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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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醒来之初

    邱梵隐盯着木安,希望木安能告诉他这不过是个玩笑。

    可结果要叫他失望了,木安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继续道。“坤成宫无辜着火且火势极为浩大,我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火势蔓延时,宫内只有帝后娘娘,是我太过无能,没能救下帝后娘娘。”

    他离丘梵隐不过两步地距离,身上还湿漉漉地。他像是没有感觉,低着头,还带着些黑色的手紧握成拳。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丘梵隐便被惊地后退一步。回过神他上前,揪着木安的衣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没能就回来?明明小莫子方才还同你我说话,还嘱咐我照顾帝君。整个期间一个时辰不到,你却告诉我人没了。你在骗我是不是?”

    他咄咄逼人地将木安提起来,赤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人,似乎想从那双沉寂的眸子中找到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可以那双眸子除了沉寂、灰暗,什么也没有。丘梵隐怔怔地放开人,双手脱力地垂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低语,暗沉的眼却突然一亮。“坤成宫守卫众多,怎么会起了大火都不知道,甚至连丝毫都救不回来?”

    不说坤成宫的守卫,就凭守在暗处的影一影二,便少有什么能伤到言梓愔。

    对啊,有影使保护,言梓愔定没事才对。想到这儿丘梵隐一手抓起木安还未打理好的衣襟,急切问道。“你可看清了,那尸身当真是小莫子?不是烧得面目全非吗?你又怎么确认那是小莫子,不定便是你老眼昏花才看错了。”

    接二连三被打断话头,被无礼对待。木安也不反抗,轻启唇,残忍地打破丘梵隐的希冀。“听宫人说,帝后心烦,便赶走了宫人。当时坤成宫只有帝后一人,而且小夏子和瑶乐已经确认那具尸身若有服饰皆是属于帝后。”

    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丘梵隐松开手,似乎受到打击的后退两步。沉吟半晌,他抬头。“影,你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落在丘梵隐的面前。他拱手,“邱大人有何吩咐?”

    “坤成宫是怎么回事?帝君让影使保护帝后安全,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影一影二呢?”他对着影一通质问,丘梵隐心里着急,话也极为的不客气。

    影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不卑不亢答道。“影一影二在半个时辰前便失去联系,此时真在寻找。”

    丘梵隐和木安同时皱起了眉,他们对视一眼,眼底是想通的疑惑。

    看来坤成宫发生大火不是意外,可又有谁如此恨言梓愔,恨不能将其烧死。却又心善的只针对一人,而放过所有宫人。

    丘梵隐双手环抱,低低思索。宫人是帝后叫出去,火也是之后才发生的。就像是言梓愔早就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似的,所以才会支开所有宫人。再想到言梓愔之前的异样,他突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测。只是在猜测得到证实前,还不宜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他没有再去管兀自沉思的木安,推开御政殿的门走了进去。

    软榻上的人还在沉睡,可再好的药,此时也该失了药效了。他伸出手搭在濮阳瑢的手腕上,片刻他收回手。眼底皆是复杂,似喜又似忧伤。

    果然,濮阳瑢体内地碧血像遇到天敌一样,尽数被消灭了干净。只是除了这个,他的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药,只是碧血的解药同样霸道,还不能探查出另一种是什么药。

    紧跟着他的木安见他突然进来,又半晌不说话,不由有些担心。“邱大人怎么了?可是帝君有何不适?”

    丘梵隐回神,扯了扯唇角,勾勒出一个僵硬的笑。“不适倒没有,反而是天大的喜事。或许是上天庇佑,从今日起,帝君再也不用受碧血之苦。帝君可以像一个正常人走出御政殿,走出皇帝,帝君再也不会被人当成一个异数。”

    可不是上天庇佑吗?云苜十五年都不曾找到的少主竟这般幸运地被他家帝君找到,解了身上碧血,从此濮阳瑢身上再无任何软肋。不,本该是有一个致命的软肋的,只是不知如今还做不做数。

    木安却为想那么多,只以为是丘梵隐的新药起了作用。这么多年,困扰濮阳瑢的碧血终于解了,他甚至没有一丝真实感。“真的吗?邱大人你没骗我,碧血真的解了,帝君再也不用受碧血的困扰?”

    他喜不自胜却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丘梵隐,一直到丘梵隐给出确定答案,他才有了一丝真实感。心里被狂喜淹没,可欣喜若狂的他却没注意丘梵隐眼底地复杂。

    欣喜过后,冷静下来的木安才想起还有一个噩耗还没解决。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大半,他有些踌躇地上前。“邱大人,那坤成宫的事该怎么办?若是帝君醒来没有看见帝后娘娘,而且坤成宫该该还毁了大半,我们到时怕承受不住帝君的怒火。”

    比起木安的踌躇不安,心中有了猜测的丘梵隐就要悠闲得多。他抬头拍了拍木安的肩,宽慰道。“放心,帝后娘娘心善,不会让帝君为难我们的。”

    小莫子可是从不爱拖泥带水之人,所以另一种药,他大概能猜出什么,只等最后的确认。若一切事情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那小莫子可是比他想象的可狠太多了。

    丘梵隐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木安觉得自己脑子被大火熏过了才会找他商量,沉默地将肩上的手甩到一边,他以让帝君好好休息的名义将丘梵隐赶出御政殿。之后像一块顽石,任凭丘梵隐的话如何雨打风吹,他都一概不理。

    这件事是他的失误,他自会查个清楚明白,就算到时帝君怪罪下来,他也不会有半句辩驳。

    木安进去入定阶段,丘梵隐见他无趣,也不再说什么。站在另一边,看着坤成宫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么怀着心事站在御政殿,一站便是一整夜。整个过程,殿内皆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