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一丝缘线牵其中②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们两个都很开心，爸爸也会很有深意的看我们一眼，他不会生气，只有妈妈和我们不一样，她总是会在当时用怨恨的眼神看如来，然后等爸爸不在家的时候用恶毒的话去攻击他幼小的心灵，用毒打去折磨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天，如来看到我进来了便在第一时间抬手拭去眼泪，然后转个身，用背对着我，看上去那么的孤独而落寞。
我把鸡蛋放在**，然后轻轻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小手，抬眼看着他，低声问，“哥哥，妈妈为什么总是打你？果果好害怕。”
如来狠狠抽回自己的手，很有敌意的说：“不知道，你不用害怕，那是你妈妈，她才舍不得打你，她最疼你了。”
我无语，静静地蹲到角落里去，继续把头埋进臂弯之中，轻轻地开始抽泣，他知道我在哭，却没有过来安慰，这时的我们就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两个月多后，他又被妈妈骂了，我想去安慰他，他依旧如此对我，但我没有再哭泣，只是低声说：“不管妈妈怎样对你，你都是如果唯一的，最喜欢的哥哥。”
他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在他身边安然坐下，然后把目光转向窗户，随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院子里的那颗桂花树绿对的发亮的浓密叶子，以及开始落叶的酸枣树。
我一直觉认为，虽然村里的酸枣树有很多，但只有我家那棵树结下的果子才是最好的，因为它酸的几乎掉牙。
第二年夏天的一个午后，爸爸有事进城去了，中午他洗碗，由于太滑了他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结果又惹来了妈妈的一顿毒打。
我听到他嘤嘤的哭声心很疼，想也不想的就去拉妈妈，妈妈气急败坏的失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好响，我直接摔倒在地上，惊住了，也忘了哭泣，我只知道，妈妈骗了我，她明明说过不会打我的。
妈妈意识到自己打错人啦，立刻停手，叫如来滚开，然后把我拉入怀里，看着我脸上的指痕，心疼的说：“傻孩子，你跑过来干什么？不要命了？走，妈妈去给你煮个鸡蛋消肿。”
和上次一样，妈妈又给我煮鸡蛋了，但是她并没有把鸡蛋给我，而是用一块布把鸡蛋包了起来，然后放到我脸上，慢慢地移动着。奇怪的是，我的脸突然就不是那么疼了，妈妈告诉我，这样脸就不会那么肿了。
等到鸡蛋凉了，妈妈就让我吃掉，嘱咐我乖乖呆在家里，然后就出去干活了。
我乖巧的应着，却在妈妈走后立刻拿起了桌上的一盒火柴想到厨房生火，可是怎么都烧不起来，我一着急，哇的一声就哭了。
如来匆匆跑进厨房，看到我站在灶台前，手里还拿着火柴和木柴，便知道我要生火了，于是皱起他好看的眉头说：“小孩子不能玩火，等下房子烧掉了怎么办？”
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的说道，“可是，我的鸡蛋冷掉了，我想热一下，吃冷的会肚子痛。”
他没有说什么，走过来，看到我脸上残留的指痕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把火生了起来，我看到他吧鸡蛋放进锅里，心里好开心，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春天里的花开在我眼前。
水开的时候，鸡蛋也热了，他把鸡蛋捞起来放在灶台上，灭了火，然后又回到房间里去了。
我随便找来一件衣服把热鸡蛋包了起来，也去了房间，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如来依旧回头看我，但是这次，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眼泪。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抓住他冰冷的手，怯怯的轻声喊他，“哥哥。”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小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问我，“疼吗？下次妈妈再打我，你一定要远远地躲开好么？”
看到他眼里的疼惜，我立刻说谎，“哥哥，如果一点都不疼了。”然后松开他的手，把衣服在**摊开，露出了那两个刚刚加热过的鸡蛋，“哥哥，来，我给你消肿。”说着我便再次把其中一个鸡蛋包好，学着妈妈的样子在如来的胳膊上轻轻移动着。
如来怔怔的看着我，突然把我揽入了怀里，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我们抱得紧紧的，我仰头，看到他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然后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滑落在我脸上，一阵冰凉，我张开嘴，吃下了他的一颗泪珠，是咸的。
拥抱过后，我让他脱下了衣服，他清瘦的身子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眼前，然后我才知道，原来作为一个男孩子也可以有这样白皙的皮肤，只可惜，此时却已经零星的烙上了一些青的紫的印记，那就是妈妈给年幼的他留下的伤痛。
他很乖巧的趴在**，任我用温热的鸡蛋在他身上缓缓移动着，看着他的伤痕，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抬手拭去了，又滑落了下来，终于有一颗落在了他的背上。
他立刻爬起来，轻声问，“怎么又哭了，果果，是不是脸很疼？”
“我不怕疼，可是我怕哥哥疼，妈妈总是背着爸爸打你，我要告诉爸爸。”我呜咽着声音说。
“不要，爸爸知道额可能会和妈妈吵架，他甚至会打妈妈，那妈妈也会疼的。果果乖，不哭，哥哥一点也不疼的，我们不告诉爸爸好么？”他连忙拉住我的手。
我拗不过如来，最后还是答应替妈妈隐瞒，我不想爸爸妈妈吵架，不想妈妈挨打。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把鸡蛋吃掉了，我吃蛋白，如来吃蛋黄，因为我讨厌吃蛋黄，一入口就想吐，这是我的小秘密，只有如来知道。
表面上看来我是用一个鸡蛋化解了如来对我的排斥，后来我就把这命名为如果的鸡蛋情结，一个鸡蛋换一个对我好心疼我的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