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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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渡江 01

    金壁辉煌的大殿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一定会认为是皇家的建筑。

    即使再不济,至少也是些皇宫贵族的家宅府邸。

    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是个江湖人士的家。

    马恪铭此刻正坐在这金壁辉煌的大殿里正中的座椅上,身边两个漂亮而年轻的美人跪在两边给他剥着葡萄。

    此刻才是初春,按理讲是不会有葡萄的。

    但是他却有办法弄到,或者说,只要他愿意,无论何时始终有人能给提供各种他所想要的。

    美人,骏马,利器都可以,更别说任何的美食。

    两个美人只穿着薄纱,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是西北还是很冷。

    美人的手也冻的通红的。

    他笑着看着她们通红的手,然后紧紧握住其中一个的手。

    他故作惊讶道:“你的手好凉啊!”

    那女子却娇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立时一片嫣红。

    马恪铭却大笑着,然后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它伸进了自己的怀里。

    炙热的身体被寒冷的手所触摸,立时间全身一个激灵,脸上则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舒爽。

    而在他们面前的,则是跪着的则是他最小的弟弟——马恪坛。

    马恪坛低着头,跪着,不敢抬头看一眼他这个宗主兄长。

    他在等他问话,可是他只是在和身边的美女狎昵玩乐,甚至做些过分亲昵的动作,仿佛看起来丝毫都没有看到他一般。

    马恪坛只能跪着,他的脚已经开始颤抖,手掌也快坚持不住了。

    额头上的汗在不住流着,脸色却有些惨白。

    “报宗主!探子加急回报!”门外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高声道。

    “进来!”马恪铭一把拉过身边的美女,把她置于自己腿上,双手上下不住的抚摸着这曼妙的身姿。

    “报宗主,探子加急来报,两天前发现了马凉的踪迹!”

    “哦?”马恪铭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却明显对这则消息更感兴趣一些,“她在哪里?”

    “回宗主,在长江南岸边的一处旧渡口,似乎也是万家渡。”

    “呵,倒是真跑得快啊,短短几天,就跑了上千里,还渡了长江了!”马恪铭挑了挑眉,却第一次转过头看着马恪坛道,“没想到,这马凉的武功没得到真传,这逃跑的功夫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马恪坛跪着,头更低了,他不敢说话,也更不能说话。

    虽然现在马恪铭看着还轻松,似乎心情还不错,还能开玩笑,还能和几个美人狎昵着。

    但是他知道,这是马恪铭发怒的前兆,这个时候的马恪铭就像一个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他和李家的宗主李鸿宇完全是两类人。

    李鸿宇是一个对性的欲望很强,但却将所有的欲望都化为自己的练武的动力的人。

    而马恪铭不是,马恪铭是一个对性很冷淡的人。

    但是他却是一个易怒的人,他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化为**的人。

    他身边永远有很多的女人,美女。

    而他又常常愤怒,他一旦愤怒的时候,就会找这些美女来发泄。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他需要发泄!因为他要是不发泄的话,他的怒火简直要把自己给憋炸!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过程,但是他喜欢征服的感觉,尤其是喜欢看着这些别人所求之而不得的美人在自己身下呻吟着的时候,那种征服感简直无与伦比。

    这是病态,而他是个变态。

    但他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变态。

    谁都不愿与他为敌的变态。

    马恪铭一把扯开面前美人的薄纱,将她按在面前的桌子上。

    他一边如此,他却还一边问着斥候

    “马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斥候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却又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一般,答道:“她在哪里是为了救人。”

    “救谁?!”马恪铭的声音略显低沉。

    “她救了当年那个闯我们马家的狗贼叶然!”斥候咬牙切齿一般的答道。

    作为北地三大世家之一,甚至是整个江湖上都鼎鼎有名的武林世家。

    马家却在前几年被一个出出江湖的少年给一人闯开,最后不仅全身而退,还拿走了马家的一朵千年雪莲——要知道,这不仅是疗伤圣药,更是马家宗主世代相传的宝物。整个马家不过就三朵。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武林,甚至直到今日,也还有很多的人以此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堂堂的豪门马家竟然出了如此巨大的事,简直成了整个江湖的笑话,更别说在这一战中不仅没能留下叶然,还伤亡惨重。

    马恪铭自己带伤,三个胞弟中,二弟马恪文身死,三地马恪常重伤。

    而号称精英的马家八骏——“文武良杰,英雄豪侠”

    马俊文,马俊武,马俊良,马俊杰,马俊英,马骏雄,马俊豪,马俊侠则在这一战中伤亡极为惨重。

    马俊侠,马俊良身死,马俊武,马俊杰,马俊豪重伤。

    余下的门徒更是死伤惨重,整个门里死伤不下百人。

    这件事,被所有的马家人都当做是心头最大的耻辱,也因此,叶然成了整个马家最大的敌人。

    而马恪坛则在这一战中毫无损伤,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高,而是因为他畏惧。

    同时也是因为他的女儿。

    马恪坛有膝下的四个女儿,号称“雨夜微凉,天寒地冻”

    马晔,马凉,马寒,马冬

    其中,马晔现年已经三十了,而马凉和马寒分别二十三岁和二十岁,马冬则才十四岁。

    因为年龄差距最小,所以马凉和马寒的关系最为亲密。

    而叶然原先是马寒的朋友,因为马寒和马凉的关系,所以叶然与马凉的关系也算不错。

    而叶然那个所谓的三个半朋友里,不便透露姓名的半个朋友,便是马凉。

    正是因为马寒和马凉太了解叶然了,所以马寒告知了马恪铭当时叶然的武功所存在的一些破绽。而马凉则是通知了马恪坛,叶然来的时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千万别出去。

    而最后,叶然之所以被人抓住破绽,受了几处重创,全是因为马寒的原因。

    马凉则是那个乘乱中,暗中帮了叶然一把,助他带着千年雪莲逃离马家的人。

    “现在看来,当初我们一直不知道叶然是怎么逃出去的,原来是我们马家有内鬼啊!”马恪铭的声音更加急促,也更加低沉。

    而在他身下的美人,则早已止不住的喘息了。

    斥候没有回话,因为他和马恪铭想到一样。

    马恪坛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作为马凉的爹,说什么都是错的。

    前几天马凉偷走千年雪莲本就是犯了门中大忌。

    而此刻又救了叶然,虽不算错,但是也绝对不是件让同门开心的事。

    更何况现在还被认为是当初放走叶然的人。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叶然会在那里遇袭的?”马恪铭问道,身下的美女已然如无骨一般瘫软着。

    “这个,属下不知!”斥候如实回答道。

    “这个,属下也许倒是猜出了一二。”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的是一个红衣的曼妙女子。

    “哦,是轻音来了啊!”马恪铭答道,他一边说道,一边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女子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对他说道:“宗主可记得前些日子,大约七八天前,有探子来报说陆章与叶然一行人被人袭击?”

    马恪铭道:“似乎有些迹象,我倒却是跟探子们说过如果有叶然的消息,必须八百里加急呈报回来的。”

    女子笑道:“这便是了,不过宗主却漏了一个细节。”

    马恪铭道:“什么细节?”

    女子道:“那日探子来报,便说了叶然是在万家渡遇袭,而且力敌众人,似乎还功力损耗巨大,受了内伤。”

    马恪铭道:“哦?还有这事?”

    女子道:“确有其事,只不过宗主日理万机……”她目光瞥了瞥她身下的美人,“听闻些消息,难免有些遗漏的。”

    马恪铭笑道:“似乎确实如此啊,真是误事啊!”

    但是他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动作却丝毫不见停止的迹象。

    女子道:“马凉想必是听闻了消息,以为叶然重伤,然后便冒着风险去偷了千年雪莲,再一路南下,准备给叶然送去。”

    她揉了揉自己秀美的手指,接着说道:“结果估计叶然原本虽然受了伤,却并没有那么重,所以马凉一开始也并没有露面。但是可能叶然却又再次遭遇伏击,这次是真的身受重伤。因此,马凉才会忍不住暴露自己出手相救的。”

    马恪铭却反问道:“马凉这样,偷了门中至宝,还千里迢迢的赶去救叶然,到是图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所谓的富可敌国的叶家的家产?”

    红衣女子却笑道:“宗主似乎忘了,这世间,除了权钱之外,还有一样东西,足以让人全心全意的付出的!”

    马恪铭道:“是什么?!”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恪坛,嘴角扬起了笑意,道:“自然是所谓的爱情了。”

    她轻轻的走到马恪坛的身边,道:“马凉当初放走叶然,现在不顾咱们马家门规,千里迢迢布局后果的去救叶然,自然是因为爱了。”

    马恪铭疑惑道:“哦?”

    他的声音更加急促,也更加低沉,似乎已经憋不住一般。

    而马恪坛则头低得更低了,简直就要整个人趴在地上了。

    他甚至觉得现在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如果可以,他简直要大声的喘息了。

    红衣女子却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而且,似乎我们马家和这个天才之间的情缘关系不止如此呢。”

    马恪铭则问道:“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谁?”

    他终于一泄而出,伴随着自己的满腔怒火。

    而他身下的女子,则早就酥若无骨,他一放开,她就瘫软的从桌上滑落到地上。

    红衣女子笑得更艳了,道:“宗主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能够重创叶然的?”

    马恪铭喘着气道:“当然记得。”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马恪坛道,“若不是我四弟家的马寒她先行告诉我这叶然的破绽,只怕我根本就伤他不着!”

    他却似乎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什么道:“你的意思是,马寒与那叶然……”

    红衣女子点点头道:“不错,而且据我的推测,叶然喜欢的是妹妹,而姐姐则是喜欢着叶然。所以,宗主若是有心要招降叶然或者设计引叶然上钩,这马寒绝对是咱们的一张王牌。”

    马恪铭披起了衣服,伴随着怒火被他发泄而出,他也更加理智。

    他的脑袋里在疯狂的计算着。

    终于,缓缓道:“如果能有这个所谓的天才来加入我们马家,那就是马家八骏全部覆灭十次也值得的!”

    但是随即,他满脸懊悔而又如同被欺骗了一般,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道:“但是你既然知道马寒是钓叶然这条大鱼上钩的最佳的诱饵,为什么又让他和孙家的孙出尘,让他入赘联姻?”

    红衣女子嘴上说道:“咱们马家的女人,又怎么能委屈了呢。更何况还是拿来当诱饵这么残忍的事情。”

    但是眼神却对着马恪铭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马恪坛。

    她的意思很明显,马恪坛在,有些话不便说。

    马恪铭自然也动了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坛弟,马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这件事你有错,但主要不在你,更何况事情结果如何还不知道。现在你先回去,等马凉回来了,她的事有了结果了再说。”

    马恪坛自然明白这是马恪铭的说辞,也明白这是马恪铭的逐客令。

    但是他无可奈何,也只有答应了一声,慢慢起身。

    退因为长时间的跪着而麻木了,但他却不敢多停留,如同瘸着一般,拖着麻木的双腿退了下去。

    马恪坛退了。

    红衣女子才娇笑道:“我让马寒嫁给孙出尘,却让他入赘联姻,本就是一石三鸟之计。”

    马恪铭却问道:“三鸟?何来三鸟?”

    红衣女子道:“这第一,孙出尘虽然武功低微,但是身份却不一般,其父乃是孙家宗主孙长风的长子,他自己则是正妻所生,除了他同母的亲兄长,他便是同辈中身份最大的一个,属于嫡系。有他在手上,怎么也都算是个重要筹码,万一未来真与孙家翻脸,也是个重要的人质。

    “第二,既然孙出尘娶了马寒,那他自然是马寒的夫君。即使她是入赘的,却也是孙家的人。若是此时,叶然突然或将马寒劫走,或者与马寒私奔,无论哪种,都是给他孙出尘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也同时让孙家出了丑。孙家自然会派出高手出动去与叶然为敌。到时候,说不定孙家替我们杀了叶然,出了恶气,而同时叶然也替我们杀了孙家不少得力,大大削弱了孙家的实力。”

    马恪铭道:“不错不错,招是妙招,计是毒计。但是,现在马寒已经与孙出尘成亲,又怎能会让叶然如此呢?”

    红衣女子笑得简直艳的如同一朵盛放的玫瑰一般道:“这就是第三点了,这叶然既然能把自己的破绽告知马寒,想必对马寒一定是爱的深了。像他这样的人,不拘俗理,放荡游侠。别说是马寒嫁了人而已,就是已经生了孩子,成了黄脸婆了,估计他也不会变的。”

    说着,她缓步走到马恪铭的身边,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单薄的袍子下,结实的胸膛道:

    “更何况,人家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结了婚的人,自然有结了婚的人的好处。就比如说这结了婚的女人,多半比那黄花大闺女要懂得男人要什么,更懂得如何才能伺候好男人。”

    她的手顺势而下,从他的胸膛滑下去。

    他则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笑道:“那这已婚的男人又有什么好处?”

    她只邪魅一笑道:“坚持得住。”

    说着,她的手便继续向下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