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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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现

    九盅一族奉女娲天命,平衡天地,翻转四极,复万物,生草木,抚众生,从此苍天补,四极正;**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于此九盅渐渐揭开神秘面纱,被世人传颂,却未曾有人目睹九盅真实面目,民间画像也多以猜测想象刻画为主,被奉为自然之神,并传成歌谣:

    九盅人,九盅兽;天地裂,民不生。

    奉女娲,治草木;树木生,百花开。

    民乐至,尊为上;修寺庙,拜九盅。

    史书文献因无从考证,并未记载关于九盅的任何资料,一个神秘的种族,悄然在这个世上,存活至今。

    1099年,鸳溭继位为夔灵,是第几代夔灵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鸳溭挑捡说了部分九盅族的渊源,并没有说他们五人就是九盅的后人。且随着时间推移,九盅一族已经不复存在,连同他们自己本身就像被遗忘的人生活于现时代,无论所发何事,不可暴露身份,不可使用灵力。

    子念似懂非懂,听得一塌糊涂。她不解鸳溭告诉她这个有什么寓意,更加不懂这个时候,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里。她好似批评的语气针对鸳溭说,让他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岔。

    虽然子念并没有期望毕方会真的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至少她加把劲,或许问出事实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结果,她却被鸳溭一个故事绕的乱七八糟,不知该从何下手。

    子念脑里都是从小到大对毕方所谓的“魔术”的疑惑。她觉得毕方的秘密太多,夜不归宿,魔术,变身,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身为夔灵的鸳溭,哪怕是亲如兄弟的毕方,也未敢命令他不要插嘴。鸳溭冷不丁的盯着子念的眼睛,透过她清澈的眸子仿似看到九盅一族的希望。他有着一双能看穿万物的双眼,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无处遁形,好吧,像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鸳溭却可以看穿人心最善良最具生命力的一面,他已很是轻微一把抓住起身的子念,试图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还是太用力,保护子念的香囊掉了出来。

    当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毕方赶紧把子念拉到自己身旁,责怪鸳溭。

    “小念,你没事吧!”子念摇了摇头,不自觉的看向鸳溭,鸳溭拉住她的时候,仿佛他的背后山川隐现,草木滋长,一股强劲的力量锁住着她的全身,无法出力。

    鸳溭捡起香囊,递到子念面前,没有言语,没有歉意,没有表示,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子念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里,弱弱的接过香囊,心想着那天不是丢给毕方,怎么莫名其妙从自己身上掉下来。越来越多的疑点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子念的心有点不安,那是自己最亲的人却充斥着谎言。她不想怀疑毕方,也不敢怀疑,她坚定的告诉自己毕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她故意把香囊扔进垃圾桶,转身一个笑容,说这个香囊太丑,留着也没用。这样的香囊仅此一个,谁都知道这个香囊可以延迟他们化身的时间,哪怕是在夜晚,至少能延迟两个钟,这就是为什么毕方能不定时的在夜晚离开子念。殇第一时间感叹,想从垃圾桶里拾回,被天脊制止,无非他想凑这个热闹。

    鸳溭似乎感应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正迅速蔓延在子念的体内,急忙向毕方打了眼。毕方刚领会到,匆忙用灵力拾回香囊之时,子念体内的雪翎已经开始发作。

    子念感觉浑身就像被火烧似的滚烫,又痛又痒,坚硬的手指甲不由自主的往身上抓,肌肤上每寸毛细孔都在张开,某些东西从体内钻出来,刺痛着她的皮肤。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变得没那么灵活,缩成身体的一部分,开始不受控制。

    家里反光的东西太多了,她能看到自己身上渐渐地被雪白的羽毛包裹起来,身体失去重力漂浮于空中,就像毕方换身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别的东西飞起来。她惊恐慌张的看着毕方,嘴里什么都说不上来,难不成她也要像毕方一样,变成鸟人?

    紧接着,一只美丽纯白,羽翼未丰,双足透明发光,体型偏瘦,约长七十多多厘米的雏鸟停留在镜子前。子念的意识还没完全模糊,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足足盯了好几分钟。她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身上的羽毛就像着火似的,只是没有先前那一刻的刺痛感。

    渐渐地,她失去意识,还在雏鸟的她,走起路来还不是很稳当,那对跃跃欲试的翅膀快要张开,携带着淡淡火光,羽毛也开始由白渐变成蓝紫白相间的彩羽,可她使不上力。她不知道这是在求助,还是动物的本能,深陷迷途,她又是谁?

    子念晃晃悠悠的走到毕方的面前,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看着他。她并没有意识,却仿佛一早就知道毕方才是她的安全港,不管异兽,还是作为他的女儿,她都知道害怕时在毕方的身边就已足够。

    她尽力往毕方的身边凑近着,毕方的心情如此沉重,抚摸着子念柔顺的羽毛,安抚她。他告诉子念,叫她别害怕。

    鸳溭不懂父女之情,更不懂儿女情长,感情对他来说就像一潭死水,吹不起半点波澜。他望着矫情的毕方,冷冰冰的从毕方手中收回香囊,尽管夜晚之时他们不分伯仲,但身为夔灵,让子念变回正常人也不算很难。

    鸳溭扯开香囊,取出里面的琉璃繁缕,叫毕方给子念服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子念终于变回平时的模样,只不过昏迷过去,就像梦一场,真真假假。

    大家跟着毕方回到子念的房间,看着沉睡的子念,毕方狠下疼手抽取子念从昨天到此时所有的记忆。大家不能理解为何毕方不肯告知子念关于她的身世,毕竟她已成年,这是她的使命,也应当承受起自己与生俱来赐予她的一切。

    毕方并不这样认为,对他来说,保护自己唯一的女儿才是他的使命。九盅本就冷血无情,唯一的感情不过是遵从世间的万物。要说喜怒哀乐,自然不比他体会的更多,他们岂能体会到作为父亲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