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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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真相大白

我稳了稳思绪,将手轻轻放上琴弦,指尖一划,一曲优美的出水莲便在大厅中央弥漫开来,我回过头去看云溪,他冲我微微一笑,将玉箫轻轻放入唇边,只到那些完美的音符自他唇边飘飞出来,我仍是止不住内心的惊愕与震惊之情。

在我认识的男子当中,吹箫吹的好的有两位,一个是漠帧,一个是玉扇公子,漠帧的箫声带着丝丝忧伤,玉扇公子的箫声低沉却不失婉转,然而云溪的箫声却和他们不同,温暖而又明媚,让人听完之后回味无穷,眷恋不舍,竟似那种家的温暖,让人倍受感动。

要知道箫声能让人感动,无非有三种,一种是寄情寄思于箫音中,让听的人身临其境,产生共鸣,发自肺腑的深陷其中,久久不能从伤感或回忆中回神过来,另一种是那种只有高水平的人才能听懂的,便是玉扇公子的箫音,他很少吹奏那些朗朗上口的曲目,他很注重音乐的意境,每次吹奏出来的曲子或许不如漠帧的一听不懂,然而细细听来,却也另有一番韵味,所谓高手,大概便是如此。

还有另一种,便是如云溪的箫声,给人带来快乐和温暖,使听的人倍感温馨和踏实,哪怕你听不懂音乐,也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被其吸引。

漠帧含笑看着云溪,芊羽面上却露出了惊讶之色,出水莲音调古朴,风格淡雅,主要表现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全曲以丰富的表现手法将莲的形态、婀娜身姿描写的淋漓尽致,曲调典雅而又清新,不失为一首佳作。

箫声如人,不同的人,哪怕是一曲完整的曲子,也会演绎出不同的风格来。

弹到中段,漠帧和芊羽心有灵犀的一奏一和,跟上我与云溪的节奏,将一首出水莲推向了**。

一曲完毕,大厅内掌声雷动,不同于佛跳墙酒楼那些富贵子弟投来的艳慕眼神,他们的掌声真诚而又热烈,让我仿佛置身云巅之上,任由轻灵的微风拂过,花香四溢,静静的感受着这份震撼与感动。

“真想不到你的箫竟吹的这样好。”我看向云溪,说道。

“比起漠帧来如何?”他将头贴近我的耳朵,小声问道。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在我心中,自然。”我看向他,小声回答:“自然是最好的。”

云溪扬起唇角,看了看手中的玉箫,故意说道:“早知道你喜欢会吹箫的男子,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吹箫给你听的。”

“贫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瞪他一眼,心中却甚是甜蜜。

我也只是个爱慕虚荣,普普通通的女孩,看着漠帧和芊羽琴箫和奏,羡慕的很,总也希望我的他,能够会的多一点点,也能够与我琴瑟和鸣。

而他,却从来不随意表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我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他就是这样,几乎透明了,却又有很多我所不知的神秘,只是我不着急,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了解,慢慢揭开他更多的神秘。

又过了一段幸福而又甜蜜的时光,芊羽搬进了净水教里的清水阁楼,我们俩人睡一张床,亲密无间。

云溪每晚醒过来的时候,他会和漠帧在院子里练剑或者下棋,而我和芊羽总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为他们抚琴,唱歌。

芊羽的舞跳的很好,和我的姐姐比起来,不相上下,有时我看的心痒痒的时候,也会忍不住上去跳一曲,好在,漠帧和云溪对我的横插一杠并不反感,总是抱以最真诚的心静静欣赏着。

有时候跳着跳着,就会想着如果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该有多好,好想一辈子,就和芊羽这样一直一直跳下去。

在我们安然度日的这段时间,云溪派去清兰教、四合教、波斯教查访一年前灭门惨案的探子终于有了消息,探子经过近一年时间的走访和查探,终于找到了三个在灭门惨案中侥幸躲过一劫的幸存者。

三个幸存者,一个是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个是刚刚生过孩子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便是她手中抱着的幼小婴儿。

于其说是三人,真正能讲述真相的却只有两个人。

老妇人和年轻女人被探子带到云溪面前,他们一见到云溪,便吓的跪倒在地,直呼魔君饶命,魔君饶命。

“你们见过我?”云溪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老人和年轻妇人没有理由会认识他,然后,他们第一眼看到他,便已认出了他是净水魔君。

“求魔君饶命,魔君饶命,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求魔君念在我母亲年迈、孩子年幼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年轻女子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嗑头:“我们这就走,离开中原,去关外大漠,再也不回来了,求魔君开恩。”

“你们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云溪走过去想将老妇人和女人扶起,他们俩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大声惊叫出声:“魔君别杀我,别杀我。”

云溪愣了愣,停在那里,暗暗将手中的拳头握紧。

“云溪,将她们交给我吧,你在这里,她们只会害怕。”看见云溪心痛的模样,我着实不忍心。

云溪想了想,也别无他法,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老妇人和年轻女子抬起头来,见到云溪离去,脸上惊恐的神色稍稍得以好转,但看着我,仍是一脸戒心和防备。

死里逃生,突遭这么大的变故,任谁都会害怕的。

我差昔如为他们搬来了座位,又为她们沏了杯热茶,示意她们坐下说话。

慢慢的,她们见我没有恶意,便逐渐放下了戒心。

“可以为我讲讲那晚的情景吗?”我问,语气极轻,生怕吓着她们。

年轻女人和老妇人对视一眼,终于对我开口了:“我叫钰儿,是波斯教圣女的丫环,我母亲在杂役房做些杂活,那个时候,我刚刚怀孕三个月,正是害喜害的正厉害的时候,净水教派人血洗波斯教的时候,我向圣女告了假,在后院休息,并没有当班,母亲也从杂役房过来照顾我,当时,我正好有了孕吐反应,母亲便扶着我去院中走一走,呼吸新鲜空气,谁知道,刚一出门便听到了惨叫声和呼喊声,远远的,我便看见一个黑衣男子,一个身着大红衣衫的男子,还有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带着好几百人在教内杀人,那个黑衣男子扬言,他是净水魔君,说要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和母亲吓的准备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母亲带着我跳进了院中的一个枯井里,方才躲过一劫,等到第二日,才从枯进中爬了出来,看到的场景真是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钰儿回忆起那晚的场景,我依然能从她脸上看到她的惊恐之色,虽然要一个人回忆痛苦的往事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但眼下为了整个净水教,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逃过一劫后,我第一反应便是跑到小姐的房间看她是否还活着,可是教主和夫人都死了,我却没有看到圣女的尸首,我和母亲在这世上苟且偷生,提心吊胆的活着,一来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二来也是为了打探圣女的下落。”

“那你们后来找到圣女了吗?”我问。

“找到了,但是没有相认。”

“为什么?”

“她改了名字,换了新的身份,我想她或者是为了报仇,所以没有前去和她相认。”年轻女人道。

“她现在是谁?”

“红衣阮宁。”年轻女人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我听了,几经晕厥过去。

什么,红衣阮宁,就是那个背叛我的红衣阮宁,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云溪的时候会怕成那样,难怪她会将我与云溪的关系对辛千池和盘托出,原来,她竟是波斯圣女阿依古雅。

事情好像有一些头绪了,红衣阮宁为了替父母报仇,为了替波斯教报仇,投奔了辛千池,欲借辛千池这股强大的力量来对付净水教。

给了老妇人和年轻女人些许银子,打发她们做些小生意,带着年幼的孩子过着寻常百姓的日子,从此远离江湖的纷纷扰扰、腥风血雨。

老妇人和年轻女人走后,云溪从屋外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我知道他一定都听到了。

“看来,是真的有人栽赃嫁祸,可是会是谁呢?还在短时间内,扮成你、噬魂和艳姬的模样。”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长相可以易容,可是武功呢?武功也可以模仿吗?”

“芨舞,你知道红池之水的另一妙用吗?”云溪神色忽然一怔。

“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不知云溪此刻,提及红池之水有何用意。

“紫池之水可以瞬间改变人的容貌和声音,而红池之水除了增加人的内力修为以外,还能在短时间内能模拟出他人的武功和路数,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要让红池之水具有模拟他人武功的功用,还必须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我追问。

“必须要先学会天相神功。”

“天相神功?”

“是的,天相神功再配以红池之水,增加内力修为,便可以短时间内模仿对方的武功和招式,使其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据钰儿所述,冒充我的人使用的确实是九夜玄功,我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九夜玄功,所以说冒充我的人看到的九夜玄功定不是模仿我,而很有可能,是在十多年前,看到了我娘在武林争霸赛上所展示的武功,芨舞,你想想,能够在十多年前看到我娘的武功,又能具备同时具备易容的本领,这个人是谁?”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我的心不由一窒:“可是天相神功呢?”

“我暗中派人调查过,辛千池曾闭关修炼过一段时日,所练的,就是天相神功。”

“什么,真的是他?”听到这个消息,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从他将我关在秘室,私下对我用刑的时候,我便对他天下第一大庄庄主的美称感到有些不耻了,而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残忍至极的事情来。

“不,不可能,你们撒谎。”芊羽忽然一脸怒意的冲进门来,很显然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芊羽,你冷静点,听我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确实是你爹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我知道要你接受真相,或许很残忍,但既使你现在不知,总有一天,你爹的罪行也会公诸于世的啊。”

“我不听,不听,你们骗我,都骗我。”芊羽忽然变的异常激动,发了疯一样跑出门去,却被迎面而来的漠帧点中了穴道,她昏倒在了漠帧的怀里。

“怎么办?”我问漠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