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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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七章 外套是哪个野男人的

“凉夏!”苏羽叫住她,“我……”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没事了,你走吧。”

她疑惑的拎着袋子到家,奕轻城还没有回来,下雨天屋子显得格外空荡,冷清的让人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一个贫苦的人可以一夜暴富。

但是过惯了富足生活的人若是忽然间被赶出豪宅行乞度日,那他的感觉一定会生不如死。

凉夏突然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去知道真相呢。

自从佟蔻芝说出了她是外面抱回来的野种这件事后,她的境况就像是穷着穷着忽然富了,刚刚吃到点富有的甜头却又忽然变穷了。

唉,百种思绪五味陈杂,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来说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

凉夏也没换掉湿淋淋的衣服,先是木讷的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而后才轻微震动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展开了手中苏羽留给她的风衣。

真没想到,他钟爱这类型的服饰。看着手中中规中距没有半点街头小混混的朋克风格的英式风衣,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上学的时候苏羽可谓是我行我素惯了的男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快意恩仇也不顾别人的想法。

一想到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凉夏就头疼的睡不着觉。她突然害怕的丢下手中的衣服,狼狈的躲到沙发里,将瑟瑟发抖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此时此刻,那把墨色的雨伞正淌着浑浊的泥水收敛着倚在门边。看上去是那么的张狂与不祥,就像是魔鬼的蝙蝠翅膀。

来不及多思考一秒,她仓皇的逃进浴室里洗澡换衣。只希望能用温暖的浴室黄光和蒸腾的热水来换回体内的一点坚强。

奕轻城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夜晚来临凉夏抱着自己入睡,不知为什么今晚的床铺显得特别的寒冷。

迷迷糊糊中耳边梦魇不断,一会儿是大叔的温柔低语,一会儿是听不清的稚嫩呼唤。

夏夏……爱我……别走……我要你……

过了一会儿,连苏羽和奕重生的声音也疯狂的挤进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凑热闹。

凉夏头痛欲裂,漆黑的夜色中,她连滚带爬的向悬崖边逃窜。跌破了手脚哭瞎了双眼却逃不开身后诸多男人的追赶。

尤其是奕重生,脸在夜色之中散发出惨兮兮的碧色,深红的双眸宛如鬼魅。他流着血诡异的对着她,“过来,你欠我一条命,一定要还。”

我没有……我没有害你,我没有……不要缠着我……

尖利的碎石划破了她的手掌,凉夏摔倒在地上却仍然恐惧的向后爬退。

然后是苏羽突然出现,仍然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表情。只见他眨着纤长的睫毛,细长的凤眼向她投射出了鄙夷的光芒。

“你宁可要自己的叔叔,也不愿意选择我。你这个妖精……贱女人……”

不是!我不是坏女人!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却从身后揪住了她的长发,扯得头皮生疼。

“奕凉夏,全世界都会唾弃你,你和你的妈妈一样,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

沈楚白冲着她放肆的笑着,嘴唇扯开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旁边的奕柔柔眼中也闪着鄙夷的光芒。

“你们走开!不要缠着我了,你们不要欺负我……”

浓重的雾色,*的恐惧,像蜘蛛精的大网把她困在其中又不断的收紧、再收紧。

她的肌肤被蛛丝狠狠的切割出网状的血痕,正向外流着伤口多年未愈堆积成灾的脓血。

就在凉夏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折磨致死的时候,她的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过往的事情一一浮现。

从当年的不幸开始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起,她就不该装作自己好像足够坚强一样,死撑着在这个世界上混迹下去而不是好好的面对身心所遭受的重创。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她哭过、怀念过、伤心过,对于自己的所经历就已经算是足够坚强了。

殊不知,伤口太久时间没有处理是会化脓的。每一次化脓就像是撒了一把盐,永远的痛、永远的阴霾。

孤独感像一双大手无时无刻的不再扼着她的喉咙,早晚有一天她会被她自己的回忆与恐惧,绞死在这个从未珍惜过她的冰冷世界的上空。

“凉夏!醒醒!醒醒!我在这里啊!”

现实与梦境的不断的交迭,在她绝望的跌入悬崖的前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出现将她紧紧的拥入其中。

被有力的手掌摇晃的有些头晕,想不清醒恐怕也难。耳边听着有人一直一直喊她的名字,紧闭的双眸这才灌入了力气微微睁开一条缝。

“大叔,你回来了。”

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凉汗,此时此刻正被奕轻城抱在怀中。而见她从噩梦中醒来之后,原本担心的男人立刻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没事就好,刚才你做噩梦的样子真吓人。”男人虽然笑着,担忧的影子还是能从那张帅脸上捕捉到一点尾巴。

“我没事……”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凉夏疲惫的撑着床边擦了擦额角上的湿汗。

“真的?”他不放心。

“嗯,大概是墓区的阴气太重,回来才会做恶梦。你饿不饿,我去煮面。”

“好,我晚饭还没吃。”

凉夏从被窝里爬起来,奕轻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忙碌碌的。

青菜、冬菇、粗粮面,到最后又照例多煮了一个口感刚刚好的溏心鸡蛋为他埋在汤碗底补身。

他确实很饿,三更半夜的有个小女人在厨房里乖乖的为他洗手作羹汤,感觉真不错。

她小心翼翼的将煮好的面倾倒在碗中已经铺好的鸡蛋上,顺便从微波炉里端出热好的牛奶端给他。

“你不来点?”奕轻城闻着香气食指大动。

“不了,我不饿。”

凉夏坐下来看他满意的大口吃面,她忘了哪本书上说过,吃饭是一个人能够表达内心的最本真的时刻,就跟上厕所和睡觉一样。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在难得的真挚时间里,他们彼此之间还是相处的十分愉快的。

心里这样想着,她解下身上的围裙想和他说工作上的事情。哪知嘴角才扬起一半,男人过于阴郁的眼神却将她的五官硬生生的僵在了空气中。

怎么了?

她看到的奕轻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掏空了心一样,幽冥般飘飘然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令人背脊不由自主的发冷。

原本熠熠发亮的瞳眸也不再闪耀,取而代之的竟是沉重而痛楚的阴霾。

“沙发上的衣服是谁的?”慢悠悠的朝着她走了两步,男人的声音很轻却气势逼人。

“一个、一个朋友的……”糟糕了!苏羽的衣服她忘记了收起来。

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第一次被他这样用这样严苛的审问目光盯着,她的全身都变得麻痒痒起来。那个表情活像她做了出轨的事情一样,多么的十恶不赦。

“朋友,哪个朋友?”她逃避的样子在他看来就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就是个不怎么往来的朋友,不熟悉的。”

此话一出凉夏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她简直是语言障碍症啊。

想解释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开个头,她的嘴唇就被奕轻城重重的吻住了。展开双臂将她死死的裹在怀中,紧闭的双眼可以看到长睫毛投射下来的俊俏阴影。

“扫墓扫出个朋友来,嗯?”他阴测测的问。

“大叔,面……面都凉了,你不是要吃面吗?”

被他问的心乱如麻,她在心里不断大叫着别问了别问了!扳过他的头好心的指了指桌上的那一碗已经慢慢的坨掉的面。她眨巴着一双眼故作无辜的望着他。

“不说实话是吧。”奕轻城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目光如炬。“那我要采取激烈的行为了。”

“啊?”凉夏故意装傻,心里却在惴惴不安。激烈的行为,是什么呢?

是不是在他的某个抽屉里还藏着一把枪,随时准备掏出来崩了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会知道的。”薄唇一掀一抿,吐出几个不带温度的汉字。与此同时,奕轻城的眼眸越眯越细看上去有些意味深长。

他们的距离是这样的亲近,近得凉夏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眉尾处若隐若现的一颗淡痣。

就在她以为他马上就要冲过来把她撕个稀烂的时候,男人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残忍的一笑,勾起的嘴角看上去僵硬而冷漠。

只见他上前一步,就将她的身体推到了门旁边的墙壁上,而后用健壮的双臂紧紧锁住她。

高大的身体笼罩住凉夏的全身,英俊的脸庞就在她的头顶之上。她不算矮,却也只能到他的胸口。

她知道奕轻城在低着头看她,但她却完全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她很怕只是稍稍的和他对望一眼,这脆弱的身体就要被他在下一瞬间撕裂了。

“大叔,就是件衣服……”

头部害怕的向后瑟缩着,她的全身都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却还是甩不开男人给予的强烈压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衣服料子的问题,奕轻城的身体一阵冰凉。见她持续嘴硬着,他原本撑在墙壁上的大掌却忽然沿着她的手臂开始向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