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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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腐败的精神

    sun may 29 21:29:37 cst 2016

    ――万里无云的蓝天,充斥在仰身倒下的昴的视野里广阔无垠。

    从被召唤至异世界,回头看已经经过大约两个半月了。

    这期间,变成以这种形式仰望蓝天的情况已经有几次了呢。

    积乱云厚厚地试图遮挡日光,然而耀眼的照下来的阳光仍然穿透了云的厚度倾注到了地面上。

    日光烧着眼睑的内部,突然昴不着边际地想到。

    

    夜深时候的淅淅小雨,或者傍晚时分的淋淋阵雨的话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但是那种持续下一天的绵绵长雨至今还没碰到过。

    鲁古尼卡的气温若是长袖的话略显偏热,体感上是原来世界的六月,或者是还有余暑未散的九月左右的感觉吧。

    从雨量很少看来,说不定是这个世界所谓的旱季。

    

    对翻身进行联想游戏的昴,突然被这样的声音搭话了。

    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抬起头的视线前端站着一个老人。

    这是一位身高很高,身着黑色一身的执事服的人。有着让人感觉不到暮年的精练身体,以及挺直的腰杆。满头的白发被仔细地梳理好,站姿看上去十分优雅。

    柔和的面容上刻着温和的皱纹,一副何处的温厚老绅士的装束,然而那手中却握着刀身纤长的木剑。

    

    

    

    两腿抬起来,然后再向下挥下一口气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身体的重心感觉还留有些沉重,但是跌打的疼痛的影响已经甚微了。

    轻松地回转着手脚确认着,昴就那样握着木剑咕噜咕噜地转着然后正面――冲向了维鲁海鲁姆。

    

    

    

    戏言回答着踏进了脚步,从低的姿势像是画半圆一般挥出木剑。

    尖端斩开大气,卷起风的打击是没有留情的一击。

    不过,

    

    

    打出去的一击从对手的头上错过,在转身的老人手中舞动的剑一闪而过。

    头,喉咙,胸口,正中――被中线所连起来的人体要害被温柔地抚过,维鲁海鲁姆的木剑仅靠着碰到的冲击就把昴的身体击飞了。

    多亏这绝妙的放水过的反击技,伤害本身是几乎没有的。但是,即便如此被打倒要害的冲击还是让人呼吸困难,变成受身失败发出苦叫的事态。

    

    因为背后的疼痛而定睛看去,又一次变成大字正面映出了仿佛嘲笑着的蓝天。

    清澄透彻的爽快晴空不知为何面目可憎。

    

    没有抑扬顿挫,讽刺和污蔑也没有的维鲁海鲁姆的平稳呼声。

    询问着昴的意思的这个声音也,已经有过好几次了。

    

    正在憎恨瞪着蓝天的昴,听到插进来的声音抬起了头。看到了俯视着大字躺在庭院的昴,倚靠在阳台的栅栏上的女性的身影。

    

    把体重压在扶手上俯视着昴的是,绿发的美丽女性。

    是留长着近乎黑色的光色的绿发,自然地挺直了背拥有着凛然氛围的人。颇有女人味的起伏的丰满肉体,被看上去似乎是男性军服的衣服着着。

    这是这个宅邸的主人,也是维鲁海鲁姆的主人克鲁修・卡鲁斯坦公爵。

    所说是年纪尚轻的女性,但也是就任国家要职的才女――是在现在的鲁古尼卡王国里,有着非常之重要的立场的人物。

    

    

    克鲁修大方地点头,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躺倒的昴身上。

    

    

    对着克鲁修流的许可方法,维鲁海鲁姆深深地弯下了腰回答道。

    然后老人轻轻地斜眼望向昴,

    

    

    一边拍着沾上草的身体一边站起来,昴转身三次――不对,确认了第十数次的无事。一边响着指骨吐息道。

    

    好不容易借助维鲁海鲁姆扔过来的木剑,昴苦笑道。

    

    

    从头上飞来的毫不留情的一句话,让昴压着胸口**了出来。

    

    

    听到维鲁海鲁姆的话,克鲁修毫无恶意地脸上抬起了眉。

    

    看到摸着下颚述说着自己论点的克鲁修,昴心里感觉到了稍些的不适。

    这是因为这对前几天那丑态虽说是片面但还是被评价了的意外和,想起了的在那丑态之后发生的人生最大的失败。

    在王城的休息室发生的,最糟糕最恶劣的分别的瞬间。

    

    

    看着克鲁修那混合着些许同情神色的视线,昂发出干笑挠着脸颊。

    昨夜――几乎就是半天前的事情,似乎就是只能做出这个反应的事情了。

    与甚至拜访了这个克鲁修邸的,莱茵哈鲁特的会面。

    

    看到昂表情的变化,克鲁修回到了前一个话题。从扶手上探出身子的她的视线,略有深意地落向了庭院的一端。

    在那里,无言至今守护着的青发少女安静地站在那里。

    理解了克鲁修是在看着少女,昴对这情况的糟糕皱起了眉。

    

    

    做着对昴的回答,克鲁修也似乎是自省一般地好几次颔首道。像这样结束了短暂的思虑之后,克鲁修对着眼下的维鲁海鲁姆呼唤道。

    

    

    

    

    

    浅笑着从扶手离开,克鲁修挺直了腰板回到了执务室。

    凛然的举止。绿色的头发如舞蹈般摇动,在柔和的日光照耀下从昴的视野消失了。见此,昴那些微的紧张感随着吐息逃去了。

    想到对那消失的视线露骨的安心,昴自己也对自己苦笑了。

    说实话,对于昴来说克鲁修这样的女性是很难应对的类型。

    正直而无所动摇的眼神,仿佛连这边的内心都要看透般的澄澈。对那率直而诚实的性格,以及那信念所支撑的言行让人感觉内心难受的时候很多。

    自信到溢出,对于自己该做的事情不抱有意思迷惘的崇高存在。

    

    对似乎切换情绪般摇着头的昴,再一次面对这边的维鲁海鲁姆这么说道。

    

    轻轻地架起木剑的维鲁海鲁姆的话――听出那句末的疑问符号消失了,昴明白了着虽然苛刻然而平稳的时间结束了。

    看到黑瞳里明显地带上了遗憾的昴,维鲁海鲁姆微微苦笑道。

    

    

    感觉到练习结束的寂寥感,昴把木剑对准正眼摆好架势。

    虽说中学剑道停止学习了,但即便如此也有学到剑的基本。看到静心正对站着的昴,维鲁海鲁姆脸上轻松的表情也消失了。

    

    

    如同宣言,昴一蹬地面向前飞奔出去。

    牵制什么的完全没有。昴就那样从正正面毫无小动作地挥下了一击。

    从大上段直劈而下的一击切空,失去了前端的终点抵到了大地上。目标落空,顺着气势踏出步子的昴体势前倾翻到。

    然后,

    

    仿佛无数的斩击闪过,昴感觉到自己被打翻了。

    2

    菜月・昴来到克鲁修・卡鲁斯坦的宅邸,已经过了三天了。

    卡鲁斯坦公爵的宅邸,是在王都上层贵族街的最深处――格外辉煌耀眼的屋子林立的地方。虽说是只在滞留在王都时候使用的别邸,但是先不论规模,哪怕只是内装的豪华也凌驾于罗兹沃尔本邸了。

    只是,这过剩的装饰的屋子内装并不是克鲁修自身的兴趣。这是针对来客多的王都的妥协――是类似于作为贵族被要求的门面一类东西吧。

    这三天已经好几次看到了,有众多来客来访这个房间的样子。

    ――莱茵哈鲁特・梵・阿斯特雷亚的来访,也是这些事情中的一个。

    半天前的那份记忆,对昴来说作为痛苦刻了下来。

    

    在被叫出的昴面前,莱茵哈鲁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谢罪。

    在魔法灯照亮的卡鲁斯坦宅门前,莱茵哈鲁特低下了头。

    被称为,国内最集信赖与尊敬于一身的人物陪歉了。还想着没脸面对的昴,对莱茵哈鲁特这样的行动惊到了。

    

    

    

    现在,世界上第二不想听到的名字被列出来,昴小小的咽了一口气。

    但是,莱茵哈鲁特没有恶意。不如说,甚至为当时没有从旁插手进来的事情在道歉。如果**手了的话,就也不会是如今的惨状了吧。

    昴和尤里乌斯之间的决斗――哪怕虽说几乎都没有成型,决斗的结果也不是应该委于他人的东西。只有这点上守住了体面。

    莱茵哈鲁特的这个,不过是无需感觉到的罪恶感。然而正是即便如此也无法不道歉的这份诚实,让莱茵哈鲁特成为了。

    

    

    

    

    虽然莱茵哈鲁特微微苦笑着,但是这份笑容中可以窥探到对之后各种辛劳的期待。对圆满的主从关系的不安,至少在莱茵哈鲁特这边完全感觉不到。

    

    

    

    听到毫无迷惘的回答,昴不由得从莱茵哈鲁特错开了视线。

    变得无法直视的莱茵哈鲁特。红发的青年完全不认为苦难是枯,对主从的关系也没有烦恼。对于服从自己被交付的使命,没有一丝忧愁。

    这实在是,对现在的昴来说过于遥远的身影――。

    

    对于不看向自己的昴的态度,莱茵哈鲁特似乎有所顾忌般地皱起了形状好看的眉毛。

    后悔的话一直都是。昨天是那之前的事情。今天是昨天的事情。到了明天的话一定,会后悔今天的事情的吧。

    只要继续选择活着,那么活着就是继续后悔着。

    没有选择的那个选项的前方,那个与现在不同的世界,无法不去奢望。

    

    对沉默的昴,莱茵哈鲁特伏下了目光。

    这句话在哪里微妙地,和昴所抱有的懊悔有些根本上的错节。但是,这也是当然的。立场不同的话看待的角度也不同。昴和莱茵哈鲁特,看不同同样的东西。

    所以昴,做好了无论莱茵哈鲁特说出什么都不会动摇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个心理准备也――

    

    

    不过是在被说这句话为止的,短暂的觉悟罢了。

    

    

    尤里乌斯受到了处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对昴来说还真是意外的事实。

    那可是有那样的观众骑士们作为友军的尤里乌斯。想必,有做了那之后事情的事前交涉尽是这么想了。这样还能受到处罚吗。

    ――但是,只有尤里乌斯对那件事情感到后悔无法想象。

    只有这点,唯有虽说是木剑但也是用剑交锋过的昴才能清楚地理解。

    没有注意到昴那样的内心,莱茵哈鲁特用饱满诚意的目光诉说着。

    

    

    

    

    盖过那拼命的声音,昴叫出了莱茵哈鲁特的名字。

    闭上了嘴,红发的青年用毫无阴翳的眼神反过来与昴对视着。在那映出了苍穹的眼瞳中,没有一点的负面情绪浮现。

    也就是说,莱茵哈鲁特是真心这么说的。

    真心的说,无法理解那一场决斗的意义。

    ――无法退让的矜持的相互碰撞,对他来说无法理解。

    

    

    

    对切断对话背过身的昴,莱茵哈鲁特一脸惊容咽了一口气。对着要回到宅邸而穿过门的昴的背影,他慌忙伸出了手。

    

    听到昴的话,莱茵哈鲁特停止了动作。

    感觉到背后的动作,昴头也不回地进入门。

    然后,

    

    这种事情无论是昴,还是尤里乌斯,还是见证了决斗的骑士们都不会希望的。

    那场决斗是有意义的。有确实的意义的。

    即便对。对莱茵哈鲁特。无法理解这个――

    

    像是要填补与远去的昴之间的距离一般,莱茵哈鲁特穷极了话语。但是,正是为此他所选择的话语才正式,决定性的那一句话。

    

    

    现在,世界上第一不想听到的名字被提出来,昴随意地回答道剑圣。

    发出响亮声音关上的门,决定了这一天两人的分别。

    

    暴露出了无法当面说出来的丑态,昴对着想起了昨夜的记忆咬着牙。

    歪着嘴,仿佛要甩开崭新的记忆挠着头。

    

    这样躺倒的昴的鼓膜,被满是慈爱的声音温柔地抚过。

    瞄上去的视线前方,是微笑俯视着昴的青发少女。

    以黑色为基调,长度略短的改造围裙礼服。跪在草皮的膝盖上乘着昴的头,保持着膝枕的姿势面容可爱的女仆――雷姆。

    被吩咐随昴的女仆雷姆,用手指梳理着昴的头发轻语道。

    

    

    

    倾注下来的雷姆的全肯定,现在的昴无法从正面接受。

    用手掌覆住脸,昴从就连自己丢脸的样子都好意地看着的雷姆身上移开了视线。把和游戏没什么区别的练习,从最初看到了最后。这不是该难为情的地方。

    像这样试图掩饰情感的昴,雷姆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沉默着怜爱地承受着昴的重量,像是要让人想起时间并没有停止一般,用柔和地动作梳理着昴的黑色短发。

    

    无法忍受沉默,昴先发出了声音。

    听到昴的声音掠过雷姆停止了手指的动作。承蒙着就那样等待着话语的雷姆的好意,昴花了大量的时间才继续开口道。

    

    终于说出口了之后,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自问道。

    想要肯定吗。想要否定吗。寻求着从哪里到哪里的评价的回答呢。现在吗。还是说三天前吗。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吗――。

    

    这个自问,被干脆地肯定了提问的雷姆的声音中断了。

    

    烦恼的问题立马被得到了解答,昴仿佛抗议一般从下面盯着雷姆。

    映在反过来的视野内的雷姆,对于昴着坏心眼的话缓缓地摇了头。

    

    

    

    简洁的回答。

    砰地一下被这么说,昴一下子也接不上第二句话了。犹豫着不说些什么的话的结果,昴发现自己在听到雷姆的答案以后内心变得轻松了些。

    就如莫名的自问自答,悄悄地给出了莫名的答案一般。

    

    

    

    仿佛投降一般举起了双手,昴全身放松完全委身在了雷姆的膝盖上。

    雷姆也再次,把手指深入就这样闭上眼睛的昴的刘海中玩弄着,

    

    

    

    感到不可思议般地歪着脑袋,雷姆用纯粹的眼神问了过来。

    对此昴,只能深深地从鼻子呼了一口气,以无言作为答案。

    安静地,无法触动的,怠惰的时间持续流动着。

    

    

    抓住想要移动的雷姆的膝盖,把头横过来的昴撒娇道。

    

    膝盖正要用力的雷姆有抽走了气力,接受了昴的提案。

    享受着仅限此时的温柔,昴能够不去思考不想思考的事情,把全身都深深地沉入那泥淖的安详。

    ――王选被宣言开始的那天,昴与艾米莉亚诀别的那天算来已经三日。

    菜月・昴顺利地腐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