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两百五十八章 故弄玄虚
恶狠狠的对她吐出这么一句话,听的凉夏云里雾里。
“你冷静一点余总,我和秦时只是个意外!”
余重生冷笑一声,“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要出去了。”她懒得和他多解释。
“奕凉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不要逼我动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看到男人某种闪过一丝恨意。那是一种沉淀已久的仇恨,就像是压抑了千年才爆发的火山一般威力无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怔怔的听着,她忽然停止了脚步。他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他认识她很久了……
余重生……奕重生!对了,她怎么这么笨,一点都没想到呢!
要不是他是奕轻城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的进入分公司!余是他外婆那边的姓氏,重生,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没有想到!
可是,奕重生为什么要整容成自己弟弟的模样?还有秦时,看上去和他非常的熟悉,这里面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多的信息爆出来,轰的凉夏的脑子一片混沌,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疯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没什么意思。”
奕重生也愣住了,在收到她质问的目光时,他咬咬牙再不肯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她忽然变得温顺而沈默。她不在乎他如何嘲笑自己,只是看着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
“还不出去!”
凉夏沈默,因为她还没想到该怎样回答他。如果她告诉他,自己心里猜测的那些,他会不会承认?
更重要的是,奕轻城似乎一早知道这件事,才会有意安排她过来。那么真正的奕轻城,他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她担心,疑惑,忧虑,不知所措,奕轻城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这些她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委屈,转身向外走去。
“现在走不是太晚了。”
见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用一双哀怨的眸子控诉的看着他。奕重生冷笑一声钳住了她的手腕,显然是以为她在欲擒故纵。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工作了!”
他阴沉的盯着她,像一只阴险的狼一般窥视着她的表情。那副样子就像是在签署一个文件或是陪客户吃一顿饭。
“你这种女人我不知道见过多少个了,只要你不去缠着秦时,我什么都能满足你。你想要钱还是房子我都可以给你。”
顿了一顿,奕重生轻轻拨开了她的额发,让她的整张容颜都落入他的眸中。
“奕先生干嘛如此抬举我,我怎么不觉得秦先生一定会看上我这种小角色?”
听到他想都不想就将她归为了想攀高枝的那一类处心积虑的女人,无论他像不像奕轻城都足以将她的心用冰水泼冷。
奕重生非常奇怪,他似乎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又不太像。莫名其妙的出现,又对秦时如此依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这男人给她的感觉是今天是她也好,或是其它女人也罢,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使出金钱,只为了让对方不再纠缠秦时。
但是那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是说余总心里明白,我们之中的有某些人存在着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能令秦先生不遗余力的主动来招惹我?”
在听了她的问题之后,奕重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睨着她清秀的容颜,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从我的办公室里滚出去。立刻、马上。”
像是连最后一点耐心都用尽了一样,他阴沉着脸向办公室内的专属盥洗间走去。没过多久,里面传出了洗浴的声音。
凉夏若不是亲眼所见,都几乎要怀疑,奕轻城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她难过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哽咽了几秒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意做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了这间房。
在出门的时候,她远远看到秦时正一步一步的向这个方向走来。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产生了说不出复杂的火光。
她知道他一定看得出来,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因为情人通常都会对自己恋人格外**,如果他们是情人的话。
总之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现在只想逃回自己的小公寓,宅上一个月不出门想想清楚。
看到奕凉夏周身散发着一股小女人的委屈,失魂落魄的从奕重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秦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的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
他虽然没有过什么女人,但是对男女之间的事也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所知。即使她打扮的像八百年无人问津的老姑婆,深知她的底细,他自然也猜到了些什么。
奕轻城希望通过凉夏唤回奕重生的记忆,恐怕是弄巧成拙了。搞不好,还会出点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秦时毫不温柔的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脸色难看的走了进去。漂亮的脸显得更加阴郁,原本的冷漠神情此时完全被一种伤感的愤怒所取代。
“你想起什么了?”
奕重生洗完脸出来,一愣,“抱歉,我不知道你指什么。”
秦时看了他一眼,“你在逃避我……”
看到他的举动他的感觉更加强烈,那个奕凉夏起作用了吗?对于奕重生而言,整个奕家,唯一给他印象的就是她了。
“我没有。”
修长的手指扣着衬衫上的纽扣,奕重生的表情却依然少得可怜。语气也是冰冰凉凉的,就好像在跟他说话的不是他的亲人,而是有债务纠纷的仇人。
“你让我觉得,你不再需要我了。”
秦时再也受不了对方这种冰块一般的反应,只见他上前一步像是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不要离开我,我会害怕……我好怕……重生。”他的口中喃出低哑的哀求。
“我也喜欢你,”见到他露出脆弱的神情,奕重生心中一痛,却还是平静的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背部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但是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兄弟间的情谊,我并不喜欢……。”
“不!不是这样的!”原本被爱人温暖着的身体蓦地一僵,秦时猛地推开他,就像是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一样气极败坏的对着他大叫。
“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认定我是你的依靠!现在有了女人来了,你就不要我了。我们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女人跟你勾勾搭搭?”
秦时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空气在这一秒钟凝滞,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一直都收敛着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阳刚,反而会露出小女人的温柔与娇态。
听了他的话,奕重生低下头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柔软。但是柔软之后,凉薄的目光又落在对方浸满水珠的睫毛上,伴随着一声浸满愁思的叹息。
他叹息是因为他想到了他们的初识,他们的过去,他们不断翻阅的日月与流年。
觉得这一切都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开始,却没人能指引他该如何去带领这个男人走向一个幸福的未来。
秦时长的很俊,狭长的丹凤眼同时透着尖锐的冷酷与稚气。奕重生记得自己醒过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
纯白的房间,纯白却充满忧郁的男人,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让他一眼就心动。
他对于从前的事情,记忆很模糊,偶尔有片段想起来,也是过电影一般的联系不起来。秦时帮助他一点一点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让他从伤病中恢复过来。
他原来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后来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远远有比自己不幸一万倍的人还在永无尽头的阴霾中苟延残喘着。
只是,午夜梦回,他还是会噩梦连连,蜷缩在大房子的某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独自哭的泣不成声。
而每到那个时刻,他自己都只能用被子蒙住头,暂时将那种想要自杀的念头吞进肚子里。
所有人都以为他冷血,但是他没有。他很努力了,但是偶尔会控制不住情绪。
他可以威风凛凛的独当一面,秦时从没有离开过他,直到他把那个奕凉夏收进了公司,然后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了。
奕重生觉得,他是秦时生命的全部,但是他却不能给这个男人任何超出亲情的诺言。
怎么办?看着眼前男人伤心欲绝的脸,他真的不知道除了狠心的让他认清现实,还能怎么样。
凉夏在家里待得久了,懒得梳妆打扮。不用上班的日子就用一个大的鲨鱼夹子把所有的头发都夹在脑后。
身上穿一件超市打折时买的最大号的男装t恤,一直垂到膝盖。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躲在她的小公寓里整天看书听音乐喝茶来打发时光。
那件不愉快的事直到现在还令她心有余悸,但是工作却不能不要。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电话到人事部去请假。
谁知接线的人员却告诉她,上头直接批了一个月的带薪事假,还是总经理亲自批准的。
她有点奇怪,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了一个悠长而不会损失银子的假期可以调整好自己,这令她着着实实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