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很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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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连夜照顾她

全身似乎被雪全部都覆盖住,她不觉得得难过,鼻尖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从雪里面散发出来的,她忍不住轻嗅,捧起一簇洁白的雪,可刚落到手里,那雪迅速散去,氤氲成一团白雾,在她手中散开。

她一惊,在细细看来,所有的雪都没有了。

“锦欢……”是谁在耳边叫自己的名字,莫锦欢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声音确实从她心里传出来的。

周围都是薄雾,一只如玉洁白的手出现,拉住她,将她扯到怀中,她一愣,抬眸望去,出现一张绝色脸孔,如同湖水一般幽静的凤眸。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一句话,将她从梦中惊醒,莫锦欢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瞳中的恰是梦中那双幽静的凤眸。

惶然间,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可紧接着,从身上传来细密的,如同蚁噬的痛,让她神智全部清醒,原本迷茫的瞳因这疼瞬间清明过来。

她痛哼出声,本能的想要咬住自己的唇,一根手指却塞进她的口中,她下意识的咬去,唇里却出现咸腥的味道。

“在忍一会儿,忍过今晚便不会疼了。”林淙以为莫锦欢还没有醒,忍住从手指上传来的钻心疼痛,不断在她耳边轻声道。

莫锦欢忍不住有些鼻酸,他看起来真的很狼狈,他素来洁净,而此刻弧线优美的下颌上,布满一层胡渣,凤眸下更有着一层苍青之色。

他伸手擦去她额上的冷汗,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毛巾已经凉了,他低声道:“锦欢,你自己乖乖的,我先下去弄热毛巾。”

他下床,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她刚注意到他真的很瘦,原本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身形纤长,可眉眼之间总是有着一丝倨傲,哪里像是现在倨傲眉眼全部都被疲惫取代。

他很快变回来,微热的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汗,遂又往她身上擦去,她脸色一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林淙没有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幽暗的眸中闪过惊喜却很快被平静取代,他淡淡道:“你刚醒来,蚀骨丹又发作,你身上没有力气。刚才,便一直都是我帮你擦的。”

这一次,莫锦欢的脸真的红透了。

靳如墨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让林淙连夜照顾她!

林淙的动作很熟练,等林淙的毛巾往她胸口上擦去的时候,她才迟钝的意识道,自己身上仅仅穿着亵衣。

她伸手握住了林淙的手,想要推开他,可是果然如林淙所说的那样,她身上力气全无,甚至连拿开他手的力气都没有。

林淙看到她的手肘内侧的一点红艳,垂下长长的睫毛,那是守宫砂。

原来,他还不曾碰过她。

现在容不得莫锦欢想太多,身上传来的疼密密麻麻,让她恨不得就此死掉算了。

似乎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钻进骨髓深处,一口口细细啃噬着她,脸上的红晕顿时散去,她痛哼出声,想要将自己抱成一团,似乎就能抵挡那啃噬的痛苦。

林淙一看,立刻将手中的毛巾扔到地上,狠狠的抱住她,低声道:“锦欢,在忍一忍。直到明日,你便没有事了。”

“你出去吧。这点痛,我还是能够忍受的。”莫锦欢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看着那青色下颌,伸手想要推开这温柔的怀抱。

原来在梦中,那泛着香气的白雪是林淙的怀抱。

十年前,在洛水皇宫中的那漫天大雪中,沐卿沉将她从雪地里抱走。

十年后,梦中让她几乎窒息的漫天大雪里,林淙将她唤醒。

沐卿沉的一个温暖怀抱狠狠的骗了她十年,现在林淙失忆,对她情意深许,此时他的温柔对她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

沐卿沉靳如墨常常对她说,说她的心其实就是一块石头,别人对她的好,她总是感觉不到。

其实,她真的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狠心,她会怕,她也会胆小。

人都是这样的吧。受过一次伤,便会害怕受到第二次。

看着那苍白小脸上浮出来的拒绝,林淙身子一僵,缓缓道:“今晚你的身边必须要有人照顾。蚀骨丹发作时候的疼痛难忍,我知道你可以撑的过去。”

他口气一顿,幽深的凤眸锁在她的脸上,继续道:“可是有人陪在你的身边的话,那疼痛似乎可以更加容易撑的过去。”

这样一句话,让莫锦欢眼睛生疼,转过身不去看林淙,冷声道:“我不需要人陪,尤其是你的相陪。你想必已经从林淮的口中知道你我过去的事。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出去。”

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林淙身子一颤,微醺嗓音里面的冰冷不下于她:“昨晚你昏迷,我寸步没有离开。你口中所谓过去的事,抱歉,我还没有来得及,也不想从林淮口中知道。”

她这是在想法子赶他走。

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便是这样的难以忍受。

“抱歉。莫锦欢,让你失望了。你想着把我从你身边赶走。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办不到。”他上床,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看着她颈子上的红痕,他凤眸泛红,想得出在沐府她遭遇到了什么。

刚才,她在昏迷的时候,口中喃喃叫着沐卿沉的名字,直到他抱住她,那喃喃声才缓缓消失。

他想,那时候,他对于昏迷不醒的她来说,大概便是沐卿沉的替代品。

无论沐卿沉和她发生了什么事,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想的永远只是沐卿沉。

沐卿沉对于她来说,亦师亦友,更是她小时候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

而他呢,他有算什么?在虹泽大陆,她最为不相信的人便是他。

莫锦欢想要躲开他的怀抱,可身后的人不许,他将脸埋在她的白皙的脖颈上,他的声音里面似乎有着痛苦:“莫锦欢,我醒来之后唯一记得的人便是你。假如你现在是我这样的情况,什么人都不记得。初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人都对你心怀恶意,而你唯一记得的人在你想尽方法终于找到的时候,你却发现那个人自称是你的敌人。即便是那样,那个所谓的敌人也逐渐成为你唯一的浮木。”

莫锦欢闭着眼睛,可修长湿漉漉的睫毛不断的颤抖,林淙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却偏偏每一个字都如同魔障一样钻进她的耳中,钻进她的心里。

“若是放开这浮木,便会沉溺在深潭之中。莫锦欢,我怕。我心中的恐惧不下于你。所有的人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只有你才是我最熟悉的。若是你不要我,那我在这虹泽大陆便真的是独身一人。你怎么忍心……”

林淙承认自己有些自私,有些卑鄙,所以才会趁着莫锦欢中毒虚弱的时候,对她说这些话。

他口中说的轻巧,想要放弃她,可是也只是说说罢了。

不知何时,莫锦欢已经昏迷过去。

可耳边传来的喃喃声似乎是一整夜都没有消失。

天色已经大亮,莫锦欢醒来,全身的力气如同被抽走了一样,她的嗓子很干咳,一股清凉的水抵在了她的唇边,她的眼睛没有睁开,便本能的张口喝了下去。

一丝冰凉的,带着松菊般的气息从她的唇上抚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勾勒着她的唇,莫锦欢迅速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靠在林淙的怀中,林淙手中的杯子从他唇边移开。

唇,仍是湿润的。

想来是刚才才被人喂过水的缘故。

可林淙怎么也在……

看出她眸中的疑惑,林淙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淡淡道:“我也渴了。你抱着我,我没有办法去喝水。”

什么?她抱着他?

莫锦欢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搂在他的腰间。

脸色一红,她轻声道:“昨夜,谢谢你了。”

林淙将她放下,淡淡道:“我是不是该说一声不谢?”

莫锦欢一噎,转过视线。

“你昨夜没有睡好,赶快去休息吧。若是不休息,便去见林淮,还有那姓龙的。他们都很急于见到你。”见到你,警告你要远离我。莫锦欢没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她早就该知道若是林淮他们找到林淙,她和他之间就会回到原来的局面。

互相怀疑,互相防备。

“呵呵。一醒来,就不忘记赶我走。莫锦欢,你的心真的很狠。”他淡讽出声,因为昨夜说了一宿的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竟然格外的刺耳。

莫锦欢抿唇,转过身背对他,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划清楚界限,才是对彼此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以后两人再次面对类似于洛水上面的情况时候,谁都不会在对彼此留情。

门,被人打开,使劲儿的关上。

房间内的松菊香气也消失,这房间没有他的存在,空虚的可怕。

莫锦欢闭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到了此刻,她该承认林淙对自己的影响比自己预想的那样要深的多。

才短短的几日,他便影响她至此。

林淙是一个妖精,一个轻易可以蛊惑人心的妖精。

林淙回到别院之中,林淮,龙承泽,柳向晚早就在他别院中等着他。

可是靳如墨在离开的时候,下了命令,不准他们随意进入莫锦欢的院子,否则,他们昨晚便直接冲到莫锦欢居住的院子里面去了。

林淮看到林淙走进房中,吃惊道:“二哥,昨晚那小煞星终于忍不住对你辣手摧花了?”

龙承泽冷冷的看了口无遮拦的林淮一眼,快步走到林淮面前,低声道:“表哥,你怎么会这么狼狈?难不成四皇子所说是真的?”

刚刚被龙承泽狠瞪了一眼的林淮没好气的看了龙承泽一眼,两个人五十步笑百步,他还不是做出和他同样的想法?

也莫怪两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此刻的林淙衣裳皱皱巴巴,脸色苍白,凤眸黯然无光,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狠狠**,身心都遭受到重大打击的脆弱模样。

一双凤眸幽幽的扫过二人,那凤眸里面的惨淡之意,让林淮怒上心头,怒发冲冠,大步走了出去:“二哥,你等着!我这就帮你算账去!那小煞星怎可吃了不负责!”

龙承泽一下子拦住林淮,冷厉道:“你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难道东越瑞王被一个区区小国的公主关起来**的事要传到虹泽各个角落,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柳向晚眸光凄凉的看着林淙。

一直深思的林淙此刻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看着那双凤眸里面的冰凉审视,她浑身一抖,却倔强的不肯回避他的视线。

“若是让我得知你在算计莫锦欢,休怪我不顾旧时的情面,将你赶回东越!”

此话一出,刚才热烈讨论怎么报复回来的林淮和龙承泽一惊,林淙看到他们二人惊讶的目光,他淡淡笑道:“东越瑞王被一个区区小国的公主关起来**?这流言甚好。那便传出去吧。”

“可二哥,这有伤东越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