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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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心灵深处

    当白光笼罩在石室时,所有的人瞬间在光芒中失去目视的能力。方临风只感到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然后留在脑中的就只有黑暗。

    就算是他的灰度视线,也只能看到完全的黑暗。方临风感到从半年前的小楼事件以来再没有过的恐慌,这种情绪让他没来由的挥舞着双手,想要确认自己没有陷入更大险境。

    应该说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普通人,当普通人在危险之中时,突然失去用眼睛看世界的权利,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疯狂。

    还好,方临风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是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手臂,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个疯子。他冷静下来,蹲着身子轻声呼唤着左月的名字。现在他需要和同伴聚在一起,在完全的黑暗里相互协助。当然他不会忘了身前不远的刘嘉盛,可他也知道对方被左月一枪打断了腿,现在他的威胁程度很底,不管他有多少花样,一个被爆腿的伤者,能玩的花样也会走样很多。

    方临风呼唤了几声,但在他的听觉神经里,除了自己的声音,再没有其它反馈。他不敢乱动,只是不断回忆着白光之前众人的位置,然后凭着自己的判断,向最接近的左月靠过去。

    向前摸索了有几米,方临风感觉应该就是这里,可他还是没有找到左月,在他身周,只有无尽的黑暗。

    方临风又试着再一次呼唤左月,然后停下来,静静去听。

    就在他想放弃时,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方临风赶忙回头去看,却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捂在他眼睛上。

    “呵呵……”很妖异的笑声,却有着回音的效果。

    方临风心中一惊,差点跌坐在地上。这不是想不想得到的问题,也不他有没有准备,事实上他一直在准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双冰冷的手捂在他的眼睛上,更不会想到听在耳里的笑声会让他的心都在打颤。

    他只能慌慌张张的想去将这双手拉下来,尽管他拉不拉下来都只能看到黑暗。可是他的手僵在地上,这还是他受到惊吓时保持平衡的样子,而他现在只能保持,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你……是谁?”他还是知道这不是左月的声音。

    “我~你~不~认~识~了~吗?”一个迟缓而同样冰冷的声音在方临风耳旁响起,唯一能听出的是,这是个女人。

    方临风想摇头,可他的脖子也僵硬着,不受他的指挥。

    但他能感觉到有个什么正慢慢贴近他的脸,但他却无法看到。

    “好~玩~吗?”女声再次响起,让方临风能感觉到来自心底深处的寒冷。

    方临风不断回忆与自己有过接触的女性,可是任何一个也无法与此时背后传来的声音相匹配,他也不相信会有谁突然出现在这里。当然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神一样存在的女人,但他更不会相信此时身后的会是她。

    所以他不断让自己坚信,这一切不是真的。

    “我~是~郑~丽~如!”身后这个声音再一次摧残着方临风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因为这个名字与他一段挥之不去梦魇有太深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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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左月的情况比起方临风来也好不了多少,白光过后,她也一样陷入暗黑中,就算是她拿起手电,按下去,也一样没有换来光明。和方临风一样,她也需要同样的扶持,所以她也选择第一时间呼唤方临风,可她没有听到方临风的答复。

    很快左月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黑暗,而是在黑暗之中还隐藏着极度的危险。可是她不敢将手枪拿在手上,因为她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在危急关头打错人。所以她只能收好手枪,向着方临风站的方向摸过去。

    也不知摸了多长的路,可还是没有摸到方临风的身影,这让左月有些担心起来。不行,她真正最担心的还是景秧,所以左月只得放弃其他目标,向着景秧躺着方向摸回去。大概走了有几米,她突然看到前面有微弱的光线,应该说是有一些人的身影。

    她记得那个躺着的是权叔,这边躺着的是景秧,但是景秧身前蹲着是谁?

    她只能看清这个人的背影很陌生,还在不停前后摇晃着。这个人是谁?是个女人,留着长长的头发,景象越来越清晰,左月感觉自己的视力在恢复,因为她已经能分辨这个人身上的衣服颜色,好红。

    左月有些担心的走过去,右手不自觉的放在口袋里的枪柄上。

    这个蹲在景秧身前的人似乎也感受到左月的到来,慢慢站起身,回过头来。

    左月见过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让她在无数个夜晚从睡梦中惊醒,这就是小楼里最冷血的红衣女孩,那个为情而死的好女孩,但在事后的调查中,或冥冥的感觉里,就是这个女孩让很多冤屈的人死在小楼之外。

    当今夜左月再一次看到她那双没有眼瞳的白眼时,当她再一次看到这张白净的脸庞时,左月感觉到编织在心灵上那张以坚强命名的壳都在震颤。

    她只是机械似的举起手里的枪,却不知道枪能不能帮她止住来自心灵的震颤。

    红衣女孩眨了眨没有眼瞳的双眼,然后轻飘飘的向一旁飘过去,留给左月一个诡异的笑容。

    左月不敢有丝毫大意,但对景秧的担心却让她放弃去追赶的想法。她几步跑到景秧身旁,想去察看景秧的情况,但她刚要去摸时,却看到一具干尸躺在在景秧的衣服里。

    左月再坚强的心,也在这一刻碎成千万份的碎片,她不相信景秧会这样就没了,可她却真的看到一具干尸躺在景秧的衣服里,反过说也是景秧的衣服穿在干尸身上,但这有区别吗?左月无法用自己的大脑去想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她只是一味的不承认,对,她不相信那个勇敢、粗鲁、正直的景秧会变成干尸,一定是幻觉。

    左月没有流泪,只是狠狠的咬在手背上,任口水和血液慢慢滴落,任双眼充满血红。

    一定是红衣女人搞的鬼,她想骗我,她想骗我。左月一抬头,就看到并没走远的红衣女人,她第一次用最强的决心,让自己奔跑起来。她要去问红衣女人,她对景秧做了什么,他们有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左月咬着下嘴唇,牙齿深深的陷入肉里,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她的心里更痛,痛得她如果不去发泄,不把红衣女人抓住,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