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愿做一条狗
玉佛寺，后殿。
曹野翻滚到了殿门处，并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朱红色的木门，看着魂游天外的夜若冷，不满地道：
“大人，你给点反应好不，我说了这么多监察司的优点，怎么你就不点下头，赞同一下？！”
“大人，我光着身子坐在这冰凉的地下，这鬼天气实在有点冷，冷得我都认不出我自己的小兄弟了，你看，他都成缩头乌龟了！“
”而且菊花处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再这么下去，菊花也会谢的！大人，你想怎么样，你给句痛快话呗！”
“做条看门狗，如何？“，夜若冷嘴角微微一扬，话中带着莫名的嘲讽意味。
“监察司的狗？”，曹野神情一楞，随即释然，他用双手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大人，你最好用纯金打一条狗带，再挂个小牌牌，上写监察司之狗、专咬贪官，看谁敢打，看谁敢偷，你说咬谁，我就咬谁，逮谁咬谁都行！咦，我的手能动了。”
“就是脚还不能动，大人，你要是真收我做监察司的狗，现在这情况，算不算打断你的狗腿子的狗腿了！是不是要给点千儿八百金子给我养伤，再给个半年假就好了，现在衙门里女官员要是生小孩都有半年假期，真是羡慕啊！”
曹野伤好了一半，心情回好，又开始瞎哔起来。
“监察司近三年平均死亡率为三成，是大明各司之首，而狗，基本上是一年换一拔！”
啊？！这么危险，为什么呢？曹野问了之后，很快自答起来，“也是，咱们监察司，得罪的人多，尤其是得罪官更多，咱们天天查官抄家，抄得兴高采烈的，但官就哭死了，但凡稍微有点血性的官就敢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上个月，还听说去晋西调查的五个兄弟走在驿道上，大平地的，居然出车祸了，每个人都摔断了脖子，运气真差，我看那肯定是那个贪官出手了！”
“大人，区区危险，怎么能吓得到我，小人心甘情愿做您的一条狗，请你发狗粮吧！”，曹野龇牙咧嘴地费了好一会劲，跪不了，干脆来个五体投地。
“像你这么弱的人，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夜若冷并没有被打动，依旧神情淡漠。
“给你三个好了!“，曹野竖起三个手指，如同对天发誓一样，”一，钱多活好假期多；二是有面子、够威风！“
“这第三呢，小的想借监察司的力量，找到我的家人！到现在，我只走遍了曹家村方圆百里的地方，如果能加入监察司，就能借出公差的机会到处寻访家人下落，关键的是，还不用自己掏腰包，有公费报销，哈哈！”
听到第三个理由时，夜若冷千年不化的冰冷曲线才稍稍软化一些，“勉强可以！”
“是啊！”曹野叹了一口气，满是落寞神情，“总得找到他们问一问，为什么当年就留下我一人，生而不养，实在是太不孝了，不然我做家谱也不好办啊，十八代祖宗不好写啊，没有传承啊，我可不是石头里蹦出的曹大圣呢。”
“我要是找不到他们，就让儿子、孙子、曾孙……”，曹野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儿孙的话，总是知道是我曹野传下的种，没有传承的烦恼！“
”哎呀，大人，你说我是不是从自己开始写家谱算了，我就是第一世祖宗了，找家人的心情就不会这么迫切了，大人，有没有兴趣在我家的家谱上留个名啊？”
夜若冷晒然一笑，手微微一动，那后殿大门无风自开，赤着上半身的曹野被一股大力柔劲击飞出去。
“哎呀，家谱留名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呗，大人，大人——”，曹野趴在雪地里，朝已无风自关的殿门，伸出手，神情真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从现在起，你就是监察司的一条狗了！”
来俊成如幽灵一般，手里拿着一件外衣从一处柱子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外衣包在曹野身上，中间用两条袖子交叉一缠，像提布包一样将曹野提走。
曹野头脚朝下相对，看着一对缓慢而稳定行走的黑色官靴，问道：“大人，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靴子看起来很眼熟啊，大人贵姓？“
”听说监察司有三条恶犬，来俊成、邹通、索礼民，今日小弟有幸得夜司首的赏识，加入监察司成为第四条恶犬，小弟曹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免贵姓来！”，来俊成微微一笑，“来俊成！”
“哎呀呀，原来你就是三犬之一的来俊成来大人，大人之名，如雷贯耳！今天三犬变四犬，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来大哥，你多提点四弟我，我其他的不怎么强，但最擅长抄家了，贪官的金银珠宝，他埋得再深，我也能挖出来，以后要是有抄家的累活脏活，你让小弟我去处理就行了！”
“……”
……
来俊成将曹野扔到柴房后，回到后殿，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夜若冷坐在地下，手捧一卷羊皮古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来俊成进来后，也不说话，袖着双手，静立一旁。
“让他去招募培训新人，钱给足了，可按二十人的名额配足！“，夜若冷看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才放下书，抿了一口冷茶后才吩咐来俊成。
“是否要派人协助？”，来俊及微微一怔，但习惯了服从的他并没有异议。
“不用，随便他折腾”，夜若冷思索一番后，“他这个人，很适合破局，我们现在做事都太规矩了。“
”时代不同了，敌人越来越隐蔽、狡猾、凶狠，得用一些非常人非常手段！”
来俊成默然，在他看来，曹野就是一柄没有剑柄的剑，可以伤敌，也可以伤自己人。
“邹通还没回来？”
“邹大人刚来信，说暂时还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只是提了晋西一些煤矿的火药使用量对不上，而且火药的流向可能与成王府有关。”
“又是成王！”，夜若冷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略有怒意。
“索老呢？”
“索老说这几天回来，可能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最新的消息还是三天前发回来的。”，来俊成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成王府那边你先派人盯住，过一段时间，让曹野接手，对成王这种老谋深算之人，也许曹野能乱拳打死老傅！”
夜若冷轻轻一笑，最近消息都指向成王与一些宗门来往密切，从曹野的描述来看，成王府与天魔宗勾结上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宗门选择了成王府，这对于她和她的宗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是支持皇上的，天然与成王不对付。
“曹野的身份，要弄得滴水不漏！”
“是！”
曹野翻滚到了殿门处，并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朱红色的木门，看着魂游天外的夜若冷，不满地道：
“大人，你给点反应好不，我说了这么多监察司的优点，怎么你就不点下头，赞同一下？！”
“大人，我光着身子坐在这冰凉的地下，这鬼天气实在有点冷，冷得我都认不出我自己的小兄弟了，你看，他都成缩头乌龟了！“
”而且菊花处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再这么下去，菊花也会谢的！大人，你想怎么样，你给句痛快话呗！”
“做条看门狗，如何？“，夜若冷嘴角微微一扬，话中带着莫名的嘲讽意味。
“监察司的狗？”，曹野神情一楞，随即释然，他用双手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大人，你最好用纯金打一条狗带，再挂个小牌牌，上写监察司之狗、专咬贪官，看谁敢打，看谁敢偷，你说咬谁，我就咬谁，逮谁咬谁都行！咦，我的手能动了。”
“就是脚还不能动，大人，你要是真收我做监察司的狗，现在这情况，算不算打断你的狗腿子的狗腿了！是不是要给点千儿八百金子给我养伤，再给个半年假就好了，现在衙门里女官员要是生小孩都有半年假期，真是羡慕啊！”
曹野伤好了一半，心情回好，又开始瞎哔起来。
“监察司近三年平均死亡率为三成，是大明各司之首，而狗，基本上是一年换一拔！”
啊？！这么危险，为什么呢？曹野问了之后，很快自答起来，“也是，咱们监察司，得罪的人多，尤其是得罪官更多，咱们天天查官抄家，抄得兴高采烈的，但官就哭死了，但凡稍微有点血性的官就敢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上个月，还听说去晋西调查的五个兄弟走在驿道上，大平地的，居然出车祸了，每个人都摔断了脖子，运气真差，我看那肯定是那个贪官出手了！”
“大人，区区危险，怎么能吓得到我，小人心甘情愿做您的一条狗，请你发狗粮吧！”，曹野龇牙咧嘴地费了好一会劲，跪不了，干脆来个五体投地。
“像你这么弱的人，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夜若冷并没有被打动，依旧神情淡漠。
“给你三个好了!“，曹野竖起三个手指，如同对天发誓一样，”一，钱多活好假期多；二是有面子、够威风！“
“这第三呢，小的想借监察司的力量，找到我的家人！到现在，我只走遍了曹家村方圆百里的地方，如果能加入监察司，就能借出公差的机会到处寻访家人下落，关键的是，还不用自己掏腰包，有公费报销，哈哈！”
听到第三个理由时，夜若冷千年不化的冰冷曲线才稍稍软化一些，“勉强可以！”
“是啊！”曹野叹了一口气，满是落寞神情，“总得找到他们问一问，为什么当年就留下我一人，生而不养，实在是太不孝了，不然我做家谱也不好办啊，十八代祖宗不好写啊，没有传承啊，我可不是石头里蹦出的曹大圣呢。”
“我要是找不到他们，就让儿子、孙子、曾孙……”，曹野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儿孙的话，总是知道是我曹野传下的种，没有传承的烦恼！“
”哎呀，大人，你说我是不是从自己开始写家谱算了，我就是第一世祖宗了，找家人的心情就不会这么迫切了，大人，有没有兴趣在我家的家谱上留个名啊？”
夜若冷晒然一笑，手微微一动，那后殿大门无风自开，赤着上半身的曹野被一股大力柔劲击飞出去。
“哎呀，家谱留名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呗，大人，大人——”，曹野趴在雪地里，朝已无风自关的殿门，伸出手，神情真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从现在起，你就是监察司的一条狗了！”
来俊成如幽灵一般，手里拿着一件外衣从一处柱子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外衣包在曹野身上，中间用两条袖子交叉一缠，像提布包一样将曹野提走。
曹野头脚朝下相对，看着一对缓慢而稳定行走的黑色官靴，问道：“大人，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靴子看起来很眼熟啊，大人贵姓？“
”听说监察司有三条恶犬，来俊成、邹通、索礼民，今日小弟有幸得夜司首的赏识，加入监察司成为第四条恶犬，小弟曹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免贵姓来！”，来俊成微微一笑，“来俊成！”
“哎呀呀，原来你就是三犬之一的来俊成来大人，大人之名，如雷贯耳！今天三犬变四犬，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来大哥，你多提点四弟我，我其他的不怎么强，但最擅长抄家了，贪官的金银珠宝，他埋得再深，我也能挖出来，以后要是有抄家的累活脏活，你让小弟我去处理就行了！”
“……”
……
来俊成将曹野扔到柴房后，回到后殿，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夜若冷坐在地下，手捧一卷羊皮古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来俊成进来后，也不说话，袖着双手，静立一旁。
“让他去招募培训新人，钱给足了，可按二十人的名额配足！“，夜若冷看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才放下书，抿了一口冷茶后才吩咐来俊成。
“是否要派人协助？”，来俊及微微一怔，但习惯了服从的他并没有异议。
“不用，随便他折腾”，夜若冷思索一番后，“他这个人，很适合破局，我们现在做事都太规矩了。“
”时代不同了，敌人越来越隐蔽、狡猾、凶狠，得用一些非常人非常手段！”
来俊成默然，在他看来，曹野就是一柄没有剑柄的剑，可以伤敌，也可以伤自己人。
“邹通还没回来？”
“邹大人刚来信，说暂时还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只是提了晋西一些煤矿的火药使用量对不上，而且火药的流向可能与成王府有关。”
“又是成王！”，夜若冷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略有怒意。
“索老呢？”
“索老说这几天回来，可能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最新的消息还是三天前发回来的。”，来俊成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成王府那边你先派人盯住，过一段时间，让曹野接手，对成王这种老谋深算之人，也许曹野能乱拳打死老傅！”
夜若冷轻轻一笑，最近消息都指向成王与一些宗门来往密切，从曹野的描述来看，成王府与天魔宗勾结上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宗门选择了成王府，这对于她和她的宗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是支持皇上的，天然与成王不对付。
“曹野的身份，要弄得滴水不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