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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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过既然人家开口,我也不好强塞,再说这把匕首的确是好钢好刃,德国鬼子别的本事没有,那股子踏实劲却叫人不服不行。我抽出短靴中的匕首,夜色下,寒光淬溅,一看就知道此物没少见过红。这时,我眼前忽然花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晃过去一样。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只当是飞蛾之类的虫子要扑我手中的光亮,可伸出手在眼前连抓了两三下,还是有东西,像雾一样遮在眼前。我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浑身一紧,不敢乱动。四眼本来走在我前头,见我一直没声音,急忙回过头来。他一看见我,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一步,然后举起探照灯朝我慢慢靠近,他说:“老胡,别乱动。”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儿上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问他看见什么了。“你肩膀上,有东西。”四眼咬了下牙,声线抖了几下,最后努力保持着镇定,朝我微微一笑,“千万别往左看。”我心说去你妈的,你那个笑法,跟见了鬼一样,这到底是想安慰人,还是打算吓死老子。可骂归骂,意见还是要听的,我僵着脖子,虽然心里很急,不知道自己肩头到底歇了哪家阎王,精神上丝毫不敢松懈。万一动出人命来,那死得可就太冤了。四眼抽吸了一下鼻头,我问他到底看见什么玩意儿了,他盯着我肩头说:“丝,越来越粗的丝。”丝就是丝,正因为细才叫做丝,你那“越来越粗是什么意思?我心想难道刚才在我眼前晃动的透明物体就是这些诡异的丝?自然界里,能吐死结茧的东西并不多见。真要说起来,当然数蜘蛛。我大骇:“该不是又掉进盘丝洞了吧!”老子上辈子做的哪门子的冤孽,天天跟八条腿的节肢动物作斗争,都快成四害专家了。我按捺住心头的恐惧,缓缓抬起右手,将火光朝自己肩头靠去。四眼朝我偷偷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管你是蜘蛛还是母猪,一把火下去,多解释的蛛丝也该断了吧!因为害怕被缠住脖子,我不敢擅自扭头去看,只能凭着四眼的表情去判断自己身后的情况有多糟。他脸色发白。眉头紧锁,一副老子随时都可能慷慨就义的神情,使我不得不相信,麻烦大了。火把在靠近我头部的地方,呼呼的燃烧着。我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被烧焦的糊味。四眼的表情去没有一丝变化,我心中满是不解,火都快贴到我耳朵边了,别说是蜘蛛丝,就是钢丝铁丝也该融下去几分了吧!可四眼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我甚至能看见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银光闪闪的-------我眼前一亮,几乎要喊出声来。四眼的肩头不知何时居然冒出了一根细的几乎难以差距的银丝,要不是他手中的探照灯太亮,形成了巨大的反光。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四眼,你肩膀上-----”四眼一听这话,忙将脖子偏向旁边,像落了枕一样。这时,那根银丝开始慢慢旋转,进而变粗,不一会功夫,四眼左边的肩膀上已经落满了数量惊人的丝线。我们都没料到,彼此会中招。四眼苦笑了一下:“这下知道,自己肩膀上市市民样子了吧。”我哭得心都有了,难怪他对我说不能乱动,这要是稍微偏一点,还不把整个脖子都绕进去。可眼下,前头的队伍已经走得没影了,我们2人又不敢擅自移动,难道就等着风干成茧不成?我仔细盯着四眼肩头那一撮古怪的蛛丝,想要找出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顺着蛛丝的方向,我渐渐将视线瞥向了空中,只见一根细若牛毛的丝线从半空中降了下来,另一头消失在山腰处的密林之中。好家伙,果真叫我逮住了老鼠尾巴。我心下一横,反手握起肩头的蛛丝,那东西一入手,又粘又利,充满了弹性。“快放手!”四眼刚一喊,我脚下如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起,真个人朝天空中飞了出去。几乎就在我眨眼的一瞬间,身边的蛛丝如同一张吞天食地的巨网将我死死地缠了个干净。握着丝线的手心里顿时传来一阵切骨小肉的剧痛。我低头一看,居然是被那一把蛛丝割进了皮肉。霎时间,红色的血顺着蛛丝蔓延开来。我被困在密密麻麻的蛛丝里头,看不清下边的状况,只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吊上了树梢,我手头的火把早就熄灭了。试着叫了几声,也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见。在黑暗的环境,最先要战胜的就是自己的恐惧,我强迫自己先做个深呼吸,然后伸手去摸靴子里的匕首。这是,不知道谁贴着我的耳朵嗡嗡地哭了一声,我条件反射的用手拍了一下耳朵,可惜什么都没有碰到,空吧自己那半张老脸抽的火辣辣的疼,蛛网内的空间有限,绝不可能容纳二个人,我手脚

几乎是贴在一起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蜷缩的状态,能明显感觉到有粘糊糊的东西粘在后背上,一想到四眼此刻可能跟我一样被困在这鬼东西里头,我很是担心。我也顾不得去细查到底蛛茧内有什么东西,将匕首一横,用力向面前的粘得要死的蛛丝扫了上去。没想到一划之下,居然豁开了一道细长的切口,这玩意儿内部的蛛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弹性,反而脆弱的要命。山头上的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催的我浑身一站,这是哪凄厉的哭声又在丝茧内响起,问问嘤嘤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说不尽的诡异我握着匕首扭过头去准备乘着外面的月光看个清楚,不了眼前一黑。脸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盖住了。突袭之间,我慌了神,一边挣扎,一边用手去扯,那东西浑身是毛,一掐下去碰到了坚硬的外壳,体积有脸盆大小,因为被它迎面扑住,我不得不紧闭双眼,不断的拉扯,并没有看清是什么怪物,只觉得脸上像爬了无数的蚂蚁,又痒又疼,恶心极了。-------

第十二章逃命

被巨蛾迎面一盯,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树端待得太久了,已经暴露了目标。几乎就在吐吸的片刻间,那巨物振动一扇,无数灰白色的鳞粉如下雨一般劈头盖脸地朝我这边卷了过来,因为不知此物是否带毒,我不敢小觑,看准了后路,翻身一滚,直接扑入了密林茂枝之中。那东西虽然巨大,毕竟是天上飞的,一时间无法穿透枝叶,我抓住这个机会,一溜烟地蹿下树去。开玩笑,这鬼地方到处都是银茧,谁知道一会儿有多少幺蛾子要扑出来。我手上没有武器,四下更没有支援,不至于傻到冲过去跟它死磕,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人家可不光有手,还有翅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落过雨,我一落地就踩了满脚的烂泥巴,差点摔倒。不过片刻也不也耽误,抬头看了一眼那东西的动向,果真是叫密不透风的树冠绊住了手脚,一时无法靠近地面。我拔腿就跑,专挑道窄林密的岔路走。那东西一直在我头顶上跟着,没有一丝松懈。我心里明白,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想一个脱身之策,而关键是与大部队会合。只是我初到雷公岭,此刻连方向都无法辨别,想从此地突围简直比狗嘴里抢包子还难。急智之下,我想起阿铁叔说过我们此行的目标是翻山索道,人马和货物都要从索道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对岸。当时他也说过,我们的位置离索道不过数百米,我被诡丝拉上山崖不过十来分钟,只要能摸到主干道,顺着山势一路往下走,必然能找到马帮的行踪。

打定主意之后,我不再犹豫,鼓起一口气,准备冲出树林寻找生机。空中不断有银色的粉末往下落,这说明巨蛾还在上头盯着。我实在不明白,如此巨大的生物,是如何在此地生存下来的。江城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又常有旅人从山上借道,刚看它们的幼虫在山道上以诡丝捕食银茧做笼,整个过程熟练老道,是它们的祖先在进化过程中积累起来的捕食本能,绝非一日之功。如此巨大的体积,它们平时到底是以何为食,为什么附近的居民,假道的商旅从来未受到过攻击?

我始终觉得,马帮被袭击一事不合情理,只是一时间,思绪太过混乱,又忙着逃命,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抬眼一看,好家伙,原来这里的树端上同样缠着一只银茧,此刻正摇摇欲坠,只怕又有巨蛾要破蛹而出。我一看此地不宜久留,想也没想转身准备离去,却看见银茧底部忽然燃起一阵火光,刚才那阵异响就是银丝燃烧时发出的。我见其中蹊跷,心生疑惑,也不急着逃,快速巡视了一下四周,从地上抄起一根朽坏的树枝朝着火的银茧上捅。一戳之下,居然听见里头有人喊疼。我心喜,看来这位兄弟还未化作蛹食。当下又猛地挑了几下,想赶紧把那东西从树上弄下来。不想火焰越烧越旺,我在树下都被烤得两眼发疼,再不抓紧,估计里头那人不被蛾子的幼虫吃掉,也要葬身火海。里头的人似乎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冒着火光的银茧像一只大红灯笼,不断地晃动。很快在大火和晃动下,银色的虫茧底部裂开了一道焦黑的活路,还没来得及看清掉下来的人是谁,就觉得头顶上一重,我整个人后背朝下被压倒在地。那一下磕得我,脊椎都快撞断了,疼得哎哟哟地直叫唤。“老胡?”我身上压着的人,满脸黑灰,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烤化了。唯有一副眼镜,在黑夜中贼亮贼亮的。我一把将他推到边上,问道:“***怎么也在这里,这火怎么回事儿?”

秦四眼死里逃生,他看了一眼在树端燃烧的破茧,笑道:“我看你被抓上去之后,也学着你的样子,拉了一下银丝。这不,就被困住了。”他指了一下脖子,那里全是血,又红又肿,“要不是随身带着打火机,恐怕咱们现在也说不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