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纳美3
“臣妾想陪着姐姐。”
“爱妃，乖，听朕一句。”
玄洛给了绿萍一个眼神，绿萍会意的搀扶起秦紫离开华宁宫，走出门的时候，玄洛对着王世杰扬扬下巴，带着王世杰一起去了尚书房。
“边塞那边怎么样？”
“边塞接壤三个国家，虽然都是小国，但是实力不可忽视，特别是北阙，据说和昭云国十分交好。”
“昭云？”
“是。”
“朕知道了，爱将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另一头，彩阳殿的秦紫始终还是无法理会绯嫣自杀的消息，以及皇上那话的意思。
“绿萍，告诉本宫好不好，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姐为什么会自杀，还有皇上为何说是他害的。”
“娘娘。”一说起这件事情，绿萍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如今她的眼睛早就肿的跟核桃般大了似的。
“皇上他……皇上他指责了娘娘，还……还扇娘娘的耳光。”
“怎么会……”
无疑，绿萍的话是让人无法相信的，却又真实的确实存在过。
“皇上，皇上他喜爱女史，娘娘并没有找女史的麻烦，只是告诉女史，若是她喜欢皇上就跟皇上完婚，若是不喜欢，请和皇上保持距离，不要去饶乱皇上的心。后来，肯定是女史和皇上说了这件事情，皇上气势汹汹的来到华宁宫，指着娘娘的鼻子骂，说娘娘的善良温婉都是装的，娘娘只是说了女史几句，皇上就打了娘娘。晚上，奴婢一直陪在娘娘身边，午夜的时候，娘娘说肚饿，但是当奴婢端着餐点给娘娘的时候，娘娘……娘娘早就……”
“怎么会这样……”
秦紫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想起了那个妖媚的女史，虽然只见过数面，但是也不曾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
“女史，女史既然已经拒绝了嫁给皇上，为何还要将那样的话告诉皇上呢？”
“贵妃难道还不明白吗？女史想要的，不是做一个嫔妃那么简单，如今娘娘走了，贵妃也要万事小心，多堤防着点啊。”
绿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她知道皇上之所以晓得，那是因为皇上给泠裳安排了影卫。但是她就是要这么说，绿萍巴不得让全皇宫的人都认为泠裳是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怪不得……”
秦紫的话不是在附和绿萍，她只是想起了曾经的种种，她想起了自己和绯嫣一同端着糕点去看望皇上，却被皇上逐回，而且还大发脾气。当时绯嫣就问皇上要不要找女史前来，没想到，引来的却是更大的风暴。
也是那天，绯嫣对秦紫说，皇上已经没有心了，皇上的心不知道丢失到哪里去了。
现在，秦紫总算知道了，皇上的心丢到女史的身上了，再也找不到方向了。
“贵妃，要记住奴婢的话啊，要好好提防女史。奴婢不想贵妃和娘娘走上同一条路，但是贵妃，娘娘生前对你那么好，贵妃一定要给娘娘报仇，还娘娘一个公道啊！奴婢要去陪皇后娘娘，不能照顾贵妃，贵妃若是需要亲信，可以找奴婢的表妹，她在赤水园当差，要是贵妃中意可以去问皇上要，皇上会满足贵妃的，奴婢的表妹名唤红霞。”
“本……本宫知道。”
秦紫咽了咽口水，回答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勉强。
两天后，皇后绯嫣出殡，举国哀悼。
而泠裳，依然将自己关在小小的雨花阁内。
忙完绯嫣出殡的事情，玄洛早已身心俱疲。他好想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不要管了。但是那清晰的面容，真切的话语，依然挥洒不去。
绯嫣的遗书，被玄洛压在了书箱下。每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玄洛的心就忍不住颤抖。
皇后虽然已经离去了几日，但是皇宫依然被黑暗的曙光笼罩。
这日，秦紫带着身边的几个婢女去了赤水园。
赤水园是皇宫专门养鱼以及培养植物的地方。一片生机盎然。
待秦紫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几盆花，几条观赏鱼，也带回来了一个人。
“皇上，紫阳贵妃求见。”
“进来吧。”
“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平身。”
“谢皇上。”
“本想让爱妃多在家待几日，却没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姐姐的离开，臣妾也很是悲痛，还请皇上不要太过悲伤，龙体要紧。”
“爱妃说的是，不知今日前来身为何事。”
“今日臣妾去了趟赤水园，那也曾是姐姐带臣妾去的地方，在那臣妾看到了一个特别水灵的姑娘，最主要的是那孩子生的面善，问一下才得知原来是绿萍的表妹，臣妾斗胆，请皇上安排这位婢女来臣妾的彩阳殿。”
“哦？”玄洛放下毛笔，“想不到绿萍那丫头还有妹妹在这里啊，绿萍是个忠主的丫头，朕和绯嫣都亏欠她的。爱妃若是喜欢，就让她去你的彩阳殿做事吧。对了，那婢女命唤什么？”
“红霞。”
不知道是不是绿萍临走前对秦紫说的话所起的作用，反正只要带上红霞，秦紫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全感。自然也对这个女孩子喜欢的紧。
皇后过世，后宫只剩下了秦紫和宫人，冷清的堪比寒冬的萧肃。
泠裳已经很久没有来尚书房了，玄洛想让泠裳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但是这数日已经过去了，泠裳甚至都没出过雨花阁，每晚，玄洛都面向窗户，通过开着的窗看着雨花阁的灯亮灯熄。但是频繁的望梅止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这晚，玄洛摆驾去了雨花阁。同时这消息也传遍了皇宫，毕竟皇后的死因，后宫的人基本上是知道的，这一传十十传百，皇上对泠裳的喜爱已经被人给熟知了。
“裳儿。”
“啊，皇上吉祥。”
“平身。”
“正在用膳？正好朕也没吃，一起吧，九姑，去给朕添副碗筷。”
九姑高高兴兴的下去了。这几日，泠裳的萎靡不振着实让九姑很是着急，但是想着因为绯嫣的去世，再加上泠裳的自责，九姑便不再说什么了。几日下来，九姑急的不知所措，幸好今日皇上摆驾了雨花阁，要不然她真想每日一大早就去拜访皇上。
“这……已经有段时日了，裳儿的心情好些了没有。”
“谢皇上关心。”
“这几日都是朕一个人在处理公务，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帮朕减轻一点负担。”
“奴婢失职了，明日便前去。”
“那朕就在尚书房等你。”
“皇上，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皇上，奴婢乐意为皇上分担国事，让玄国昌盛也是奴婢的职责所在，但是皇上，从今往后，奴婢帮皇上处理奏折可否让奴婢就待在这雨花阁。”
玄洛算是听明白了，泠裳根本就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喝了口茶，望着泠裳暗红色的眼睛沉声说道：“由不得你。”
一场饭局，在不悦中开始，在尴尬中结束。
自从绯嫣离世，玄洛也再没踏入过后宫。这次突然造访雨花阁，很多宫人猜测，皇上这次是来真的了，虽然现在泠裳还不是后宫的娘娘，但是她的凤威已经指日可待了。
“贵妃，听闻今晚皇上是在雨花阁用的膳。”
“这是皇上的决定，本宫管不了。”
“贵妃真是大度。”
“姐姐走了，本宫也不奢望什么了。”
“但是贵妃，你本是启国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冷落，贵妃，机会是要自己去抓取的，贵妃若是对皇上一直没有举动，贵妃和那打入冷宫的妃子有何区别！”
本想安安稳稳生活的秦紫在听了红霞的话之后，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她这贵妃早就名存实亡了，虽然皇上来过她的彩阳殿几次，但是每天早上醒来，秦紫对昨晚的事情却是没有丝毫的记忆，每次都止在喝茶，然后便到了清早。
“那，红霞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抓住皇上的心呐，贵妃生的这般水灵漂亮，皇上没有不喜欢的。”
“但是怎么都比不上女史的。”秦紫对着镜子叹息道。
“皇后娘娘又几时美的倾国倾城了？皇上爱的女子，都是心地善良，单纯烂漫的。皇后娘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但最后姐姐还是……”
“怪只怪皇后娘娘太爱皇上了，见皇上整颗心挂在女史身上，一时受不了才那样的吧。”
“姐姐真是可怜。”
“所以，皇后娘娘一定不会希望贵妃去重蹈覆辙的。贵妃应该主动一点，每天送点糕点给皇上，但是也别太去烦扰，恰到好处就好。这样啊，即使皇上没有来这后宫，但是后宫的这位贵妃皇上一定不会忘记。”
“你是说，如果不那样做，皇上会忘记本宫的存在。”
“贵妃，你想想啊，咱们皇上是以国事为重的，每日都待在尚书房，尚书房里还有个倾国的美人作陪，晚上累了，自然是直接回到洛华殿休息了。你说，这时日一长，贵妃要是在这后宫等，怕是花开花谢，皇上早就忘掉贵妃了。”
红霞的话让秦紫忐忑的无法安睡。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御膳房忙活，壮着胆子等着皇上下朝。
秦紫的这番举动，最高兴的莫过于红霞了。红霞是绿萍的表妹，虽然不是华宁宫的婢女，但是对皇后的忠心丝毫不差于绿萍。
而绿萍，没有任何挂念遗憾的离开皇宫，就是因为她已经将宫里头的后路已经安排好了，绿萍是绝对不允许害死自家主子的人活的痛快的。
绿萍一家始终贫困潦倒，绿萍和表妹被送进宫里头当婢女，但是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刚开始，凡是重活累活都被扔给了绿萍，常常是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而绿萍的表妹，因为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当差，自然也没有再见到了。
有时候一些老嬷嬷，或者辈分较高的宫女，心里一旦不痛快，就会拿绿萍出气。也就是在绿萍被几个宫女围着殴打的时候，皇后绯嫣出现了，并且还将绿萍带回自己的宫殿看病敷药，最后将其留在了身边，作为贴身宫女。兴许是知道绿萍的家世已经在宫里不幸的遭遇，所以绯嫣对绿萍特别的好。常常弄的绿萍不知所措。
时间长了，绿萍也摸透了绯嫣的性子，便斗胆跟皇后提了下自己的表妹，皇后马上二话不说差人去寻找一位名叫红霞的宫女。
见到了红霞，同样是浑身的青紫，看的绯嫣红了眼眶。本想让红霞和绿萍一样待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当时后宫还有其他的两位妃嫔，收留绿萍的时候，已经让其他两人冷嘲热讽了，为了不招人话柄，绯嫣亲自把红霞安排进了赤水园。并且交代那里的宫人一定要好生对待红霞，并且绯嫣还会时不时摆驾赤水园特地去看望红霞。搞的赤水园的宫人们都以为红霞是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