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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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有那些黑色的东西飞翔时带来弥漫的灰尘,带着腥臭味,一股一股往鼻孔里穿着,钟墙不由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蝙蝠!

钟墙的脑子一闪,对,是蝙蝠!

这暗夜里的吸血鬼!

钟墙一阵毛骨悚然,这地方怎么会有蝙蝠呢?

蝙蝠应该在山洞里出现才对呀,这房子虽然没人住,可毕竟是在一个大都市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蝙蝠!

钟墙赶紧趴下来,在楼梯上摸索着蜡烛,蝙蝠害怕亮光,点上蜡烛也许能把这些恶心的小动物吓走。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蜡烛,钟墙掏出打火机,点亮了蜡烛。

蝙蝠受到了光的刺激,吱吱地尖叫着,纷纷向楼下的客厅飞去,不一会儿,就全没影了。

钟墙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奇怪,那些蝙蝠哪里去了?

刚才的情景好像是做了一个恶梦,可是脸上和手臂上的剧痛又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往地上一照,刚才拌倒他的是一把小锄头,奇怪,锄头放在楼梯中央干什么。

他把锄头放到楼梯底下,继续向上走着。

现在,他也只有向上走了。

第19节:

第九章 吊在树上的尸体(1)

第九章 吊在树上的尸体

楼上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

钟墙用蜡烛照着,一个门挨一个门地走过去,走到最里面的门,这是卫生间。

钟墙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

通常,恐怖电影的谋杀镜头都会在卫生间里,马桶里的血、破碎的镜子、盥洗盆里的人头、浴缸里的碎尸……

钟墙觉得有点呼吸不畅起来。

他吞了吞唾沫,伸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啦"地一声巨响,钟墙吓得一跳。

这门不是被推开了,而是直接倒在地上。

原来这扇门已经坏了,也许因为长时间没人用,腐朽了。

钟墙踏着门板走了进去,他把蜡烛举高。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卫生间,有一个白瓷浴缸,里面长了黑绿的霉斑,一个抽水马桶,盖子是盖着的,马桶后面还有一瓶洁厕剂和一个拖把,一面不大的镜子挂在墙上,镜子下面是盥洗盆。

除了落上厚厚的灰尘外,钟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看了看马桶,走过去,把盖子打开,除了窜出来一股发霉的臭味,什么也没有。

钟墙走出卫生间,毫不犹豫地推开挨着卫生间的房门。

这是个小书房,不足十平方,有一张书桌,一把靠背椅子,一个靠着墙的书柜,书柜上第二层的书还放得满满的。

钟墙好奇地走过去,凑近了看,都是一些心理学的书籍。

看来,这座房子的主人是心理学的爱好者,也许是个心理学专家。

书房的隔壁是个婴儿室,墙上贴着卡通画,地上铺着木地板,地板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玩具。

钟墙的目光被一个特别大的婴儿床所吸引,他走过去。

这是一个特制的婴儿床,比一般的婴儿床要大些。

虽然上面都是灰尘,但是还是摸得出来木头栅栏打磨得很光滑,床里铺着厚厚的垫子,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

可是钟墙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肯定这垫子是粉蓝色的。

他试着推推床,床慢慢地滑动起来,原来这床底下装有轮子。

这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钟墙总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感。

婴儿室,对了,婴儿,他想起了视频上和手机上的婴儿图片,还有刚才绊倒他的婴儿手臂。

一阵冷气从钟墙的脚底直窜上来,他踉跄地跑出婴儿室,房门在后面关上的一刹那,恍惚间听到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最后一个房间就是主人房了。

钟墙忽然不想进去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邪恶的地方。

也许秘密就在这里面,他对自己说。

然后鼓足勇气,轻轻推开门。

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被子还在,被子隆起一块长条形,好像是有人躺在里面一样。

钟墙的心咚咚地跳起来,手脚忽然变得冰凉。

不用说,被子里面一定是一具尸体,一具腐烂了的尸体。

一股恶臭扑来,钟墙更相信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怎么办?

钟墙问自己。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可是他偏偏像被钉子钉住了,半步也挪不了。

他像梦游一样走过去,慢慢伸出手,一把掀开被子,一阵呛人的灰尘扬起来,钟墙举起蜡烛,床上什么也没有!

钟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打量着对面的大衣柜。

衣柜在恐怖片中也是个凶险的地方,也许里面吊着一具尸体,伸着长长的舌头,眼睛血红。

钟墙打开衣柜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充满了整个房子,咚咚咚!

咚咚咚!

可是他拨开一件件衣服,除了衣服,里面什么也没有。

看来主人离开得很匆忙,连衣服都来不及全带走,被子也没带,好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急匆匆地离开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房子竟然什么秘密也没有,不对,楼底下应该还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

钟墙看看手里的蜡烛,已经快燃尽了。

他赶紧往外走,咚一地声,接着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钟墙吓得心里忽地一跳。

一照,是个花瓶,被他踢翻了,正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滚着。

他扶起来,放在床边,离开了主人房,走下楼梯,穿过客厅。

奇怪,刚才那些蝙蝠一只也不见了,窗外不住地闪电打雷,雨还没有开始下。

第20节:

第九章 吊在树上的尸体(2)

钟墙走进卫生间,跟楼上的卫生间一样,没发现什么异常。

就剩下厨房了。

钟墙立刻想起一个惨剧,丈夫和妻子吵架,一怒之下,抡起菜刀,把妻子大剁八块,斩碎了放高压锅里,一锅一锅地煮烂后冲下马桶。

这么一想,钟墙立刻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

这可疑的香味正是来自厨房。

钟墙定了定神,就差这最后一下了。

此时他满脑子的恐怖镜头,早忘了自己是来赴约的了。

他弯下腰,悄悄地把匕首从绑腿上抽出来,手里有了武器,心里就安定多。

他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匕首,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

就在这时,手里的蜡烛跳动了一下,熄灭了,眼前立即变成一片漆黑。

"该死!

偏在这时候燃尽了!

"钟墙扔掉手里短短的蜡烛头,手伸进裤袋里掏手机。

他的手还没抽出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顿时,全世界都充满了叹息声,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这时候,毫无征兆地,没有闪电没有雷声,暴雨哗哗哗地下了起来。

钟墙不顾黑暗,窜出厨房,冲向大门,向院子里飞奔。

他跑着下台阶的时候,居然还忍不住数着台阶: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

不对,怎么多了一级台阶?

钟墙来不及多想,脚底下一绊,又摔倒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

他的匕首脱手而去,他想起了刚才绊倒后摸到的婴儿手臂,不敢再找匕首,所幸手机还在。

钟墙爬起来,刚才绊倒时面向着那棵玉兰树,这时一个闪电,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树上吊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睁着眼睛,显出极端恐怖的神情,五官都向外渗着血,白大褂的下摆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啊!

"钟墙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窜到大门口。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拉,铁门都纹丝不动,好像已经被铸结实了。

钟墙惊恐地向后看,那个吊在树上的尸体的白白的影子在雨中飘飘荡荡的,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他后退一步,嗖地一跳,两手攀住墙沿,再一用力,人就翻上了围墙。

他也不管这围墙到底有多高,在黑暗里跳有多危险,往下一跳,"啊"地一声,扭着了脚。

他不顾脚脖子钻心地疼,开始在雨中狂奔起来。

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着他。

第21节:

第十章 死者被割了生殖器(1)

第十章 死者被割了生殖器

"他大概是午夜零点差几分钟的时候来找你的。

"

"时间确切吗?

"

"我确定,因为那天晚上我是值夜班,从零点开始,我的习惯是提前十分钟去接岗。

我去了大约五分钟,他就推着自行车走过来了。

"

"他当时是怎么一副样子,跟平常是不是有不同的地方?

"

"好像没什么不同。

哦,对了,他的头发打了摩丝,这能不能叫不同平常?

.."

"当然,他平时不打摩丝吗?

"

"不,反正我没见过他打。

"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

"他只是说有事,要把自行车放在我那保管一下,三点之前若是不来取,就第二天来。

"

"他有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

"他没说,可我猜他是去约会,又觉得骑着自行车丢脸,他也没否认。

"

"他几点来取自行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