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牢中畅聊
这间牢房阴暗潮湿，还有些奇怪的虫子在我身边爬来爬去。
为什么会把我关进大牢？难道他们发现了我身上隐藏的秘密？是言冰得知我被逐出天涯谷，说服了大长老，但我的确是有错的，所以必须要惩罚？还是我施展灵幻步被天涯谷中的人发现，以为我是灵殿的人，而灵殿恰好与天涯谷敌对，抓住我要挟灵殿？抑或是我在比武时显露出至尊剑法的痕迹？
我不得而知。这种感觉很压抑，莫名其妙的被关押起来，我好歹知道个理由也会坦然一点。
如果是以为我是灵殿的人，那他们真的是打错主意了。灵幻步是凡叔给我的，我和灵殿没有一丝关系。
他们是关我一段时间，放出去？还是选一良辰吉日，把我杀掉？
现在落在天涯谷手里，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我了。
或许这天涯谷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没占着便宜，还惹出一身骚。
我想起了在小山村，我在窗口看着三三两两的茶客饮茶聊天，想到为一只鸡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村民，想到一直欺负我的狗蛋和他的哥哥们，想到我爹和村民们有说有笑......
而我和我爹这种平淡安详的生活，被五名剑客落下的一本剑谱打乱了。凡叔去了至尊山一去不归，我爹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现在我被关在天涯谷大牢，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
我不得不想，是不是我爹是对的？我不应该在对江湖没有了解的前提下，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如果我死在天涯谷，我爹连我的最后一面也看不到了。
想这些想久了，我感觉脑袋很胀。索性也不去想。
方木如果在这就好了，他是个话唠，他在这里，我也不至于这么无聊，除了走廊上火苗发出“噗噗”的声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我突然想到。牢监不也是人吗？我可以和他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在这阴暗的地方，没日没夜的，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牢监相必也是相当无聊。
“嘿，大哥，我看你站的挺辛苦的，我们聊会天吧。”我隔着金属栅栏对牢监道。声音在大牢的通道里引起阵阵回音。
牢监没有说话。
我不想放弃，“大哥，你家是天涯城的吗？”天涯城属于东院招纳新弟子的划区，如果他是天涯城来的弟子，也算是和我同院，话也好说一点。
牢监仍旧没有说话。
“大哥，你在天涯谷的名字叫什么？我刚有的新名字，叫做陈武奎，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我仍不死心，想撬开他的嘴。哪怕和我说一句也好，有了第一句，就能聊下去了。
牢监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假人吧？
我轻步移了过去，隔着金属栅栏我听到牢监的呼吸，是活人。
我又尝试着和他说了很多话，但他似是一句都没听到。
难道他是聋子？还是我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说的我口干舌燥，牢监仍旧不言不语。
“嘿！天涯谷关了个傻子吧！”这声音很是粗犷浑厚，从其他牢房里传了出来。
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
“听你的口气你不是天涯谷的人？”我回了一声。
“你个小屁娃子，给老子安静点！”浑厚的声音没有回答，命令道。
“这位大叔，你是为什么关在天涯谷大牢的？”我有礼貌的问道。
“小瓜娃子，你还没断奶的吧！？奉劝你一句，知道那么多事不好！别再吵老子了，老子要睡觉了！”大汉喊道。
我尝试着再次和他说话，但一直没有回应，我也自知无趣，不再出声了。
“你是万斤吗？”这声音很低。是陈小灰！？从隔壁牢房传来。
“你是陈小灰！？”我低声问道，语气中不觉得带着些许惊讶。
那边沉默许久。
“嗯。”
听到回答，我确定了隔壁就是陈小灰。陈小灰不是被驱逐出去了吗？为什么和我一起关在监牢里？我越来越搞不懂天涯谷的用心了。
“你不是被天涯谷驱逐出去了吗？”我问道。
“我将要被押出去，就突然从后面跑来一名弟子，把我们拦下了，之后，我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了。”陈小灰回答。
“我也一样！”
沉默许久。
“我听说你父母是江湖中的散勇，他们会来救你吗？”为了打破平静我胡掐了一句。
“不会，天涯谷是有名的势力，我父母这些江湖散勇怎可劫狱？你说笑的吧！”我感觉陈小灰的声音里带有苦笑。
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似之前那般乏味。不过我们皆是低声细语。陈小灰告诉我在天涯谷大牢里关的都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狠人，随便一个拎出来，一根手指都能弄死我们，虽然他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天涯谷关在这里，按照道理说，他们没有行动自由，肯定不会从他的牢房走到我们的牢房，把我们痛打一顿，说你们太吵了。但我们出于对江湖狠人的敬重，哪怕是被关起来的狠人，我们也应该尽量不打搅到他们。
在与陈小灰谈话时，他刚开始有所保留，后来越谈越敞开心扉。
我得知了他是从天涯谷南方的一个小镇来的，这个小镇在金国境内。
他爹有次进山砍柴，在悬崖下发现了一个浑身是伤，像刚从血池子里爬出来的人，这个人奄奄一息，已经昏迷。他爹看那人没死，又怕惹出事端，等到晚上才把那人背回家。那时候陈小灰还是一个只会光着屁股乱跑的小孩子，那人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才把伤养好。那人伤好后便不辞而别了，倒是陈小灰他爹每次砍柴都会比之前回来的晚些，陈小灰也没留意。有次镇上有人斗殴，他爹三两下就把那惹事的人摆平了，陈小灰的母亲感觉诧异，才得知他爹每次上山砍柴是随那人学习防身之术了。想必是陈小灰他爹救了那人，那人是出于感谢。随着时间的流淌，陈小灰他爹和她娘都会了些武功。陈小灰是想与那人学武的，但从那人伤好之后，陈小灰便再未见过他了。他恳求父母带自己去找那个人学武，不过，都被陈小灰的父母拒绝了。
陈小灰无奈之下，只得和镇上的同龄人打架斗狠，他每次打架都拿出不要命的架势，直到后来，自己每次打架眼睛都会莫名其妙的变得血红，自己同时也陷入癫狂状态，后来整个人都疯掉了，那些同龄人被他打的很惨，任谁都拉不住。后来陈小灰他爹感觉儿子长期这样下去，不被高手打死，也会自己把自己弄死，便瞒着陈小灰偷偷的去见那人，陈小灰他爹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只手镯，说也奇怪，当这只手镯戴在陈小灰的手腕上，陈小灰的眼睛便回复了正常。在一个晚上，陈小灰偷偷的听到，陈小灰他爹对陈小灰的母亲说，陈小灰是狂暴体质，如果不加以控制，会走火入魔，陷入癫狂。第二天，陈小灰的父母便带了些银两，把陈小灰送到了天涯谷。
我猜到，陈小灰的父母带的银两应该是用来疏通天涯谷的人的，至于为什么把他送到天涯谷，应该是那位被陈小灰他爹救了的神秘人的主意。那位神秘人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陈小灰从那神秘人走后，就再没有见过了。但那位神秘人应该是个高手，不知道被什么原因被人追杀，跌入悬崖，被陈小灰他爹救了一命。
陈小灰手腕处有一个手镯，我是知道的，在比武的时候，我曾在他的手腕上见到过，我没有过多的留意，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原来是用来抑制他的狂暴体质的，不知陈小灰摘掉手镯，我还能否战胜他。我苦笑了一下，我这比武第一拿的确实有些有名无实。
比武的事都无所谓了，也不知道天涯谷会如何处置我们。至于我‘万武奎’的名字，也许还没暖热，就要丢掉了。陈小灰在比武之后得了一个‘陈武龙’的名字，也无所谓了。
在和陈小灰聊了很多后，我发现陈小灰并不是我以前以为的那般凶神恶煞，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受了韩之武的蛊惑才表现的盛气凌人，一脸凶相。
不过陈小灰也取笑了我一番，他说他只听过‘花魁’，第一次听说‘武奎’。我只得苦笑，这名字是言冰在没有征求我意见的前提下帮我选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从万古变成万斤，又从万斤变成万武奎，这都不过是一个供人称呼的代号罢了，意义不大。
我问陈小灰喜不喜欢花魁，陈小灰哈哈一笑，说了八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陈小灰并不喜欢花魁，在他镇子上的妓院里，他觉得好看的并不是众多成人追捧的所谓‘花魁’。而是他隔壁家的小女孩云云，有很多架陈小灰都是为云云打的。陈小灰喜欢云云天真的笑容，他说云云笑起来眼睛似是天上的弯月，黑色眼瞳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闪啊闪的。在追问后我才得知，云云并不知道陈小灰喜欢她，因为陈小灰总是默默地在她的背后帮她披荆斩棘。陈小灰却连和云云对视的勇气也没有。来天涯谷时，陈小灰也没有鼓起勇气告诉云云，他一度很恨自己的懦弱。
为什么会把我关进大牢？难道他们发现了我身上隐藏的秘密？是言冰得知我被逐出天涯谷，说服了大长老，但我的确是有错的，所以必须要惩罚？还是我施展灵幻步被天涯谷中的人发现，以为我是灵殿的人，而灵殿恰好与天涯谷敌对，抓住我要挟灵殿？抑或是我在比武时显露出至尊剑法的痕迹？
我不得而知。这种感觉很压抑，莫名其妙的被关押起来，我好歹知道个理由也会坦然一点。
如果是以为我是灵殿的人，那他们真的是打错主意了。灵幻步是凡叔给我的，我和灵殿没有一丝关系。
他们是关我一段时间，放出去？还是选一良辰吉日，把我杀掉？
现在落在天涯谷手里，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我了。
或许这天涯谷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没占着便宜，还惹出一身骚。
我想起了在小山村，我在窗口看着三三两两的茶客饮茶聊天，想到为一只鸡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村民，想到一直欺负我的狗蛋和他的哥哥们，想到我爹和村民们有说有笑......
而我和我爹这种平淡安详的生活，被五名剑客落下的一本剑谱打乱了。凡叔去了至尊山一去不归，我爹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现在我被关在天涯谷大牢，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
我不得不想，是不是我爹是对的？我不应该在对江湖没有了解的前提下，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如果我死在天涯谷，我爹连我的最后一面也看不到了。
想这些想久了，我感觉脑袋很胀。索性也不去想。
方木如果在这就好了，他是个话唠，他在这里，我也不至于这么无聊，除了走廊上火苗发出“噗噗”的声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我突然想到。牢监不也是人吗？我可以和他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在这阴暗的地方，没日没夜的，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牢监相必也是相当无聊。
“嘿，大哥，我看你站的挺辛苦的，我们聊会天吧。”我隔着金属栅栏对牢监道。声音在大牢的通道里引起阵阵回音。
牢监没有说话。
我不想放弃，“大哥，你家是天涯城的吗？”天涯城属于东院招纳新弟子的划区，如果他是天涯城来的弟子，也算是和我同院，话也好说一点。
牢监仍旧没有说话。
“大哥，你在天涯谷的名字叫什么？我刚有的新名字，叫做陈武奎，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我仍不死心，想撬开他的嘴。哪怕和我说一句也好，有了第一句，就能聊下去了。
牢监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假人吧？
我轻步移了过去，隔着金属栅栏我听到牢监的呼吸，是活人。
我又尝试着和他说了很多话，但他似是一句都没听到。
难道他是聋子？还是我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说的我口干舌燥，牢监仍旧不言不语。
“嘿！天涯谷关了个傻子吧！”这声音很是粗犷浑厚，从其他牢房里传了出来。
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
“听你的口气你不是天涯谷的人？”我回了一声。
“你个小屁娃子，给老子安静点！”浑厚的声音没有回答，命令道。
“这位大叔，你是为什么关在天涯谷大牢的？”我有礼貌的问道。
“小瓜娃子，你还没断奶的吧！？奉劝你一句，知道那么多事不好！别再吵老子了，老子要睡觉了！”大汉喊道。
我尝试着再次和他说话，但一直没有回应，我也自知无趣，不再出声了。
“你是万斤吗？”这声音很低。是陈小灰！？从隔壁牢房传来。
“你是陈小灰！？”我低声问道，语气中不觉得带着些许惊讶。
那边沉默许久。
“嗯。”
听到回答，我确定了隔壁就是陈小灰。陈小灰不是被驱逐出去了吗？为什么和我一起关在监牢里？我越来越搞不懂天涯谷的用心了。
“你不是被天涯谷驱逐出去了吗？”我问道。
“我将要被押出去，就突然从后面跑来一名弟子，把我们拦下了，之后，我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了。”陈小灰回答。
“我也一样！”
沉默许久。
“我听说你父母是江湖中的散勇，他们会来救你吗？”为了打破平静我胡掐了一句。
“不会，天涯谷是有名的势力，我父母这些江湖散勇怎可劫狱？你说笑的吧！”我感觉陈小灰的声音里带有苦笑。
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似之前那般乏味。不过我们皆是低声细语。陈小灰告诉我在天涯谷大牢里关的都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狠人，随便一个拎出来，一根手指都能弄死我们，虽然他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天涯谷关在这里，按照道理说，他们没有行动自由，肯定不会从他的牢房走到我们的牢房，把我们痛打一顿，说你们太吵了。但我们出于对江湖狠人的敬重，哪怕是被关起来的狠人，我们也应该尽量不打搅到他们。
在与陈小灰谈话时，他刚开始有所保留，后来越谈越敞开心扉。
我得知了他是从天涯谷南方的一个小镇来的，这个小镇在金国境内。
他爹有次进山砍柴，在悬崖下发现了一个浑身是伤，像刚从血池子里爬出来的人，这个人奄奄一息，已经昏迷。他爹看那人没死，又怕惹出事端，等到晚上才把那人背回家。那时候陈小灰还是一个只会光着屁股乱跑的小孩子，那人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才把伤养好。那人伤好后便不辞而别了，倒是陈小灰他爹每次砍柴都会比之前回来的晚些，陈小灰也没留意。有次镇上有人斗殴，他爹三两下就把那惹事的人摆平了，陈小灰的母亲感觉诧异，才得知他爹每次上山砍柴是随那人学习防身之术了。想必是陈小灰他爹救了那人，那人是出于感谢。随着时间的流淌，陈小灰他爹和她娘都会了些武功。陈小灰是想与那人学武的，但从那人伤好之后，陈小灰便再未见过他了。他恳求父母带自己去找那个人学武，不过，都被陈小灰的父母拒绝了。
陈小灰无奈之下，只得和镇上的同龄人打架斗狠，他每次打架都拿出不要命的架势，直到后来，自己每次打架眼睛都会莫名其妙的变得血红，自己同时也陷入癫狂状态，后来整个人都疯掉了，那些同龄人被他打的很惨，任谁都拉不住。后来陈小灰他爹感觉儿子长期这样下去，不被高手打死，也会自己把自己弄死，便瞒着陈小灰偷偷的去见那人，陈小灰他爹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只手镯，说也奇怪，当这只手镯戴在陈小灰的手腕上，陈小灰的眼睛便回复了正常。在一个晚上，陈小灰偷偷的听到，陈小灰他爹对陈小灰的母亲说，陈小灰是狂暴体质，如果不加以控制，会走火入魔，陷入癫狂。第二天，陈小灰的父母便带了些银两，把陈小灰送到了天涯谷。
我猜到，陈小灰的父母带的银两应该是用来疏通天涯谷的人的，至于为什么把他送到天涯谷，应该是那位被陈小灰他爹救了的神秘人的主意。那位神秘人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陈小灰从那神秘人走后，就再没有见过了。但那位神秘人应该是个高手，不知道被什么原因被人追杀，跌入悬崖，被陈小灰他爹救了一命。
陈小灰手腕处有一个手镯，我是知道的，在比武的时候，我曾在他的手腕上见到过，我没有过多的留意，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原来是用来抑制他的狂暴体质的，不知陈小灰摘掉手镯，我还能否战胜他。我苦笑了一下，我这比武第一拿的确实有些有名无实。
比武的事都无所谓了，也不知道天涯谷会如何处置我们。至于我‘万武奎’的名字，也许还没暖热，就要丢掉了。陈小灰在比武之后得了一个‘陈武龙’的名字，也无所谓了。
在和陈小灰聊了很多后，我发现陈小灰并不是我以前以为的那般凶神恶煞，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受了韩之武的蛊惑才表现的盛气凌人，一脸凶相。
不过陈小灰也取笑了我一番，他说他只听过‘花魁’，第一次听说‘武奎’。我只得苦笑，这名字是言冰在没有征求我意见的前提下帮我选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从万古变成万斤，又从万斤变成万武奎，这都不过是一个供人称呼的代号罢了，意义不大。
我问陈小灰喜不喜欢花魁，陈小灰哈哈一笑，说了八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陈小灰并不喜欢花魁，在他镇子上的妓院里，他觉得好看的并不是众多成人追捧的所谓‘花魁’。而是他隔壁家的小女孩云云，有很多架陈小灰都是为云云打的。陈小灰喜欢云云天真的笑容，他说云云笑起来眼睛似是天上的弯月，黑色眼瞳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闪啊闪的。在追问后我才得知，云云并不知道陈小灰喜欢她，因为陈小灰总是默默地在她的背后帮她披荆斩棘。陈小灰却连和云云对视的勇气也没有。来天涯谷时，陈小灰也没有鼓起勇气告诉云云，他一度很恨自己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