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时光负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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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父母之命

段逸心急的用手做扇扇着。陆梦杭觉得奇怪了,平日逸心可是二哥前二哥后的,这回说道婚事上了,她竟是不答应的。

陆梦杭道:“这婚姻啊,是父母之命媒婆之言的,何况我父母也不在了,我能说上什么,而且……而且……”

段逸心着急地道:“而且什么了?”

陆梦杭道:“是二哥提出的。”段逸心听见是二哥提出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拍拍陆梦杭的肩膀,道:“不过啊,我还是喜欢你跟三哥呆在一起的感觉。”

陆梦杭一怔,段逸心竟是说出了她的感受。不知什么时候,她梦里出现的不再是段逸尘,而是段逸严,而且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存在。

深夜的时候,是起风了,并伴随着牛毛细雨。临江码头,是颖军重守,关卡层层严密地设立。罗普见雨势愈来愈大,让侍从拿来雨衣给段逸严,他瞧见所有的颖军都毫无装备地站在雨中,便下令:“把雨衣发放给各军。”

罗普清点了船上的军火,确认数目无误,道:“报告,数目无误。”

段逸严见时候也不早了,便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一侍从跑来告诉段逸严,段大帅有事要与他商议,让他回官邸一趟。

他是好几个月没回官邸了,每次办完公不是在军部睡,就是在离军部近的私人别墅睡。

车以往地开向官邸的路,一路上他心里是欢喜,因为快要见到他喜欢的人了。可心里也是难过,怕上次的事情让陆梦杭留下阴影。

官邸里到处是笑声,热热闹闹的。背着枪的侍从一敬礼,就知道是段逸严回来了。“这么晚了,还这样热闹啊。”他把军帽和军氅脱下递给罗普,许久不见,依然不减的是他少年的英气。

四夫人道:“咱们啊,可是在聊段家的喜事。”

他颦了颦眉头,道:“哦?喜事?”

段逸心高高兴兴地跑来挽住段逸严的手臂,道:“,是二哥和梦杭的婚事啊。”

什么?婚事?他一听,心里像是装了铁的沉重,手捏的紧紧。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独他一人不知道。

四夫人笑笑道:“还叫梦杭,该叫嫂子啦。”

段大帅干咳了几声,看着段逸尘和段逸严,道:“你们俩随我来书房。”

段逸严眼神无色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陆梦杭,她一抬头,碰上了他的眼神,心里是一惊,她眼神中还带着些难过。

段大帅转转戴在拇指的玉扳指,看着段逸严道:“到达的军火如何?”

“已经验收了,数目无误。”

“这一战可是持久战啊。”段大帅把目光转向段逸尘,顿顿道:“你的兵训练得如何?”段逸尘没有开口,他的兵是比不上的段逸严的兵。从小他是在书的熏陶中成长,若不是为了帮父亲报仇,若不是他和真正的二少长得相像,他也不会在战场上亲手把真正的二少杀死,自己取替他。

段大帅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走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他和段逸严,刚想出门的时候,段逸严便把他叫住了。他转过身,看见的是段逸严冰冷的眼神,淡然道:“三弟,可有什么事?”

段逸严笑着道:“二哥,可认识新龙帮会的龙头老大孙董?”段逸尘一听是自己父亲的名字,心里是一惊。

段逸严见他不说话,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问问。若我的话让二哥不舒服,那请二哥别见怪。”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书房。段逸尘看着他走远,眼里是那样的恨。

段逸严走出厅门,忽的想起许久没有到五姨那儿了,也不知道五姨怎样了,便让侍从不用跟着,自己撑着伞来到梅苑。

厅里亮着灯,丫头刚好打开门看见是段逸严的身影,便连忙告诉五夫人是三少来了。

“怎么这时候来了?”五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段逸严。

段逸严笑笑道:“怎么?难道五姨就不欢迎我?”

丫头接过雨伞,为他砌上一壶茶,五夫人看着段逸严,是一脸的清俊磊落,道:“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这句话倒是提醒段逸严什么,他便问道:“怎么五姨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父亲?”

五姨笑笑道:“有什么好提的?”他抿了口茶,道:“这话怎么说?”

五姨道:“这语气,怎么像是在审犯人似的?”

段逸严放下杯子,疑问道:“莫非……莫非五姨是父亲抢回来的?”

话一落,五夫人的脸色变了,咳了声,道:“什么……什么抢回来的?今儿你来五姨这,难道就是为了拿五姨取乐?”

“五姨,你看看这好看吗?”

一声轻柔传来,她掀开帘子,出现在他的眼眸里。粉色的旗袍,衣领上还秀着淡淡的梅花,衬得她是那样的好,乌黑的长发被盘起,还插了粉蝶的簪子,樱桃红的唇瓣在灯光照耀下,映出了丝丝光泽。他是第一次看见梦杭这样穿,穿得怪好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那样。

五夫人见俩人怔在那里,便打圆场笑着道:“这旗袍穿在梦杭身上真好看,这就穿着回去吧。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让三哥打伞送你回去。你的伞啊,就留给五姨等会儿出门用。”

雨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段逸严撑着伞和陆梦杭一并走。雨越下大,他把伞挪了挪,即便自己一半身湿透,也不在乎。什么婚事,什么二哥,他早就抛于脑后,再怎么好的事情,也比不过与心爱的人一起走。

陆梦杭没有注意过他一直看着自己,只低着头看着花瓣落在地上,随着雨的敲打,竟是发出了香气。

忽然段逸严问道:“刚才才在大厅,怎么就来了五姨这儿呢?”他的语气没有一丝难过,有的只是想对她的了解。

陆梦杭嘴角一扬,道:“各督军都送来了许多水果,我看多着也是吃不完,便拿了些过来给五姨。”

一阵风吹过,花瓣如蝴蝶般落下,她笑着抬起头,看着那纷纷落下的花瓣,只见她伸出手接住,粉嫩的花瓣躺在她手心,静静的,好像再也没有像这刻安静那样。

她一笑,偏偏就那么轻易牵走了他的魂魄,他把伞一放,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他搂在怀里。他笑着低头看着她,她吓的连忙把他推开,想要往苑口那里跑去,却被他反手抱住,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繁花万千,独爱你一朵。”

陆梦杭一怔,她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生中遇到的人太多,可唯独只爱你一个,这是多少人心中的爱情。她微微地低下头,耳边是温热的气息,堂堂军团长,芸芸众生,乱花迷眼,有多少红颜千方百计地用心想要换他的真心啊,再说了她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他怎么会独摘一枝怜呢。

他看着她这般,就要开口时,却听见她淡淡地道:“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

血液在倒流般,他听得那么的清楚,心知结果会这样,可没想到话从她口里说出居然会那么地痛。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像一只小兽般,尽管他的手被她抓红了一片,他终究不肯放开。她的力气始终没有他的力气大,她忘了他是一名军人。

他扳过她,用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目光落到他的目光上。他的目光那样地冷冽,她看着心里不经地发慌,唇瓣紧紧抿着,眼泪欲坠,她道:“放开我!”

段逸严的心每随着一跳,就会紧紧地抽紧,心里那样的失落,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淡淡地道:“难道我就这样的不如他吗?”

陆梦杭缓缓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永远也不如他!”

这就像一个烙印,重重地印到了他的心里。无论他比他再怎么有名再怎么有权,都始终比不过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就像那个让她爱不释手的八音盒那样。

陆梦杭不断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段逸严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要发怒了,便怒声道:“那我一枪毙了他!”

“啪”的一声,五指可见的掌印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脸上。两行晶莹的泪水顿时在她脸上清晰可见,“他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他顾不得脸上那正火热的掌印,也顾不得她的泪水,他只想要她知道他已经彻底地爱上她了。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便是热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陆梦杭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发起火来,便是一阵血腥味在两个人嘴间弥漫开来。

段逸严皱起了眉头,一不留神是让陆梦杭有机会挣脱。他本能地用手一摸,竟是陆梦杭咬了他的嘴唇。她气得连眼泪都越掉越厉害,干脆再扬起右手,没想到是被他抓住了,他看着她泪水溢出的双眼,心里是那样的痛,陆梦杭道:“你疯了吗?”

段逸严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疯了的喜欢你,每天满脑子想的人都是你!我就是疯了!”

陆梦杭哭着道:“我是你哥哥将过门的妻子!”段逸严黑瞳如墨,笔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大声地道:“你是我的!”

花瓣像是应着景,缓缓地从俩人身边落下。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她转身是头也不回地跑回官邸,留下他一个站在那里。他是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她就快是他的嫂子了,心头一窘,一滴泪从他眼角划了下来。

落花无声,落满地,可知说了谁的意,又伤了谁的心。

段逸尘的婚期将至,府里是忙的不可开交。承军趁段家的喜事将至,而对些省进行偷袭,为的要争夺铁路的控制权,段逸严带着军团里一半的军马亲自出征,让各军长带着军里的人在各省城门防守着。段逸尘用婚期将至为由,把自己的兵马交给了段逸严。段逸严见段逸尘上战场的经验也不足,便也批准了。

夜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些犬吠也没有行人在街上走。

到了深夜,孙董派人把段逸尘和旧时的弟兄叫来。孙董让他们到帮会的密室开紧急会议。

深夜里,官邸除了侍从和丫头,全部人都休息去了。段逸尘接到父亲的通知,心里是害怕的,“这么晚了,父亲会有什么事?”他也没想这么多,便让张叶备车,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