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马公公的念叨
马公公这几日愁眉不展，对陌的犟脾气着实无奈：“唉，咱家可是一点法子都没了，可就这样由他去，实在愧对先皇，愧对太后啊……”
青言知此刻说什么都没用。陌坚持，马公公又何尝不是？不然也不会总跟在陌身边劝说了。
“罢了，咱家也不在这儿妨碍你了，记得嘱托沐贵人好好休息……唉……”
青言目送着马公公离去，歌凝却自个儿出来了。
看着青言无奈的脸色，歌凝会意一笑：“马公公又对你念叨了吧？”
青言苦笑：“是啊，真不知陌怎么受得了，还一直坚持不听马公公的。”
虽未将事实和盘托出，却也得找个理由向歌凝解释马公公近日常往羽竹殿跑的原因，而这个理由，青言成功地让歌凝相信：马公公劝说陌以国事为重，明明许久未有大事发生，他却一直限制着陌。
歌凝垂下眼帘：“帝王在朝堂上总会被朝臣劝谏，许是习惯了吧。”
青言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歌凝又扬起笑：“得了，别在这儿站着了，不是要好好休息么？”
青言也轻笑一声，作势福了福身，调皮地眨眨眼：“是，沐贵人。”
歌凝佯怒，轻拍了她一下。
这边闹得欢腾，言心中暗忖道：这就是那个沐贵人？看相貌举止都没什么特别的。
他不知的是，青言已察觉到有个高手潜伏在附近，摆明歌凝的身份仅是欲警告来人，却不想正中他下怀。只能说，在歌凝身边待久了，又被陌与后宫中人隔开，连警惕都降低了。
趁着殿内的人都正各自忙着手上的活儿，无暇顾及其他，言悄无声息地潜入。
偏殿中窄窄的案上摆着香炉，已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言推断出此殿的人没有用熏香的习惯。
轻轻掀开炉盖，撒入些许粉末，而后掏出火折子点燃。
既是没这个习惯，应该发现后就会将其灭了吧。何况又在偏殿，后果不会太过严重。言如是想道。
为防被人撞见，言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而在他走后不久，一宫女路过偏殿，无意中瞥见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白烟，一咬牙骂道：“哪个小蹄子！点了香也不知换个地方放！”
边想着要揪出犯错的人告他一状，让掌事姑姑好好训上一训，边托起香炉向歌凝卧房走去。
以指轻轻叩了叩门扉，得到许可后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屋：“贵人，这香炉可要留在房里？”
歌凝暼了一眼，淡淡道：“你见本宫何时用过这些熏香？”
宫女讨好地笑着：“贵人，奴婢在宫里呆了多年，这香的味道可是从未闻过，许是新进的贡品。这都点上了，不用多可惜啊。”
歌凝随口应了一句：“那便放下吧。”
宫女轻轻置于离歌凝有段距离的桌上后，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歌凝便觉得有些胸闷，想起身去外头透透气，却四肢无力，意识渐渐消散开去。
青言端着茶进屋便看到歌凝伏在案上，无奈地叹口气，轻拍她的肩，唤了她几声，歌凝却毫无动静。
青言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嗅到了那熏香淡淡的味道，忙端起茶泼上去灭了它。
回头看向歌凝，仍是毫无反应，青言当即小跑至屋外，大声喊着：“快来人！”
听见青言的声音，几个宫女、公公匆匆赶来。
青言顾不得解释什么，急急地向他们施令：“你快去请太医，你去请皇上过来。其余人跟我进来！”
见青言如此焦急，宫人们也知定是歌凝出了事，匆忙的脚步声在羽竹殿内回响着……
御书房。
“皇上！”马公公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陌心下一惊：能让马公公如此大惊失色的，定非小事。
顾不得平复气息，马公公只是在原地大喘了几口气，便道出口：“沐贵人……沐贵人那儿出事儿了！”
话音未落，眼前已失去陌的身影。
马公公只得加快步子赶向羽竹殿。这位皇帝，虽是沉得住气，一碰上沐贵人的事便不知会如何了，还是快些赶去为好。
马公公的担忧终是没在现实中上演，当他气喘吁吁地到羽竹殿时，陌正坐于榻边握着歌凝的手，眉间满是担忧。
在这种情势下，倒是青言显得比陌更为浮躁：“太医呢？！真要到出了大事才肯来吗？！”
素日青言仅是寡言罢了，也只在歌凝与陌面前才稍卸下心防，却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这突来的怒气将宫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祸上身，更何况，皇上还在这儿，若是敢有一丝不敬，怕是也别想在这宫里安生过日子了。
“青言，别拿无辜的人出气。”陌淡淡的出声
制止，过于冷静的声音更显出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宫人们刚松口气，仅因陌的一句话，便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青言，去太医院传朕旨意，若是再敢刻意拖延，朕定治他们的罪！”
与宫人们记忆中温润的他全然不同，此刻的陌全身透着一股戾气，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青言爱慕的他。
一个还算镇静的宫人忙行了礼前往太医院，徒留其余吓破胆的在近旁伺候着。
不是未曾受过此等严厉的责备，更何况这怒火并非冲他们而来，只是之前仅是妃嫔摔摔屋里的茶杯、瓷器之类的，若非不识时务，不会无缘无故受罚，可这回大动肝火的可是青翎最为尊贵的人，岂是妃嫔那些感情用事的女子可比拟的？
这位沐贵人，比想象中更得宠啊，本以为皇上只是因鲜少与后宫佳丽接触，碰到这么个特别……虽然他们没看出哪儿特别，的女子，图一时新鲜才偶尔来一回，可现下看来，竟是动了真情。
唉，以后可得好好待这位沐贵人了，若是开罪了她，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也不知是后宫哪位，竟敢这般放肆，这回可是触动了皇上的逆鳞，一旦被揪出来，应也保不住性命了，这倒是事小，若是牵连全家，便真成罪人了。
在宫里待久的人，难免会形成这样的定性思维，一旦后宫哪位得宠的妃嫔出事，第一反应便是哪个妒妇眼红，出手欲除了这眼中钉。谁会料到，此次却是个例外。
太医们本在赵静灵那儿诊脉，碍于赵静灵的不悦不敢半途离开，如今一听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也顾不得得不得罪，纷纷惨白着脸背起药箱便向羽竹殿赶去。
见到脸色阴沉的陌，更是觉察自己开罪了不该开罪的人。
“太医院何时变得如此繁忙了？朕怎不知原来各位太医素日都是整日不得闲？”
含着隐隐的怒气具有极大的威慑力，一个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其余太医的神志拉回，跟着跪下。
战战兢兢地回话：“回皇上，赵常在将臣等传去诊脉，这才误了……”
“赵常在？”陌皱紧眉，确认自己记忆中没有这么个人，回头问马公公，“赵常在是何人？”
马公公斟酌了一下措辞，方开口回话：“回皇上，赵常在与秦常在似是走得很近，秦常在又是原先曾与沐贵人为敌的齐常在身边的人，莫不是……这二位下的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