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话
。。。深夜。
宁静的月光照射在每个人的窗户上，让每个熟睡的人陷入了更沉更甜的梦乡。。。
然而张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里盘旋着很多念头，有关于他身世的，也有关于白天那说书老人讲述的——外面的世界。
“唉，我这瞎想什么呢？”张七忽的自嘲道，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借着些许困意，就欲闭眼睡去。
结果就在这时，张七忽然感觉到自己小腹渐渐热了起来，这种感觉张七很是熟悉。
“不好！”张七一惊，起身就想去拿蒿草。结果在下一时刻，张七小腹那感觉迅速加剧，就好像一团烈火在那里剧烈燃烧一样！那种感觉在延伸，由小腹开始，蔓延到张七的四肢百骸！
“啊！”张七痛苦的低吟，身体蜷缩在一起，不断的颤抖，连大声叫喊的力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时隔一个月，张七的怪病终于又发作了。张七只感觉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噬咬他的内脏一般，整个人像是在暴风雨中行使的小船，孤独、无助。这一刻，无边的悲凉缠绕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剧痛渐轻，张七颤抖的身躯也逐渐平复了下来。疼痛感并未完全消退，只不过，已经能够忍受了。
张七起身，摇晃着走到桌子前，将早已备下的蒿草粉倒在碗里，用水一冲，还未搅浑便直接灌进了喉咙里。
“呃。。。”张七舒了一口气，在刚刚那一瞬间，他都有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不，甚至比死更让人痛苦。
擦了擦脑门的汗，低头一看，自己的里衣早已湿透，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望着窗户上的月光，张七忽然想出去透口气。毕竟经历了刚才的痛苦，现在张七可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张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从后院走进了前堂，将药铺的大门打开，往门槛上一坐，抬起头，就这么呆呆的看起月亮来。
谁知这时张七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谁？”张七一回头，结果看到了孙老头走进了大堂。
孙老头笑了笑，伸出手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张七不要喧哗。然后将长凳放在了药柜前，站在长凳上，老头将药柜顶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张七凝神看去，竟然是一坛酒！
在张七呆呆的注视下，老头拎着酒坛，拿着两个碗坐到了张七旁边。
“睡不着？”老头一边打开酒，一边轻声道。
张七点头，道，“睡不着。”
孙老头倒了一碗酒，递给张七，“睡不着就喝几口，我自己泡的药酒，安神。”
张七接过，浅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辛辣夹杂着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好酒！”张七啧了一声，赞道。
“呵呵，老头我本事不多，这泡酒算是有点心得。”孙老头得意起来。
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孙老头喝了一口后，缓缓道，“我能感觉到，你心里藏着事儿。”
张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才点点头。
“让老头我猜猜？”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张七，自顾自的道，“你想离开，又舍不得！”
张七听到这话，手一抖，酒水到了身前的台阶上。
“我也不知道。。。”张七喝了一口酒，抬头望天。
“你想起来了？”孙老头问道。
张七摇头，“并没有。”
“哦。。”孙老头遗憾的点了点头。
“我总有种预感，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沉默片刻，张七忽然道。
孙老头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当时把你从河里救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身世非同一般，等闲人谁会被人砍十几刀再被扔到河里？”
“您也觉得我终会带来麻烦吧？”张七将碗里的酒一口喝干，然后自嘲道。
“一开始是的。”孙老头直言不讳，说着忽然看向张七，认真的说道，“但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知道。”张七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你完全可以呆在这，呆一辈子。”老头喝了一口酒，认真道，“等我以后干不动了，你来经营这药铺，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安稳的活一辈子很简单。”
张七听着孙老头的话，鼻子有些发酸，他知道，老人是真心实意把他当亲人看待，这番话真的不能再真。张七真想点点头，对老人做出什么承诺，然而喉咙蠕动半晌，终究是说不出来。只好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幕自然进了老头眼里，老头明白张七心中所想。
“你终究不是平凡人。”老头叹道，“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许久后老人问道，“想好去哪了吗？”
张七想了想，“杭州吧。”
“杭州是个大地方，你们年轻人适合在大地方。”孙老头点点头，认同道，“以后就会留在杭州了？”
“杭州也不会是我的归宿吧。。。”张七想了想，认真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老天既然给了我新生，我就不应该安逸在一地终老，碌碌无为，那就太浪费老天的垂青了。”
“嗯，有理！”孙老头点点头，“这话在你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般配。。”
“什么时候走？”孙老头又问。
“不知道，真没想过。”张七摇头道。
“尽快吧，下定了决心就赶紧走，越是久留就越是难受。”孙老头拍了拍他肩膀，“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盘缠，一路上不能饿了肚子。”
张七听着这话，缓缓的点了点头。
“喝酒！”老头举起了碗。
“敬您！”张七发自肺腑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干了碗中酒。
之后两人一口接一口将这坛酒喝个精光。
“得喽！这酒也喝完了，老头子去休息了！”孙老头看着露底的坛子，遗憾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拍拍屁股，摇晃着回去了。
张七看着孙老头回去的背影，又看看天上的明月，眼角不知怎的流出了一滴泪水。。。。。
宁静的月光照射在每个人的窗户上，让每个熟睡的人陷入了更沉更甜的梦乡。。。
然而张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里盘旋着很多念头，有关于他身世的，也有关于白天那说书老人讲述的——外面的世界。
“唉，我这瞎想什么呢？”张七忽的自嘲道，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借着些许困意，就欲闭眼睡去。
结果就在这时，张七忽然感觉到自己小腹渐渐热了起来，这种感觉张七很是熟悉。
“不好！”张七一惊，起身就想去拿蒿草。结果在下一时刻，张七小腹那感觉迅速加剧，就好像一团烈火在那里剧烈燃烧一样！那种感觉在延伸，由小腹开始，蔓延到张七的四肢百骸！
“啊！”张七痛苦的低吟，身体蜷缩在一起，不断的颤抖，连大声叫喊的力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时隔一个月，张七的怪病终于又发作了。张七只感觉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噬咬他的内脏一般，整个人像是在暴风雨中行使的小船，孤独、无助。这一刻，无边的悲凉缠绕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剧痛渐轻，张七颤抖的身躯也逐渐平复了下来。疼痛感并未完全消退，只不过，已经能够忍受了。
张七起身，摇晃着走到桌子前，将早已备下的蒿草粉倒在碗里，用水一冲，还未搅浑便直接灌进了喉咙里。
“呃。。。”张七舒了一口气，在刚刚那一瞬间，他都有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不，甚至比死更让人痛苦。
擦了擦脑门的汗，低头一看，自己的里衣早已湿透，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望着窗户上的月光，张七忽然想出去透口气。毕竟经历了刚才的痛苦，现在张七可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张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从后院走进了前堂，将药铺的大门打开，往门槛上一坐，抬起头，就这么呆呆的看起月亮来。
谁知这时张七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谁？”张七一回头，结果看到了孙老头走进了大堂。
孙老头笑了笑，伸出手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张七不要喧哗。然后将长凳放在了药柜前，站在长凳上，老头将药柜顶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张七凝神看去，竟然是一坛酒！
在张七呆呆的注视下，老头拎着酒坛，拿着两个碗坐到了张七旁边。
“睡不着？”老头一边打开酒，一边轻声道。
张七点头，道，“睡不着。”
孙老头倒了一碗酒，递给张七，“睡不着就喝几口，我自己泡的药酒，安神。”
张七接过，浅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辛辣夹杂着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好酒！”张七啧了一声，赞道。
“呵呵，老头我本事不多，这泡酒算是有点心得。”孙老头得意起来。
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孙老头喝了一口后，缓缓道，“我能感觉到，你心里藏着事儿。”
张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才点点头。
“让老头我猜猜？”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张七，自顾自的道，“你想离开，又舍不得！”
张七听到这话，手一抖，酒水到了身前的台阶上。
“我也不知道。。。”张七喝了一口酒，抬头望天。
“你想起来了？”孙老头问道。
张七摇头，“并没有。”
“哦。。”孙老头遗憾的点了点头。
“我总有种预感，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沉默片刻，张七忽然道。
孙老头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当时把你从河里救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身世非同一般，等闲人谁会被人砍十几刀再被扔到河里？”
“您也觉得我终会带来麻烦吧？”张七将碗里的酒一口喝干，然后自嘲道。
“一开始是的。”孙老头直言不讳，说着忽然看向张七，认真的说道，“但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知道。”张七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你完全可以呆在这，呆一辈子。”老头喝了一口酒，认真道，“等我以后干不动了，你来经营这药铺，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安稳的活一辈子很简单。”
张七听着孙老头的话，鼻子有些发酸，他知道，老人是真心实意把他当亲人看待，这番话真的不能再真。张七真想点点头，对老人做出什么承诺，然而喉咙蠕动半晌，终究是说不出来。只好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幕自然进了老头眼里，老头明白张七心中所想。
“你终究不是平凡人。”老头叹道，“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许久后老人问道，“想好去哪了吗？”
张七想了想，“杭州吧。”
“杭州是个大地方，你们年轻人适合在大地方。”孙老头点点头，认同道，“以后就会留在杭州了？”
“杭州也不会是我的归宿吧。。。”张七想了想，认真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老天既然给了我新生，我就不应该安逸在一地终老，碌碌无为，那就太浪费老天的垂青了。”
“嗯，有理！”孙老头点点头，“这话在你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般配。。”
“什么时候走？”孙老头又问。
“不知道，真没想过。”张七摇头道。
“尽快吧，下定了决心就赶紧走，越是久留就越是难受。”孙老头拍了拍他肩膀，“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盘缠，一路上不能饿了肚子。”
张七听着这话，缓缓的点了点头。
“喝酒！”老头举起了碗。
“敬您！”张七发自肺腑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干了碗中酒。
之后两人一口接一口将这坛酒喝个精光。
“得喽！这酒也喝完了，老头子去休息了！”孙老头看着露底的坛子，遗憾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拍拍屁股，摇晃着回去了。
张七看着孙老头回去的背影，又看看天上的明月，眼角不知怎的流出了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