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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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孩

    一路调侃,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

    由于坐落的位置较为冷清,医院里除了偶尔走动的几个护士,病人家属外,几乎没什么人。我跟着孙芳容来到三楼一病房门前。

    她对我嘴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时候她那叫孙超的堂哥应该在睡觉。

    孙芳容上前轻轻推开门,还不待房门完全打开,一股淡淡的冷意从缝里挤了出来,我们不由齐齐打个寒颤。

    这病房里也开空调吗?我心里诧异道。

    “我哥好像已经休息了,别弄出声……”孙芳容小声道,我点点头表示ok。

    不得不说,医院就是医院,不管是大厅还是走廊或者是现在的病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我左手大拇指掐住无名指根,作握拳状,迎面而来的寒意稍稍淡了点,这是《符箓百术》中一个小小的护身手印,这手印大人小孩人人可用,无非要分男左女右罢了。

    我们悄悄走进病房并没有开灯,怕灯光的刺激会影响这孙超的休息。

    这个房间没有安装空调,但总觉得比外面走廊更冷,里面一共就两张病床,一张是空的,靠门的这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这应该是孙超无疑了。

    我走近察看,只见这个孙芳容的堂哥孙超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还算正常有点小帅气,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是这时的他脸上一片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有点类似那种瘾君子吸毒吸上瘾之后的模样。

    孙芳容看到孙超,眼中黯然,走到床边轻轻蹲下回头又看看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往空中虚画了一张辟邪符,然后虚抓在手做了个拈花指往孙超眉心一弹,这招拈花指又叫镇魂指。如果有人被阴物鬼怪缠身被我这么一弹,就一定有反应。

    在书中这招也叫敲山震虎,意思是告诉纠缠被害人的阴物让其速度滚蛋,否则不客气。

    就在这时孙芳容轻声啊了一下,原来孙超被我这么一弹,双眼陡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看杀父仇人一样。

    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这眼神就开始涣散又变成一幅茫然的样子。再看我时,孙超浑身一震差点滚下病床去,问我是谁。

    孙芳容连忙站起来安抚他,说我是她请来的帮忙的。

    孙超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苦笑道:“帮什么忙,你们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怎么帮……”

    我笑了,说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您不说又怎么会知道我不相信你呢?”

    孙超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嘴巴张了张,头又垂下来:“没有用的,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

    贱人就是矫情,看来得欲擒故纵下。我耸了耸肩说,既然您没有要说的意思,那么我就告辞,等想好要说再来找我。

    孙芳容不知道我的用意,一听要走连忙拉住我的胳膊,一边劝说孙超。

    孙超看着孙芳容急切的样子,无奈的对我说:“那我就说了。”

    他说的事和孙芳容说给我听的区别不是很大,只是在他能时不时看见一个恐怖的小孩这点上多做了强调。

    我以前也看过很多恐怖电影,被孙超这么一添油加醋,不由也自动脑补一些诡异小孩的画面场景,什么咒怨啊、什么鬼娃还魂呐、什么双瞳啊……

    反正我已经感觉浑身开始发毛了。

    我问,既然你时能看见,时不能看见,那么现在能不能看见那小孩呢?孙超脸色一变,他的喉结上下蠕动一下,我能看见他眼睛藏着深深的恐惧。

    孙超眼睛四下扫动:“我一直怀疑这是幻觉,可这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现在我没有看到它的踪…啊!”话说一半,他浑身一僵,紧靠在床头死死盯着里面那张空荡荡的病床。

    我心里一惊,铜钱落手,急急念与我神方,辨识阴阳,然后透过铜钱方孔往那张床看过去。

    这……

    这孙超……

    果然是个妄想症患者,因为在另外一张空床上,洁白的被褥还是洁白的被褥,就算我把眼睛睁的再大,上面还是连个屁也没有。

    抬头,只见孙超已经没有死盯那张空床,而是用一种令人十分胃疼的惊恐眼神看着我,一只手还颤巍巍的指着我的鼻尖。

    我说:“那床上什么也没有。”

    “我…我知道……”孙超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它…它现在就在你背上……”

    背上!

    我心里一寒,槽?不是在吓我吧,被孙超这么一说,我确实感到浑身的不舒服,背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强作笑容,我必须淡定点,背上真的有那倒霉孙超说的恐怖小孩的话,我一定要假装看不见,感觉不到来麻痹这玩意。否则反应太过于激烈,它给我背后来一****的可就不好玩了。

    “呵…额呵呵,这世上哪有你说的这些东西,你休息不够产生幻觉了。”

    “不是,我没有骗你,它真的就在你背上。”孙超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着急了。

    我朝孙芳容死命的挤眉弄眼,一边干笑说:“工作压力太大,就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我看还是需要多多外出走动走动,呼吸新鲜空气才好。”

    她一愣,我又眨眨眼,她突然也笑了,说我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在我看来,她的笑实在是太假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病房靠里的窗户走去,猛地拉开窗帘,在窗户的玻璃上隐约有我的影子。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在我左右肩头各有一只小小灰色的手扒着,一个顶着巨大黑眼圈的小孩脸一会儿在我脖子左边探头,一会儿在右边探脑,它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笑。

    真他娘有趣,这是在玩捉迷藏?

    如果是在平时,有这么一小孩这样玩,我会觉得挺可爱。

    可现在,即使我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强悍,面对这灰头发灰皮肤,甚至连衣服也是灰的黑眼圈小孩,别说可爱,还是腿脚发软。上次见那鬼老太婆,虽然也很害怕,但人家没有直接趴在我身上啊。

    我悄悄划破中指,将血液滴在铜钱上,捏在剑指上,虚画了一张辟邪符。威力不大,但是先逼退它再说。

    看着小孩的脸一会儿左伸一会儿右探,默默的数着节奏。

    就在小孩的脸刚在左肩消失的时候,我猛一咬牙,铜钱左手交右手,手臂上抬往肩上拍去。可就在这时,玻璃上那小孩的脸又在左肩上出现,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右肩上出现。

    我心中一凉,这你妹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