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狂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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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长白山之行(五)

    sat may 14 17:48:31 cst 2016

    震山走出树林,正看到大概有七八个拿着枪的黑衣人把肥妹和昏迷的姑娘围住,她满脸泪痕抱着小姑娘跪在地上,大哭着:“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们是好人。”样子甚是狼狈。

    震山一看便来了气,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这么多人竟然欺负二个姑娘,还讲不讲江湖道义。有什么事冲小爷来。呸”他浑身血红跃到金雪儿和圆圆前面,挡住枪口。

    黑衣人一看这人浑身是血,从百米处几个起落便到了近前,拿着枪后退几步,枪口同时朝向震山,就要开枪。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穿着和服大约六十多岁的长者,朝着黑衣人用地道的中国话道:“住手,不得无理,退下。”

    “是,老师。”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一挥手,所有黑衣人皆退到此人身后,但枪口仍瞄准震山,随时准备开枪。

    圆圆夹着金雪儿爬到震山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壮士大哥你可来了,快救救我们。我死不要紧,先救我家小姐。”震山挣了几下,圆圆抓得死紧,没挣开,遂不耐烦道:“快松手,死肥婆,再这样,小爷先送你下去见阎王。”

    圆圆‘呀’地一声松开手,紧紧抱着金雪儿不敢动弹。

    震山见肥妹不在呱噪,朝着这群人拱手道:“这位先生,有礼了,敢问先生为何带着这么多人,还带着这些武器装备来到此地。”

    “您好,我叫加腾信义,是大日本帝国古生物学家,这次带着学生来此地考查,初次见面请多多观照。”加腾信义双手放在膝上,朝震山行了个鞠躬礼。

    见这人还算礼貌,震山再次拱手道:“先生,客气了。”只是他说的什么大日本帝国,什么古生物震山没听说过。

    加腾信义指着身后高大的黑衣人道:“这是我的学生田中皓二和他的手下,刚才多有得罪,望小兄弟莫怪。”

    加腾信义身后的高大的黑衣人摘下眼罩,上前一步,也行了个鞠躬礼道:”我叫田中皓二,是加腾老师的学生。刚刚从日本来到中国,这次跟随加腾老师来此地学习,刚才从远处听到树林里有打斗的声音,几位又这个样貌出现,我们以为有危险,所以才要开枪。望先生原谅。”

    震山看了看自己这身像是被泼了狗血的装束,心想也难怪人家害怕,“在下刘震山,来此是为家父寻药,此地危险重重,毒蛇毒物众多,诸位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震山报了名号,田中皓二套着近乎,疑惑道:“刘兄,刚才可是遇到了危险。”

    “是的。”震山不愿多说,走到金雪儿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把了下脉,朝圆圆道:“把她放平。”

    圆圆一听刘震山的大名,心里就‘咯噔’一下,刘震山?小姐的杀父仇人?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震山上下打量,这小伙虽然浑身通红,红色掩盖下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看着只有十**岁,与仇人岁数吻合。转念一想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同名。震山感觉圆圆盯着他,心想这肥妹总盯着自己干什么,不耐烦道:“照我的话做,小爷没时间陪你耗。”

    看震山要发火,她放下心思,翻了个白眼,道:“我家小姐可有救。”

    “无事,只是吸入大量的毒气,又惊吓过度,我给他输入一些真气,她一会儿便会醒来。”说着左手放到金雪儿小腹处,闭上眼便在金雪儿身上行了一个小周天,金雪儿的呼吸渐渐平稳。圆圆看着震山的手放在二小姐的小腹处,眼睛就狠眨了几下,又不敢说话了。心道我的小姐哎,现在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性命要紧。震山给金雪儿输了些真气,自觉体力消耗太大,又觉得这些什么日本人并无大碍,就地运起功来,直到头顶冒起了一道白烟,才睁开眼,收了功。

    加腾信义看得‘啧啧’称奇,对田中皓二用日语道:“中国的气功,很神奇。”

    田中皓二也不禁佩服道:“是的,老师。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忍术是独一无二的。”

    加腾信义拍着田中皓二的肩膀道:“悠西。”

    圆圆给金雪儿受伤的胳膊上了药,包扎好,顾不得自己浑身脏乱,又用湿布占了水帮金雪儿清洗了脸颊,套了件外衣,遮住裸露在外的胳膊。不一会儿,金雪儿悠悠转醒看到圆圆放大的脸,披头散发,胖胖的脸上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她抬起左胳膊想给圆圆擦擦,发现胳膊处钻心的疼,想到刚才被妖花袭击,她和圆圆生死一线,自己昏了过去,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轻声对圆圆道:“圆圆,这是哪,你怎么如此模样,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见到小姐醒了,圆圆抱着金雪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小姐...呃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刚才咱们差点死了。是位姓刘的壮士大哥救了咱们。”金雪儿双眼朦胧间看到有好多人在河边走动,不知在说些什么,接着一个穿着怪异的老人带着一群人兴冲冲地走了,留下二个人在火边说话。

    “哪一个是恩人?”

    “是...是那个红脸的。”震山在河边清洗过,只是这花汁附在脸上怎么也洗不掉,他的手和脸皆被染成了红色。

    “噢?圆圆快扶我起来,我要谢谢恩人。”震山正跟田中皓二和加腾信义边烤兔子边讲大战妖花的经过,两个日本人不时地发出感叹声,三人边说边笑,聊得很投机,加腾信义听到一半,兴奋地拍着大腿道:“真的有如此神奇的物种?太好了,我要去看看。”就带着手下直奔树林。

    这时,圆圆扶着金雪儿来到震山面前,金雪儿看到这人通红的脸,吓了一跳,但想到这是自己和圆圆的救命恩人,没什么好害怕的,朝震山施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刘大哥救命之恩。金雪儿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就要跪下,震山看到这个被自己救下,清理后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朝他下跪,他掺扶了一把,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立刻缩回了手,手足无措站在那里,道:“姑娘快快请起,举手之劳,勿需多礼。”原本被妖花染红的脸,更加红的能滴出血来,不敢直视金雪儿。圆圆瞪了震山一眼,扶起自家小姐,心道刚才那手放到我家小姐的小腹处怎么不见你不好意思。

    田中皓二眼前一亮,这个小姑娘真是好看,十五六岁正值芳龄,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憔悴地脸庞难掩闭月羞花之貌。想到自己在日本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娶的妻子,虽然温顺有礼,但容貌丑陋,自己提不起性趣,每次例行公事后,都推说有公事在身便匆匆而去,这个小姑娘真的让人着迷。圆圆看到这个什么田中皓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小姐,瞪着大眼睛哼了一声道:“小姐,谢也谢过了,我们离这些臭男人远点。”田中皓二看了一眼圆圆那鬼模样,差点没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忍耐着上前施礼道:“在下,田中皓二,请二位姑娘一同共进晚餐。”圆圆一听有吃的,肚子立刻咕咕地叫了起来,盯着烤好的兔子直流口水,拉着金雪儿,道:“小姐,我们也劳累了一天了,又惊又吓的,你不知道这个人还用枪指着咱们,这顿饭全做他对我们的补偿。”说着拉着金雪儿坐了下来,从田中皓二手里接过兔肉,撕下来一块,放到金雪儿手里,就吃了起来。

    “圆圆。”金雪儿无可耐何,“家仆无礼,两位大哥莫怪。”

    田中皓二道:“好,好,圆圆姑娘真性情。”

    震山撕下一块兔肉,递给金雪儿:“无事,姑娘勿需多礼,一起吃吧。” 金雪儿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吃得甚是好看,震山不时地偷眼瞧着,田中皓二边吃边微笑地直说“悠西。”不知是赞叹美味,还是赞叹美人。圆圆很快便消灭了一支兔子,眼睁盯着震山手里正在烤的山鸡就移不开眼。

    “刘大哥家住哪里,日后离开此地,定当登门道谢。”震山心道,你若知道我是土匪,早就吓跑了。“姑娘不必客气,救姑娘也是偶然,只是二位姑娘如何到了此地,这里不是游玩之所,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金雪儿长叹一口气道:“家人病重,急需长白山夫妻参救命,我二人无法,只好来此碰碰运气。”

    “噢?姑娘也是来寻参的,只是这参甚是难寻,家兄为此也丧了命。”想到尸骨无存的猴子哥,震山悲从中来。

    “刘大哥也是来寻参的?可否带上小妹一同上路,小妹虽无能但初通武艺,也可给刘大哥打个下手。若有幸寻得分给小妹一点,小妹将感激不尽。” 说着,便要起身施礼。

    “好了,好了,小姐不要求他了,他若不带我们,我们自己去寻。”圆圆看着这二个人在那客气,不知道这个叫刘震山的是什么人,竟与杀老爷的清风岭大当家同名,还是离得远点为好。

    田中浩二大笑道:“刘兄、金小姐,我们也是前往长白山的,不如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这....” 金雪儿为了难,必竟对这些什么日本人不甚了解,他们又都一身黑衣,黑布罩面,外一是坏人怎么办。

    震山觉得带上这些人脚程就慢了,但一想到金雪儿和圆圆两个姑娘家,与这些人一道,又很不放心,便也答应了。

    天色渐暗,田中信义感叹着背着手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后面跟随的一个瘦小的黑衣手下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正是妖花喷出的粘液,他边走边说:“可惜,可惜,这又是一个新的物种,已经被毁掉,只收集这么点。回去后得好好研究研究。”

    “老师,可有发现。”田中皓二接过瓶子,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便贴上标签,放入行李箱中和许多瓶子放在一起。

    “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这种能够吃人的花,不能判断出是哪个物种,花朵已经烧成灰烬,松树上留下的大洞我也着人下去探过了,两洞之间从地下是贯穿的,而且空间很大,从洞内痕迹判断,有某种大型爬行动物象是大蜘珠居住过的痕迹,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许多粘液已经渗入地下,树木上干涸后的粘液形成絮状,像是珠丝,我也只收集了这么一点。”加腾信义惋惜地说道。

    加腾信义与金雪儿和圆圆行了礼,在火边坐了下来,田中皓二奉上冲泡好的茶水,他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据传说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原始森林中生长着一种神秘植物,花似日轮,香味如兰似麝,长得非常娇艳,有着动物般的某些习性,至少要吞食掉上百条鲜活的生命才能开出一朵花,接出一个绿色的小小果实,食人花的一枚绿色果实要经过上百年,才会从绿到褐红再熟成滴血的赤红。成年的食人花,有味觉、痛觉、他们还会唱歌,那时就成了世间珍品。也可以做成提高能力值的灵药,可惜那只是传说而已,根本没人见过赤红色的食人花和果实。如果刘兄弟刚刚斩杀的是食人花的话,它们可能是已有好几百年的子母花,真是可惜,老夫晚了一步,就可看到世间奇花。”

    田中皓二听得入迷:“先生,此地物种丰富我们兴许还会遇上的。”

    “但愿如此。”加腾信义频频点头。

    圆圆翻着白眼,边吃东西边‘呵呵’直笑,小声对金雪儿说:“这些外国人忒不自量力。”金雪儿瞪了圆圆一眼,圆圆鼓着腮帮子,低头又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吃得啧啧有声。

    那边几个黑衣手下支起了帐篷,圆圆看着有趣,放下食物,便去瞧热闹,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动动那个,那个瘦小的黑衣人,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语道:“肥婆子,拿开你的脏手。动的不许,碰的不要。”圆圆一听,这人还骂人,进了长白山以后没少听人叫自己肥婆、猪妖的,这要是在府里,谁要是敢说一个胖字,她早就大耳刮子侍候了。

    “死瘦子,你骂谁,本姑娘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厉害。”撸胳膊腕袖子就要抽人。

    “井上君,不得无礼。快向圆圆小姐道歉。”田中皓二脸一沉。

    “是。”井上打了个立正,朝圆圆鞠了个躬,说了句:“对不起,小姐,请您原谅。”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圆圆觉得无趣,朝金雪儿撒娇道:“小姐,你看他,我哪里胖了,太伤自尊了。”

    “圆圆,不要胡闹。田中先生给您添麻烦了。”金雪儿朝田中皓二施了个礼。

    田中皓二拉着金雪儿的胳膊,扶着金雪起来,金雪儿看到田中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觉得不妥,便退后一步,低下了头,田中以为是金雪儿羞怯,脸也跟着红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姑娘觉得不好意思。这时,震山插在两个人中间道:“小爷也累了一天了,就去睡了,田中兄给两位姑娘准备住的地方没。”

    “有准备,有准备,两位姑娘这边请。”金雪儿向加腾先生道谢,他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方便。田中头前带路,领着金雪儿和圆圆来到一个双人帐蓬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式。金雪儿再一次道谢,便和圆圆进去休息了。

    田中皓二叫躺在树干上的震山与他一同睡帐蓬,震山摆了摆手,说自己不习惯和个大男人一起睡,还是树上得劲。便不再理会田中皓二自己睡了。田中皓二摇着头,也钻进了帐篷,说也奇怪震山自打身上被花汁沁染了以后,不招蚊子,毒蛇见了都绕道走。

    蚊子不来闹他,他睡得正香,就感觉树下,有‘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