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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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盛景已逝

    濮阳瑢的身体刚好,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想了想,木安还是决定顶着挨骂的风险进去提醒。

    只是不待他实施行动,他烦心的主人公已经主动出来了。

    木安愣了愣,立即上前问道。“帝君可有什么吩咐?”

    濮阳瑢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他一眼,不知什么心里越发烦躁。“传膳。”

    话落,他便迈步离开。他的步子很大,就像想甩掉什么。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木安惊了一下,接着喜出望外。跟身边的人交代一番后,便急忙追上濮阳瑢。

    只是木安高兴地太早了,濮阳瑢似乎回到以往,将用膳看做一项任务,而不是一件享受地事。木安夹什么,他便吃什么。只是那张面无情绪的脸配上那咬合的动作,感觉他吃在嘴里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没有味道的蜡烛。而且他的食量也变得很小,其实不是变小而是变回以前。可前段时间对比,偏让人觉得他的食量减少得可怕。

    木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布菜时还特意夹得多些,可是完全没有用。他也不为挣扎了,按完濮阳瑢原来的习惯给他布菜。这一刻他由衷地佩服言梓愔,只是可惜。

    眼见心头复杂情绪又起,木安赶紧转移视线到布菜上。默默给自己洗脑,帝后娘娘已经不在了,帝后娘娘已经不在了。哪怕是为了他家帝君好,他都不该在想这些,哪怕这样有些对不起言梓愔。

    濮阳瑢像完成任务似的,将午膳用尽。任由木安给他净手之后,便起身去御政殿。

    只是在出了寝宫时,他脚步一转,竟没有踏回原路而是去了另一条道。那条道倒也能去御政殿,只是路呈会远些。为了节省时间,他从不走这条道。可今日他的身体似乎不受他的控制,自发地踏上另一个方向。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叫濮阳瑢皱了皱眉峰,不过他也没多此一举地退回来。

    木安瞪大眼,惊讶地看着一向不愿浪费时间的偏向那条熟悉的路。那条道是通往坤成宫的方向,是濮阳瑢走了帝后以来走得最多的路。

    想到丘梵隐的话,他第一想法表示阻止。但看到濮阳瑢没有丝毫停留,那便表示谁也劝不动,而劝得动人已不在这里,他便闭上了嘴,跟了上去。

    走过一段假山,坤成宫便露了出来。

    往日辉煌的坤成宫,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和被烧得漆黑的木头。

    与周围的盛景全然不搭的环境让濮阳瑢放慢了脚步,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眉峰已然皱了起来,他问。“这里是?”

    那隐隐不悦的气息,木安已太过熟悉。他知道濮阳瑢此刻是不悦了,却不知是想起什么还是单纯地因为这片影响人眼睛的焦土。因而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一边瞧着濮阳瑢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道。“回帝君,这里便是坤成宫。奴才有罪,因这段时间事物繁多,所以奴才还未让宫人将这些处理掉。让帝君见到这样一幕,实在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之后立即叫人重建坤成宫?”

    他见濮阳瑢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他自然不是因为忘记,而是不敢动手更不敢不问,一来二去这坤成宫便摆在这儿了。

    一想到这片刺眼的焦土会被掩盖,濮阳瑢心里居然被刺了一下,不痛却让人舒服不起来。

    可他一贯是能忍的,何况是区区的痛。没有再看坤成宫,他转身离开。却在离开之际,否认了木安的提议。

    “不必了,此处不必再管,坤成宫迁回原处。”

    “是。”木安放心地垂下了眸子,他现在完全肯定濮阳瑢真的失了与言梓愔相关的记忆,这里不再是坤成宫便是最好的证明。

    政渊王府。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找言姐姐,你们定是骗我的,言姐姐才不会死。你们不去找,我去。”孟珂一身劲装,背着一个小包裹,手机里拿着一柄佩剑就要要往外走。

    濮阳彦拉着她的手,不敢用力,只将人制住。然后轻声哄着,“珂儿,不得胡闹。坤成宫已化作灰烬,人已经去了,你上哪儿找?”

    孟珂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里面的泪水滑落。她听不进去任何话,只自欺欺人地相信这言梓愔还在。

    她不停挣扎,甚至去掰抓着她的手。“我不管,不在宫里言姐姐一定在其他地方,我一定会找到言姐姐的,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言姐姐。”

    她急得脸通红,眼眶红得像一只兔子,那副模样好不可怜。

    濮阳彦的心都疼了,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两人转过来。“珂儿你清醒一点儿,帝君已将帝后的死讯昭告天下,丘梵隐也已经确认过尸体了,她已经不在了。”

    这便是事实,哪怕再不相信都不可更改。他又何尝愿意相信,以濮阳瑢对那人的宝贝程度,哪里容得了她受一点伤。可似乎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濮阳瑢在再记不起世上有一人名为言梓愔,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而言梓愔竟会葬身火海,连同这坤成宫消失在这世上。

    孟珂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愣愣地看着濮阳彦,黄豆大小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这些泪珠通通砸在濮阳彦的心上,生疼生疼的。这样的她,他如何招架得住。手忙脚乱的地去擦她的泪,结果却越擦越多。眼看着止不住她的被,他脑海中所有计策都化作一片虚无,伸手一把将人按在怀里。

    效果不错,哭声小了许多,慢慢哭声便成了呜咽声。她在他的怀里一抽一搭的,濮阳彦担心她抽怀里身子,只能一边心疼帮她顺气一边安慰。“珂儿不哭,没事的。彦哥哥在呢,而且帝后平日如此疼你,若知道你为她伤了身子,她定会对你生气,气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了。所以为了帝后,珂儿不哭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提起言梓愔。眼看要收住的眼里又决堤了,她揪着濮阳彦的衣襟,一边哭一边控诉。“言姐姐才不会心疼珂儿,言姐姐就是个骗子,她说过会让帝君赐婚给我们,她说过会来我们的婚宴,她骗人,我再也不要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