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雨腥风 09
三天的时间足够做什么？
足够做很多事了！
至少，已经足够方青青和方悠悠的死讯在江湖上开始传言了。
当然了，陆章他们一伙人是不能也不会招摇。
所以方氏姐妹的死当然不是他们流露出来的。
而是那群伏击追杀他们的人说的。
他们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杀了方式姐妹，
同时，叶然虽然和他们在站在对立面，但是这个人武功太强，没有人会愿意招惹他。
而至于陈洁，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所以，陆章，成了那个有且仅有的凶手。
而且他成为凶手顺理成章。
江湖里已经开始广为流传——姑苏方家便是被陆章给灭门的，而且这还是方青青和方悠悠当日在东来客栈亲口说的。
而且陆章对这对可怜的小姐妹还不愿收手，要斩草除根的——这个是当时在东来客栈里陆章打向她们的一掌所证明的。
其实对于陆章而言，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因为无论是不是他杀的，他都是江湖的头号追击目标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再在他的身上多泼一勺子脏水了，反正他已经黑的如同如同墨汁一般。
但是，虽然对于他而言无所谓。
但是对于别的人而言，却很有意义。
抵着叶然的咽喉的剑，被一只纤细而好看的手。
而手的主人则是一个女子。
女子站在叶然身后，比叶然矮了大半个头。
这也使得她必须微微向上抬着胳膊，才能拔剑抵在叶然的咽喉上。
叶然还是没有睁开眼，他虽然现在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是要想从这个女子的手中逃脱，却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是这女子的武功不够好，而是他的武功太好。
别说是这个女子，就是执剑的以用剑出名的李家的高手，他也有把握脱身。
只不过，此刻他没有动的原因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一股桃花混合着女孩子所特有的体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他觉得很好闻，甚至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
他甚至仅凭味道，就认定身后的女子一定是一个年轻而好看的女子。
也许绝不那么倾国倾城，但是却是身上带着一股阳光般朝气的女子。
明媚而美好的如同雪后初晴一般。
只不过可惜，这世上的男人，大多爱做白日梦。
绝大多数男人在看见美女的时候，总会作那些下一刻她们就遇威，然后自己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的美梦。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男人原本是一种比女人更加冷静的动物。
但是冷静往往也就代表着心思缜密。思维广泛。
而一旦思维广泛，就容易浮想联翩。
他们往往会觉得一个好看的采花的背影，一定属于一个美丽的女子。
却从来没有人规定，丑的人不能身材好，不能去采花。
就像他们觉得一个大家闺秀一定应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此之外，就只有养养花，看看雪月之类的爱好了。
从来不敢有人想大家闺秀其实也许更喜欢的事和朋友一起嗑着瓜子，打打麻将，闲聊聊一些四周邻里街坊的趣事杂谈的。
就像现在，叶然想当然的认为，他身后的女子应该是一个明媚而美好的，甚至是一个爱笑的年轻美丽的女子。
可是实际上，他身后的女子，却是年轻，也确实美丽，只是此时，她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明媚，更是一点儿的笑意也没有。
她的脸上满是怒容，她的双眼里简直要愤怒的喷出火来。
慢慢地，叶然也发现了，她觉得身后的女子应该很生气。
因为他听出来了。
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很快。
却又不是那种运动之后的减缓的急促。
而是一种越来越快的随着愤怒而升起的急促。
只不过她应该是个很有家教的人，因为即使如此愤怒，她的手依旧出奇的稳。
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要知道，她可不知道面前这个被他扣住的人质就是传说中的叶然。
在她的眼中，只要她的手稍微抖一抖，也许就能划破他的咽喉。
但他的手没有因为愤怒而颤抖。
因为她竭力的用左手按住右肩，不让它晃动。
她所要报仇的对象只有陆章，除此之外，他不想再多伤害任何一条人命。
而这时，陆章突然破窗而出，追击那个逃走的先，先前溜进陈洁房间的人。
而陈洁则是过着一条毯子，批了一件袍子，从正门冲了出来。
他和陆章之间太心有灵犀了，当她看见陆章闯进他房间时那焦急的眼神的时候，就明白了陆章的来意。
有人在自己房间，而且应当绝对不是善茬。
陆章从窗户追出去，她则从门出来。
她和陆章多年的默契使得他坚信，陆章一定会吧那个人往她这里赶。
而只要那个人一过来，特他就有七八成的把握抓住他。
可惜，事以愿违。
那个人并没有往这里来，而所迎接她的，只有一张大网。
三个大汉拿着一张金丝铁线所作的渔网向他扑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网抓住了。
有两个人质了。
其中还有一个是陆章的女人。
执剑的女子终于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
“姓陆的，赶紧束手就擒，我还能放了你朋友！“
叶然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神异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猜的一定没有错。
不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好闻，甚至连她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听。
他话音刚落，陆章就一掌他所追的那个人打落下来，摔在院子里。
而自己则一个翻身，落在了院子的正中央，女子的面前十来步愿的地方。
而同时，六个大汉同时从他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方位同时落下，站在他四周，切断了一切他所能逃跑的路线。
陆章道：“我来了！”
女子道：“很好，陆狗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的姐妹报仇。”
陆章一愣，道：“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我陆章虽不算是个好人，也杀了不少人。但是我从不杀女人。”
女子狠狠道：“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随即一跺脚，冷哼一声道：“来人，替我拿下他！”
这六个大汉，包括刚刚爬起的汉子，以及三个正收紧渔网的汉子同声答道：“是！”
说罢，便要动手。
陆章却突然大喊道：“慢着！”
女子冷笑道：“怎么，你现在决定乖乖赴死了？”
陆章却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却在问叶然道：“兄弟，你不是跟我说你会‘心眼’的么？怎么这么多人在附近你却不能看见。”
叶然睁开了眼，皱了皱眉，很认真道：“老酒鬼教我这招的时候，本就喝多了。而我又只知道所谓的不知真假的心法，却没有练过。所以看不见也是正常。”
陆章听了他说的，简直要气得自己那一圈虬髯全部倒立。
他没想过一向稳重的叶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经常说笑话的人突然说正经话，没人会觉得奇怪。
而一个经常一本正经的人突然说起笑话来，却往往会让很多人觉得奇怪，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可怕。
女子很生气，她本就恨不得把陆章碎尸万段，多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而此刻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吹胡子瞪眼。虽然不是对自己，但是还是让自己觉得很不开心。
她刚准备急声让手下人动手。
但是陆章却先开口道：“我不怕死，但死也要死个明白。你既然说我杀了你姐妹，那你告诉我，你的姐妹是谁？”
女子恨恨道：“哼，还想狡辩，那好我告诉你，被你杀死的，正是我的两个结拜的姐姐——方青青和方悠悠。”
陆章觉得很奇异，方青青和方悠悠明明是为了救他们而死，但是却不为什么现在又成了被他所杀死的。
而叶然也睁开了眼，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也许你不信我说的话，也许你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所以会为他掩饰。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方青青和方悠悠并不是他所杀的。”
女子却道：“不可能！江湖都在传言是陆章用暗器杀了她们，我凭什么不相信那些江湖中人的话，却要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叶然摇了摇头，重又闭上了眼，陆章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三人成虎，何况站在他们对面的，远远不止三万人。
叶然的耳朵动了动，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她们是死于什么暗器？”
女子道：“我听闻他手法歹毒，竟然是是用的剧毒的毒蛇作为暗器。”
叶然道：“知道就好，那么等等你就能明白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了。”
女子道：“你说什么？”
叶然道：“我让你小心。”
他刚说完，突然间就看见有个一身五彩服饰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墙头上。
女子也不多说话，扬起手来，直接抛出两条毒蛇，直扑众人。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陆章第一个反应过来，双脚一蹬地，卷着陈洁直接进了房间里。
而女子虽然一愣，但是也及时反应过来，一边急忙招呼着手下人应敌，一边把叶然一把拉倒自己身后，自己挡在叶然与敌人之间。
她虽然想要将陆章碎尸万段，但是她却不愿让任何无辜的人受害。
即使面前这个人，刚刚还在为陆章说话。
而此时，叶然也睁开了眼，只不过此时，他在所有人身后，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神。
那一双可怕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也要为方式姐妹报仇，为自己赎罪。
但是他却有种感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用蛇的人，并不是当时的那个凶手。
墙上的女子扔出的事两条黑色的五步蛇。
叶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一个人用一种蛇的话，那就绝无可能再用其他种类的蛇。
蛇，是会同类互相吞食的物种。
更何况还是不同类的蛇。
所以无论是炼毒，养蛊，还是当做暗器，都只会使用同一种蛇。
但是万事皆非绝对，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人是不是一定会用两种蛇。
正当他犹豫间，两条毒蛇已经逼近众人。
叶然刚准备施展内力将蛇打飞。
因为方青青和方悠悠的死，他竟然一瞬间就克服了二十年来对于蛇的恐惧。
却见之前用网网住陈洁的三个人，各自扔出两张小网。
与大网一般，都是金丝铁线的。
六张网生生的把两条蛇网住。
而同时，一个汉子赶来护卫着，有两个汉子直扑向那女子。
女子眼见一击不得，一个长身便要走。
但突然间发现刚刚扑来的两个汉子极快，此时竟然抓住了她的双脚。
她大惊，正准备反手再出暗器，此时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此刻，她动弹不得。
而同时，几个汉子里带头大哥一般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手中持着钢刀。
叶然才刚准备说刀下留人。
结果，那带头人的刀块，早已一刀而下，将那女人连头劈成了两段。
她本来是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打探到陆章的位置。
想要过来突袭，用蛇咬死陆章，抢夺易筋经的，却不料不仅没得手还送了命。
血如同雨一般的落了下来，五个人也落了下来。
带头人道：“三小姐，受惊了，属下失职！”
女子却道：“杀得好！”
她转过身去，望着叶然。
这时候叶然才终于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真的和她所想象的相差无几——她真的是个极美的女子，无论是五官的长相，还是凑在一起的效果，都堪称极美。
整个人都让人同时觉得充满着大家闺秀的柔和江湖儿女的刚。
而此刻，她脸上带着笑意，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雪后初晴时让人身心舒畅的阳光一般。
但是随即，她的表情却又冷了下来，道：
“你的意思，就是她杀了青青和悠悠？”
叶然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应该不是她？”
女子道：“哦？刚刚不是你说的是被用蛇的人杀死的，怎么现在又否认？”
叶然道：“虽然都是用蛇，但是那个凶手用的是白色的白花蛇，而她用的是黑色的五步蛇，用蛇之人一般绝不混养蛇，也只用一种，所以我觉得不是他。”
女子突然举剑，指着叶然的咽喉。
叶然则不闪不避，任由她的剑指着。
女子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叶然道：“因为她们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他顿了顿，道：“方青青是当场身死，方悠悠则是死在我怀里的。”
女子的手此刻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然叹了口气道：“他们两个也算是因我而死。她们两个冒死为我们通风报信，我却没能替她们挡下那两条蛇。如果我当时拦下了，她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所以，我可以把我当成是帮凶，杀了我我也没意见的。”
足够做很多事了！
至少，已经足够方青青和方悠悠的死讯在江湖上开始传言了。
当然了，陆章他们一伙人是不能也不会招摇。
所以方氏姐妹的死当然不是他们流露出来的。
而是那群伏击追杀他们的人说的。
他们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杀了方式姐妹，
同时，叶然虽然和他们在站在对立面，但是这个人武功太强，没有人会愿意招惹他。
而至于陈洁，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所以，陆章，成了那个有且仅有的凶手。
而且他成为凶手顺理成章。
江湖里已经开始广为流传——姑苏方家便是被陆章给灭门的，而且这还是方青青和方悠悠当日在东来客栈亲口说的。
而且陆章对这对可怜的小姐妹还不愿收手，要斩草除根的——这个是当时在东来客栈里陆章打向她们的一掌所证明的。
其实对于陆章而言，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因为无论是不是他杀的，他都是江湖的头号追击目标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再在他的身上多泼一勺子脏水了，反正他已经黑的如同如同墨汁一般。
但是，虽然对于他而言无所谓。
但是对于别的人而言，却很有意义。
抵着叶然的咽喉的剑，被一只纤细而好看的手。
而手的主人则是一个女子。
女子站在叶然身后，比叶然矮了大半个头。
这也使得她必须微微向上抬着胳膊，才能拔剑抵在叶然的咽喉上。
叶然还是没有睁开眼，他虽然现在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是要想从这个女子的手中逃脱，却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是这女子的武功不够好，而是他的武功太好。
别说是这个女子，就是执剑的以用剑出名的李家的高手，他也有把握脱身。
只不过，此刻他没有动的原因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一股桃花混合着女孩子所特有的体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他觉得很好闻，甚至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
他甚至仅凭味道，就认定身后的女子一定是一个年轻而好看的女子。
也许绝不那么倾国倾城，但是却是身上带着一股阳光般朝气的女子。
明媚而美好的如同雪后初晴一般。
只不过可惜，这世上的男人，大多爱做白日梦。
绝大多数男人在看见美女的时候，总会作那些下一刻她们就遇威，然后自己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的美梦。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男人原本是一种比女人更加冷静的动物。
但是冷静往往也就代表着心思缜密。思维广泛。
而一旦思维广泛，就容易浮想联翩。
他们往往会觉得一个好看的采花的背影，一定属于一个美丽的女子。
却从来没有人规定，丑的人不能身材好，不能去采花。
就像他们觉得一个大家闺秀一定应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此之外，就只有养养花，看看雪月之类的爱好了。
从来不敢有人想大家闺秀其实也许更喜欢的事和朋友一起嗑着瓜子，打打麻将，闲聊聊一些四周邻里街坊的趣事杂谈的。
就像现在，叶然想当然的认为，他身后的女子应该是一个明媚而美好的，甚至是一个爱笑的年轻美丽的女子。
可是实际上，他身后的女子，却是年轻，也确实美丽，只是此时，她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明媚，更是一点儿的笑意也没有。
她的脸上满是怒容，她的双眼里简直要愤怒的喷出火来。
慢慢地，叶然也发现了，她觉得身后的女子应该很生气。
因为他听出来了。
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很快。
却又不是那种运动之后的减缓的急促。
而是一种越来越快的随着愤怒而升起的急促。
只不过她应该是个很有家教的人，因为即使如此愤怒，她的手依旧出奇的稳。
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要知道，她可不知道面前这个被他扣住的人质就是传说中的叶然。
在她的眼中，只要她的手稍微抖一抖，也许就能划破他的咽喉。
但他的手没有因为愤怒而颤抖。
因为她竭力的用左手按住右肩，不让它晃动。
她所要报仇的对象只有陆章，除此之外，他不想再多伤害任何一条人命。
而这时，陆章突然破窗而出，追击那个逃走的先，先前溜进陈洁房间的人。
而陈洁则是过着一条毯子，批了一件袍子，从正门冲了出来。
他和陆章之间太心有灵犀了，当她看见陆章闯进他房间时那焦急的眼神的时候，就明白了陆章的来意。
有人在自己房间，而且应当绝对不是善茬。
陆章从窗户追出去，她则从门出来。
她和陆章多年的默契使得他坚信，陆章一定会吧那个人往她这里赶。
而只要那个人一过来，特他就有七八成的把握抓住他。
可惜，事以愿违。
那个人并没有往这里来，而所迎接她的，只有一张大网。
三个大汉拿着一张金丝铁线所作的渔网向他扑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网抓住了。
有两个人质了。
其中还有一个是陆章的女人。
执剑的女子终于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
“姓陆的，赶紧束手就擒，我还能放了你朋友！“
叶然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神异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猜的一定没有错。
不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好闻，甚至连她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听。
他话音刚落，陆章就一掌他所追的那个人打落下来，摔在院子里。
而自己则一个翻身，落在了院子的正中央，女子的面前十来步愿的地方。
而同时，六个大汉同时从他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方位同时落下，站在他四周，切断了一切他所能逃跑的路线。
陆章道：“我来了！”
女子道：“很好，陆狗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的姐妹报仇。”
陆章一愣，道：“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我陆章虽不算是个好人，也杀了不少人。但是我从不杀女人。”
女子狠狠道：“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随即一跺脚，冷哼一声道：“来人，替我拿下他！”
这六个大汉，包括刚刚爬起的汉子，以及三个正收紧渔网的汉子同声答道：“是！”
说罢，便要动手。
陆章却突然大喊道：“慢着！”
女子冷笑道：“怎么，你现在决定乖乖赴死了？”
陆章却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却在问叶然道：“兄弟，你不是跟我说你会‘心眼’的么？怎么这么多人在附近你却不能看见。”
叶然睁开了眼，皱了皱眉，很认真道：“老酒鬼教我这招的时候，本就喝多了。而我又只知道所谓的不知真假的心法，却没有练过。所以看不见也是正常。”
陆章听了他说的，简直要气得自己那一圈虬髯全部倒立。
他没想过一向稳重的叶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经常说笑话的人突然说正经话，没人会觉得奇怪。
而一个经常一本正经的人突然说起笑话来，却往往会让很多人觉得奇怪，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可怕。
女子很生气，她本就恨不得把陆章碎尸万段，多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而此刻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吹胡子瞪眼。虽然不是对自己，但是还是让自己觉得很不开心。
她刚准备急声让手下人动手。
但是陆章却先开口道：“我不怕死，但死也要死个明白。你既然说我杀了你姐妹，那你告诉我，你的姐妹是谁？”
女子恨恨道：“哼，还想狡辩，那好我告诉你，被你杀死的，正是我的两个结拜的姐姐——方青青和方悠悠。”
陆章觉得很奇异，方青青和方悠悠明明是为了救他们而死，但是却不为什么现在又成了被他所杀死的。
而叶然也睁开了眼，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也许你不信我说的话，也许你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所以会为他掩饰。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方青青和方悠悠并不是他所杀的。”
女子却道：“不可能！江湖都在传言是陆章用暗器杀了她们，我凭什么不相信那些江湖中人的话，却要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叶然摇了摇头，重又闭上了眼，陆章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三人成虎，何况站在他们对面的，远远不止三万人。
叶然的耳朵动了动，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她们是死于什么暗器？”
女子道：“我听闻他手法歹毒，竟然是是用的剧毒的毒蛇作为暗器。”
叶然道：“知道就好，那么等等你就能明白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了。”
女子道：“你说什么？”
叶然道：“我让你小心。”
他刚说完，突然间就看见有个一身五彩服饰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墙头上。
女子也不多说话，扬起手来，直接抛出两条毒蛇，直扑众人。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陆章第一个反应过来，双脚一蹬地，卷着陈洁直接进了房间里。
而女子虽然一愣，但是也及时反应过来，一边急忙招呼着手下人应敌，一边把叶然一把拉倒自己身后，自己挡在叶然与敌人之间。
她虽然想要将陆章碎尸万段，但是她却不愿让任何无辜的人受害。
即使面前这个人，刚刚还在为陆章说话。
而此时，叶然也睁开了眼，只不过此时，他在所有人身后，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神。
那一双可怕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也要为方式姐妹报仇，为自己赎罪。
但是他却有种感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用蛇的人，并不是当时的那个凶手。
墙上的女子扔出的事两条黑色的五步蛇。
叶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一个人用一种蛇的话，那就绝无可能再用其他种类的蛇。
蛇，是会同类互相吞食的物种。
更何况还是不同类的蛇。
所以无论是炼毒，养蛊，还是当做暗器，都只会使用同一种蛇。
但是万事皆非绝对，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人是不是一定会用两种蛇。
正当他犹豫间，两条毒蛇已经逼近众人。
叶然刚准备施展内力将蛇打飞。
因为方青青和方悠悠的死，他竟然一瞬间就克服了二十年来对于蛇的恐惧。
却见之前用网网住陈洁的三个人，各自扔出两张小网。
与大网一般，都是金丝铁线的。
六张网生生的把两条蛇网住。
而同时，一个汉子赶来护卫着，有两个汉子直扑向那女子。
女子眼见一击不得，一个长身便要走。
但突然间发现刚刚扑来的两个汉子极快，此时竟然抓住了她的双脚。
她大惊，正准备反手再出暗器，此时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此刻，她动弹不得。
而同时，几个汉子里带头大哥一般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手中持着钢刀。
叶然才刚准备说刀下留人。
结果，那带头人的刀块，早已一刀而下，将那女人连头劈成了两段。
她本来是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打探到陆章的位置。
想要过来突袭，用蛇咬死陆章，抢夺易筋经的，却不料不仅没得手还送了命。
血如同雨一般的落了下来，五个人也落了下来。
带头人道：“三小姐，受惊了，属下失职！”
女子却道：“杀得好！”
她转过身去，望着叶然。
这时候叶然才终于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真的和她所想象的相差无几——她真的是个极美的女子，无论是五官的长相，还是凑在一起的效果，都堪称极美。
整个人都让人同时觉得充满着大家闺秀的柔和江湖儿女的刚。
而此刻，她脸上带着笑意，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雪后初晴时让人身心舒畅的阳光一般。
但是随即，她的表情却又冷了下来，道：
“你的意思，就是她杀了青青和悠悠？”
叶然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应该不是她？”
女子道：“哦？刚刚不是你说的是被用蛇的人杀死的，怎么现在又否认？”
叶然道：“虽然都是用蛇，但是那个凶手用的是白色的白花蛇，而她用的是黑色的五步蛇，用蛇之人一般绝不混养蛇，也只用一种，所以我觉得不是他。”
女子突然举剑，指着叶然的咽喉。
叶然则不闪不避，任由她的剑指着。
女子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叶然道：“因为她们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他顿了顿，道：“方青青是当场身死，方悠悠则是死在我怀里的。”
女子的手此刻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然叹了口气道：“他们两个也算是因我而死。她们两个冒死为我们通风报信，我却没能替她们挡下那两条蛇。如果我当时拦下了，她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所以，我可以把我当成是帮凶，杀了我我也没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