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修罗夜

“你没有资格杀他！”

“哦？那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杀程晗？他不是一样死在我的刀下，奈何他的儿子？”

沈元建早已压下了身子，在曼舒的耳边低语。

“我的夫君，我管不了，可我的儿子，生死，由不得你。”

泪水早已滑过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腐蚀人肌肤的力度。心那样的疼痛，以至全身颤抖，但还是强打着勇气为了自己的孩子隐忍着。

手中的玄铁匕首已经插进程凤的小腹，温热的血液，透过她白白的手指，一滴滴滴落两人的衣衫上，背后还有自己的血侵透了自己衣衫。

“凤儿，娘亲对不起你。”

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在程凤的发间，程凤并没有感觉到利器划破自己的小腹，只是全身的不受控制的颤抖，头上冒出汗，看上去却与受伤很像，实质是药力开始发作。

下一刻，程凤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是看见娘亲的身体远远的离开了自己，被那男人硬生生的拖到那男人的身后，只有程凤无力的躺在地上，后背是冰凉的墙壁，身体中还插着那把千年的利器。

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缝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连多看娘亲一眼，都变的那样的艰难，耳边只能隐约的听见两人的对话。

“你疯了？”

“是，我疯了。”沈元建

揪着曼舒的衣襟狠狠的说，像是曼舒刚刚杀死的孩子是沈元建自己的。

“你……”声音很弱，尽是绝望，“好好的待黎舒吧！”

“你知道吗，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沈元建的头已经深深的埋在了曼舒的项间，唇舌贪婪的*着曼舒的皓颈。

“啊……你住手！”

语气中已有些许的惊慌和害怕。

“哼……好不容易得手的，为什么不好好的享用那？”

“好，但你要留凤儿一个全尸。”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之后说了什么，程凤不记得了，也没有听见，只是偶尔，耳边传来两个人深沉的喘息声。

可是当程凤有一点点力气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两具*的身体和地上鲜红的一片，那是从她娘亲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虽然那时的程凤很小，但是他知道，那是对母亲的一种凌辱，心中似有什么重物紧紧的压在心口，喘息异常的艰难。

一只手慢慢的扶上程凤的脸颊，遮盖了他的眼帘，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可他清晰的看见了那只手上有不知多少深深浅浅的印痕，每一条印痕都留着血。粘稠温热的血液，随着手掌的抚摸留在程凤的脸上，还有一种浓浓的咸腥。

“你在做什么？”沈元建戒备的问着。

“我不

想让我的儿子死的时候还要看着自己的娘亲如此的狼狈。”

“狼狈吗？你看现在的你多美啊！如果能叫两声，那就更好了。”

之后是什么，程凤不愿去记得可还是那样深刻的印在自己的脑子里，阵阵的呻吟，尖叫，那样的痛苦，每一声似乎声嘶力竭。

后来有人将他抱走，轻柔的抱起他，脸颊有那女人流下的泪，那女人就是敏姿，将他带离那个痛苦的而又屈辱的地方。

程凤早已清醒，不知是在梦到了那一段或是说回忆道哪一段的时候，被惊醒或是被吓醒，全身都是汗水，睁大的双眼，瞳孔放大，紧紧的盯着桌子上安放的那把匕首上，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母亲亲手插在自己的身体里，上面曾浴过自己的血。

当思绪无法控制的乱飞的时候，他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女子，飘逸的秀发，趴趴的鼻子，沾满血迹的脸，认真，痴傻，无理取闹，每一个样子都那样的鲜活生动，在大脑中挥之不去。

一种很矛盾的情绪瞬间填满程凤的心里，该有的应该是恨，可在自己的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种不该有的情绪，是情爱，还是其他，他都不愿去接受除了恨以外的任何的情感。

可是他在怎样想去否认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情感早已不觉间根植在他的心间，每一次的见面就像是为他们施肥，成长得异常茁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