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合暮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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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天降皇子

长月冷笑一声,心道轩辕暮,你没想到吧,夜组织中也有我的人潜伏。即便你的夜分工严格,小宁知道的还不是太多,不过至少我还知道这茶汤之事是你在暗中作梗,至于殷姬那个女人有没有默许却是不知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便那么讨厌我,想要我死么?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大哥那便虽然出了点状况,不过一个轩辕清也左右不了什么,至少殷正还在我手上为我效命。

唐婉晴,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连大哥也对你动了心。不要伤害她吗?对不起大哥,我只能答应你不杀她,她所要经历的必须是我经历的千倍万倍。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便自然能得到轩辕暮的垂怜,而我就算努力也也换不来他的一眼正视。

长月笑了,笑的那样凄然,与唐婉晴互称姐妹的日子,她想过一切办法接近轩辕暮。即使是一次偶遇,故意摔倒,遗失自己亲自刺绣的手帕,这些她都用过,但是换来的却是漠视,不屑一顾。越是如此长月便越是爱他,爱他朝堂上的威严震慑,爱他朝堂下的温情脉脉即使那温情只是对唐婉晴一人。

她不是没想过委屈自己与他人共侍一夫,但轩辕暮却连如此的机会也不给她。不给便也作罢,她长月得不到的,唐婉晴也别想得到。

醉花居,天子客房。

迟语墨一人对着窗外的一池莲花饮茶。入夜后慢慢下起了雨,不大不小,打着花瓣来回颤动。

“来了?”他举起手中热气升腾的茶水,安静的饮着。

小宁从门外进入,看了看身后并没有可疑之人跟踪,关上房门道:“皇子,公主她……需要唐婉晴的全部资料。”

迟语墨手中的茶杯被轻放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不是说过了么,唐婉晴任何人都不许伤害,包括她,长月。看来同父异母果然不相亲相敬啊。”

“皇子,或许公主只是一时兴起,又在宫里闲着无聊,所以才询问的。毕竟她是皇后,公主有些好奇心也是正常的。”小宁在一旁着急的解释道。

迟语墨依旧不动声色,走到小宁身旁,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道:“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长月与我们不是一路人,若不是父王出言,我又怎会将你放在她身边。轩辕暮,她得不到便注定一生都得不到,如今这些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小宁似乎被看穿了心事一般,眼神有些飘忽,迟语墨却始终没有戳穿他,只道:“记得,自己活着永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千万莫要因他人而断送了性命。”

“小宁,谨记皇子教诲。”

“什么?你说王兄不肯?”长月一脸阴沉,显然是动了气。

小宁显得有些为难,左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看长月的身体有些不稳,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症状,小宁忙上去搀扶,“娘娘莫要动气,大皇子是想着用这个女人牵制轩辕暮,国君的胜算会更大。如今保护好也是应该的,娘娘可莫要忘了国君的大计。”

长月一把推开小宁稳住她身形的手,一个身子不稳瘫倒在一旁的软榻上。小宁意识到自己僭越了,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不吭声,仔细看面上还带着几分红色。不过他的肤色偏黑,一时倒也遮掩住几分。

长月却是对他十分熟悉了,即使如此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身体靠在软榻上,她努力平复着显得有些沉重的呼吸,许久才慢慢缓了过来。她原本就体弱,父王心疼不许她学武,因而她只会一些简单的暗器防身。如今这一场闹下来,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那茶汤,当真是要取她性命么?她明白那不过是要她吃点苦头罢了,可却是痛不欲生,只是再痛又怎么比得过心中所爱却爱着别人。

那一日,为何没有让她受孕呢,唐婉晴正是因为没有受孕才不能博得太后欢心。如今自己若是不趁此机会今早怀孕,照轩辕暮的样子,今后怕是再没有给自己近身的机会了。想着便不自主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看着微微红着脸的小宁,长月开始大量他,天降国土一部分靠近大漠,他在那里生活过几年,肤色因为烈日的曝晒有些偏黑,因为身份原因,从没过过享受的日子,身体却是偏瘦,即便如此却也挡不住他眼神中的英气,那是一种被压抑的久了,从内心散发出的好斗之气,这一点长月非常喜欢。

察觉到长月凝视的目光,小宁更是不好意思的向后退了退,头低的越发厉害了。“咦?”长月微微惊讶,发出声音。不是惊讶其他,只是发觉每当面对自己这个人的斗气便消失不见,活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偶尔还会脸红。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怕是从小吧。

那时长月十岁,小宁十四岁。

长月爱玩,总爱偷偷溜出宫门去看外面的世界。小宁的家住在天降宫后的山中,那一次便是在山下的溪流旁,他遇到了正在溪旁静坐梳头的长月公主。那日阳光正好,却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只余下丛丛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流下,照的长月公主的身子都闪着金色的光。

他一时看得呆住了,何时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前来打水的他一下子打翻了手中盛水的木桶,木桶落地发出的声响打破了沉寂。

“谁?谁在那里?”长月起身看向木桶落地的方向,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小宁有些怕人的从大树后面挪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打翻木桶的。”

没想到长月竟掩嘴笑了,她笑起来真美,小宁已经顾不得自己打扰了长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好啦,我又没有怪你。我叫长月,你叫什么名字啊?”

“公主殿下吗?”小宁有些吃惊又有些惋惜的反问道。

长月点头,“叫我月儿就好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小宁,尚小宁。”

有时候相识不过一瞬,但正是这一瞬,让一个少年沦入一生多舛的命运。那以后长月总是隔几天便出来与他见一次面,因为长月原本爱玩的天性,儿时又爱恶作剧,时常将小宁折磨的尴尬非常。

什么趴下来给长月当坐骑啊,跟长月玩捉迷藏被推倒水里啊。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多年后想起来,小宁心中没有只有心疼,心疼这个在人前无比风光,完美无瑕的人,难道只能在自己这个陌生人面前以这种形式来发泄吗?

不知从哪一天起,长月没有再来,却来了一群官兵。他没有父母,只是跟师傅一起住,从九岁开始,师傅便离他而去,只剩他一个人住在这深山之中,显然这群官兵来者不善。照例坐在溪边等待长月的他无处可逃,被官兵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带头的站出来道:“你就是尚小宁?”

“你们想要干什么?”小宁戒备的看着不甚友善的官兵们,眼底却没有丝毫恐慌。

“没干什么,只是想请你离开天降。”为首的官兵继续道。

“你们……”身后的一个官兵领了为首官兵的眼色,并没有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一掌将他拍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天已经大黑,令他惊讶的是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这里没有树木,没有河流,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和终日席卷的风沙,只是他的眼神中依然只有迷茫没有害怕。

不远的地方隐隐响起一阵驼铃声,不多时高大的骆驼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从骆驼上下来一位老者,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老者问他:“孩子你从哪里来?”

“从天降来。”

“要到哪里去?”

“不知归处。”

那日起老者收留了他,小宁唤他为白爷爷,大漠中他生活了三年直到白爷爷去世。三年后一日,他偶然遇到迟语墨运货的商队,结识迟语墨,并留在他身边,为之重用。

后又应迟语墨之需,潜入夜组织至今。

此后的这些事情长月是绝然不知,她所知道最多的便是,小宁被父王带到了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只是因为父王的一句误会,还因她的一时玩兴。当时还有的些许愧疚,时至今日也已经消磨,似乎一切便都是应该的,身为天降臣民他应该为天降效力,没有原因只有服从。

长月起身走近小宁,小宁更是退得厉害。长月心中疑惑更甚,他为什么这么怕自己,或者说是喜欢?

她一步步的靠近,小宁却一步步的后退,直到他撞到墙壁无处可退。长月才停下来,轻笑出声,小宁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让他错觉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溪水边,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你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娘娘。”小宁无奈的轻唤一声,喜欢的人就这么俏生生立在眼前,笑靥如花,自己却不能给她幸福,让他如何不心痛难过。

长月完全不顾他别过脸去的尴尬,继续靠近,直到下一刻就要贴上他的身体才停下来。然后她用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脖颈,停留在他的胸膛,轻柔的画着圆圈。这让小宁更是吃不消了,就连脖颈也红了一圈。

“我,漂亮吗?”长月用极其妖媚的声音问道,在此时的小宁听来,她的声音有种极其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他不自觉点头。

“那你爱我吗?”长月将头靠上小宁的胸膛。

小宁似乎是着了魔一般,道:“我爱你,月儿。”

听了这些,长月笑的更加灿烂了,“那你便要了我吧。”

小宁听了这句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便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恢复了一丝清明,“不,不行,你是娘娘,是皇上的女人。”

长月却道:“我说我今天是你的,便是你的。”说罢,踮起脚吻上了小宁的唇。

小宁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沦陷了,他的脑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只余下对长月深深的爱和想要她的冲动。长月的吻熟练而绵长,让小宁不自觉的主动回应,不知多久便已经纠缠到了**。

“你爱我吗小宁?”

“我爱你,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