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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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贤妃找茬

    不堪,妖孽,不详。他甚至想象到了她的反应,不屑,疏离或者是害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的让他惊喜。

    “不曾。”濮阳瑢微微垂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呈现一种奇异的脆弱。

    一旁的木安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才用过午膳的濮阳瑢。

    言梓愔却没注意到木安不对的神情,她不过随便一问,拿来转移话题,因为这个时间早过了午膳点。而且平日濮阳瑢太过正派,她根本想不到他会撒谎,只以为他忙于政务。

    抬头神情带着急切。“那帝君快去用膳吧,别饿坏身体。”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竟然从中看到期翼的色彩。不由口风一转,“连续半月未曾为帝君诊脉,一会儿我为帝君诊一次脉好吗?”

    “嗯。”濮阳瑢眼底闪过一丝流光,低低应了一声,竟然有几分乖巧的样子。

    待言梓愔坐在位置上,面前摆满珍馐时。那名为理智的东西才发挥作用,她只恨不得把主动邀请的自己拍到地里去。

    机械地咬着濮阳瑢特意吩咐摆在面前为了打发她的时间的糕点,言梓愔咬了两口,又偷偷看一眼濮阳瑢。他的动作不慢也不快,举止利落。

    濮阳瑢看了看言梓愔手中那块至今还剩一大半的梅花酥,“不和胃口?”

    “嗯?”言梓愔愣愣地放下梅花酥,难得有几分羞赧,“不是,梅花酥很好吃,只是午膳好像吃得有点撑,所以……。”已经撑不下东西了。

    “不用勉强自己。”濮阳瑢叫人准备点心只是为了让言梓愔打发时间,可不是为了勉强她而撑坏了肚子。

    面对他,她总是太过拘谨,一句话便将距离拉至千里。他无意逼迫,更不愿到适得其反的地步。

    “是。”言梓愔看了他一眼,便放下手中糕点。

    这次的午膳的时间似乎比往日要长,因为濮阳瑢是一个极为严谨的人,哪怕是膳食方面的时间都想度量过的一样,不多不少,点到即止。

    或许是医者仁心,言梓愔有些担心。之后一诊脉,果然过饱了。不过这样见不得世面的病症她自然不会明言,只嘱咐木安多泡几杯山楂茶。

    这一天就像解禁的前奏,之后每天都会出去走一走。不过言梓愔不喜嘈杂的地方,瑶乐便相近办法带她去既安静又风景优美的地方。

    其实言梓愔不是不喜热闹,只是不希望遇到宫里的妃嫔,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费尽心思不如他人的突发奇想。

    这次瑶乐带她去的是一个小型的园子,虽不及御花园,可也是五脏俱全。假山,百花,莲池。只是地处偏僻,所以人比较少。

    瑶乐带她走上拱桥,从桥上往下看,除了枯萎的荷叶,竟然还有鲤鱼不时冒头。她有些惊奇,现在积雪满地,不时时清扫,直肖一夜,人便步履维艰,可见其温度之低。到了这个温度,大半的鲤鱼都进入半冬眠,不爱动弹,没想到还能在这偏远的莲池看到这样活泼的鲤鱼。

    瑶乐见言梓愔感兴趣,将油纸伞交给小夏子,从衣袖中拿出一包鱼食。

    言梓愔把怀里的汤婆子递给瑶乐,接过鱼食。捻一小撮,撒入莲池,鲤鱼便立即围了过来。

    又捻了一撮,正准备撒入莲池,一旁的瑶乐却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接着在她耳边道,“公子,是贤妃娘娘。”

    言梓愔眉一紧,暗道自己运气不好。将鱼食递给瑶乐,转头便见贤妃也就是元福公主披着白色狐裘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宫女。

    “见过贤妃娘娘。”言梓愔被瑶乐扶着,尽量避免撕裂伤口。

    然而这幅姿态落在贤妃眼里却如同捅了马蜂窝,想她在斡玄备受父皇的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愿与涅丹联姻,是涅丹的福分,本以为会被大礼以待。可谁想只是被封为小小的贤妃,这也罢了。却还被安排到如此偏僻的宫殿,那些奴才也是势力的人,见帝君不来,便冷待她,平时懒散,做事更是不用心。她愤然不平,但听从斡玄太子的吩咐一直隐忍不发。

    可现在一个小小的药童的待遇都比她好上百倍,就算他有恩无帝君,但他不过是身份低微的草民,给些赏赐便罢了。如今却被帝君留在宫中,甚至留在帝君寝宫的偏殿,还时时去探望。

    帝君天性冷淡,每月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这半月几乎次次去探望一个小小的药童,如此殊荣几乎让后宫嫔妃咬碎手帕。其中最为气氛的莫过于贤妃,身份天差地别,一个受尽冷遇一个百般优待。心高气傲的贤妃心里怎能平衡。

    她冷眼看着跪在她脚边的言梓愔,脸有些扭曲。“这不是莫无公子吗?怎么终于终于出门了。”

    “贤妃娘娘谬赞,莫无愧不敢当。莫无不及娘娘十分之一。”言梓愔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特别是在心中领不清的人面前。

    “你——。”贤妃脸色一变,显然想起进宫后的种种。“本宫自然不如莫无公子的操劳,都已经到在后宫来去自如,可见公子是如何地繁忙。”

    操劳和繁忙两词她咬词极为重,讽刺意味十,仿佛言梓愔是不值一提的玩物。

    “娘娘慎言。”言梓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怒火,她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贤妃。

    这样的流言,她已经不是一次听了。第一次,她不以为意,而濮阳瑢与她不过是一国之君。这一次,她可以不在意,却不愿听到任何诋毁濮阳瑢的流言蜚语。

    他以一人之力肩负国运,他的坚持,他的理智值得涅丹任何一人的尊重。

    贤妃竟被那双如利刃的眼神镇住,她后退一步。却很快反应过来,她居然在一个贱民面前示弱。“你、你放肆,居然敢这样对本宫说话,来人给本宫掌嘴。”

    她身后的宫女就要上前,却被瑶乐如看死人的眼神钉在原地。

    半天没有动静,贤妃气急败坏转头,“你这贱婢竟敢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本宫也不用留你。”

    那宫女不敢得罪贤妃也不敢对言梓愔,只能不断磕头求饶。

    贤妃冷哼一声,想着之后再收拾这人。转头,“莫无公子果然好本事,可是你别忘了,本宫乃是斡玄的元福公主。得罪了本宫,就是得罪斡玄,只肖本宫一句话,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世上。”说到这儿,她看了一眼低头看不清神情的言梓愔,“所以本宫劝你识相一点,否则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如今那些趋炎附势的宫人还不敢光明正大地苛待,就是因为她是斡玄的元福公主,谁也担不起破坏两国邦交的罪。

    这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她想用这点拿捏住言梓愔,却是失策了。

    言梓愔由着瑶乐扶起来,闲逛的兴致被破坏地干干净净。“那莫无便拭目以待了。莫无有伤在身不宜在外太久,先行告退,娘娘自便。”

    贤妃瞪着言梓愔的背影,直到人离开。才一脚踢在宫女的身上,“还不滚起来,丢人现眼。”

    “公子,您别听贤妃娘娘的胡言乱语。帝君如此疼惜你,绝不会轻视你,她定然是嫉妒你。”瑶乐一路走,一路劝慰。生怕言梓愔因为贤妃的话而不快。

    自受伤以来,周围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碎。本来只剩下残存怒意的言梓愔彻底散了所以怒气,“瑶乐,我没事。”

    瑶乐偷偷看了看言梓愔,想看看她是不是强颜欢笑。发现她脸上没有半点勉强才放心。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的事很快被小夏子报告给木安,随即传入帝君的耳中。帝君立即以贤妃随意苛待宫人为将其禁足,令其思过。

    回到颜光宫的贤妃还没来得喝口热茶就被人禁了足,怒火直冲头顶。当即写了信叫宫人交到斡玄太子手中。

    只是她不知道,信刚出颜光宫便送到濮阳瑢的面前。

    第二天,斡玄一行人便启程回国。独留下贤妃望眼欲穿。

    那日的事并未对言梓愔产生任何影响,只是给她提一个提醒。她一介男儿却在这嫔妃云集的后宫,一两天便罢,时间长了难免惹人猜忌。而且她现在很乱,难以集中理智。她的确需要独自一人好好想一想。

    之后经过宫内药膳的进补,言梓愔的伤好了大半,此时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当天经过御医的诊断,确认她的的身体无误时。言梓愔一个月第一次主动走进御政殿。

    进入大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扫尽所有的寒气。濮阳瑢位于上首,听闻动静,抬头。眼里闪过丝丝诧异,随即多了一分暖意。“身体如何?”

    “回禀帝君,我的身体已无碍。”言梓愔躬身回道。之后却是无言,一瞬间到嘴边的话竟然难以开口。

    濮阳瑢的手一顿,看了一问底下的人,“身体无碍便好,从今日起你便离宫休养,之后也不必来宫中请脉,直到伤好再行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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