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君惜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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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无解之诡异血毒

“可是,你和姐姐并没有生孩子啊……”白雪眼珠一转,不解地问。

“这个……我们……”铭烨挠挠头,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行了,别跟孩子瞎说了。你睡绣塌去。”我实在看不下去,催促道。

“为什么啊!白雪,你好端端地跑到这里干什么?”铭烨故作生气,捏着白雪胖乎乎的脸蛋问她。

“爹今天晚上要试药,我只能来找你们了啊!”白雪看了我一眼,眼睛一眨。我心领神会,这个鬼精灵,果真不会出卖我。

鉴于前几次的教训,我明白,和铭烨一起就寝,他发作的几率就要高得多,万一冲动,后果严重。才想到了找个白雪来掺和,这样就不会有机会“燃烧”了。

“只允许今天晚上。”铭烨恨恨得抱起个枕头,不甘愿地走到绣塌边坐下。

“白雪,你身上什么味道?”自从她进来我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似在哪里闻到过,但又想不起来。现在抱着这个小*,气味愈加强烈,才重新生起疑虑。

“没有啊……没有什么味道啊……”白雪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说。

“真的有啊……像什么草药……”我又闻了下,似乎是什么草药味,又似带着一股腥味。

“草药……哦,那是我喝的补药。”白雪恍然大悟,解释道。

“你这么小,吃什么补药?”我纳闷。

“爹说我天生体质差,要多补补。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喝药。”白雪往我怀中拱了拱。

“你知道是哪种草药吗?”我又闻了下,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这个味道,到底是在哪里闻过?似乎那时我还怀疑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好像有枸杞,当归……芡实……还有人参吧!”白雪不愧是白大夫的女儿,报起草药名来有模有样,只是年纪尚小,只记得最平常的简单药名。

“人参?”我一惊,白雪的这句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想起来了,这个味道,在我母亲所喝的参茶中闻到过!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草药味,更加不会是人参!

“白雪,你呆在这里,有叔叔陪你,姐姐去去就来。”我翻身下床,穿上裙衫,随便挽了个发髻,只是嘱咐铭烨照顾好白雪,便匆匆出了门,往白大夫的房间走去。

夏夜的唐府显得十分静谧,偌大的府邸,都陷入沉睡中。我疾步快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总觉得不是十分安全。

“滚……快滚!”一声带着隐怒的吼叫,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房里跑出,骂骂咧咧地往这边过来。我赶紧闪进黑影遮盖的墙角,屏住呼吸。

“婊子还列牌坊!呸!”粗鲁的谩骂渐渐远去,我诧异万分,此人正是好色的唐家公子,唐潜。而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刚才是从……玉儿的房中出来!

深更半夜,唐潜来玉儿的房中做什么?听他语气,似乎是想欺负玉儿,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连自己的堂妹都想染指。我怒火中烧,为玉儿愤愤不平。回到这样的家中,到底是福是祸?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我最终还是没有敲开玉儿的房门,此时的唐玉,有太多背负的东西,是我不能够了解,也是不能够分担的。我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白大夫的房中灯火通明,因如白雪所言,白大夫正在试药。

“白大夫……”我轻轻敲了敲门,并未有回音。再敲一次,房内终于传来了杯盏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有远及近。

“烟……烟莫小姐……这么晚……”他见到是我,十分诧异,也似乎越发紧张,说话吞吞吐吐,两人都尴尬地站在门里门外。

“白大夫,可否进去说话?”我认真说道,什么礼仪名节,暂时都抛一边,我站得直,行得正,怕什么!还未等白大夫点头,我已经进了屋内。

房中混杂的草药味充斥鼻翼,其中真的带着一丝血腥味,我不禁好奇地东张西望。

桌上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以及杂乱的瓶瓶罐罐,右边的案台上摆放着一个石臼,里面似乎是正在碾磨的草药。

“烟莫小姐……”白大夫抢先一步,拦在我的身前,阻止我去触碰石臼。

“白大夫,烟莫只是想学习下而已。”我正视他,带着挑衅的冷意。

“你……”白大夫不知如何是好,并不挪动他的脚步,眼神闪烁,望向别处。

我趁他走神,快速闪开,走到石臼前,只见里面是一些暗黑粘稠的物质,发出难闻的药味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小心!”一声焦急的厉喝,吓得我刚碰上石臼的手一哆嗦,只听“咣当”一声,石臼砸落到地上,暗黑的草药倾倒而出。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此药有毒。”白大夫回过神来,轻轻拉开我,手上套上一个轻薄的袋子,把那些草药收拾起来。

“你给白雪服毒药……?”我闻到此药和白雪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儒雅淡漠的年轻父亲。

“你……”他惊恐地看着我,脸色几近苍白,张开的双唇却发不出再多的声音。

“为什么……?”我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从他的反应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心中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我不会害雪儿……”他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平静,走到一旁坐下。

“你的手?”我这时才发现,他的手腕处有道鲜红的印记,只是简单地用一条纱布包裹着,鲜血早已渗透出来。

我回头望了望刚才收拾起来的散发着血腥味的草药,心中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油然而生。“这药……”我踌躇着,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这份草药中放了我的鲜血。”白大夫缓缓抬头,似看出了我的疑虑。

“用鲜血做药引,这到底是何药?”我不禁好奇着石臼中盛放的药物。

“这是毒药,也是解药。”他站起来,走到一旁,拿起一株草药,递给我。

“这是……”暗红的花瓣还依稀可见轮廓,干枯的枝叶上细密的小刺几近脱落。

“这就是毒情花,现在已经提炼了汁液,没有毒。”白大夫解释道。

“我正在研制一种以毒攻毒的药,白雪和我的身上都有毒。”他轻轻说道,似乎在讲述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白雪的解药,需要我的毒血和毒草。”他看了看手上的伤,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母亲参茶中的味道,以及她的病,心中不祥的预感拢上心头。

“传说,有一种血毒,下毒之人需要服用毒药,并以血做药引,制成新的毒药。解药,也只能是这人的鲜血加上其他的草药研制而成。所以,这是江湖上除了下毒之人,无人能解的毒。”他神色严峻,目光中带着令人肃穆的寒光。

“在我年幼时,曾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这种毒下,所以,立志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出破解之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愧疚,让人动容。

“那你找到破解的方法了吗?”我眸光一亮,走近一步,问道。

“毒药的药材我才找到了部分,毒情花应是其中一种,每一种毒草,就要找到相克的另一味草药,应该说,制毒和制解药,都在同步进行,可惜都只是部分……”他垂下了眼眸。

“可是,你不能拿雪儿做实验啊!”我责备道,无论如何,这么小的孩子,别说是承受毒药的药性,万一找不到相克的药草,岂不是就要毒发生亡?

“每一味毒药的尝试,我都是准备好了解药,才给雪儿试的,她暂时不会有事。”他看出我的担忧,安慰道。

“中血毒之人,会怎么样?”我赶紧问他。

“当时我年幼,只知道别人说她得了瘟疫,浑身发出猩红的斑点,最后……被活埋……”他的神情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绝望的一幕,可见这个朋友,对他的意义绝非一般……

“红斑……”我想起司徒的话,心中冷了几分,母亲所中之毒,该不会就是这无人能解的血毒!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来控制这种毒药?”我心中焦虑,抓住白大夫的手臂,问道。

“此毒是*,从毒情花的药性来看,应是作用于一种血管经脉膨胀,凝滞的毒,所以表面会出现红斑,实则是血脉出现瘀点所致。假若想要抑制,除非冷却膨胀的血管,但血脉不通,利用不好,重则身亡,轻则也可能留下疾症……”他的脸色凝重,“而且这种办法,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见人真正成功过……”

“那中了此毒之人,注定命丧黄泉?”我不甘心地再次追问,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除非在这药性完全发挥前,找到下毒之人,才有机会研制解药……”他正视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如此关心此毒,是为何?”

“我……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我的亲人也中了血毒……”我颓然坐到身后的椅子上,轻轻地说。

“哦……在哪里?”他睁大了眼睛,闪过一丝希冀。

“在都城。”

“又是都城……”他双眼微眯,望向远方,似在思索什么。

“烟莫小姐,你听我说,会使用这种血毒的人少之又少,给你亲人下毒之人,或许和我要找的人,有极大的关联。”他收回目光,严肃地望着我。

“那这个人,极有可能还在况府!”我微微颔首。能给极少出门的母亲下毒之人,定是能靠近她的,况府中人。我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个人影,春桃!

记得那次的参茶就是春桃送去的,假若中途并未有人接手,下毒之人就应是春桃无疑,只是母亲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如果是受人指使,又会是谁?看似温柔的二夫人?还是泼辣的三夫人?难道是假装深爱我母亲的况世俊?亦或者还存在我至今都未发现的敌人……

“烟莫小姐,你想到了什么?”白大夫看我愣在那里,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