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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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孙军师呢?”卫律一脸焦急地问道,看他们愣着半天没反应,只得大呼一声,准备离开这里,去别处找人。

“等一下。”张友生放下手中的抹布,拦住卫律,“军师昨夜便没回,这位小兄弟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他?”

“公主不见了!”卫律皱着眉头,急得快跳起来了,“军师让我好好照看公主,可是公主一大早就不见了!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

“听将士们说,今日便要攻余安了,所以公主应该是和军师一起的。”

“一起才不安全啊!”卫律握紧双拳,紧咬着牙,“公主受了很重的伤,军师不让公主一起去的!你看,我大早给公主备药,回来就不见了!”说着,提起腰间的药箱给张友生看。

张友生一听,立马拉着卫律就往外跑,“去找霍姑娘和方姑娘,公主和她们亲,问问看她们知道公主的情况不。”

不过,出乎意料,方霖君的反应竟是比他俩还大,猛拍桌子,唰地一声站起,“什么!公主不见了!你是说公主昨夜回来了?然后又不见了?”

“阿君。”霍莹莹扯了扯方霖君的衣袖,“你冷静点好吗?”

“怎么冷静啊!”方霖君转过身子替阿生披上外衣,“走走走,咱们得去找公主,你说公主受了伤,还不见了,能不着急吗?”

“如果公主真的领兵去了战场,我们也是无法过去的啊。”霍莹莹叹了叹气,心里虽急,但是自己终究是没有能力帮上分毫。

“只要把药送去就好了,公主的伤必须随时换药,否则会化脓,和衣服黏在一起。这样一来,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会撕扯得裂开。”卫律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公主还中了服麻散,会使不出内力,要五天左右才能渐渐消退。”

“哎呀,你不是大夫吗!说得这么清楚,怎么不早点给公主治好了!”

“方姑娘,您别气。”张友生摇摇头,“服麻散算不得毒药,没什么方子可以解,只有等它药力散去才行。”说着犹豫一阵,从卫律肩上取下药箱,“我也是余安城里的大夫,让我去吧。公主救了咱们许多百姓的命,现在就让咱们去报报恩吧。”

“你们打算怎么过去?”霍莹莹蹙眉,“前方可是战场,百姓去了无疑是送死!”

“只有百姓才能不被他们猜忌啊。”张友生笑了笑,“本来就是逃难的,再装作逃难的逃回去,又有什么不可。”

卫律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也跟你一块去。”顿了顿,又道:“我去做些药丸,战场上肯定不能换药,只有吃些药丸止止痛,待到晚上休息时再换。”

“好,我去帮你。”

“我也去!”方霖君拉着阿生准备跟去,却被霍莹莹拦下,“咱们去了不能做什么,还是别让公主分心了。”

“是啊。”卫律一急,顾不得难不难听,“什么都不会,添什么乱,在这等着吧。”

“你!”方霖君美眸怒瞪,手指着那两个逐渐远去的身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余安城外近郊的山脚下,阿宓将一万弓兵埋伏在四周,将整个城门紧紧围住。由于战马全损,所以骑兵只有列在步兵最后,剩下的五千精兵护则在阿宓左右。此刻,战鼓喧天,麾恪和墨家军冷冷对持着,只消一声令下,便可扬起漫天硝烟。

“公主,意气用事,可知是战场之大忌。”孙协知道已是箭在弦上,却仍是忍不住责怪,“掷器,战车,云梯等等,远远不够用,为何公主就不愿等上一日?”

“军师,一日也是不够的。”

“余副将!”孙协怒吼一声,“余安情况特别,今夜作战是最好的时机,暗袭的东西远远少于宣战所需!你是太久不上战场,糊涂了吗?”

阿宓挥挥手,没有向孙协解释什么,直到城墙上出现主帅时,她才得意地扬起嘴角。

“南朝公主,可真够大胆。”

“那邪褚!”余副将握着手里的纸条,指着对面的城门,“公主说了,不屑于对付你这个小王爷,赶紧让那摩出来应战!”

“真巧。”那邪褚笑了笑,将盔帽取下,“本王的大哥,也觉得不屑出手对付公主您,所以只能让本王来把把关,挫挫你的锐气。”

余副将一听,作势大笑起来,按着阿宓的话继续说道:“邪王别说笑了,只怕是那摩他命不久矣,下不了床吧!”

“既然你知道的这般清楚,想来是你下的手了?”

阿宓一愣,没料到那邪褚会直接承认,随后考虑一番,再递给余副将一张纸条。

“想要解药吗?”

那邪褚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条件。”随后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阿宓,“不过现在你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接着用力一扯,将覆在城墙上的白布扔下,只见上面悬挂着浑身是血的三个人,都无力地低垂着头。

阿宓一怒,恨意丛生。

一个是卫戚,一个是卫夫子,而中间的黑衣男子,便是那个宛如仙人的洛珂。

心,不由刺痛起来,比之身上的伤,却是更为厉害。

“怎么样?公主想救他们吗?”那邪褚掏出怀中的短匕,带着一丝玩味,“只要公主拿出解药,本王就立马放人。”

“公主,不要给解药!那摩根本不打算放人,老夫也活够了,死了就算了!千万别便宜了这些蛮子啊!”卫夫子扯着嘶哑的嗓音大吼着,“千万不要给啊!”

“邪王!”孙协一听,又见阿宓神情不对,赶紧上前说道:“卫夫子说的不错,我们怎么知道拿出解药,邪王你会不会放人呢?”

“那就是不信本王咯?”那邪褚走到系着卫夫子的那根绳索前,“既然你求死,那么本王就先给个诚意,看看本王是不是个守信的人。”语毕,短匕一挥,割断了那条绳索,随后只听“嘭”地一声,卫夫子重重摔在距离城墙三丈高的地上。

“师父——”另一边的卫戚嘶声喊着,继而是嚣张的谩骂,“那邪褚你个狗养的蛮子,老子不剁了你,誓不为人!你们麾恪的人只配给大齐那些狗贼当狗!”

“老子让你骂!”光头大汉拿出鞭子就往卫戚身上落,却丝毫不能令他畏惧,骂声依旧。

“公主,军师,现在该怎么办?”

孙协捋了捋胡须,转眼看了下阿宓,“把解药送去吧,至少得保住平西将军的命。”

“不。”阿宓咬牙,忍住伤痛,轻声下令,“击鼓,攻城。”

此时,悬挂在城墙上的洛珂抬起了头,尽管有些看不清,但还是向着阿宓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头。他不想让她再犯险,只要平安就够了,他的生死,其实不重要的。

阿宓自是看到了洛珂,而她对于洛珂的回答不予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神色凝重。

洛珂,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辈子,所以,我来了,我带着你许给我的承诺而来!你不能食言,绝对不能食言!否则,我阿宓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的!

而今日,我阿宓,也会对你许下承诺。

此生,不离不弃。

正午时分,双方都僵持不下,阿宓本是想要先进攻,却被孙协给拦下,而那邪褚更是悠闲地坐在城墙上喝起了茶。良久,他起身,打破了僵局,“南朝公主,不如咱们来赌一场,你看如何?”

赌?

孙协看了一眼阿宓,继而上前问道:“不知邪王想要如何赌?”

“你我各出三人,比试三场,如果本王赢了,你们就得交出解药。如果你们赢了…”那邪褚邪邪一笑,指了指悬挂在城门上的卫戚和洛珂,“他们便还给你们。”

“邪王是在说笑吗?”孙协冷哼一声,羽扇一指,“卫老先生已经被你所杀,这个赌约如何算数?”

“所以说,第一场你们输了。”

“你!”余副将心有不甘,指着那邪褚怒吼,“凭什么?”

“要不然我再把第二个赌注给放下去?”那邪褚说着,目光一扫,随意指了个部将,“尼格,第二场你去,败了就别回来了。”

“是,属下领命!”

过得一刻,余安城门缓缓开启,那个面有刀疤的光头大汉*着上身,策马而来。腰间依旧缠绕着铁鞭,手上握着大刀,孤身一人立于城下。

“军师,让属下去吧。”余副将请命,“军中左右将军都无法再战,公主也身受重伤,所以属下请命,这第二战,便让属下去吧!”

“你…”阿宓有些为难,她是领教过麾恪的招数,虽不是很厉害,但他们够狠,也因着惯用铁鞭,所以打斗中很难缠。

“公主请放心,这等小将,属下还是有把握的。”

“去吧。”孙协点头,看了看阿宓递来的纸条,“他们擅长用鞭,最好近战。”随后命前方步兵让出一条路,“一个任务,取下那人的头来。”

“是。”余副将应道,接着拖刀上前。

“公主,你要学会信任。”孙协捋着银白胡须,说道:“麾恪人除了铁鞭,大刀也是常用的。而余常恩最擅长的就是大刀,所以对于麾恪,他可算是了如指掌。一个通,一个精,公主您说,谁的胜算更大?”

阿宓想了想,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孙协的一番话。

“墨家军是朝廷的精锐,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步兵,也能以一敌五。”语毕,孙协领着阿宓往前走去,站到最前方,仔细地看着城下二人的对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尼格仰头大笑,“你们南朝连一匹战马也没有?太穷了吧?”

余副将不怒,颇有风度,轻声说来,“南朝墨家军,余常恩。”

“哼。”尼格怒睁双目,大喊一声,“你爷爷我叫尼格。”说完,双腿一夹,驱马朝余常恩跑去,大刀随之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