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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亲皇一派

而我最最担心则是另外一个问题,排除反皇一派届时知道了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和可能会做的蠢事,就将问题放在现在的情况来看,亲皇一派一个劲鼓起趁机改换盟主的事情却不担心盟主的安危,甚至将自己置身于被人怀疑的境地,是否意味着……亲皇派已经与朝廷勾结。

这次不是一人两人的投靠,而是多人的大面积的倒戈,将江湖彻底的一分为二,一面是保持与朝廷分庭的纯正江湖人,又叫反皇一派,一面是期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脱离江湖成为官场中人的江湖人,又叫亲皇一派。

心中止不住的颤抖,这种情况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严重,最坏的可能性就是颠覆江湖,所有的江湖人有心投靠便为朝廷所用成为朝廷的鹰犬和爪牙,无心投靠的要不自己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要不就在朝廷的步步近逼下家破人亡。

到时候最苦的还是平民百姓,失去了挡在前面的*,**裸的面对朝廷越来越沉重的苛捐杂税无力反抗。我叹口气,江湖人虽多莽撞,却没有朝廷那么多阴谋诡计,百姓尚不知,自己将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这翻手的一瞬间,是成是败就看陆双臣的了。

丁衎承和丁鸢动作迅速,来的比我们预料中早,但是他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在来的途中,丁衎承已经看到不少亲皇反皇两派互相看不顺眼大打出手的现象,他们的矛盾在武林盟主突然失踪后激发的无比迅速,隐隐中似有一股推波助澜的力量将江湖人推到舞台的前面,让他们自己互相指责、争斗、出手,最后再稍一不留神跌下舞台,粉身碎骨,于人于朝廷都是无关。

好一招一石二鸟,好深谋远虑的计划。

不知道是谁想出这般鹬蚌相争的计谋,让江湖人秉着江湖事自己解决的心理争得你死我活,不过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夺得利益的必定就是这个计谋的始作俑者了。我倒是很想看看,只不过很可惜,我们没有本钱让这场纷争持续下去,若是让他们得逞,整个武林就毁了。

我已说过,反皇一派多是冲动大于理智的人,他们出身低微,从小接受的都是拳头文化,所以他们看不顺眼亲皇一派颐指气使的模样,看不顺眼他们对朝廷卑躬屈膝的奴性,但是他们只有人多势众,在失去主心骨时也只知道凭拳头说话。

而亲皇一派最大的武器是脑子,他们活络一切可以运用的人、机会,这就有点类似商人,利用可以利用的资源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利益,所以他们心高气傲多是看不起反皇一派的鲁莽,认为将来的武林应该由他们统治。他们人少力微,所以投靠最大的势力——朝廷,宁愿沦为朝廷的鹰犬。所以他们不屑于同反皇争辩,反正他们说了反皇一派也不懂也不听,自然这样就满足反皇一派的拳头主张。

争斗,就是这样发生的。

冉颜和卓洛成亲后我也一直没再见过丁衎承,这三年他好像老了不少,听丁鸢说,在关雄的主持下,李田已经娶了关漪,遂了他多年的心愿,不过始终自尊心作祟,虽然有关雄劝阻,但李田始终不愿放过丁衎承,让他连紫阳居都快待不下去了,这次找了机会早早出来,就是不想碰上李田再起不必要的麻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却始终连一点过去的恩怨都放不下,怪不得他会在武林大会上使下三滥的手段害丁衎承,活该他这个武林盟主卸任的毫无尊严,也活该他非要二十五年之后才娶到喜欢的人。

丁珏也不是很喜欢李田,他跟我们抱怨说小时候李田对他很凶,关漪安慰他说这是李田对他期望高,给他的鞭策,因为那时关雄相当倚重李田,所以没有人相信李田曾经用鞭子抽打过丁珏,而且他用的都是内劲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外伤,现在想来大概李田是将对丁衎承的怨愤发泄在了无辜的丁珏身上,也不知道关漪嫁给这样小心眼的男人将来的日子会不会又是一轮悲剧。

这个问题还轮不到我们考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助丁衎承找到失踪的陆双臣。

据丁衎承所言,他派出去的多人打探回来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像三年前我们查游水易一样,他也是带艺入师,但是他的来历他的出身却仿佛水中涟漪,一圈圈的全部散了就消失了,没有知道他之前的师父是谁,没有人见过他,就像他的消失,他出现的也很突然。

环绕在陆双臣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大,他是武当人,却竭力的保护反皇派,让一直保持中立的武当成为亲皇派口诛笔伐的靶子,他使的武当剑,内力却是不知名的外家功夫,最后他的失踪直接导致了武林的这场大浩劫。

我仿佛看到在一团将越来越多人卷入的漩涡之外,有一人悠闲的站在一边,观赏其中人挣扎呼喊不得被救的表情,他表情冷淡,似乎远在人群之外,抬起眼时我才发现,那竟是陆双臣。

我将这个梦讲给凭飞和丁珏听,丁珏笑我最近压力太大,连做梦都稀奇古怪。的确,自从知道丁衎承要来京城后,我就鲜少去“春风阁”,一来逃避和沅筠危险的关系,二来也是胭脂店生意忙碌我无暇分身,但是我从未有过这种预感,好像有件大事即将发生,而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我模模糊糊的感到一种身后站着一个人,我回过头却看不见的恐惧,那是危险来临时动物本能的抵制情绪,我很烦躁却无法解释,

“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他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吗?”

丁衎承笑道:“去查过了,竟都是无人之地,他的那些朋友不过是江湖一些小卒,查来查去也都消失了。”

这武林盟主好生奇怪,行事作风偏常的过分。

“他的师父呢?武当真人可有话?”

“真人只说他失踪前回来见过他,但时间却与他最后不见不一致,而与他最后见到的人还未有结果。”

“难道真的已不在?”

丁衎承摇摇头:“谁也不知道,活不见人死也不见尸,反皇一派闹得沸沸扬扬,大概是不想让亲皇得了便宜的,几十年才出这么一个完全向着反皇的人,反皇一派死活不相信盟主或许已经遇害的事,要不我能这么急急忙忙赶来京城?还不是怕了他们了。”

我挠挠头,这调查一个人怎么比做生意还累。

就在我们无计可施之时,凭飞笑容满面从外面回来。

见他心情不错,我们都以为是他有了其他消息,却见他摇摇头:“我刚从铺子里回来,见铺子生意好所以高兴,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铺子生意好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凭飞笑道:“也没什么,今天铺子里丢了一样东西。”

“丢了东西你还高兴?莫不是这两天忙傻了吧。”

“丢是丢了,可是后来又被找回来了。”凭飞摸摸头,又笑道,“你们大概都猜不到,那么多姑娘,那么多人手里都摸过那盒胭脂,可偏偏有人能闻出来差别。”

“到底什么情况?”我和丁珏都来了兴致,忙问道。

凭飞给自己倒了杯茶,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今天我去铺子,一早上生意就好的不得了,我们几个人都忙不过来,有人趁机摸走一两盒胭脂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但就在这时……”

有姑娘大叫自己丢了钱袋,因为在铺子里丢的,我们需要负责任,所以凭飞赶紧追回刚出店的人并聚集起留在店里的人,锁上门后一一盘问。那姑娘说自己的钱袋素色,里面有五两银子,可是所有人拿出钱袋,查看过后有三人符合颜色和银子的要求。

“不会是扔掉钱袋,将钱拿出来伪装成不同的银子或是将自己的银子放进去?”

凭飞摇摇头:“据那姑娘所说,她先前查看钱袋时钱袋还在身上,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小偷没有时间装钱扔钱袋,况且我们在店里搜过也没有发现姑娘的素色钱袋。”

也就是说,小偷就在那三人之中,可究竟是哪个呢?

凭飞又不是捕快,自然不得要领,就在这时,走出来一人,声称他能找出姑娘丢失的钱袋。他先闻了闻姑娘的手,然后又闻了闻那三人的手,最后再闻了闻三个钱袋,直指其中一人就是小偷。

那人说:“姑娘手中有*粉的味道,你们三人手中没有*粉,所以钱袋上有花粉香味的肯定不是你们自己的钱包,可有话说?”

事实证明那钱袋果然是姑娘的。

凭飞很是佩服那人,忙与那人攀起交情,听那人自我介绍自称广尔,家中有一父,原是一捕快,后来因故伤了腿就没再当差,所以她略知一些破案的东西。

凭飞与那人越聊越欢,后来干脆称兄道弟起来。

“你怎么没把那人带来给我们瞧瞧。”

凭飞笑道:“广尔家中还有些事未及处理,想是被我们这一闹给耽误了,所以我也不好不放人走吧,不过我们约好明日在茶楼再叙,没想到京城还有这般人物。”

“那明日我们一起去可好?正好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位才智过人的广尔公子。”

凭飞奇怪的瞪了我们一眼:“谁说广尔是公子的?”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没说,难道说广尔是……

“广尔是个女子,不过我还真没见过像她这般英姿的女子,真是比我所见过的所有女子都美丽。”凭飞笑道。

我和丁珏互相望了一眼,决定打消去一同喝茶的想法。

一个晚上凭飞都在跟我们述说他和广尔认识的每个细节,翻来覆去的说,可是却连最基本的广尔家住哪里他都不知道,真是不知道他的热情从何而来。

第二天我们依旧兵分三路,丁衎承带丁珏去查探知道陆双臣的可能人物,我和丁鸢守在家中并等候消息,凭飞早早就出了门,他今天还约了新认识的传奇女子广尔。

我正在房中查看近些天账目的时候,就听下人来报,有人来传话说是知道有关陆双臣的事,我忙丢了账本,遇上一齐出来的丁鸢,来到大厅就见来人已经在喝茶,却是我们认识的人。盐帮二当家郭启天,三当家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