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祥之人
天已经亮了。剑神不管坐什么车去沪市都已经无法做到。他只能暂时在这座城市里游荡。
本地电视已经出了新闻，一个年轻富二代驾驶新买的无手续奥迪不系安全带超速行驶，在凌晨撞死了两人，副驾驶的同伴也当场死亡，只有他自己侥幸活了下来。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剑神看着小卖部电视里的现场直播，有点奇怪，事故原由明明是爆炸，为何警方查不出来？看来那炸弹不简单，爆炸只是掀翻车辆，而没有杀伤力，这也是两人能随身携带而不被查到的原因吧。
本来的受害者现在成了人神共愤的反面教材。电视上的钱总被警察押着从医院出来，神情萎靡不振，再也没有了潇洒风度，他一直沉默不语，面对镜头时更是将头埋低，欲哭无泪。
不过剑神在镜头里发现了一个人明显愣了一下，是天刃局的曲烟。她在人群外试图靠近被记者团团围住的钱总，可惜身材瘦小，挤不进去。
剑神知道该怎么去沪市了。不过已经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再回过头来求别人是不是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呢？剑神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的脸皮也还凑合。
曲烟看着远去的警车很是无奈，只能给领导汇报一无所获。
她挂了电话，上了自己的红色qq，正准备发动，玻璃被人敲了敲。
曲烟摇下车窗，剑神略带尴尬地看着她，生硬地打招呼：“这么巧啊。”
曲烟脸色生寒，惯性地捂住胸口，怒道：“你个下流无耻之徒，想干什么？现在可是光天化日，警察也没走远。”
剑神倒忘了让她难堪的事，不免浑身不自在。想了想道：“柳局长说过帮我，还算数吗？”
曲烟咦了一声，兴奋道：“你答应加入天刃局了？”浑然忘了刚才还对剑神冷眼相看。
剑神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甚至想挠挠头来表达一下心中的尴尬，不过还是忍住了抬起一半的手，小心翼翼道：“如果我只接受帮忙，而不加入你们，可以吗？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去不了沪市，你们帮我去沪市就行。”
曲烟断然道：“白日做梦。”说完就将车窗摇上，发动汽车。
剑神手脚麻利已经钻进了后座。这车空间不大，剑神坐得非常拘谨。
曲烟愤怒地道：“你想干什么？赶紧下车。我这车从来不让男人上来。”
剑神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不是人。也就不在男人的范畴之类。你带我去见柳局长，我有话和他说，关于这场离奇的车祸。”
曲烟没想到人不要脸起来可以如此坦然，甚至于承认自己不是人。对剑神厌恶到了极点，但听他说知道车祸细节，这正是自己要调查的东西，不免左右为难。
两人都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过了将近半分钟，曲烟才咬牙切齿道：“好，你都承认不是男人了，我无话可说。但从现在起，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我听见就想吐。”
剑神点点头，表情毫无波动。
路上曲烟汇报了情况，柳局长叮嘱她一定要对剑神客客气气。车载电话声音够大，剑神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曲烟不等柳局长说完，愤怒地挂掉电话，将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一般，还故意急刹车，剑神本来可以安然无事，但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撞在前座上，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曲烟果然偷偷笑了笑。
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处小镇，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怡人。
曲烟娴熟地停在一间青瓦房前，柳魁早早等在门口，他身后跟着罗欢。这小子看着从后座下来的剑神，表情夸张，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甘。剑神可以确定这辆车真的从来没让男人上过。
柳魁也不废话，将剑神单独带进一间书房，让他坐下道：“这是天刃局的临时办公地点，就是监视你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用不到了，我们本来打算下个星期就搬走的。”
剑神哦了一声，算是回答。柳魁接着道：“天刃局从建立到今天也有十几年了，政府也只有高层的几个领导知道，没有资金，没有人员，所有一切都是我亲手筹备的。”
剑神打断他：“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加入你们的想法。我只想你帮我去沪市，做为报答我告诉你凌晨的车祸细节。”
柳魁叹了口气，沮丧道：“可你知道吗，之所以建立天刃局就是因为鹤殇，这个人你应该见过，十年前就是他发现你的。”
剑神想起那个秃顶男人，就是他和自己产生了精神感应。剑神不再插话，任由柳魁继续说下去。
“鹤殇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完全不记得遇见我之前的事情，但却记住了全世界的书籍。说白了，他本人就是一个搜索引擎，知道所有有明文记载的事情。他告诉我世上肯定不止他一个这样的奇人。果然，我们先后发现了好几个身怀特异能力的人，将他们一一监视，这就是天刃局的成立原因。可是我却没有将这些人收入天刃局，因为我们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对社会构成威胁。这些人中就包括你和你要去救的宁远旭。”
剑神还是忍不住道：“我不是救宁远旭，我是救那条狗。”
柳魁凑近他，缓缓道：“但要是在救狗的时候发现宁远旭有危险，你会放任不管吗？我知道你这几年偷偷抓了几个穷凶极恶的逃犯，也帮了很多弱小，你内心的善良是无法掩盖的。”
剑神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这其实是源于我的愧疚。有一件事，我看你并不了解。十年前的大地震你可还记得？就是那什么鹤殇发现我的时候。”
柳魁点点头，继而一惊，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说，那场地震是因为你吧？”
剑神回忆起当时的惨烈，黯然点头，这种悔恨和自责让他这十年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若无其事。偶尔他也会看着远方在心里默默流泪。
柳魁盯着剑神，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剑神长叹一声，道：“柳局长，这世界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力量存在。比如我，我出生于大唐年间，为了报仇和一个恶灵签订了灵魂条约，我不死不灭，但一生都会半人半鬼。我修炼剑法修炼了一千多年，十年前找到了仇人黑暗神灵不周，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杀了他、报了仇，但仍然引起了大地震。”
柳魁默默听他讲完，仿佛在听天书，好久才回过神，道：“原来如此。剑神，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去那里吗？因为地震之前，我们探查到天空中有两股非常强大的能量产生碰撞。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黑暗神灵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世上并没有他们的踪影，也没听闻他们残害生灵？”
剑神摇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我的师父和同门难道不是无辜？他们就是不周杀害的。至于现在为何不见他们出现，我也不清楚。”他想起不周之前说过不要伤害无辜生灵，一时间也陷入迷茫。
柳魁已经认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他现在的眼界还不足以消化剑神所说的内容，就让剑神稍等，出去请示上级。
剑神本来没指望柳魁相信自己，因为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和传说没什么区别。
等了一会柳魁没来，倒是曲烟怒气冲冲跑了进来，罗欢跟在后面想拉却没有拉住。
曲烟一进门就指着剑神飙起了地道的川话，义正言辞、唾沫横飞，加上深刻的肢体语言，让剑神一时间压力山大。原来曲烟正是那场地震的幸运儿，她的家人已经全部罹难。
剑神低头不语，好久没有如此心痛过。他眼角甚至有淡淡的液体流出。
不一会柳魁回来，脸色很难看，甚至不敢去看剑神。曲烟看了看领导，停止咒骂，愤然而去。剑神心中叹息，知道再也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可事实就是事实，自己绝不会撒谎。
柳魁已经想好了措辞，道：“对不起，剑神。天刃局不适合你。”
剑神轻松一笑：“我本来就没想进去。不过我还是会将车祸细节告诉你们。”
不等柳魁拒绝，他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柳魁只好默默记下。
等剑神说完，柳魁表情严肃，追问道：“那两人真的跟动物一样？”剑神点点头。
柳魁和他握了握手，非常官方地道：“谢谢剑神的帮忙。剩下的我们会自己去追查的。还有宁远旭的事，不，是横渡的事，我们也会继续跟进。至于送你去沪市，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另外，有一句话我知道说了等于白说，但我必须要警告你，请你离开中国。”
剑神笑了笑，他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搞辆车，自己开车去沪市。至于离开中国，以后再说吧。
临走时，柳魁又低声对他道：“曲烟这丫头当年只有九岁，我见她可怜带他进了天刃局。她性子急躁，还请剑神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剑神再叹，郑重道：“柳局长多虑了。我绝对不会因为她骂了我几句就报复她。当然上次扒她衣服是个例外，以后绝不会出现。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出了小镇，剑神看着空旷的田野，生出一股悲凉感。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同门死了，为了报仇又害死无数生灵，包括钱总也是因为自己出了事。
当年的诅咒除了半人半鬼其实还有下一句，那是千魂子带着阴森恐怖的笑容告诉自己的：半人半鬼，一生孤魂。
本地电视已经出了新闻，一个年轻富二代驾驶新买的无手续奥迪不系安全带超速行驶，在凌晨撞死了两人，副驾驶的同伴也当场死亡，只有他自己侥幸活了下来。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剑神看着小卖部电视里的现场直播，有点奇怪，事故原由明明是爆炸，为何警方查不出来？看来那炸弹不简单，爆炸只是掀翻车辆，而没有杀伤力，这也是两人能随身携带而不被查到的原因吧。
本来的受害者现在成了人神共愤的反面教材。电视上的钱总被警察押着从医院出来，神情萎靡不振，再也没有了潇洒风度，他一直沉默不语，面对镜头时更是将头埋低，欲哭无泪。
不过剑神在镜头里发现了一个人明显愣了一下，是天刃局的曲烟。她在人群外试图靠近被记者团团围住的钱总，可惜身材瘦小，挤不进去。
剑神知道该怎么去沪市了。不过已经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再回过头来求别人是不是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呢？剑神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的脸皮也还凑合。
曲烟看着远去的警车很是无奈，只能给领导汇报一无所获。
她挂了电话，上了自己的红色qq，正准备发动，玻璃被人敲了敲。
曲烟摇下车窗，剑神略带尴尬地看着她，生硬地打招呼：“这么巧啊。”
曲烟脸色生寒，惯性地捂住胸口，怒道：“你个下流无耻之徒，想干什么？现在可是光天化日，警察也没走远。”
剑神倒忘了让她难堪的事，不免浑身不自在。想了想道：“柳局长说过帮我，还算数吗？”
曲烟咦了一声，兴奋道：“你答应加入天刃局了？”浑然忘了刚才还对剑神冷眼相看。
剑神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甚至想挠挠头来表达一下心中的尴尬，不过还是忍住了抬起一半的手，小心翼翼道：“如果我只接受帮忙，而不加入你们，可以吗？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去不了沪市，你们帮我去沪市就行。”
曲烟断然道：“白日做梦。”说完就将车窗摇上，发动汽车。
剑神手脚麻利已经钻进了后座。这车空间不大，剑神坐得非常拘谨。
曲烟愤怒地道：“你想干什么？赶紧下车。我这车从来不让男人上来。”
剑神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不是人。也就不在男人的范畴之类。你带我去见柳局长，我有话和他说，关于这场离奇的车祸。”
曲烟没想到人不要脸起来可以如此坦然，甚至于承认自己不是人。对剑神厌恶到了极点，但听他说知道车祸细节，这正是自己要调查的东西，不免左右为难。
两人都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过了将近半分钟，曲烟才咬牙切齿道：“好，你都承认不是男人了，我无话可说。但从现在起，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我听见就想吐。”
剑神点点头，表情毫无波动。
路上曲烟汇报了情况，柳局长叮嘱她一定要对剑神客客气气。车载电话声音够大，剑神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曲烟不等柳局长说完，愤怒地挂掉电话，将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一般，还故意急刹车，剑神本来可以安然无事，但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撞在前座上，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曲烟果然偷偷笑了笑。
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处小镇，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怡人。
曲烟娴熟地停在一间青瓦房前，柳魁早早等在门口，他身后跟着罗欢。这小子看着从后座下来的剑神，表情夸张，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甘。剑神可以确定这辆车真的从来没让男人上过。
柳魁也不废话，将剑神单独带进一间书房，让他坐下道：“这是天刃局的临时办公地点，就是监视你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用不到了，我们本来打算下个星期就搬走的。”
剑神哦了一声，算是回答。柳魁接着道：“天刃局从建立到今天也有十几年了，政府也只有高层的几个领导知道，没有资金，没有人员，所有一切都是我亲手筹备的。”
剑神打断他：“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加入你们的想法。我只想你帮我去沪市，做为报答我告诉你凌晨的车祸细节。”
柳魁叹了口气，沮丧道：“可你知道吗，之所以建立天刃局就是因为鹤殇，这个人你应该见过，十年前就是他发现你的。”
剑神想起那个秃顶男人，就是他和自己产生了精神感应。剑神不再插话，任由柳魁继续说下去。
“鹤殇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完全不记得遇见我之前的事情，但却记住了全世界的书籍。说白了，他本人就是一个搜索引擎，知道所有有明文记载的事情。他告诉我世上肯定不止他一个这样的奇人。果然，我们先后发现了好几个身怀特异能力的人，将他们一一监视，这就是天刃局的成立原因。可是我却没有将这些人收入天刃局，因为我们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对社会构成威胁。这些人中就包括你和你要去救的宁远旭。”
剑神还是忍不住道：“我不是救宁远旭，我是救那条狗。”
柳魁凑近他，缓缓道：“但要是在救狗的时候发现宁远旭有危险，你会放任不管吗？我知道你这几年偷偷抓了几个穷凶极恶的逃犯，也帮了很多弱小，你内心的善良是无法掩盖的。”
剑神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这其实是源于我的愧疚。有一件事，我看你并不了解。十年前的大地震你可还记得？就是那什么鹤殇发现我的时候。”
柳魁点点头，继而一惊，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说，那场地震是因为你吧？”
剑神回忆起当时的惨烈，黯然点头，这种悔恨和自责让他这十年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若无其事。偶尔他也会看着远方在心里默默流泪。
柳魁盯着剑神，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剑神长叹一声，道：“柳局长，这世界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力量存在。比如我，我出生于大唐年间，为了报仇和一个恶灵签订了灵魂条约，我不死不灭，但一生都会半人半鬼。我修炼剑法修炼了一千多年，十年前找到了仇人黑暗神灵不周，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杀了他、报了仇，但仍然引起了大地震。”
柳魁默默听他讲完，仿佛在听天书，好久才回过神，道：“原来如此。剑神，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去那里吗？因为地震之前，我们探查到天空中有两股非常强大的能量产生碰撞。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黑暗神灵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世上并没有他们的踪影，也没听闻他们残害生灵？”
剑神摇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我的师父和同门难道不是无辜？他们就是不周杀害的。至于现在为何不见他们出现，我也不清楚。”他想起不周之前说过不要伤害无辜生灵，一时间也陷入迷茫。
柳魁已经认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他现在的眼界还不足以消化剑神所说的内容，就让剑神稍等，出去请示上级。
剑神本来没指望柳魁相信自己，因为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和传说没什么区别。
等了一会柳魁没来，倒是曲烟怒气冲冲跑了进来，罗欢跟在后面想拉却没有拉住。
曲烟一进门就指着剑神飙起了地道的川话，义正言辞、唾沫横飞，加上深刻的肢体语言，让剑神一时间压力山大。原来曲烟正是那场地震的幸运儿，她的家人已经全部罹难。
剑神低头不语，好久没有如此心痛过。他眼角甚至有淡淡的液体流出。
不一会柳魁回来，脸色很难看，甚至不敢去看剑神。曲烟看了看领导，停止咒骂，愤然而去。剑神心中叹息，知道再也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可事实就是事实，自己绝不会撒谎。
柳魁已经想好了措辞，道：“对不起，剑神。天刃局不适合你。”
剑神轻松一笑：“我本来就没想进去。不过我还是会将车祸细节告诉你们。”
不等柳魁拒绝，他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柳魁只好默默记下。
等剑神说完，柳魁表情严肃，追问道：“那两人真的跟动物一样？”剑神点点头。
柳魁和他握了握手，非常官方地道：“谢谢剑神的帮忙。剩下的我们会自己去追查的。还有宁远旭的事，不，是横渡的事，我们也会继续跟进。至于送你去沪市，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另外，有一句话我知道说了等于白说，但我必须要警告你，请你离开中国。”
剑神笑了笑，他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搞辆车，自己开车去沪市。至于离开中国，以后再说吧。
临走时，柳魁又低声对他道：“曲烟这丫头当年只有九岁，我见她可怜带他进了天刃局。她性子急躁，还请剑神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剑神再叹，郑重道：“柳局长多虑了。我绝对不会因为她骂了我几句就报复她。当然上次扒她衣服是个例外，以后绝不会出现。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出了小镇，剑神看着空旷的田野，生出一股悲凉感。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同门死了，为了报仇又害死无数生灵，包括钱总也是因为自己出了事。
当年的诅咒除了半人半鬼其实还有下一句，那是千魂子带着阴森恐怖的笑容告诉自己的：半人半鬼，一生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