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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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月圆电瞳食月灵2

“又吵架了?”冷傲天抬了一下眼皮说。

“是的,她又离家出走了。”

“那还不快去追?”

“可……我……”

“支支吾吾说什么呢?快去追啊!”

“哦,那这里交给你了。”

大街上……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

“请问……”

“请问……”

冥修擦了擦汗,看着面前的这个镇上最大的酒楼,又是一阵无语。

果然,又是跑出来吃了……

突然,一个低着头,急匆匆的走着的女子猛地撞到了冥修。

冥修低头,看见了她额上的蔷薇印记,微微的一愣,这个,不是洛伊家的封印吗?怎么会在……

就在这时,酒楼上下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一下来,就跑到冥修的旁边,狠狠的揪起冥修的耳朵,“你竟敢如此含情脉脉的看着别得女子?”

冥修顿时一阵哭笑不得。

旁边的那个女子看见雷诺娅就是一呆,雷诺娅这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子。

“咦?这不是奥诺薇吗?你额头上怎么会多出来蔷薇的刺青?”

那女子忙低下头,“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知道什么奥诺薇……”

“哦……”

“我还有事,先走了,两位慢聊。”那女子转身就走,额上的金蔷薇封印,在阳光下,散发着暗暗的紫光。

冥修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金蔷薇封印是用来封印记忆的,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认识雷诺娅的,那为什么她要矢口否认呢?她应该就是雷诺娅口中的奥诺薇!

冥修大胆的作出推测,她大约是和洛伊优有关系的,就是淑兰的姐姐,她到底又要干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

九百多年前的那件事,他后来也是知道了,但他还是感到十分震惊,那个女人,真够毒的,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得了手,简直就是……

正想着,另一只耳朵又是一痛,冥修嘶牙咧嘴的看着雷诺娅。

她的脸已经被气得通红,语无伦次的说着,“你,竟还,看着她的背影,含情脉脉的……”

冥修忙拿出他刚刚顺路买的冰糖葫芦,在雷诺娅的眼前转了一圈,耳朵上算是松了点,嘿嘿,看来美食的**还是无法抵挡的。

冥修正奸笑着,却手上一轻,再看时,冰糖葫芦已经到了雷诺娅手上。

不过冥修对现状很是满意,一边循循善诱的问她,“你刚刚为什么会将那个女子认作是奥诺薇?”

雷诺娅嘴里嚼着一颗冰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着,“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和奥诺薇的一样,而且她们长得一样。”

“味道?”

“对啊,我和她都是玫瑰精灵,所以身上都有淡淡的玫瑰香气。”

冥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就是奥诺薇!

“不过,她说她不是,那也有可能是我闻错了。”

“为什么你不会认为是她有什么原因,故意装作不认识你呢?”

“不可能的!奥诺薇她不会这个样子的!”雷诺娅和冥修争得满脸通红。

“好好好,她不会,她不会,好了吧。”冥修无奈的说,却发现雷诺娅早就不在看他,又在认真的吃旁边一小摊上的臭豆腐,“……”

月璃欣喜的看着一脸疲倦的伊静轩,很明显,他的脚步已经零乱的很,若不是他强烈的克制住,绝对撑不到现在,他破例穿了件大红的衣服,手上紧紧的攒着一只小瓶,月璃的注意力就在那儿。

有救了,有救了!月璃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了瓶子,倒出了里面的丹药,急急的塞到安若涵的嘴里,而就在这时,手上的丹药化作了粉末。

而另一边,伊静轩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飞了出去,他坚持的看着月璃,心里默念着: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月璃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满手的粉末,一脸凄怆。

魅看了一愣,即使是努力了,也不行吗?

躺在**的安若涵动了动嘴唇,依稀是在说一个字:风……

……罗儿,我带你去我的府上住吧……

……傻瓜,不冷吗……

……或许对你来说,这还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他是我的朋友,秦陌……

……过来坐下吧,你已经站了好久了……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好,我帮你……

……尝尝这桂花酿吧,很甜的……

……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我是天府的府主……

……呵,罗儿,我的胳膊快给你拧下来了……

……好看么……

……我是在宴会上,不过那个我是找人假扮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这件裙子么……

……喜欢就好……

……这是送给你的……

……快穿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安若涵爱阎青罗……

……罗儿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可以保护你的机会,一个给你温暖的机会,一个给你家的机会……

当她说她喜欢他时,他说他爱她,当她没有给他任何海誓山盟时,他告诉她,他要保护她,他要给她温暖,他要给她一个家,在她赌气的说要杀朱瞻基时,他说,他帮她。

“安若涵,你这个大骗子,超级大骗子!”月璃激动的拉扯着安若涵白色的衣服,一下子就把安若涵拉了起来,好轻,他变轻了,一拉就坐起来了,他的脸不能用憔悴来形容了,枯槁得仿佛只剩下了骨头。

风吹过到门口,摇响了门上的那对风铃,“叮咚!叮咚!”就像一首欢快的曲子,吹进月璃的耳朵,是那样的刺耳。

屋外,即使是一身红衣,也遮掩不住愈来愈浓烈的血腥气,因为失血过多,伊静轩的脸上惨白一片,艰难的蠕动着嘴唇,“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喂,月璃,你也太过分了吧!上人为了你,身受重伤,你倒好,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上人一眼……”魅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冲月璃喊道。

啊?他说什么?月璃茫然的看着魅,但心底却莫名的涌上了一个恐慌,就像无形中有一只大掌,紧紧的扼着她的喉咙,一点一点的夺去了她的呼吸,天地间顿时黑暗一片。

如果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的!

我只是假设,如果,如果我死了呢?

那我让全天下的人给你陪葬……

昏暗的地牢里关着一个人,她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他头发有着黑玉般的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狭长的狐狸眼流光微转,艳红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不仅如此,还很干净,不像别的关在里面的人,又脏又臭。

他住的是地牢中最好的房间,没有干乱的草堆,没有吵人的老鼠,没有散发着臭气的米饭,更没有被刑鞭狠狠的抽过,只有一张大床,上面垂着精细的绸幕,就像是一个被请来的贵客。

他成天安静的坐着,或是执起一枚白子,在棋盘上轻轻的搁下,唇角总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也不知他是在开心什么,或是在得意什么。

月璃有种熟悉的感觉,她不确定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但她从有记忆开始,所有的熟悉感,就是杀,杀人!

手上白色的长剑好像透着极度的寒气,却还偏偏白亮得耀眼,它看似缓慢的落下,却着实让人避无可避。

这次,是武当的明月道长,他脖子间那道细细的剑痕就是她的杰作。

他连一哼都没有发出,脸上也还没来得及显现处死亡的痛苦,极浅的笑容,像极了冷寒月嘴角的那抹。

她叫冷寒月,是阴葵教的冷字杀手。

除了她冷字杀手还有两个,冷寒星,持斩情刀,红瞳,冷寒烟,持图穷匕,蓝瞳。

而她冷寒月,持饮心剑,紫瞳。

寒光一闪,剑已入鞘,冷寒月的嘴角勾着,却极度的寒冷,那抹一成不变的笑,曾让明月道长有一刹那的惊讶。

他在惊讶什么?冷寒月的紫瞳渐深,就如紫色墨水一般,并且越来越浓,那股能挤出来的,血腥气。

饮心剑出鞘,必是带血而归,是他没有足够的觉悟。

她没有失败过,同样,冷字杀手也没有失败过,他们就像死神的使者,带走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近乎僵硬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而这笑容却如地狱修罗般,阴森恐怖。

回到阴葵教,圣使直接把她叫如地牢。

“把他脚筋挑断。”圣使的声音在空荡的地牢中来回飘荡。

不知道圣使现在在面具下的脸是如何狰狞,冷寒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而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他们请来的贵客,不然也不会被关在地牢中,只是,她不明白,圣使为什么要她当他的面挑断那个人的脚筋呢?

她看向了他,他脸上还是带着慵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落下了手中的白子,冷寒月走过去,手持匕首在他脚边一划。

听到细微的断裂声,冷寒月才收回了匕首,站回了圣使身边,整个过程,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似乎这不是他的身体一般。

圣使很仔细的观察着冷寒月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发了话,“你先回去吧。”

“是。”冷寒月转身离开,尽管她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没有看到,圣使在面具下渐渐滑起的,那阴冷而又恶毒的笑。

在地牢中,少年执起一枚黑子,“啪”的落在满是棋子的棋盘上,举止间说不出的优雅,眉间隐隐涌起的杀气就如这墨色的棋子,慢慢的扩散到了整个棋盘。

无意间,黑子与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碰了一下,“叮”的一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少年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狭长的狐狸眼却紧紧地盯着棋盘左上角的空当,然后缓缓的眯起眼,竟满是危险的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寒烟小心翼翼的擦着她那把匕首,即使是在屋内,图穷匕也闪着暗蓝色的光,散发着一种十足的诡异。嘴角是那抹职业式的笑容,两眼空洞的望着手上的匕首。

是夜,下玄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冷寒烟一身蓝色紧身衣勾勒出她身体美好的曲线,图穷匕轻巧的绑在脚上,再蹬一双小皮靴,十分简练。

在漆黑的夜幕中就如一缕幽魂,悄悄的飘进了你的梦乡。

冷寒烟那形如鬼魅的身影在无数的楼房顶掠过,手腕上两个蓝丝带系成的蝴蝶结在风中上下的飞舞着,就像两个午夜的精灵,幽深中掺着些许的调皮。

也没有看见匕首是什么时候从脚上到手上,就是那么“咻”的一声,匕首又回到了冷寒烟的手上。

就让我们数三下,“骨碌”的一声,眼前的这个人的头颅就从他的颈上滚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冷寒烟的脸上才稍微有了一点表情,眼里好像没有刚刚的那么空洞,却露出了些嘲讽:不是点苍派的大弟子么?怎么如此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