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震天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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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庆寿辰鹰爪灭门

    话说莫与齐和赵一亭又秘密商议半日,大致筹划出方法。莫与齐立即向朝廷奏报,就说李廉清身怀巨资遭强盗盯上,被诓至深山酒肆中杀害,扬州府衙正在全力追拿盗贼。另将那白银一百万两的银票呈上以作物证,至于钱财如何得来,他二人判断李廉清为巨贪之事并不主动提及,推说正在查证,更绝口不提凶器是否是那“白羽震天弓”之事。至于赵一亭则一边加派人马搜查疑犯,一边着人调查那李廉清的为官生平,查察那一百万两白银的来源,同时秘密的安排江湖人手探听有关“白羽震天弓”之事。筹划停当,两人就分开行动开来。

    话分两头,在莫与齐他们全力查案之时,河北鹰爪门内却正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将原来就屹立江湖上百年的鹰爪楼映的越显巍峨。往里看去,宅院大厅正中央挂一巨幅的“寿”字,两侧挂一对联,上联书“断肠草汁、毒龙肝胆,两番奇异宝”,下联写“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百年鹰爪门”,桌上则堆满了时鲜贡果、鸡鸭鱼肉,端的是让人顿感香气扑鼻,内堂一片欢声笑语传来,更是让人感觉鹰爪门今日全门上下喜气洋洋。你道为何,原来今日是那老门主皇甫磊的八十大寿。

    话说这皇甫磊自小聪颖好学,是个学武苗子,又肯定下苦功,再加上父亲及师兄弟的指点,将那鹰爪功练的炉火纯青。不必说那十二路行拳、五十路连拳的鹰爪拳在皇甫磊手上耍的是虎虎生风、纯熟至极,而那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的拳法心要也是练至一流;该门绝学烈鹰毒爪更是在皇甫磊的手下发扬光大,这烈鹰毒爪修炼时须用断肠草汁浸泡十指,若不幸中毒则只有毒龙肝胆可解,这两样东西都是世间少有,稀世珍宝。故大厅内的那幅对联是将鹰爪门毕生所得意之事描述殆尽。再加上皇甫磊生性光明磊落,好行侠仗义,在他做门主这些年,鹰爪门端的是异军突起,成为了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

    自古人活七十古来稀,更何况是皇甫磊的八十大寿,故而鹰爪门全门上下及武林同道中各门各派、各路英雄豪杰但凡是与鹰爪门关系不错,都有派人前来道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已有些醉意,却仍是在开怀畅饮,大快朵颐;只见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大有不醉不罢休之意。而皇甫磊此时年事已高,很少涉足江湖,难得一见众豪杰意气风发,乐的高兴,所以也并未阻拦。只是管家见此时已夜深人静,乌云遮月,不由走近老门主跟前想提个醒,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喝下去怕是明日众人都难以下床了。刚走两步,忽觉脚力软绵绵,身上也无些力气,可他为招呼众人并未饮酒,只是胡乱吃了些饭菜,当下感觉不对,立即凝神运气,哪知竟提不起半点内力。他顿感不妙,向老门主及众人大喊:“不好,大家小心防备,事有蹊跷...”语音未落,但见从院外而来一只穿云箭竟将那管家从前胸穿到后背,管家连痛嚎一声都未来及便登时毙命。

    坐在座首的老门主皇甫磊眼疾手快,当即一边高声招呼众人躲避防备,一边欲施展轻功跳出院墙看是何人所为,哪知一运力,竟也内气全无,当下不由大惊,怕是今日之事有人在饭菜或井水中下毒,这是要灭他满门的做法啊。皇甫磊还未张口痛骂,又听“嗖嗖嗖”的声音破空传来,竟是不知成百上千支穿云箭连番来射。众人大惊,可本已酒醉无力,再加上都身重奸毒,只得成为案上鱼肉。于是只听得惨叫声、痛哭声、骂喊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可怜那鹰爪门上百门徒及一干英雄豪杰竟登时被射死十有八九,只有少数机灵脚快者找到个躲避的地方,活了性命。这活下的人还未来及喘口气,又见庭院外飞身而来十数名黑衣蒙面人,这些蒙面人光看身法便知都是行家里手,个个手持刀剑,更不搭话,逢人便砍,遇人便杀,无论男女老幼,哪怕是已中箭身亡之人都要挨个补上一刀。

    躲在角落里的皇甫磊见此情此景,已是气填于胸,悲愤不已,气急之下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刚才还是豪杰云集,杯酒**,转眼间已变为修罗地狱,尸体累累,更可怜他那百年鹰爪门,竟在他有生之年落得如此下场,你让他哪能不急,哪能不气,哪能不哀!于是又“哇哇”连吐三口鲜血。吐完之后,这皇甫磊不着急逃走,反而趔趄的步伐朝那负手站定的黑衣人头目走去。

    其余黑衣人都在杀伐屠戮,只有他站着纹丝不动,仰视天空,仿佛是置身事外之人,连皇甫磊一步步走近都当是没看见。“烈鹰毒爪!”皇甫磊已心如死灰,只盼着死前能杀他一两个黑衣人也比死的稀里糊涂强,故而一出手便是那成名绝技,只是他身重剧毒,全无半点内力,仅凭肉身又哪能使出半分威力。只见黑衣人飞起一脚,要是平时皇甫磊有一百种应对招数,而此时看着脚至胸前,竟毫无办法,连手都没有碰到对方一分一毫便被一脚踏出丈余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和我鹰爪门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如此恶毒!要灭我满门啊!畜生!畜生!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皇甫磊跪在地上,肋骨已尽数折断,也再站不起来,但却须发尽张、目眦欲裂,口吐鲜血却叫骂不已。“苍天啊,你若有眼,请你睁开看看这世道吧!看看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看看我这鹰爪门吧!苍天啊!”

    “我们和你鹰爪门无冤无仇,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真要怪,就怪不该生在这世道,更不该处在这江湖吧。”那黑衣人淡淡说罢,自袖中翻手一抬,一道红光而出,可怜那皇甫老门主当场毙命。

    清点完再无活口,那黑衣人头目在一墙壁上沾血而书“杀人者独孤一脉”几个大字,便打了一个呼哨,转眼间这十余人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