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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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疯狂的外侧

    sun may 29 21:53:44 cst 2016

    ―奔跑的地龙的脑袋连根被飞。拉着的龙车随着失去意识的巨大躯体的崩倒,弹到了道路的外面,横翻在地。

    横倒的龙车声势浩大地擦过地面,卷起着烟尘声音震耳。客车溃倒,再加上倒下的地龙的身体被卷进车轮里,现场一瞬间就变成了惨状。

    地点是在山里,周围为树林所包围的祥和森林地带。龙车已经进入梅瑟斯领,大概再跑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然而,龙车在这路上被破坏地粉碎,只有空转的车轮声在空洞的现场回响。化为尸体的地龙,变为了残骸的车辆,周围开始弥漫起血腥味。

    

    再这样的现场,从龙车内被甩出去的少年**着翻到在地。

    少年落下的地方,是远离半坏的龙车的,道路外草丛出的一角。常春藤和青苔保护少年于冲击之中。让少年奇迹性的仅有轻伤。

    只是,即便如此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受伤了还是会痛的。

    擦伤与许多的撞伤。哪怕是万幸并没有骨折或是大量出血之类的伤势,那些痛苦对于没有自我意识的幼儿来说也足以让其蹲地不起了。

    

    黑发的少年在草丛上翻滚着,因为疼痛**着流着泪。

    和地面擦过的额头被血与泥土所弄脏,泪水和口水更添了一份惨相。四处伸展手脚大人丑态不堪入目,与毁坏的龙车相铺相成诉说着事故的悲惨。

    

    这份光景,被仿佛与景色同化般伫立着的黑影集团无言地看着。

    呈包围着少年与龙车之势站着的身影,其数量足足过十。身影检查着无头的地龙,确认其死亡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少年身上了。

    身影――黑装们戴着抱住整个头的风帽,连脸和性别都无法判断。身影摇动着,仿佛滑动般移动着减少着围着少年的包围圈。

    

    然后,无声移动着的其中一个身影似乎嘀咕了什么。

    一个人这么说了以后,接着又有谁似乎嘀咕了同样的东西。然后低语无边地连锁了起来,围着少年的身影仿佛立体声一般轮唱着。

    枝叶在风中摇摆,黑影的低语――世界,就这样完结着。

    

    接着,听到这个声音的少年的反应也发生了变化。

    身体上的伤口发痛的少年扭着身子,以仰身的状态弹起了背,仿佛上陆的鱼一样痛苦挣扎着。痛苦的本质,很明显与刚才不同。

    就像是对着并不是外部,而是体内而来的痛苦哮喘着一样。这是仿佛在体内狂暴的什么存在,把内脏蚕食殆尽般的痛苦样子。

    要说有线索的话,也就只有大概是对周围影子的低语产生了反应吧。

    俯视着痛苦的少年,身影并没有停止着咒言一般的东西。只是,仿佛从喘不上气的少年的样子里看到了什么结论一般,其中一个身影对那身体伸出了手。下个瞬间,

    

    随着怒吼飞来的铁球,把试图碰少年――昴的身影的头部爆碎了。

    击飞的头盖骨碎片飞散周围,软趴趴地身影的动作伴随着铁锁细微的声响。狰狞的蠕动着的银蛇,为了进一步获取猎物舞向其他的身影。

    但是,影子集团的判断很快。

    迅速从死掉的同伴那里移开意识,为了避开铁锁的追击无声地散开了。仿佛跃动着一般移动的黑影从怀里拔出的是,模仿十字架的短剑。

    把恶趣味的趁手武器双手握着,影子们相互四方警戒着周围。

    影子的数量一共十一个。为了防止源自于死角的奇袭迅速采取了相应的阵型这点值得称赞。

    然而这也是,仅限于袭击者是前后左右在二次元上战斗的对手的情况。

    

    影子们的上空,踩踏着树木的围裙礼服飞舞着。

    以强到足以在树干上留下足迹的脚力,少女的身体斜向射出。以惊人的速度跳到下面的少女的动作,比起注意到声音以后才抬起头的影子们还要快了一瞬。

    挥下的凶器的柄尾,从倒霉的影子头部上面直直穿透。头顶发出尖锐的声音被穿了一个洞,鲜血溅出的影子摇晃着倒下了。

    踢开那个尸体,视野里出现了旁边的别的身影的少女向后跳开。然而,被同伴的尸体所撞到的影子们也毫无踌躇。刀刃划出两道弧线,把成为尸体的同伴切成两半确保了视野――之后,那个影子的上半身被飞转的铁球轰中化为了血雾。

    正面投出了铁球,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少女身体僵直了。千钧一发,看到停下脚步的少女的影子们一齐投掷出了十字剑。面对四方而来的刀刃,看上去无防备的少女从怀中挥出左手,用小型的铁球把短剑一个个都击落了。

    在少女的绝技面前,扔出刀刃的影子们反而漏出了破绽。虽说破绽连一秒也没有,这在现在的少女面前也是致命的时间。

    

    吼叫,露出獠牙的少女吠着。

    伸到头的铁球的锁链大幅度的回挥,横一文字地描绘出半圆的破坏扫荡着森林。被卷入铁块的蹂躏,又有一个黑影被拧断四肢扑杀。

    夺命,而又美丽的青发少女。其额上,生着纯白的角。

    

    可爱的那惹人怜爱的脸庞上沾染着鲜血,为灿然的战意所浸染的眼瞳凝视着影子们。然而她所站的位置,却并不一定能从包围的黑影中护住昴。

    用话语牵制着,雷姆无视着淌血的左肩让铁球在头上回转着。

    肩膀的伤痕是在龙车翻到的时候,没能躲开撞来的客车的一部分的时候受的。若雷姆是单独一人的话肯定能无伤逃脱的吧,然而抱着昴的雷姆却没能做到。

    雷姆能做到的事情只有不顾自身,把昴扔到安全的地方去而已。看到昴落到茂木丛的结果,雷姆与化为残骸的龙车命运与共了。

    那结果就是额头的刮伤,和深深刺入左肩的木材。左腿根部骨头似乎也裂开了的样子,每次动作都使人脸色发白剧痛到麻痹。

    但是,雷姆以完全没感觉到负伤的影响般的脚步走上前去,

    

    盯着黑影集团,发出了这样充斥着憎恶的的声音。

    对于雷姆那仿佛吐血般的称呼,影子们依然没有一点像人的反应。

    影子还是不变,保持着连是否有意识都惹人怀疑的动作与雷姆对峙着。

    这样下去的话看不到头――先下手为强,一瞬间这么判断后雷姆自发打破了这个平衡。

    

    在头上旋回的铁球改变了轨道,再一次延伸到锁链的极限射程。

    一击把进路上的树木全部折断,带着木片和土块飞向影子们。影子们或是跳跃,或是降低体势来奔跑躲避这一击,看准这个破绽的雷姆逼近了过去。

    手臂保持着挥出去的姿势的雷姆,为了做出让离开手边的铁球回来的拉回手臂的动作扭动着身子。然而,比起铁球回来还是凶刃袭向胸口的速度更快。

    

    就在刃尖到达雷姆的前一刻,影子的下颚被从下往上的鬼的脚尖先击飞了。

    不是被踢飞了,这样简单的描写。而是如字面意思,下颚被击飞了的威力。

    影子的脸上染上了鲜血,即便如此还是连对疼痛的踌躇的举动都没有把刃刺了过来。那连致命伤都不在意的动作,已经几乎是作为生物的存在方式的错误了。

    

    那不配作为生物的影子的头,被雷姆拉回来的铁球从正后方击碎了。

    沐浴在血肉之下,雷姆用左手抓住飞回来的铁球。毫无畏惧地握住带有荆刺的铁球,然后用这左侧的铁拳击溃了立马就从侧面迫近的影子的脸。

    这样就正好六人。刺客从最初的十二人减少到了半数,雷姆喘着气用的眼神望向残存的敌人。

    眼前,尖端被磨得尖锐的岩枪飞来。歪过头避开面前的直击。削过迟了一步的头发和头侧面,疼痛与冲击将视野染了红。

    被头部的冲击夺去了判断力的雷姆,遵从着脚下突如其来的泥泞感跳了起来。就在跳起来之后,迟来的思考申诉着判断失误。

    ――申诉着在拥有远距离攻击手段的敌人面前,逃到动弹不得的空中的这份愚蠢。

    产生的火球烧穿大叔,突入到在空中的雷姆眼前。

    感受着肌肤被高温灼烧的感觉,雷姆立马把左手挡到正面。

    

    薄薄的水膜在雷姆的面前形成展开。和火球撞上的瞬间化作蒸汽,被燃烧的水的临终声刺激着鼓膜。然而,这虽然稍微地弱化了火势,却没能将其无力化。

    判断只在一瞬间。

    挥出去的左拳打向火球,雷姆牺牲了单臂把火焰引爆了。

    

    沐浴在空中火球的爆炸之中,雷姆的身体飞旋着背后撞上了树干。在折断巨大树干之后落下的雷姆,因为左臂的剧痛漏出着**站了起来。

    烧烂的左臂已经惨不忍睹,手肘以下的部分已经连疼痛的感觉不到了。若不是能与菲利斯其名的高超治愈术师来治疗的话,这左臂就再也没法动了吧。

    即便是受到了如此的重伤,雷姆仍旧咬破了嘴唇把意识拖回现实。

    咬着牙压下惨叫,把力量注入腹部向前看的话高昂的战意就能让疼痛被忘却。发出咆哮,强调着自己的存在,尽力地把影子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同时祈祷着,昴的存在能从影子们的意识中消失。

    但是,

    

    无声地接近来的影子的手掌,强力的冲击打到雷姆的胴体上让其背后撞上大树。

    内脏被拧碎,胸骨被粉碎的威力让雷姆从口中吐出大量鲜血。

    吐血的灼热感灼烧着喉咙,身体沉在响起在全身的痛苦中。跪膝倒下的身体偶然,再次回避了前来击溃头盖骨的掌击。背后的大树被手掌击飞,轻易到难以置信地在空中飞舞。

    这只是踏一步就让地面凹陷的徒手影子,明显和其他的影子不同。

    横跳开避开追击,翻滚的雷姆突出口中的残血,视线来回寻找着失手掉落的铁球。

    

    在避开掠过脸旁的岩枪的瞬间,摇晃着的身体被岩块从背后直击了。背后的骨头发出剧烈的破碎声,娇小的身体被击飞撞到地面反弹了起来。

    就在弹起来的前方,等待着雷姆的是徒手的影子。那影子的手上握着雷姆的铁球,对弹到眼前的她挥出了带荆刺的凶器。

    

    爆发出停留在肺里的咏唱,吐出的血受到魔力的干涉而冻结。鲜红的冰刃降拿着铁球的影子手腕切开,粗壮的手腕放开了武器。

    

    踩着地面控制着姿势,雷姆的右手躲过掉落地面的铁球柄。同时一脚踢把铁球踢向影子的背后,卷过粗壮的脖颈的锁链带着万分力量绞紧。

    沉闷的声音响起,颈骨与影子的头被折断了。看到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头,屠杀了强敌的结果让雷姆放松了力气。就在这时,

    

    本来失去力气的影子身体再度动作,以猛烈的威力把雷姆的身体踢飞了。

    侧腹受到直击踢击的莱姆左侧肋骨全部损伤,几乎断掉的左腿也完全折了。在这一击后影子才终于死透,然而雷姆的伤害也十分巨大。

    

    **着,吐着血,雷姆恼怒着用不成了的左半身站了起来。

    看来,已经把敌人集团里最**的家伙解决了。剩下的还有五人。没有追击过来,也就是说没有擅长接近站的。能干,还能干。

    ――把所有接近的家伙的脑袋折下来。

    然而,在只有右半身能动的状态下能做到吗。

    

    摇着头,压下丧气话,雷姆奋起着几乎受挫的自己。

    不是说能不能做到。而是不得不去做到。

    就算左半身已经死了又怎么样。身体右边还能动。右手不行的话用脚踩碎就行了,右脚也不行了的话还能咬死。

    杀光最后一个人,让昴活下来的话就是雷姆的胜利。

    

    在意识到自己战斗理由的时候,雷姆寻找着心爱的少年的身影。

    为了压下雷姆自己心中最后的踌躇,瞟向了倒地的昴的那边。至少,要把那身影最后再映入眼中,作为燃烧心灵的雷管。

    然而,

    

    不在。

    本应在疼痛,痛苦,恐怖下,挣扎着的昴的身影哪里也没有。

    焦躁,雷姆的视线在周围游走着。难道说是被卷入战斗的余波,飞到哪里去了吗。然而,再怎么找再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身影。

    然后,突然地雷姆注意到了。

    

    黑影的集团剩下的有五人。然而,雷姆现在所盯着的他们的数量只有四个。

    两手垂下十字架的影子仿佛堵住道路一般站着,仿佛要从雷姆的视野中隐藏远去的伙伴一般开始移动着。

    仿佛要让她远离,抬着昴逃了的同伴一般。

    

    颤抖着的嘴唇,发出了颤抖着的声音。

    因大量出血而失去血色的嘴唇,以吐溢出来的血为染料变得赤红。在这凄惨的战斗妆中,雷姆那可爱的脸面目狰狞如鬼,

    

    弯起握着铁球的右臂,屈下单脚积攒爆发力。前方的影子们摆好架势抬起十字架,突击了过来。一瞬间,

    

    雷姆的咆哮炸裂着,仿佛要把大地踢飞一般的蹬脚让雷姆的身体飞了出去。

    正面,在飞出的雷姆前面极大的火焰壁展开了。正面突破,直接打碎站在另一侧的影子的脸。之后多到埋没视野的火球压了过来。

    

    叫声轰鸣着,朝阳注入的森林中橙色的光辉连锁膨胀着。

    灼热的风狂暴着,燃尽着森林,将地表化为焦土的热量为世界带来终结。

    ――燃烧的原野上,白色的围裙礼服的炭渣随风飞舞着,如梦般消失了。

    2

    被影子肩扛着,毫无抵抗地摇晃着的昴唾液垂了下来。

    从龙车上摔下来时候受的伤,现在已经基本感觉不到疼痛了。虽然并不是感觉不到,而是被觉得这种程度的外伤都没什么了的痛苦给覆盖了。

    发出着**,连胡闹的力气都,被撕扯着内脏的痛苦给夺去了。

    在龙车翻到的现场,影子集团围着昴所念出的咒语。

    听到那咒语,昴感觉体内被膨胀起来的不知道缘由的动静所蚕食一般,脑海中也有骚乱到用耳鸣都不足以形容程度的疯狂混乱。

    重复着重复着,听到了仿佛诅咒般的谁的声音,那是与念咒不同的女性的声音。

    那是甘甜的温柔的,仿佛试图抹上痛苦般地**着名为昴的存在,让其发狂。

    一想到,若是那还会再继续下去哪怕一点就浑身寒意。

    那是能碾碎人心的痛苦。那是能扭曲人心的东西。是会让人心骤变的东西。是使人不再为人,这一类的诅咒。

    

    突然,仿佛想到了一般疯笑从唇边与唾液一同流露。

    黑色的动静的余韵远去,意识开始从内侧的痛苦转向外侧。自然地,破碎的心忘却了迄今的不快感,对眼前的痛苦提出了抽泣的要求。

    

    身体四处疼痛,昴寻求着慰藉的手掌,声音,与温暖。

    然而,分开森林,仿佛飞奔在野兽之道上的黑影不会理会昴的愿望。

    影子用可怕的腕力捆住扭着身子的昴,以从纤瘦的身体上无法想象的敏捷如风般地穿过森林奔驰着。

    在记号也没有的深山中,影子似乎被什么引导着一般毫无迷惘地踏着步子。已经这样跑了十几分钟了。接着减缓速度,然后完全停下了脚步。

    在停止的影子的正面,覆盖着苔藓岩面惹眼的岩壁耸立着。需抬头仰望的高壁,着实不是没有道具辅助就能跨越的自然要塞。

    是走错路了吗。然而,影子即便是到了岩壁面前也完全没有困惑的举动。慢慢的走上前手掌抵着岩面的一部分。

    

    这皮肤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与仿佛有谁就在旁边使用魔法的时候相近。

    在碰着墙壁的影子眼前,埋在岩面里的其中一块正像是魔法一般消失了。让人吓破胆的超常现象。岩快消失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洞穴,看来这似乎形成了洞窟的样子。

    影子抬好昴,身体滑入了这个洞穴。

    洞窟的空气令人浑身一寒,影子的步伐也满是静谧。虽说有时,**的昴煞风景了,不过影子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前进了十几米,从入**入的光就消失了。恐怕是,消失的岩石又复活,把洞窟隐藏起来了。

    即便入口的光没有了,洞窟内的视野依旧被确保着。狭隘的岩石通路上有嵌着等间距的白色矿石,仿佛在引导着影子的道路一般点着灯。

    遵循着这个光,被引导向东路的深处的深处,黑暗的黑暗。

    随着进的越深,昴体内那黑色的动静渐渐地再次骚动起来了。这次不是在内脏来回扯着,而是仿佛在疼爱着昴的存在一般,舔舐着角角落落。

    不会消失的疼痛,与加速度型增加的不快感。被抬着的昴身体颤抖着,眼角流着泪,嘿嘿地不停笑着。

    终于,貌似没有尽头的岩石回廊迎来了结束。

    结晶石的光辉有些强,这比起通路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是哪怕在洞窟之中空间也格外宽阔的天然大厅。

    昴在这里,将会与这个世界真正的见面。

    

    ――这是位过于瘦削的男人。

    在大厅里被影子所包围的这个男人,身着着与他的影子同样漆黑的法衣。

    比起昴还要稍微高点,但他的身体却仿佛仅剩皮骨的死人般纤细。深绿色的头发也毫无生气,也给予了一眼看去不卫生感与弱小的印象。

    ――若是不去从正面看那,闪耀着疯狂的双眸的话。

    抬着昴的影子,把无抵抗的昴拘束在了大厅的墙壁上。铁的枷锁将手脚连起,被扔到坚固地面上的昴一脸懵逼。

    对这样的昴,男人兴趣盎然地瞪着眼睛观察着。男人的身体徐徐前倾,斜下的腰上头也向着同样方向弯了九十度,仿佛爬行动物一般无温度的视线毫无顾忌地刺了过来。

    

    舔舐般的视线望着昴,男人似乎有所接受般地点着头。想来是把昴带来的影子当场跪下,以尊敬的姿势等待着男人接下来的话语。

    一个人跪下之后,周围的影子也同样跪在了男人面前。然而,当事的男人对跪下的周围毫无反应,一个人深思般地把右手手指伸入口中。就那样以似乎咬指甲般的轻松感觉,用磨牙咬碎了深入口中的一根手指。

    吧?】

    嘴角挂着血肉,毫不在意碎指出血的男人发出了疑问。但是,被超脱常轨的男人搭话的那边,昴现在也不正常。

    看着令人不忍直视的男人的自伤,昴嘿嘿地笑了出来。同为不正常人士的视线相互交汇,相互通过疯狂的眼瞳搅动着对手。

    

    拮抗,因为混入了男人那边起身的动作轻易地崩溃了。

    男人也没有被破坏心情的样子,仿佛想起了一般从口中拔出手指,就那样用被血湿润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拿出不合场合的礼仪,男人浮现出了不详的微笑。

    就仿佛超脱正常的昴的微笑,当成亲近的证据接受了一般友好。

    

    慢慢的恭敬地弯下腰的男人陈述着职称,然后只用头向前望道。

    然后,报上名了。

    担当,名为……培提尔其乌斯・罗马尼空提!】

    用双手手指指着昴,男人――培提尔其乌斯嗤笑道。

    他那刺耳的哄笑,仿佛挠着着安静的洞窟般阴惨地回响着。

    3

    哄笑,在这昏暗洞窟的寒冷墙壁内回响着。

    咯咯地嗤笑着的培提尔其乌斯究竟是觉得什么如此可笑呢,露出染上血斑的牙齿一脸愉悦。

    在这嗤笑前,被嗤笑的昴也僵硬着脸颊干笑着。

    铁质的枷锁紧到嵌入肉中让手脚都变色了,血管被绞紧的麻痹感渐渐扩张开来。盛情款待,也不像是以此为主旨把人带到这里来的样子。

    

    浮现着凶笑的培提尔其乌斯,用从右手滴下的血在墙上描着纹路。那并没能形成任何意义的图案,是仿佛象征着男人精神状态一般的恐怖壁画。

    逃避现实嘿嘿地笑着的昴和,身为疯狂世界的住民的培提尔其乌斯。

    欠缺现实感扭曲的两人的对峙,被其中一位跪着的影子切入中断了。这高大的影子是把昴带来的那个。

    这个影子对培提尔其乌斯,说了什么。

    

    窃窃地,仿佛虫子飞过般的只能传给到培提尔其乌斯的低语声。听到这个的培提尔其乌斯凶笑消失了,停止了惹人发笑的动作头歪了九十度。

    

    语气和表情截然不同。一脸认真地说出相反的语气,培提尔其乌斯这次仿佛没事人一样把左手的指头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地毫不犹豫地咬烂了。响起了骨碎,肉溃的声音。

    

    挥动着指头烂掉的左手,血沫飞散着培提尔其乌斯仰望天花板。

    毫无感动地看着的影子,再次跪下低声向培提尔其乌斯传达着什么。

    

    

    

    向着其中一个影子慰劳般伸出手,把染血的左手放到跪着的影子的头上。虽然看不出全身颤抖着的影子的心里怎么想的,但看上去似乎感激着培提尔其乌斯的行为。

    

    面对欢喜着唾沫横飞嗤笑着的培提尔其乌斯,影子们仿佛追从着打响了手。这是只有他们能明白的,奇妙而又令人悚然的集会。

    影子报告的声音很轻细,连安静洞窟中老鼠脚步声的程度都没有。因此这简直就像是,蕴含着培提尔其乌斯一个人的过家家般的滑稽的邪恶演出。

    

    弯下腰低下身子,再扭着的身姿的培提尔其乌斯靠近昴的脸。就在近处被吐着腥臭的气息,昴对这狂态抬起了毫无感动的眼睛。

    

    

    

    

    

    身体向后反身,培提尔其乌斯兴奋到几乎要与地面接触。浮现着恍惚标签的他,仿佛拉紧的弓一般反动着起了身。

    

    激昂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疯狂,培提尔其乌斯鼻孔中流出了鼻血。

    用舌头舔掉挂到嘴上的血,培提尔其乌斯一脸陶然。

    呢】

    眼中含着狂热吐声道,培提尔其乌斯仿佛**了一样颤抖着身子。

    用法衣的袖子胡乱拭去鼻血,培提尔其乌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时,维持至今的兴奋样子不知去了哪里,以冷静下来的态度与冷彻的声音指向洞窟的入口,

    

    

    

    听取影子的报告,培提尔其乌斯头左右歪着让骨头响着声音。

    他似乎就这样陷入沉思,就像是钟摆一般左右摇着头,扭着,曲着,转着,摇着,最后挡地向前倾了。

    

    以模糊地声音嘀咕着,培提尔其乌斯抬起了头。虚无的眼瞳,看着影子。

    呢?】

    啪地一下瞪大眼,培提尔其乌斯猛然用双手握住了影子的脸。溃烂的手指把影子的头血染,毫不在意这些的培提尔其乌斯叫道。

    

    只有皮骨的身体究竟是哪来的这股力量呢,培提尔其乌斯轻松地挥舞着被抓住头的男人,把他背摔倒地上坐了上去。然后,留着天仰望着天花板。

    

    滂沱泪下的培提尔其乌斯下面,被投摔的影子也漏出了呜咽。第一次出现像人的反应的影子,被培提尔其乌斯刺激以后,也自发仰望天花板献上了祈祷。

    

    

    

    黑影对尖叫着的命令予以回应,影子们仿佛溶解了一般从洞窟的黑暗处消失了。

    然后气息远去,培提尔其乌斯暂时呆然地,当场跪地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其脑袋,转向了昴这边。

    

    就那样跪着,培提尔其乌斯靠近跪着的昴。

    

    

    

    脸接近过来,在似乎会触及眼球的位置培提尔其乌斯伸出了舌头。对一成不变,仿佛在看着不是此处的何处的昴培提尔其乌斯忍俊不禁地敲了手。

    以外的我应该都见过,但是就算是这样受着如此程度的宠爱实在无法认为与福音无关呢】

    这么嘀咕着,培提尔其乌斯手伸进了自己的法衣中――拿出了一册书。

    这是黑色装订的书。大概有词典大,厚度也差不多那样。一眼看去只是拿出了爱读的书的样子,但是仅限疯子这是不可能的。

    

    怜爱着用手指抚摸着书脊,书本沐浴在培提尔其乌斯狂热的吐息和眼神下。

    把连名字都没写的书拿在手中,培提尔其乌斯缓慢而严肃地翻着书页。

    

    重重合上本子,然后高高举起的培提尔其乌斯唾沫横飞,

    

    手指抵着太阳穴,以要挖出来般的势头动着指甲。即便入目这皮肤裂开,血液渗出的恶行,昴依然没有给予反应。

    嘿嘿地笑着,如字面意思一样无视了培提尔其乌斯的自残行为。

    

    说完,培提尔其乌斯直接用手抓住了昴的脸。

    固定着心不在焉的昴的脸,强行与自己双目对视。

    自失状态的昴也,对这样粗暴的行为再怎么说还是皱着脸予以抵抗了但是,

    

    平静的这个声音,却蕴含着不容分说的力量。

    昴的身体惊得一颤,呆然地言听计从地看着培提尔其乌斯。绽放着疯狂光辉的灰色眼瞳,缠上了昴的心。

    

    

    

    连续发出的质问被放一边,培提尔其乌斯头右倾了九十度。以脸横过来的状态,仿佛从上往下俯视着一般盯着昴。

    

    

    培提尔其乌斯伸出舌头,舔了昴的左眼球。

    因为眼球被舔的极度不快感扭动着身子,昴把手链的锁拉出声音远离着培提尔其乌斯。

    但是,这动作也只到听到下一句话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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