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妃嫁到:王爷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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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九十八章 血溅沙场

那一夜,梦境流转,光怪陆离。

季琳梦见沙场上旗帜飞扬,人人呐喊,身着战甲,挥舞着长矛银箭,举着厚盾。

她看不清那些人,只有震耳的喊声叫声充斥在耳边,还有四溅的鲜血,模糊了眼帘。

身旁,许多人倒下,又有许多人冲上前来,各种混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季琳心惊胆战。

她站在人群中央四处张望,他们都似是看不见她一般,与她擦身而过。

终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她远远的看见他,骑着高头大马随着人群快速过来,他似乎是看见了她,对她笑了一下,脸上带着血迹,银色的盔甲已经斑驳不堪,或深或浅的暗色痕迹印在上面,像是干涸的血渍。

“南宫枫尧!”她朝他大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间。

她急着冲向他,却发现面前似有屏障挡住一般,根本无法前进。

“南宫枫尧!”她看着他,急得大声惊呼起来,手扒在屏障上,眼看着他举剑又落下,突然马身一倾,他就这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落在那人群堆里,然后有人对着他落下的位置,举起剑一次次高高扎了下来,刺进他的心脏。

“哇……”季琳哭了起来,忽然一阵风飞过,旗帜飞扬,面前的一切如沙般消逝,来到另一个画面。

南宫枫尧身披银色战甲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远远看着季琳所在的方向。

他骑着马,慢慢朝她过来,直到停在她的面前。

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上前一步,更加拉近彼此的距离。

季琳惊喜的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仍然发不出声,她急得眼泪直掉,南宫枫尧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不停的哭啊哭,南宫枫尧心疼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屏障不知何时消失了,季琳感受着他手心的触感。

他的手掌很温暖,动作很轻柔,却让季琳的眼泪愈发汹涌。

无法交流的梦境,只有这一个动作倾诉着一切。

季琳哭得不能自已,直到南宫枫尧的身影再次随着一阵风渐渐消失……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季琳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幔帐顶。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了出来,心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夜的梦。

或许是因为那个梦的关系,这天的一路上,季琳都有些闷闷不乐。

她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会想到那个梦境,也不知道南宫枫尧怎么样了。

即便无关其它,只是朋友,她也会深深的为他担心。

虽然,也只能是仅此而已。

“可是昨日休息得不好?”君怀笑看了一眼侧卧在对面榻上的季琳,随口问她。

习惯了她话痨的样子,这么安静的模样,难免让人生疑。

季琳摇摇头,没说话。

君怀笑见状,也不再多问,于是看了看她,又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不过他不说话了,季琳反而又不乐意了。

姐都这么苦闷了,你丫要表达关心也诚心点啊,问一句就歇了,啥意思嘛。

郁闷!

于是过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无动于衷,季琳终于忍不住主动开了口:“君哥哥,你说……南宫枫尧他,会赢吗?”

有些吞吐的话,却是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心,季琳觉得多有不妥,说时,她更是小心地瞟了一眼君怀笑。

“担心王爷?”君怀笑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缓声问道。

季琳咬咬唇,点了点头:“昨晚我梦到他了。”并没有什么交代的必要,但她还是老实说道。

“琳妹不曾听过么,梦都是反的。”君怀笑又道。

季琳不置可否,然而心又怎么放得下来。

她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君哥哥,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

“还是担心?”君怀笑接过她未说完的话,季琳点点头。

“过来。”见她一脸愁容的样子,君怀笑朝她伸出手,说了两个字,季琳不解,但还是从榻上坐了起来,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面。

君怀笑手掌一收,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季琳顺势在他身上坐了下来。

她今天一直不曾主动到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君怀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他还是喜欢她粘他的样子。

真是寂寞久了啊,君怀笑暗暗失笑。

“琳妹不必担心,昨日为兄已得知消息,王爷一路大胜,也许这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了。”他温声安慰她,季琳却依旧蹙着眉头,半信半疑。

“你怎么知道?”季琳问,疑惑的目光落在君怀笑脸上,只是没等他说话,她又似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是你手下的人……”

君怀笑点点头,季琳蹙眉:“我以为你已经解散你的组织了。”不过转念,她又释然。

一个杀手组织,哪里是说解散就能解散的,再说更不可能为了陪她出来旅游,就把这么大一个组织解散了呀。

君怀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所以你且安心便是,要知道王爷十几岁便曾率兵亲征,从无败绩,这也是东祈一直安定至今的原因之一。”

“真的?”不是怀疑君怀笑的话,只是本能的反问。

在得到君怀笑肯定的眼神后,季琳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

随后,一连几天的行程,终于将季琳对于旅行的期待心情消磨去了一半,实在是一路上除了山就是林除了林就是山,没有她熟悉的什么名胜古迹,这个时代也不流行这些,实在是枯燥无味。

至于君怀笑,的确是这次旅途上,对她而言最好的陪伴和安慰。

可是即便如此,天天对着这么一块能看不能吃的*,比让她吃屎还难受好吗?

而且更郁闷的是,吃不到就算了,最近几天晚上,总是到点就困,害得她都不能多点时间对君怀笑实施“皮肉之苦”。

反正她是这么想的,一次他能拒绝,二次他能忍受,可事不过三,她不信他三次四次五次五十次,还能不败在她的强攻之下?

但现在这情况,实在是跟预想的不一样啊,好好的怎么说困就困了。

费解!

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原因来。

大概是真困了,季琳想。

而几天连续赶路下来,大家都有些乏累。

这天,天气阴阴沉沉,不多久,便下起雨来。

好在随后遇到一处破屋,几人心慌忙将马车赶至檐下,就地停下歇脚。

原本是想等雨停了继续行路的,结果这雨下了半天,也不见有停歇之势。于是几人只得继续窝在破屋内。

季琳喜欢雨,倒不觉得这雨多烦人,更何况这雨季时分,差不多十天了才下了这么一场,对她来说还有不爽。

趁着午时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她一个人起身来到屋外檐下,看着檐顶哗哗向下坠落的雨帘。

雨很大,打在青瓦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夹杂着外面刷过树叶的“哗哗”声。

季琳觉得无比悦耳。

伸手接住檐下的雨滴,一股凉意沁入手心,传递到身体里面。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春雨便是这般,虽不至寒冷刺骨,却仍是清清冷冷,带着凉意。

只是就在这时,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薄披,一股淡淡的暖意包裹住全身。

回头,只见君怀笑真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两人相视而笑,君怀笑温声道:“为何不好好休息,独自一人在这里?”

“睡不着,就出来看看。”不似平时那般乍乍乎乎,季琳声色平缓,带着难得的恬静。

“这雨怕是今日都停不下来了。”君怀笑抬头看了一眼雨帘外的天空,缓声道。

季琳顺着他的视线过去,附和:“看样子应该是的。”

别说停,这雨反而让人觉得大有越来越大之势。

“可惜不能像在祈京一样,出去淋雨玩了。”说着,她又对着雨帘轻轻叹了一声。

想起君怀笑陪着她在雨帘里的样子,她一个人疯疯癫癫的玩着,君怀笑则撑着雨伞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等着她随时回到他的伞下,这才离开祈京不到半个月,她居然开始怀念那时的日子了。

如果现在还在祈京,是不是更好?

“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君怀笑帮她拉了拉披肩,柔声说道。

季琳扭头看他,两人的目光触到一起,刹时间,似有无限的温柔流淌在空气中,融进彼此的气息里面。

不自觉的,季琳轻轻将头靠进他的怀里,君怀笑顺势揽住她的肩膀。

“外面凉,进去吧。”他柔声道,季琳却是摇了摇头。

“我想再站会儿。”但是你也不能走,得陪我。

这话虽然没说出来,可是季琳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身体,已经将这个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君怀笑何尝不懂,于是便这般陪着她,站在屋檐底下,听着哗哗的雨声。

“君哥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走下去,也挺好的。”片刻,季琳才发出一声感慨。

君怀笑默了默,视线落在雨帘外的某个点上,轻声应道:“是啊。”

季琳自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只是勾了勾唇角,笑了起来:“君哥哥,如果有机会有话,你会不会愿意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