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君惜否
字体: 16 + -

第2章奇怪黑衣人

大部分时间,母亲都过去他地方商量事情。也许,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来到我们家,虽然是他给我们安排的家,也不喜欢他望向我母亲时炽热的眼神。

我抱紧自己,有点恐慌,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例如这次的变故,例如竹林的那首诗。他是谁?他为何要留下这样的承诺?他和烟莫一样孤单得想找个人说话吗?亦或他仅仅是想炫耀他的才华和剑术……

天刚亮,有一队装备精良的卫士站在院子里,母亲说这是况叔叔派来护送我们的。我带着我的紫凌剑,跟着我的母亲,离开了这个我一直生长的幽幽谷。我没有去和我的竹林告别。无须告别,我的心里,是带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字一句,走的。

我坐在舒适的马车里闭目养神,随着马蹄声轻轻摇晃着,我的心也在这摇摆中苏醒,犹如一只想要冲破笼子的小兔,我努力安抚,它也不妥协。偏偏如是睁着她晶亮的眼睛,偷偷望向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回头看我,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周围除了马蹄声,静得有点诡异,我从时间推算,我们应该已经出了山谷。

我轻轻掀开帘子,如是马上凑过来,“小姐,你醒了?我们已出了山谷,原来山谷外面甚是广大!”

“这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长见识了吗?”我故意笑如是,这丫头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聪明机灵,就是不喜读书,我常拿此事笑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亲密语言。

“嗯,我以后还要长更多见识,就和小姐一样聪明了。”她冲我憨憨地笑,奉承我,有时候,她可爱得让人忍不住疼爱她。

正当我们嬉笑打闹时,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们的马匹霎时一声嘶吼,一阵摇晃之后,我和如是双双被甩出了马车。待我摸着撞疼的脑袋抬头时,只见那些精装的卫士护在我们前面,一批穿黑衣的蒙面人,手握利剑,杀气腾腾地望着我们。母亲从身后的马车里下来,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眼前根本没有这些凶恶的人。

“你们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挡路。”母亲缓缓开口。

黑衣人的领头大笑道:“我们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们必须得死!”说完,十个黑衣人提起长剑,迅速飞跃而起,那些卫士也不甘示弱,马上迎战。

如是从地上起来,把我护在身后,惊慌地不知道往哪里躲避。不多时,那些卫士倒得倒,伤得伤,都呻吟着起不来了,眼看抵挡不住了。

我心想:“看来这些卫兵都是绣花枕头,不中用。若实在不行,必靠我自己了。”

手中的紫凌剑似乎在微微颤动,我正惊奇。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杀出重围,突然向我母亲刺去,我大喊一声:“小心!”母亲一个弯腰,闪到了一边,黑衣人回头瞪我,从不远处飞奔过来,往树干上一蹬,凌空刺过来,如是一见,赶紧使劲,把我推了出去,我们都摔倒了。黑衣人的剑削掉了一大快身后的树皮,那人迅速调转方向,又恶狠狠地向我刺过来,我要拔剑抵抗时,他突然踮起脚尖加速,用剑把我的紫凌剑打落在地,正当我惊诧他的轻功时,他似乎又减慢速度,但依然保持向我刺过来的姿势。正当我发愣时,只听如是带着哭腔,大喊:“小姐,快闪啊!”

突然带着一阵风,从树上冲下一位穿青衣的人,一掌击退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踉跄了几步,停住了。接着又赶来几个穿青衣的少年,与黑衣人较量,不多时,那些刚才还英勇无比的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而那个追杀我的黑衣人竟然落荒而逃了。

“罗武来迟了,请夫人恕罪。”救我的青衣男子三十多岁,黝黑的脸,棱角分明,英气十足。他向我母亲作揖。

母亲平静地说:“这不怪你,是我说过,没有万不得以的事,不必你出面。现在也该你出力的时候了。”她的眼睛越过罗武,温润的眼神看向我,带着慈爱和释然。

我揉揉了撞疼的手臂,捡起我的紫凌剑,走到罗武面前,“谢谢你。”

罗武微笑着,“小姐别这么客气,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

如是也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我身边,在我身上到处摸,“小姐,你伤了何处?”我纵容她的无礼关心,待她检查完毕,我才说:“我并未有事,你呢?伤到哪了?”她笑着摆摆手,“奴婢没事的,只是擦破点皮,上点药就行。”

我们谈话的过程,罗武用一种温暖的眼光看着我们,不,是看着如是。我把如是往身后拉了拉。

这时,卫士头领走过来,递上一个金牌,“夫人,你看。从黑衣人身上发现的”我也好奇凑过去,见上面写着,精锐门。

母亲和罗武对视了一眼,眼神冷峻,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那个卫士头领,似乎不好奇罗武的出现,带着献媚的语气说:“这次多谢大侠出手相救,宰相得知,必定重金酬谢。”

罗武微微笑了,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望向我的母亲,等待她的决定。母亲说:“也好,来了也就回不去了。”

随后,罗武带着他的青衣少年,一起走在我们的队伍前开路。我的马车坏了,只能和母亲坐在同一辆。

我安静地端坐着,不时偷偷看母亲一眼,她依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刚才的劫难并未发生过。“烟儿,你想知道什么?”母亲望向我,看似做了什么决定。

我受宠若惊,母亲很少叫我“烟儿”,只有儿时有一次我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呼唤“烟儿,烟儿”,但自从我清醒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她这么叫我。

“母亲,那个救我的罗武,到底是何人?”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从他对我母亲的态度来看,关系非同寻常。

母亲的目光悠远,许是陷入回忆,“罗武是你父亲的亲兵,从少年时就追随你的父亲,只是那年出征,他恰巧腿伤,留了下来。在朝廷来捉拿我们时,他恰巧出去找救兵,待他回来时,我们已经被你况叔叔救出来了。此后他辗转找到了我们,便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他呢?”我忍不住问道。

母亲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那是因为,他所带的士兵是你父亲曾经秘密训练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啊,那今天……”我用担忧地眼神望着母亲,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母亲微微笑了下,“平时我有什么危险都不让他出来,但今天,是你危在旦夕。”她的笑容这么美丽,我的心微微颤抖了。

“你不必担心,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母亲安慰我。

“那些黑衣人为何要追杀我们?”我想起那金牌上的字,“精锐门是南国历史上专门保护皇族,和秘密刺杀的部门。是从几十万大军中选拔出来的精英,所以叫精锐门。”我想起书上的记录。

母亲赞许地看着我,“你说得不错,看来这昏君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想致我们于死地。”

她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仿佛我就是那个她口中的昏君。我想起那个轻功诡异、行为古怪的黑衣人,“致于死地吗?可是,母亲……”

“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母亲打断我的话,收回她的手,我看见她握成拳头的双手关节发白,微微颤抖。

我不敢再去刺激她,也不敢再提出我的疑问。我知道,未知的事情还有很多,接下去,我要把这些事情理清楚,而且要保持镇定,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已经表明很多事情,都不会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傍晚,我们的马车到了一个名叫荷花镇的地方。我寻常去过的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山谷口的一个村庄而已。如是早就雀跃得不行,只是碍于母亲的关系,她努力克制着,偶尔听见外面的叫卖声,偷偷掀开帘子望一眼。过了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夫人,我们到了。”罗武早就在外面恭候。我们一起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