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们比大熊猫都孤独
悍马在高速公路上低沉嘶吼，寒风与血雨从破碎的破裂窗呼呼的灌入。
楚墨的发丝被吹散，将油门踩到了底。眼角的余光停留在后视镜上，能看见漫天血雨缠绵，枪焰弥漫。耳边不断回响着男人的咆哮和神明的怒吼。
“孩子，上车吧。我们送你出去……”
发动机竭力的轰隆作响，为这辆改装悍马带来强大的动力。楚墨喘着粗气，双眼泛着莹红的诱人光芒，沉默不语，不自觉的回忆起秦山的话来。
“它可是大叔的幸运佩刀，染过两位神的血……”
飓风呼啸，紧握在楚墨手中的那滴神血，将车内照亮，映衬的一片血红。
“我们比大熊猫还孤独……”
道路尽头，裂开了一道裂纹，散发着刺眼的光明。那是现实与虚妄的边界，阿修罗界的出口。悍马在不断加速，楚墨死死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只有穿过这片光明，他就安全了。
“小兔崽子，给我滚远点……”
秦山低吼着说出这句话的模样，浮现在楚墨的脑海中。楚墨陷入沉思，双目空洞。
等回过神的一刻，光明就在眼前。
“嗤~~！”
楚墨猛地踩下了刹车，四道轮胎摩擦着地面划过，停在了阿修罗界的出口前。以这辆悍马车的速度，只要再晚一秒，楚墨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他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斜望着阴暗的天空。坚硬的雨水抽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毫无反应。
他突然懂了秦山的意思。
拥有神血的人，并不值得自喜和歌颂，弑神道路并不伟大，只是想要烟和苟且。而那些没有神血的人类，并不会因为感到同情，他们只会嫉妒，自己超凡脱俗的力量。
除非有一日，他们的道路不会被尘土埋没，那男人想救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蛮鸟有两头，依旧燃烧自己，迎向神明。
为了这一滴……能送他离开的神血……
楚墨望着副驾驶座上的烟和打火机有些发呆，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启动了悍马，逆着风雨原路返回。
“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是你们同类，一样是风雨中随时会被扑灭的烛火。”楚墨低声呢喃道，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中那滴浑圆的神血像是感应到了共鸣，漂浮了起来。
“阿修罗界的大门，必须由神明开启……那神明的血，也只能让神明来唤醒。”
话落，楚墨毫不犹豫的将这滴神血塞入了嘴里，囫囵吞入腹中。就像是吞进了一块烧红的炽铁，整个咽喉都在冒烟，发烫。
他的皮肤被烧的通红，经脉鼓胀起来，如同要被撑爆一般。
如果秦山他们任何一人在此，一定会说楚墨胡闹，并且阻止他。这可是神明的精血，未经稀释。那里是人体能够承受的。
楚墨的意识逐渐模糊了，大脑仿佛都要被烧毁了，双眼的视线逐渐模糊。
但他已经再一次回到了神与神的战场。
“啾！”
残破的建筑群中，响起一声惊天的愤鸣。蛮鸟展开单翼，浑身上下无不是鲜血淋漓，凄惨无比。杨三水已经倒在了血泊上，韩雪昏倒在公路的路面上。
秦山直面蛮鸟，身形摇摇欲坠，周身的金光彻底黯淡了下来。
漫天的血雨从天而降，蛮鸟原本深蓝色的眸子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一根根羽毛零落，抬起锋锐的羽翼斩向秦山。
“畜生，就算下地狱，老子也一定拉着你一起。”
秦山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形，整个人被沐浴成了血人。一步踏出，踩得路面崩裂。掌心上再一次亮起了金色的电弧，愈发密集起来。
最后的一身血脉被点燃了，经脉中燃烧神火，压榨着最后一丝神力。
一抹金色的惊雷刹那而逝，洞穿了蛮鸟的胸膛。锋锐的羽翼旋即落下，斩中了秦山的腰身。男人最终也倒下了，还剩最后一口气，腰身被近乎斩断，鲜血娟娟流淌。
蛮鸟也倒下了，如果不是神血的恢复力强盛，这一击足以伤了它的性命。
“快点，再快点！”
楚墨目睹着一切，不断拍打着方向盘，竭力怒吼道。虽然这辆悍马的时速已经200公里往上了。
青筋在脸颊两侧暴起，青色的经脉从末端开始一点点爬上了墨一样沉重的血色。双眼里已经看不见瞳孔，炽红一片，楚墨的心中只有怒火，和神明比起来，那无休止的孤独更让人窒息。
“该死的小兔崽子……不是让你滚远点了吗？”
耳畔回响起了熟悉的轰鸣声，秦山立马认出了悍马车，仿佛是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面带着微笑，缓缓闭目。他的路，已经有人踏上了，不再会被尘土埋没。
蛮鸟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辆钢铁巨兽，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来，直接撞向了蛮鸟的脑袋，那巨大的脑袋向着一旁倾倒，撞断了一间店铺的卷闸门。
玻璃碎裂了一地。
整辆悍马车都被撞得扭曲了，油箱在着火，楚墨踹开了车门，拎着那柄军刀朝着蛮鸟一步步走去。
“啾！”
蛮鸟惊恐的鸣叫道，它的眸子死死盯着楚墨，明明气息上只是个蝼蚁，但它却看到了一尊神。它害怕了，像是见到了索命的阴差。
楚墨的右肩上流淌着墨黑色的鲜血，悍马车撞向蛮鸟的一刻，他的右肩也被一根突出的钢筋洞穿了。鲜血划过手臂，划过军刀，滴落在地板上，燃起了黑焰。
楚墨此时像是披上战甲的阴间将军，黑焰是披风。
蛮鸟的鼻息间喷出热浪，浑身的伤势和剧痛让它没有力气挪动身形。
天上的血雨，地上的血泊汇聚在了一起，化作一头头血色的长鹰朝着楚墨俯冲而来，像是饥渴了万年的野兽遇到食物一样，前仆后继。
“嘭！嘭！嘭！”
楚墨抬起了沙漠之鹰，枪口爆出火焰，视野内的景物是缓慢的，命中那些血鹰比打固定靶都容易。
一头头血鹰被子弹命中，每一颗子弹都涂抹了神血，血鹰重新爆碎化作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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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楚墨的发丝被吹散，将油门踩到了底。眼角的余光停留在后视镜上，能看见漫天血雨缠绵，枪焰弥漫。耳边不断回响着男人的咆哮和神明的怒吼。
“孩子，上车吧。我们送你出去……”
发动机竭力的轰隆作响，为这辆改装悍马带来强大的动力。楚墨喘着粗气，双眼泛着莹红的诱人光芒，沉默不语，不自觉的回忆起秦山的话来。
“它可是大叔的幸运佩刀，染过两位神的血……”
飓风呼啸，紧握在楚墨手中的那滴神血，将车内照亮，映衬的一片血红。
“我们比大熊猫还孤独……”
道路尽头，裂开了一道裂纹，散发着刺眼的光明。那是现实与虚妄的边界，阿修罗界的出口。悍马在不断加速，楚墨死死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只有穿过这片光明，他就安全了。
“小兔崽子，给我滚远点……”
秦山低吼着说出这句话的模样，浮现在楚墨的脑海中。楚墨陷入沉思，双目空洞。
等回过神的一刻，光明就在眼前。
“嗤~~！”
楚墨猛地踩下了刹车，四道轮胎摩擦着地面划过，停在了阿修罗界的出口前。以这辆悍马车的速度，只要再晚一秒，楚墨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他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斜望着阴暗的天空。坚硬的雨水抽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毫无反应。
他突然懂了秦山的意思。
拥有神血的人，并不值得自喜和歌颂，弑神道路并不伟大，只是想要烟和苟且。而那些没有神血的人类，并不会因为感到同情，他们只会嫉妒，自己超凡脱俗的力量。
除非有一日，他们的道路不会被尘土埋没，那男人想救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蛮鸟有两头，依旧燃烧自己，迎向神明。
为了这一滴……能送他离开的神血……
楚墨望着副驾驶座上的烟和打火机有些发呆，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启动了悍马，逆着风雨原路返回。
“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是你们同类，一样是风雨中随时会被扑灭的烛火。”楚墨低声呢喃道，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中那滴浑圆的神血像是感应到了共鸣，漂浮了起来。
“阿修罗界的大门，必须由神明开启……那神明的血，也只能让神明来唤醒。”
话落，楚墨毫不犹豫的将这滴神血塞入了嘴里，囫囵吞入腹中。就像是吞进了一块烧红的炽铁，整个咽喉都在冒烟，发烫。
他的皮肤被烧的通红，经脉鼓胀起来，如同要被撑爆一般。
如果秦山他们任何一人在此，一定会说楚墨胡闹，并且阻止他。这可是神明的精血，未经稀释。那里是人体能够承受的。
楚墨的意识逐渐模糊了，大脑仿佛都要被烧毁了，双眼的视线逐渐模糊。
但他已经再一次回到了神与神的战场。
“啾！”
残破的建筑群中，响起一声惊天的愤鸣。蛮鸟展开单翼，浑身上下无不是鲜血淋漓，凄惨无比。杨三水已经倒在了血泊上，韩雪昏倒在公路的路面上。
秦山直面蛮鸟，身形摇摇欲坠，周身的金光彻底黯淡了下来。
漫天的血雨从天而降，蛮鸟原本深蓝色的眸子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一根根羽毛零落，抬起锋锐的羽翼斩向秦山。
“畜生，就算下地狱，老子也一定拉着你一起。”
秦山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形，整个人被沐浴成了血人。一步踏出，踩得路面崩裂。掌心上再一次亮起了金色的电弧，愈发密集起来。
最后的一身血脉被点燃了，经脉中燃烧神火，压榨着最后一丝神力。
一抹金色的惊雷刹那而逝，洞穿了蛮鸟的胸膛。锋锐的羽翼旋即落下，斩中了秦山的腰身。男人最终也倒下了，还剩最后一口气，腰身被近乎斩断，鲜血娟娟流淌。
蛮鸟也倒下了，如果不是神血的恢复力强盛，这一击足以伤了它的性命。
“快点，再快点！”
楚墨目睹着一切，不断拍打着方向盘，竭力怒吼道。虽然这辆悍马的时速已经200公里往上了。
青筋在脸颊两侧暴起，青色的经脉从末端开始一点点爬上了墨一样沉重的血色。双眼里已经看不见瞳孔，炽红一片，楚墨的心中只有怒火，和神明比起来，那无休止的孤独更让人窒息。
“该死的小兔崽子……不是让你滚远点了吗？”
耳畔回响起了熟悉的轰鸣声，秦山立马认出了悍马车，仿佛是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面带着微笑，缓缓闭目。他的路，已经有人踏上了，不再会被尘土埋没。
蛮鸟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辆钢铁巨兽，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来，直接撞向了蛮鸟的脑袋，那巨大的脑袋向着一旁倾倒，撞断了一间店铺的卷闸门。
玻璃碎裂了一地。
整辆悍马车都被撞得扭曲了，油箱在着火，楚墨踹开了车门，拎着那柄军刀朝着蛮鸟一步步走去。
“啾！”
蛮鸟惊恐的鸣叫道，它的眸子死死盯着楚墨，明明气息上只是个蝼蚁，但它却看到了一尊神。它害怕了，像是见到了索命的阴差。
楚墨的右肩上流淌着墨黑色的鲜血，悍马车撞向蛮鸟的一刻，他的右肩也被一根突出的钢筋洞穿了。鲜血划过手臂，划过军刀，滴落在地板上，燃起了黑焰。
楚墨此时像是披上战甲的阴间将军，黑焰是披风。
蛮鸟的鼻息间喷出热浪，浑身的伤势和剧痛让它没有力气挪动身形。
天上的血雨，地上的血泊汇聚在了一起，化作一头头血色的长鹰朝着楚墨俯冲而来，像是饥渴了万年的野兽遇到食物一样，前仆后继。
“嘭！嘭！嘭！”
楚墨抬起了沙漠之鹰，枪口爆出火焰，视野内的景物是缓慢的，命中那些血鹰比打固定靶都容易。
一头头血鹰被子弹命中，每一颗子弹都涂抹了神血，血鹰重新爆碎化作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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