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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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百足之虫

    “再忍一忍,一会就好。”濮阳瑢立即飞身上前将人拥入怀中,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抚。见她抑制不住地咳嗽,可又会牵动有伤的喉咙。他索性将人拦腰抱起,一边对木安道。“立即将丘梵隐宣入宫,将御医院所有人带到本帝的寝宫。”??

    ??“是!”木安也顾不得什么,匆匆跑出去安排一切事宜。

    ??濮阳瑢将身后的一切事脑后,他现在所有的注意里都放在怀里的人身上。

    ??“帝君,您答应过放过属下的家人。”拿着匕首的人怔怔地看着满是鲜血的手,眼见濮阳瑢便要离开,这才回过神。想起濮阳瑢曾承诺的事,他可是犯了诛九族的罪,他不知道这一刀够不够救他家人的一命。

    ??濮阳瑢身影一顿,冷冷道。“本帝自然说话算话,罪不牵连你的家人。”

    ??罪不及你的家人,可你最却不可避免。

    ??后面的话,濮阳瑢没有说出口,可未尽之言已不言而喻。

    ??“谢帝君。”那人满眼的感激和释怀,公然造反他罪无可恕,能保得家人平安,他已经知足了。

    ??濮阳瑢带着人回到寝宫,刚将人放下。木安便带着一群御医匆匆赶到,那些御医刚被一场造反吓得惊魂未定,还没把气喘匀。又被木安催促,一路跑到帝君寝宫。

    ??看到安然无恙的帝君,正想行礼。便被濮阳瑢的冷言打断,所有人这才注意到帝君床上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谁?

    ??帝君从哪儿拐来的?

    ??难道是刚选的秀女?

    ??还未侍寝就躺在帝君的床上,前途不可估量啊!

    ???……

    ??御医们脑海波涛汹涌、思绪万千,面上却波澜不惊。目不斜视地为床上之人诊脉,写好药方,木安再命人煎药。御医们自知无他们什么事,都极有眼力劲地退至殿外。帝君不下令,他们可不敢擅自离开。

    ??濮阳瑢坐在床边,看着言梓愔脖颈那道乌痕,眉头紧紧蹙着,仿佛那道乌痕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般。

    ??言梓愔咳嗽了几声,虽说连带着喉咙的刺痛,呼吸倒顺畅不少。只是伤了喉咙罢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叫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底反倒安命下来,她伸手捏住他两根手指,晃了晃。“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子瑜,如此的愁眉不展,可叫我好生心疼的。”

    ??到底是伤了喉咙,哪怕她已经放低声音。还是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带着针扎的刺痛。

    ??叫她分明痛地厉害,竟还有心取笑他。濮阳瑢简直哭笑不得,可到底不在皱眉。他反手将手包在自己手心,“疼了便不要说话。”

    ??言梓愔笑了笑,听话地不再开口。那痛倒不剧烈,偏时时刻刻痛着,就像喉咙堵着一团刺,实在难受得紧,也叫她再不能说什么。

    ??为了不惹她说话,濮阳瑢也闭口,只安静地陪着她。

    ??两人不说话,空气都静谧下来。可惜总有人不识好歹,来打破这时的静谧。

    ??“呦,这么晚云相怎么来了?”殿门在,木安大声地有几分做作的声音想起。

    ??殿门的膈应不错,不知云冱远说了什么。只听木安又道,“请云相稍等片刻,奴才着就进去通报。”

    ??随后便见木安走了进来,“帝君,云相求见。”

    ??“阿愔,如今你的身份不宜暴露,暂时委屈你了。”濮阳瑢眼底冷光一闪,随后对言梓愔道。待言梓愔点头,他才将床幔放下来,遮住床上的人。转身依旧坐在床边,对等候命令木安道。“宣。”

    ??木安走了出去,很快云冱远便进了内殿。他似乎是匆匆赶来,发丝衣袍竟还带着几分凌乱。

    ??“臣救驾来迟,望帝君赎罪。”他一进来便跪在地上请罪,一副万死难辞其咎的模样。

    ??濮阳瑢脸上隐晦不明,“云相的消息倒是灵通,可惜却是来迟一步,反叛之人已被本帝拿下。”

    ??“老臣惭愧。”云冱远状似惭愧地又弯了弯腰,“敢问帝君这反叛之人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倒是毫无心虚,甚至主动出击,辅佐两朝帝君的老狐狸。

    ??“说来这人云相可是极为熟悉。”说到这儿,濮阳瑢顿了顿。“便是云相一手提拔的常胜将军。”

    ??“这、老臣……。”云冱远震惊地抬起头,眼底交织着难以置信、失望以及一丝愤怒。似乎是在气自己一手提起来的常胜将军,又似乎在气自己识人不清,愧对涅丹。

    ??他做足了一个无辜衷心老臣的态度,情绪动作无一不到位。若非濮阳瑢提前得知消息,怕也会被这副面孔骗过去。

    ??濮阳瑢却不管他是何姿态,问道。“云相以为这人该如何处理?”

    ??“老臣实在惭愧,竟提拔了这么一个包藏祸心之人,险些为涅丹造成祸事。常胜将军逼宫造反,罪该万死,株连九族不足以磨灭他的罪行。此人是老臣一手提拔,老臣难辞其咎,望帝君降罪。”云冱远沉痛道。

    ??似乎说出这样一段话,已经费尽他所有心神。

    ??不但不与常胜将军撇清关系,甚至还主动将一部分错揽到自己身上。一出弃车保帅戏码竟生生成了大义灭亲的大戏。

    ??还是这般地会迷惑人心,濮阳瑢菱角分明地脸庞滑过一丝冷意。“本帝见云相脸色煞白,似乎身体不太好,这两日便在家休养。常胜将军死不足惜,云相可别为了这些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体,涅丹可还离不开你。”

    ??“谢帝君关怀,老臣实在受之有愧。”云冱远趴在地上,擦拭着眼角的热泪。

    ??如此惺惺作态,濮阳瑢看了实在厌烦,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与他虚与委蛇。“下去吧。”

    ??“是。”云冱远踉跄起身,佝偻着背退了出去。

    ??床幔被掀开,言梓愔看着浑身透露着不悦气息的濮阳瑢,问道。“今日之事,他也有参与,或者说他才是幕后指使。”

    ??她并未因疑惑而问,而是万分笃定。

    ??“是。”经过今天的事,濮阳瑢也不准备瞒着她。她并非温室的花朵,而是悬崖上的蔷薇。何况将事告诉她,才能叫她防范于万一。“那日的信件便是云冱远通敌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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