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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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见明渊

    到了自己国家境内,曲义和淡竹都放松很多,也不再像往日没日没夜地赶路了。又过了几天,三人到达云苜的都城,堰城。

    言梓愔掀开车帘,好奇地打量周围。其实这里她几乎看遍云苜,发现虽说云苜对外呈现不与世事相通的状态,其实内里的发展却与外面同步。甚至发展得更好,就像取得外面国家的精华加以升华用于云苜发展之中,效果比之其他国家自然好上几分。

    而且民风极为淳朴,大多数人都相处和睦,至少她一路看过来还未遇到杀人越货之事。结合云苜的隐蔽神秘,倒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大约过了几条街,马车来到朱红色的宫门少。

    曲义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牌子,守卫的人纷纷方行,甚至都不曾上前查看。他收回牌子,毫无意外的驾车驶进宫门。

    进了第一道宫门,高墙之内皆是守护皇宫的侍卫。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第二道宫门前。曲义停下马车,给侍卫看过令牌核对身份后,这才走近马车,道。“请少主一车。”

    言梓愔扶着淡竹地手下车,照理来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富丽堂皇且真实的宫殿,本该好奇惊讶。可她内心竟是毫无波动,似乎便是这次离奇事件之后,她便再难掀起正真的情绪,仿佛心一沉入深渊,在难浮动。

    而曲义见她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模样,心里是越发的自豪。这便是他云苜的少主,这份天成的宠辱不惊的气度,别人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气度是一回事,少主从不曾进宫,又不熟悉宫中路线,万一什么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少主,坏了少主的心情,那就不太好。

    “少主,这边请。”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为了显示尊重,又能更好带路。他与言梓愔始终只保持半步的距离。

    无视周遭侍卫好奇的眼神,言梓愔抬了抬眸子,跟了上去。

    越往里侍卫便越少,宫女和太监渐渐多了起来。众多宫殿也显露得越来越多,三人方走在一片满院花草的地方,便见周围躲避他们的宫人都跪了下来。

    “参见君上。”

    君上?言梓愔抬头,正瞧见一片明黄色的衣角从花丛中显露出来,下一刻便见一个中年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步伐极快,似乎显示着他的迫不及待。走近,言梓愔才发现他鬓间有些许斑白,眉间有些时间的折痕,凌厉的眼此时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不知是因为血脉相连还是其他,看他泛红的眼眶。言梓愔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哽住,有些酸。

    明渊在一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便激动的想出宫,只是被身边的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理由劝了下来。听闻自己的宝贝女儿愿意回云苜时,他高兴地好几夜没睡觉。这不一听人已经到宫门口,他便丢下一切事物赶了过来,争取早些看到自己的女儿。

    在路上之时,他脑海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当真的到人面前,他反而胆怯了,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看着面前仰头看他的小姑娘,心软成一团棉花,想抱抱人,却又怕吓到人。可他哪里知道他嘴角扯出微笑才叫吓人,因为常年不笑的缘故,他此时的笑怪异又僵硬,要是普通小姑娘早就离他三步远了。

    “参见君上,属下幸运不辱使命,将少主找回。”看着平日睿智的君上手足无措地傻站着,曲义高声回禀道。

    这一声拉回明渊的心神,他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不舍地把视线往旁边挪了挪。“做的很好。所有暗卫都重重有赏。”

    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言梓愔,见她对他的命令没有丝毫不满,忐忑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咳,愔儿,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他收回视线,方才的运筹帷幄的气势消散了干净,眼底尽是小心翼翼。似乎怕哪个字惹言梓愔不高兴了。

    一个七尺男儿,此时一副小媳妇的小心翼翼地对她说话。言梓愔的冷漠皆被无奈摧毁,对着对面紧张兮兮看着她的人道。“可以。”

    她语气带着些无奈,因而显得有些轻柔。

    女儿跟我说话了。

    女儿的声音可真温柔啊!

    明渊女儿控地想,表面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可想到因为自己没能早点找到言梓愔,紧接着却又陷入深深的自责。“愔儿你这是愿意原谅我了吗?当初都是父君的错,若父君早些派人去找你,便不会叫你一人在外十五年。这十五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都是父君没用,没能早些找回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痛苦,就像心上一个巨大的伤口重新暴露在阳光中。

    言梓愔不知这十五年原身是如何度过,可听了曲义的话她也可以知道面前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原身。她想若原身知道也不会责怪这样一位爱她的父亲。

    她实在不知怎么去安慰一位陷入痛苦回忆的父亲,只能扯扯他的衣摆,将他拉回现实。“君上不必自责,这本不是您的错,而且您从来不曾放弃过不是吗。”

    她本以为这样说他便能好受点儿,可谁知面前的人在她扯住衣摆时欣喜一瞬后便又一副悲痛自责的样子。

    还没好好感受被女儿亲近的欢喜,下一秒女儿的一句君上便彻底将他打入谷底。女儿这是还在怪他,竟然不叫他父君而称呼他为君上。想着他不由悲从心来,泛红的眼眶一热,竟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到底想着不能吓到言梓愔,要落不落的眼泪别他、被他憋在眼眶中,不停着打着转。他忍着满腹苦楚问道,“愔儿你还在怪父君是不是?不然怎不唤我父君。是了,你该是怪我的,将自己的亲身女儿丢在外面十五年,我确实不配做你的父君。”

    他自问自答着,在抑制不住倾泻而出的泪水。他越说眼泪便越落得厉害,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为帝王、父亲、男人的形象,默默地流着泪,哭得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