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厄运缠身，与君小别
“我知道，可我，我对不起她！”
“你对不起的人也许太多了。”
“我很喜欢莹棠，我和她有缘分，和她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何况我心里只有，只有逸文，根本放不下别人。”
“逸文？就是你的未婚夫吗？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只有你没有嫁人，我就不会放弃的，莹棠的事情，或者说所有莹棠们的事情，我都会处理。”
范若说得非常坚定，并不在乎珊瑚强硬的态度，灯火摇曳，照映在神情都坚决的两个人脸上。
“先不说这个了，你帮你买莲灯去吧。”范若放松了神态，笑道。
珊瑚犹豫了一下，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我欠你的人情实在是太多了。”
范若笑意更深，知道珊瑚今天不会赶走他了。
这日，琥珀去绣厂看逸川，发现霏霏也在，霏霏看到琥珀，笑道：“嫂子倒是清闲啊，来探工啊？”
“你怎么来绣厂了？不是一直在绣庄里帮忙生意的吗？”琥珀道。
“绣庄的事情容易搞定，过来帮帮三表哥。”霏霏道。
“你怎么来了？”逸川问琥珀。
“我是清闲得慌啊！所以来看看你。”琥珀有些赌气道：“娘和我做了点心，我送来给你们吃些。”
“让下人送来就是，累不累啊？”逸川关切地看着琥珀。
“不累，这里一切都还好吧？”琥珀看着逸川笑道。
“都还好，原来班头田有真年前突然失踪了，他在工人中间有些威信，我生怕田有真不在了会出现混乱。现在提拔了一个新工头，没想到工人们没有异议，绣厂的运作居然比田有真在的时候好多了。”逸川笑道。
“田有真？我听二娘说过，就是来我家闹事的那个人啊？最好别回来了，就会搅乱工人的心。”琥珀道。
“我说也是，当他无故旷工辞退了。”逸川笑道。
霏霏在一边笑道：“你们家里秀恩爱就是了，在绣厂还说不完呀。我说你们那么恩爱，嫂子怎么你肚子还是没动静啊。”
琥珀心里极为反感一个大姑娘总是在别人面前提生育的事情，但不想在绣厂，和她起争执而丢逸川的脸，所以只好沉着脸不言语。
逸川蹙眉对霏霏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我也是开开玩笑嘛！我操心什么呀！我是替姨母着急嘛！”霏霏讪笑道。
“我看我还是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先回去了。”琥珀按下心气，对逸川笑道。
“嗯，我回来再说。”逸川含情脉脉地看着琥珀道。
晚间，逸川和琥珀吃了饭回答房间，琥珀打开琴，弹了起来，逸川笑道：“晚饭时也不说话，现在回来还弹琴，是不是还在为白天霏霏的话生气啊？”
“哼，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呢！”琥珀撅嘴道：“只当她不懂事罢了。”
“那怎么脸拉得那么长呀！”逸川按住琥珀弹琴的手，笑着说：“你可很久没发脾气了，我瞧瞧，这副样子，我还挺想念的呢。”
“你讨厌！”琥珀甩开他的手，走到了一边。
逸川靠了过来，说：“冷不冷？我先替你去暖被窝好不好？”
“谁要你假好心？”琥珀心中早已消了气，嘴巴上却不肯服软。
“你可千万别在意霏霏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事情。”逸川道。
“可是，可是，我们好了也一段时间了，确实我还没动静。”琥珀红着脸，说：“逸川，你说娘会责怪我吗？”
“傻瓜！责怪你干嘛，我们又不急着要孩子，何况已经有佑泽了，爹和娘不会催我们的，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提过我们醒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你看，就给别人落下话柄了。”
“要怪也怪我，要说也说我，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嘛。”琥珀红脸扭捏道。
“是我不够努力嘛。”逸川笑着轻声在琥珀耳边道。
“哎呀！别让人家听见了，真不害臊！”琥珀笑道。
“我一定好好努力！”逸川搂起琥珀，温柔地吻了过去。
莹棠的公寓里，范若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倒是莹棠先开了口：“你有多久没来了？把我都忘记了吧？是不是又认识什么女人了？”
范若摇了摇头，说：“我有话跟你说。”
莹棠站起来，甩了甩头，耳上的红色菱形坠子闪着光芒，说：“你认识了什么女人告诉我啊，没关系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在意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行！”
“你知道的，不是那么回事，是因为——”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莹棠看着范若认真的神情，猜到了他嘴边的话。
“莹棠，我不能不告诉你，我对珊瑚——”
“你不要说！不要说！一定不是那样的！珊瑚不会跟你的，不会的！”
“是，她确实没有答应我。”
“那就行了，你还做什么呢？女人多得是，你还想跟我说什么呢？只要不是关于珊瑚的。”
“我今天想说的只能是关于珊瑚的！”
“不！”
“莹棠！你必须听！我对珊瑚是真心的！”范若表情严肃。
“你说什么？”莹棠睁大了眼睛。
“我对珊瑚是真心的！”
“可是她不会喜欢你的！不会的！”莹棠叫道。
“我会等，我不想放弃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会喜欢她呢？你家里给你娶的老婆不都是这样的嘛，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你不是根本不屑这样的女人的吗？”
“她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不一样，她像朵洁白的雪茉莉，开在我心里了。”
“闭嘴！闭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糊涂了！你不可能喜欢她的，你曾经喜欢湘琳的，湘琳热烈妩媚，你是喜欢这样的女人才对的！”
“是，过去我是爱湘琳，可是我见到珊瑚，我才知道我心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范若坦诚地说道。
莹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道：“你今天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好啊，我知道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呢？”
“我不想像以前那样生活了，我想为珊瑚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莹棠疑惑地看着范若。
“我不能在有那么多女人了，我要改变现在的生活。”
“你是什么意思？你喜欢珊瑚，我没意见了，你到底想怎样？”莹棠的声音微微颤抖。
“莹棠，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对不起你，就像珊瑚说的，其实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其他女人可能不过是贪我的钱，我知道你不同，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必须对你诚实，我不想骗你。”
“可是我现在宁愿你骗我！”
“现在不行了，我连自己都骗不了！”范若干涩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莹棠！我以后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不能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你的生活我依然会保障，只是，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对不起，如果你还愿意当我们是朋友的话。”
“你傻了么？范若，你又开始犯傻了吗？你为湘琳已经犯过一次傻了，你现在还想为一个女人再犯一次傻吗？”
“珊瑚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湘琳当初还喜欢你，可是珊瑚，珊瑚根本就不喜欢你，不会接受你，你居然还要去犯傻！”
“我不管她怎么想，我是要定她了！”
莹棠被范若的话惊得往后退，楞了几秒，她道：“我不在乎的，当初你喜欢湘琳，我依然心里深深地爱你，现在你喜欢珊瑚，我也不在乎的，我可以接受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我们只能是朋友，我做不到有其他女人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了。”
“我求求你了，范若，到时候我不会告诉珊瑚的，我会在她面前消失的，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不行！我自己做不到！”范若坚决地说。
莹棠流着泪，看到范若的态度，仿佛是死了心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说：“好，好，好！”
面对着沉默的范若，莹棠久久地瞅着他。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现在异常认真，她曾经多么希望他对自己也这样认真一次啊！
可惜前后湘琳，后有珊瑚，总是轮不到她！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好似破釜沉舟一般地决绝。
莹棠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倒了两杯，对范若说：“我知道你不会回头的了，我从没看过你这样的态度，即使是过去跟湘琳的时候，你也没那么坚决过，何况珊瑚根本没答应你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是多么在意她了，你要娶她吗？”
范若看着她，默默不语，莹棠苦笑道：“我了解了！范若，我这辈子除了你，没有爱过其他男人！现在你要走了，其实我也知道，早晚有这样一天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而且这个人，是我带来的！”
莹棠把一杯酒递给范若，说：“这坛女儿红，是我成为你女人的第一夜我存下的，我总想选个时候和你同饮，现在，我想是时候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的生活我自己会照顾！”
范若接过酒，一口喝了下去，说：“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找到你的归宿。”
莹棠也喝了下了酒，嘴边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我的归宿就是你！这坛酒我藏了那么久，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才预备下的。”
范若不解，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生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莹棠。
莹棠继续笑道：“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就不能活！我也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了！我当初，当初。”莹棠也因疼痛蹙起了眉头，但是嘴边依旧带着笑，说：“当初我以为我会不在乎，但是其实我在备下酒的那天，已经不想和你分开了！”
“莹棠！”范若竭力保持着清醒，想去扶正在倒下的莹棠，但是自己的疼痛让他发不出一丝力气，他看到手边的琉璃烟缸，用最后一点力气把烟缸扫在了地上。
珊瑚到医院见到范若的时候，后者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脸色比较苍白，神情也比平日憔悴了许多，见到珊瑚的时候，他微微吃惊，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
阿莱在范若身边照顾，看到珊瑚和留香来了，很是高兴，他拉起留香的手说：“你们可来了，少爷不让我去告诉你们，不让我去你们家，可急死我了。”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可不来了嘛。”留香甩开阿莱的手，红着脸说：“还呆在这里干嘛啊！”
留香说完便自顾走了出去，阿莱忙跟了上去。
珊瑚走到范若床前，说：“前两天正好想去莹棠那里看看她，从邻居那里知道你们出了事。”
范若收起那丝笑容，带着哀伤说：“莹棠她……”
“我已经听说了，如果邻居要是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响声，没有来望一望的话，可能——”
“可能我和莹棠就一起去了，那倒是正合了她的意。可惜我还是没有让她如愿。”范若这样嘲讽地说着，却露出自责的神色。
珊瑚湿着眼眶，说：“过去都说我弟弟是克星，现在我觉得我才是，我身边的人总是不幸的多数，爹死了，逸文也死了，现在莹棠也死了。莹棠要是没有遇见我，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