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怎么不见雪璃月？”往日他出现在泽芜园，不是总能看到雪璃月陪着东方洛染么？
想到这里，洛擎的眼中不由又深沉了几分。
“呃，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东方洛染含糊答着，她自闭了一天，哪里知道雪璃月究竟去了哪里。
“外公，别理他了，咱两去下棋吧。”东方洛染装着小孩子模样，有些粘人地拉着洛擎的胳膊开口，笑眼弯弯。
洛擎眼皮一跳。
和自己的小孙子下棋，不是没有过，事实上，最初还是他提议两人下棋的。
洛擎觉得下棋是种交流感情的极好方式，不仅可以切磋教导棋艺，聊起天来也能避免无话，对于想要快点被自己小外孙接纳的洛擎来说，下棋无疑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极好方式，当今皇上不就老爱拉着他下棋交流感情么以示亲厚之意？
所以东方洛染刚来不久，洛擎就将他那副白玉棋盘搬了过来，隔几天过来了，就叫东方洛染陪她下棋。
起初自己这小外孙兴致缺缺，极不感冒的样子，洛擎还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这下棋的方法没找好，可后来下着下着，东方洛染就莫名其妙地上瘾了，洛擎时不时来，总要被她缠着去下棋。
然而起初提出下棋的洛擎，却渐渐听到下棋二字，就忍不住想要眼皮跳。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这小外孙实在是棋艺太差，而且棋品欠佳。
洛擎呵呵一笑，“洛染那，你才刚刚醒来，不易太过劳神，不如我们去写书法吧，刚好叫外公看看你的书法有没有进步。”
东方洛染闻言皱眉，“可是先生前不久才考校了我的书法，说我的字极为欠佳，还得下苦功夫。”
信口胡诌，拈手拿来。
“那，不若与外公一起钓鱼？”
“外公.......”东方洛染这声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洛染的棋艺太烂，再也不想教洛染下棋了？”
洛擎脸上慈祥的笑意僵住，“怎，怎么会呢？”
白玉棋盘展开，一场厮杀开始。
老王爷洛擎步步为营，精妙周到，一有机会，便迅速猛攻，扑杀东方洛染大片棋子，相比与白字的强势，黑子则思虑不周，顾左失右，常常拆了东墙补西墙，一路溃败。
几盘下来，东方洛染惨败。
洛擎就看着自己小外孙的嘴越撅越高，越撅越高，他刚想放水，打算假装没看见东方洛染的一处破绽。
“不许放水！”东方洛染大吼一声，“啪——”地一声，整个人拍着棋盘起来，一枚黑子被他狠狠地拍到了棋局上，惊得在座的其余三人猛地抖了抖。
凌羽：........
暗一：.........
洛擎：.........
凌羽抹抹汗：“哈，哈哈，主子，我刚想起来，您今天的药还没熬呢。”
暗一不动声色，恭敬一笑：“主子，听您中气十足，属下终于不再那么担心您的伤了，不过亭中风大，等属下给您取件披风来。”
等两人走远了，洛擎才反应过来。
老王爷叹了口气，很想表示他是一个老人家经不起这样吓，他捻了一颗棋子，“来，洛染，看好了，这步棋应该这么下.........”
“哦，哦，原来是这样，”东方洛染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越听眼睛越亮，脸上也多了兴高采烈，就好像刚才噘嘴拍桌子的人不是她。
不得不说，洛擎到底是人老成精，一感觉到东方洛染那烂到不行的棋品就要爆发，就果断出手，遏制住了这种可怕发展，直接果断地弃掉了这一局，开始教导东方洛染。
凉亭中，老人耐心教导的声音，还有少年认真聆听的附和声。
走远了的暗一暗中毫不客气地大翻白眼。
装，您老人家继续装。
他可是观战过东方洛染和东方顾厮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呢。
他们东方城的四爷是何人，那可是声名响彻大陆的天顾公子，武功不说，琴棋书画可是样样一绝，就连临凤那个被赞为棋中第一人的棋圣白星象都败在过他家四爷的手上。
东方洛染的棋艺会差？
有时候暗一真不明白，他家主子这么小心谨慎作甚，即便真有危险潜伏着，难道真实生活展露本性就解决不了么？
暗一是杀手出身，思虑周密，却是喜欢一击毙命，这样谨慎的风格虽无错，却并非他最欣赏的。
不过他也就私底下腹诽两句，他这个小主子，但看她过去管着巽楼的种种手段，就知道她不简单，是以东方洛染的做法，他选择服从。
这就是暗一聪明的一点，看得多，却也看得透，从不会自作聪明。
暗一一路进了静水阁，却发现雪璃月居然在屋内。
“雪公子？”暗一一愣，眼中愕然。
此时的雪璃月，却并非如往日所见一般，在案几处喝茶看书作画，事实上，这些本就是他为了时刻待在东方洛染身边观察她而随手来打发时间的事情罢了。
此时的他正立于窗前的紫檀木雕花罗汉床前，似有所思。见暗一进来，他也不见丝毫被抓包的尴尬，依旧神情淡淡，事实上，依他的内力，早在暗一进来前，就发现他来了。
“您........”
“无事。”
无事？
见雪璃月回话是眼睛仍旧淡淡看着那雕花罗汉床，暗一很想问，这个样子，像是无事么？
不过见雪璃月毫不在意自己，想来便也没有打算瞒着东方洛染了，这让暗一松了口气。
“可有小的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暗一开口询问，平日里，他自然没有这么殷勤，只是今日雪璃月的举动有些反常，他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雪璃月究竟要干什么。
暗一心里拎得清，即便雪璃月如今的一切都是对自家主子好，他也得多一个心眼，因为对暗一来说，只得信任的人除了东方洛染，只有自己。
雪璃月淡淡一笑，是乍暖冰融让人失神的笑意。
他活了这么久，前世又深处权利中心的中心，暗一的这点心思，他自然看得透。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刚才在园中，他走到一半，忽然心有所感，便来了这里。
这床其实不过是他仔细查看的一处地方而已，事实上，在暗一来前，他已经这样子将大半个房间都看过了。
但暗一只见了他盯着这罗汉床的样子，恐怕会觉得是这床有蹊跷，继而误导东方洛染，让他们猜不透自己的真实意图。
这也是雪璃月不避讳暗一的原因。
不得不说，雪璃月这人心还是蛮黑的。
而不管是整日跟在东方洛染身边观察东方洛染还是眼下极耐心地将整个房间都打量完，雪璃月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东方洛染，找到他身上血祭的解法。
东方洛染体内的幽锁发作，从来都在静水阁内压制，说不得，这里便有一些他忽略掉的细节。
然而观察完整座静水阁，雪璃月依旧毫无所获。
罢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雪璃月心中轻轻一叹，宽大的白袖翻飞，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哎，雪公子。”暗一抱着披风，一只手仍伸在空中。
想到这里，洛擎的眼中不由又深沉了几分。
“呃，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东方洛染含糊答着，她自闭了一天，哪里知道雪璃月究竟去了哪里。
“外公，别理他了，咱两去下棋吧。”东方洛染装着小孩子模样，有些粘人地拉着洛擎的胳膊开口，笑眼弯弯。
洛擎眼皮一跳。
和自己的小孙子下棋，不是没有过，事实上，最初还是他提议两人下棋的。
洛擎觉得下棋是种交流感情的极好方式，不仅可以切磋教导棋艺，聊起天来也能避免无话，对于想要快点被自己小外孙接纳的洛擎来说，下棋无疑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极好方式，当今皇上不就老爱拉着他下棋交流感情么以示亲厚之意？
所以东方洛染刚来不久，洛擎就将他那副白玉棋盘搬了过来，隔几天过来了，就叫东方洛染陪她下棋。
起初自己这小外孙兴致缺缺，极不感冒的样子，洛擎还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这下棋的方法没找好，可后来下着下着，东方洛染就莫名其妙地上瘾了，洛擎时不时来，总要被她缠着去下棋。
然而起初提出下棋的洛擎，却渐渐听到下棋二字，就忍不住想要眼皮跳。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这小外孙实在是棋艺太差，而且棋品欠佳。
洛擎呵呵一笑，“洛染那，你才刚刚醒来，不易太过劳神，不如我们去写书法吧，刚好叫外公看看你的书法有没有进步。”
东方洛染闻言皱眉，“可是先生前不久才考校了我的书法，说我的字极为欠佳，还得下苦功夫。”
信口胡诌，拈手拿来。
“那，不若与外公一起钓鱼？”
“外公.......”东方洛染这声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洛染的棋艺太烂，再也不想教洛染下棋了？”
洛擎脸上慈祥的笑意僵住，“怎，怎么会呢？”
白玉棋盘展开，一场厮杀开始。
老王爷洛擎步步为营，精妙周到，一有机会，便迅速猛攻，扑杀东方洛染大片棋子，相比与白字的强势，黑子则思虑不周，顾左失右，常常拆了东墙补西墙，一路溃败。
几盘下来，东方洛染惨败。
洛擎就看着自己小外孙的嘴越撅越高，越撅越高，他刚想放水，打算假装没看见东方洛染的一处破绽。
“不许放水！”东方洛染大吼一声，“啪——”地一声，整个人拍着棋盘起来，一枚黑子被他狠狠地拍到了棋局上，惊得在座的其余三人猛地抖了抖。
凌羽：........
暗一：.........
洛擎：.........
凌羽抹抹汗：“哈，哈哈，主子，我刚想起来，您今天的药还没熬呢。”
暗一不动声色，恭敬一笑：“主子，听您中气十足，属下终于不再那么担心您的伤了，不过亭中风大，等属下给您取件披风来。”
等两人走远了，洛擎才反应过来。
老王爷叹了口气，很想表示他是一个老人家经不起这样吓，他捻了一颗棋子，“来，洛染，看好了，这步棋应该这么下.........”
“哦，哦，原来是这样，”东方洛染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越听眼睛越亮，脸上也多了兴高采烈，就好像刚才噘嘴拍桌子的人不是她。
不得不说，洛擎到底是人老成精，一感觉到东方洛染那烂到不行的棋品就要爆发，就果断出手，遏制住了这种可怕发展，直接果断地弃掉了这一局，开始教导东方洛染。
凉亭中，老人耐心教导的声音，还有少年认真聆听的附和声。
走远了的暗一暗中毫不客气地大翻白眼。
装，您老人家继续装。
他可是观战过东方洛染和东方顾厮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呢。
他们东方城的四爷是何人，那可是声名响彻大陆的天顾公子，武功不说，琴棋书画可是样样一绝，就连临凤那个被赞为棋中第一人的棋圣白星象都败在过他家四爷的手上。
东方洛染的棋艺会差？
有时候暗一真不明白，他家主子这么小心谨慎作甚，即便真有危险潜伏着，难道真实生活展露本性就解决不了么？
暗一是杀手出身，思虑周密，却是喜欢一击毙命，这样谨慎的风格虽无错，却并非他最欣赏的。
不过他也就私底下腹诽两句，他这个小主子，但看她过去管着巽楼的种种手段，就知道她不简单，是以东方洛染的做法，他选择服从。
这就是暗一聪明的一点，看得多，却也看得透，从不会自作聪明。
暗一一路进了静水阁，却发现雪璃月居然在屋内。
“雪公子？”暗一一愣，眼中愕然。
此时的雪璃月，却并非如往日所见一般，在案几处喝茶看书作画，事实上，这些本就是他为了时刻待在东方洛染身边观察她而随手来打发时间的事情罢了。
此时的他正立于窗前的紫檀木雕花罗汉床前，似有所思。见暗一进来，他也不见丝毫被抓包的尴尬，依旧神情淡淡，事实上，依他的内力，早在暗一进来前，就发现他来了。
“您........”
“无事。”
无事？
见雪璃月回话是眼睛仍旧淡淡看着那雕花罗汉床，暗一很想问，这个样子，像是无事么？
不过见雪璃月毫不在意自己，想来便也没有打算瞒着东方洛染了，这让暗一松了口气。
“可有小的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暗一开口询问，平日里，他自然没有这么殷勤，只是今日雪璃月的举动有些反常，他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雪璃月究竟要干什么。
暗一心里拎得清，即便雪璃月如今的一切都是对自家主子好，他也得多一个心眼，因为对暗一来说，只得信任的人除了东方洛染，只有自己。
雪璃月淡淡一笑，是乍暖冰融让人失神的笑意。
他活了这么久，前世又深处权利中心的中心，暗一的这点心思，他自然看得透。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刚才在园中，他走到一半，忽然心有所感，便来了这里。
这床其实不过是他仔细查看的一处地方而已，事实上，在暗一来前，他已经这样子将大半个房间都看过了。
但暗一只见了他盯着这罗汉床的样子，恐怕会觉得是这床有蹊跷，继而误导东方洛染，让他们猜不透自己的真实意图。
这也是雪璃月不避讳暗一的原因。
不得不说，雪璃月这人心还是蛮黑的。
而不管是整日跟在东方洛染身边观察东方洛染还是眼下极耐心地将整个房间都打量完，雪璃月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东方洛染，找到他身上血祭的解法。
东方洛染体内的幽锁发作，从来都在静水阁内压制，说不得，这里便有一些他忽略掉的细节。
然而观察完整座静水阁，雪璃月依旧毫无所获。
罢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雪璃月心中轻轻一叹，宽大的白袖翻飞，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哎，雪公子。”暗一抱着披风，一只手仍伸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