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信任

歌凝曲起手指轻敲桌面：“可你若在我近旁服侍着，将我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他人……那我岂不是受到很大的威胁？”

青言苦笑：“才人大可放心，奴婢也是有原则的，即便再大的**也无法使奴婢背叛主子。若是奴婢真做出了这等事……原因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奴婢的家人。但这并不能作为奴婢逃脱罪名的借口，奴婢自会在实施之前自行了断，已保主子平安……”

歌凝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已是信了她半分，嘴上却没放松一点：“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青言毫不避讳，与歌凝对视着：“才人大可不信，奴婢虽非烈性女子，却也重视自己的清白。若是才人不信，奴婢也只能以死证明。只是，日后才人便失去了一个可信之人。”

歌凝的眼神柔和下来：“我信你便是。”

青言见歌凝又自称“我”，也心知她是信了自己，便不再过分纠缠。

青言既不再过于关注她的自称，歌凝便也放开了去：“昨日我留下的那些人里，虽只与你有过交谈，但我觉得他们也是可信的。你在宫里的时间比我久，应该清楚他们的为人吧？”

虽是关系缓和了些，青言却也没忘了礼数：“回沐才人，那些人素来与我无太多交集，但从以前与他们深交的宫婢们口中所述看来，品行应当是值得肯定的。才人可放心将他们培养成心腹。”

“这几人分别有什么长处与不足？你且说来我听听。”

“潇湛素来活泼，善于与人交际，才人若要笼络人心，可通过潇湛达到。可是，正因她过于活泼，行事倒有些大大咧咧，不经意间会得罪些人。得罪宫婢倒事小，事后去道个歉便也无事了，可若是得罪了哪位娘娘，只怕是……”青言并未说下去，歌凝也明白这潇湛得小心照看着，千万不能让她闯了大祸。

“琴晁为人内敛，自也比潇湛稳重许多。她的过人之处便是她的才艺。听闻她曾是名门望族出身，无奈家族没落，也不知怎的她就入宫成了宫婢。如此多才之女子，实属可惜。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太后原还打算将她封为正七品婕妤呢。”

琴晁的才艺，歌凝刚入宫那会儿便有所听闻。大选前夕，那些指导她们才艺的姑姑时常提起她，为她感到惋惜。

“那三位公公倒是无特别之处，只是他们的忠诚也是众所周知的，从不与主子之外的达官贵人来往。”

歌凝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些个优秀的人，竟是都分配到自己宫里来了，可惜她并不打算争宠，也真真是埋没了这些人才。

“才人，您还不打算争么？今日这场火亏得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要是您有个什么闪失，现在也不能坐在这听奴婢这番话了。”青言直截了当地点明了歌凝的想法。

说到这场火，便让歌凝头疼起来：“我本就无意争什么，她们又何必视我如眼中钉……”

“才人，身处后宫，您不与她们争，不代表她们就会放过您。皇上此次虽说你们入宫不久，资历尚浅，不宜位份过高，却是封了两位才人。才人之位虽不高，但相比起其他那些个常在，却也是高出一等。万俟才人的姨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封个才人自是不奇怪，可您的父亲与其他常在们的父亲一样，是朝中的大臣。她们是常在，您却是才人，她们心里自是不服气。就算如您所说，您并未见过皇上，您觉得，她们会相信，并且因此放过您吗？”

“可我对争宠真的提不起兴趣……”

“争宠只是在后宫活下去的手段，并非只因争夺荣华富贵。”

青言的一席话让歌凝惊觉自己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只是一种妄想，宫中的生活，何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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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