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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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易小周也真够阴险的,在我们这得不到新闻,就利用昏迷中的小米。”卢大器铁青着脸,他不愿意在报纸上看到有关对母亲的死的描述,虽然只有几句,也没有写真名,可是卢大器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母亲都死了快十天了,这案子好像没有一点进展。

“也难怪易小周,人家毕竟是个新闻记者,放着这么大一个耸人听闻的新闻不利用,还能叫记者吗。”大刘说,“我看他挺有敬业精神的。”

谭局长沉着脸,“这社会影响有多大你们知道吗?会引起群众的恐慌,扰乱社会的正常秩序,而且有可能对破案不利。”

大刘说,“局长,我倒觉得有弊也有利,说不定有知情的人看了,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反而省了我们不多事呢。”

“大刘说得对,小米也不是有意的。”陈剑飞接着说,“我想,说不定这几天我们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也不知道小米好些了没有,我们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她。”

谭局长说,“也好,你和大器去吧,如果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问一下前天在复国路419号,她到底怎么了,什么事让她昏迷过去,就算是昏迷,也应该直接昏到在地上,她怎么莫名其妙地爬到床上去,还把被子盖好了,这事还真的点邪门了。”

“我们这就去。”陈剑飞和卢大器戴上帽子,大步走了出去。

小米躺在床上,尖俏的脸变得很苍白,她已经睡着了。

易小周坐在床边,看到陈剑飞和卢大器进来,赶紧站了起来,“陈队长,卢警官。”

陈剑飞挥挥手,声音放轻了,“小周,小米怎么样了?”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估计她是受了什么惊吓了。”易小周说。

“不可能!”卢大器说,“小米我了解,别看她长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胆子比我还大,她怎么可能受到惊吓。”

正说着,小米忽然张开眼睛,看见陈剑飞和卢大器,伸伸舌头笑笑,“陈队,求求你,跟医生说说,让我出院吧,我什么毛病都没有,为什么要我躺在这里?”

“什么事也没有嘛。”卢大器对小米说,“小米,出院可以,我问问你,你在复国路419号的时候,怎么跑到大床上睡起觉来?”

“什么!复国路419号!

我在床上睡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周,我到底为什么跑到医院来?你不是说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晕倒吗?”小米转过头,对小周说。

“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能打听你们破案的事,所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易小周看看陈队,“本来我也采访陈队长的,可是陈队长没有时间,只好作罢了。”

“所以你就趁小米糊涂的时候,让她把案情告诉你了,你再在报纸上占了整整一版的版面,大大地报道了一下,你这个记者做得不错嘛。”卢大器说。

“你说什么?”易小周迷惑不已。

“才写的专题,油墨还没干呢,怎么就不记得了?”卢大器递给他一份报纸。

易小周迅速地浏览了一下报纸,抬起头来,脸发白了,“我敢保证,我绝没有写这样的一个专题,我这两天在医院里陪小米,已经向报社请了三天假了,根本没回报社!这是谁做的!还署了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这事?”陈剑飞也大吃一惊。

“我发誓!”易小周说。

“太奇怪了!”卢大器说,“陈队,这事蹊跷,我到报社去一走趟吧。”他说完,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了。

“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小米问。

陈剑飞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有人冒充我给报社发了稿子,一定是这样的!”易小周说。

“可是冒充你的人要了解这案情呀,如果真的是你,这事好解决,我们都以为是小米告诉你的。”陈剑飞说。

“陈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随便泄露案情呢。”小米不愿意了。

“你是在昏迷状态下嘛,完全有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就说出去了。”队剑飞说。

“对了,”小米想起来,“陈队,我昏迷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躺在床上昏迷。”陈剑飞说。

“什么!”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前天我们去复国路419号,你倒好,跑到床上睡觉去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小米拍拍自己的脑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陈剑飞想起钟墙在吕书记死的那天也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难道,小米跟钟墙一样,被抹掉了一部分记忆了。

陈剑飞的手机响起来,是卢大器打来的,“陈队,报社说这篇稿子是从易小周的邮箱里发过来的,审了稿后就直接发了,除这个之外,别的就不知道了。”

“这一定是别人破解了小周的密码,用他的邮箱发的稿子。回头让小米查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陈剑飞说完,挂了手机。

“陈队,我要出院,在这快把我憋坏了。”小米说。

“好吧。”陈剑飞说,“刚好有事要你做呢。”

“不行,”易小周说,“你还没完全好呢。”

“你看我哪一点没有好?”小米伸胳膊伸腿地从床上跳下来。

“你有时……”易小周欲言又止。

陈剑飞锐利地看了易小周一眼,并不说话。

“好了,好了,我的保姆先生,别忘了,我是个警察!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小米对男朋友嗔道。

第五十四章血淋淋的心脏

接下来的两天,钟墙和明靓一个医院接一个医院地去问,可是所有问过的医院在1985年元月21日这天,都没有一个叫林莉的产妇生下一对双胞胎。

“我们已经问遍所有的医院了。”钟墙泄气了。

“是不是你母亲是在小诊所里生下你们的,在二十一年前,这是有可能的。”明靓说。

“就是算是,全市这么多小诊所,我们怎么查,而且,当年的小诊所现在多数不会还开了,说不定,给我母亲接生的医生也已经死了。根本就是没希望查清楚了。”钟墙郁郁地看着地面。

明靓看看手机,已经快六点了,她拉着钟墙,“好了,咱们回去吧,你母亲一定饿了。”

他们跳上一辆公共汽车,忽然明靓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母亲可能是在家里生下你们的,如果情况紧急,来不及送去医院,很有可能是在家里生的,可是我们也无法查是谁接生的,除非你母亲没有患病。”

“那我们就没法查出来了。”钟墙说。

“其实在哪个医院生下你们查出来查不出来已经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现在你那个双胞胎姐姐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我总觉得她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明靓找到一个位子坐下来。

钟墙忽然两眼发直,看着明靓的背后。

他分明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明靓坐的位子上,可是明靓毫无察觉地坐了下去,钟墙看见那个白衣女人慢慢地把手在放坐在她怀里的明靓的脖子上,她一边把双手向明靓的脖子上移动,一边用空洞的眼睛看着钟墙,钟墙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是她!

他的姐姐!

钟墙一把把明靓从座位上拉起来,搂在怀里,大声喊道,“明靓,别坐那个位子!”

整车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朝着这边张望,钟墙长得就像韩国的当红男影星,英俊得不像是凡间的男人,有几个年轻女人的眼睛还流露出又羡慕又嫉妒的神色,明靓被钟墙当众这么紧紧地搂住,心里怦怦地跳,又是甜蜜又是不安,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说,“钟墙,别人都看着呢。”

钟墙恍然大悟,松开一点,可是手臂依然环绕着明靓的腰间,好像害怕一放开,明靓就会消失一样。

明靓注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她看到了紧张和恐慌,“钟墙,你看到了什么?”

钟墙低声说,“明靓,别害怕,有我,她伤不了你!”

“你说的是她!”明靓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下,“怪不得刚才我觉得脖子上有点凉,她是不是又要掐我的脖子了。”她这么一说,脖子不禁又有些发凉了。

“没事了。”钟墙安慰着她,不由地又把她搂紧了,在他的怀里,明靓是那么娇小柔弱,这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望。

钟墙开门进去,像往常一样,先到母亲的房间里看看。

他看到母亲在床上睡着了,便把门轻轻关上了。“我去做饭。”他对身后的明靓说,就走进厨房。

“我给你当下手吧。”明靓笑着把包放在沙发上,手上提着刚买的菜,也跟着进了厨房。

钟墙在高压锅里淘好米,加了水,放在灶上,边拧开煤气边对明靓说,“我来洗菜,你给我在冰箱里拿点姜和蒜,还有昨天买的猪心给我拿来,今天没买肉,我们炒猪心吃吧。”

明靓停止洗菜,擦擦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客厅传来了明靓“啊!”地一声惊叫。

钟墙的心一紧,扔下手中的青菜,就要奔出去,才一抬脚,明靓就像一阵旋风,呼地旋进来,扑在他的怀里,簌簌发抖。

“你怎么了!”钟墙一手抱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背。

明靓的头埋在她的胸口,半天抬起头,脸白得就像,就像他刚才看到的女人,她的眼睛朝着客厅望去,“钟墙,那个猪心!”

“那个猪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