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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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学堂

    蓝蹙眉,从始至终都知道,这孩子不是善茬。

    “你好像又在欺负人哦”

    “我没有”,对于上次的事,元皓还历历在目,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我看见了,你就有”,桥蓝摆明想逗他。

    “我没有,这次是这个下人打碎了我最爱的花瓶,我教训他而已”。

    “是这样吗?”

    “哼,懒得理你”,说罢,便带着下人走了。

    桥蓝觉得,这几天的苦闷稍有缓解,带着夏栎去找二少爷。

    进门看见二少爷坐在窗口处,微风轻抚,有一丝发线随着清风微微起伏,桥蓝有些愣神,等她回过神发现二少爷盯着自己,眼神有说不出的意味。

    突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一直沉着眸子不敢抬。

    “过来”,阴沉有力的两个字,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桥蓝慢悠悠的走进了里屋,少不了一顿骂。

    “说话”,依旧简短有分量的两个字。

    “说什么”,桥蓝不知他让自己说什么,认错?

    “为何打他们?”他们?看来说的是元皓和江玉淮。

    “其实这事也不怪我,怪就怪那两人蛮不讲理,我就稍稍的教训了下他们,都没用多大力”

    “阿嚏”,在家养伤的江玉淮不知哪里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大吼下人将窗子关紧些,对于桥蓝这个女人,一定要得到手,想起那日见到的模样,内心一阵动荡。

    “哦?”轻轻的一个字,眼神中尽是不信。

    “就稍稍用了点力气,那个江什么的流了点血”,桥蓝越说声音越小。

    桥蓝抬眼之际,发现他已经走至她眼前,不免有些紧张,见到他竟然比见到姥姥还紧张。

    “从明日起,让夏栎送你去学堂”。

    “啊”

    “怎么?”

    “没怎么”

    对于她的回答,元彻甚是满意,摆手让她回去。

    一路上,桥蓝对于这个消息有点愣神,回神问夏栎:“二少爷为何送我去学堂?”

    “奴婢想是二少爷为了姑娘多学字”

    “可是我认识字啊”

    第二日,桥蓝还未醒,便被夏栎催着起床,心中闷气。

    昨日听说去学堂还要坐马车,离得有些远,就要起得早些,不免气结,在离谷,姥姥从不勉强自己任何事,就练功催得紧些,不想到了这里,不仅要读书写字,还要早起。

    坐在马车上,还有些摇摇坠坠,让夏栎有些心疼,责怪二少爷不近人情,学堂那么多,偏偏选了最远的。

    一天下来,桥蓝觉得自己废了,学堂上,师傅严肃的眼神瞪着自己,连说话都不敢,真的很想不通那人为何让自己来学堂,真狠。

    回到元府,桥蓝不听劝,直冲冲的闯进中院,未看清有人在,便大声诉说自己的冤屈:“二少爷,为什么去让我读书,你不知道师傅多凶,还瞪人,还不让我......”

    屋中坐着一男子,手执一盏清茶,刚送至嘴边,被一道声音打断,便抬眼看向来人。

    却也惊叹人间竟也有这样好看的女子,桥蓝看了一阵,不再言语,可能又闯祸了。

    可是这个男子长得也很好看啊,但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有二少爷阴沉的眼神,他的眼神过分干净,看起来倒是有点忧郁,黑发规规矩矩的束起,穿着一身锦衣,眼神温润的盯着她看。

    “怎么,一日就放弃了?”

    二少爷阴沉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

    “额,既然二少爷有客人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探讨”

    “元彻,怎么不介绍下这位姑娘”,屋中男子放下手中的茶,轻轻道。

    “我叫桥蓝”,不待二少爷开口,桥蓝自己先开口了。

    “姑娘名字很好听”,锦衣男子夸赞到。

    并没有人当面跨过桥蓝名字,对锦衣男子的好感稍稍上升,哪像二少爷一天老是拉着脸。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桥蓝一下子坐在男子身旁,端起旁边的一盏茶,白日师傅在上面口若悬河,自己在下面困得要死,又饿又渴的,好不可怜。

    男子也并不恼怒,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淡淡笑道:“在下姓路,单名一个寻字”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元彻见二人聊得有些忘我,只是沉了沉眸子。

    “既然你坚持不了,明日不去也罢”。

    “才不呢,我肯定能坚持下去,可是为什么让我去学堂啊”

    “为了看起来像女子一样,祖母提议”

    桥蓝忽然很生气,可是不能说出来,好想打他,可是内心较量一番,打是肯定打不过。

    路寻好笑的看着两人,看来桥蓝姑娘对元彻来说并不一般,至少,元彻不像见到别人那般冷漠。

    元彻看着桥蓝气鼓鼓的腮帮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下,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临睡前桥蓝弱弱的问夏栎“我看起来不像女子么?”

    夏栎微微一笑,“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就是性格活跃了些,不过我觉得姑娘这样至少很真实”

    “就是,还是夏栎懂我”

    就这样,桥蓝带着些许怨气去了几趟学堂,起得早,睡得迟,桥蓝觉得,还不如在离谷练功呢,师傅摸着白色的胡须,瞪了一眼看向窗外的桥蓝,朽木不可雕也,气的白色的胡须跟着动了动。

    桥蓝知道师傅不待见自己,可是不知道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依旧忘我的盯着窗外,盼望着早些下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