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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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同邀上元

    把盒子往桌上一放,言梓愔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把盒子放下,脖子就被走路不稳的邱梵隐钩住。

    “小莫子别走啊,来来,本公子给你介绍这位富可敌国的浩繁山庄的主人,公冶玖。”

    “见过公冶庄主。”言梓愔点点头,毫不客气把肩上的手甩开。

    公冶玖身着白衣,风度翩翩。他温文尔雅笑了笑,算作回应。

    言梓愔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悄悄观察了濮阳瑢的脸色,道。“那莫无就不打扰了,先告退。”

    这次没人打扰,邱梵隐被濮阳瑢按在凳子上,没能出来作妖。

    待言梓愔走出后花园,一个披散着头发,身着红衣的妖孽男子突然出现在后花园。他半敞着衣襟,一副风流多情的模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桌上的五个各有千秋的男子手持着酒杯,看着桌上与其形象不符的饺子,神色各异。

    谁也没有动作,视线都集中在濮阳瑢身上。

    这似乎成了惯例,每年岁旦,五人总会聚集在一起。不过往年都只是酒而已,今年却多了一盘饺子。

    这边言梓愔直接回了言府,就开始除尘,挂灯笼。到了下午,言峰在亭中作画,季雨柔在一旁弹琴。夫妻琴瑟和鸣,一派和谐。

    言梓愔和怜雪都很有眼力劲地没去打扰,在书房看书。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过晚饭后,都着新衣新裙,一同去逛祁天城的夜市。

    季雨柔梳着妇人的发髻,身穿紫色的衣裙。既不会过分活泼也不失庄重。而言梓愔则穿着新购置的淡蓝色长裙,就连怜雪都穿着更显活泼的嫩黄衣裙。

    三人气质不同,风格不一,俨然另成一道风景。

    岁旦,街上人来人往。像言峰这样一家出行的随处可见,或抱着小孩,或牵着夫人。应和着街上的红灯笼,气氛好不热闹。

    其中有身份比较高的家族,也有身份低微的平民百姓。似乎在这一夜,都忘记彼此的身份地位,同处一个地方。

    有些人有家人在侧,而有些人却只能与明月为伴。

    在宫宴正热闹之时,濮阳瑢却孤身一人坐在了无人烟的宫殿里。

    宫殿之内翡翠玉器,富丽堂皇,让人眼花缭乱。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是少有的珍品。只是殿内却只有一人,没有丝毫人气,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殿门外木安带着几个太监,也不去打扰。

    这是濮阳瑢亲生母亲岚妃的宫殿,岚妃并非什么大家族出生,相反岚妃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叔父家。叔父待她不错,自是她长得貌美,总会惹来人的嫉妒。自小寄人篱下,岚妃心思成熟很懂事。一日选秀,她的美貌被帝君看上,一时盛宠在身。加之她不同其他人的性子,帝君道上了心。甚至有意将她推上帝后的宝座。

    这样的帝宠自然惹来了后宫之人的嫉妒,特别是在位的帝后。之后岚妃怀孕,帝君更是把人疼到骨子里。于是之后的难产血崩便不会难以想象,哪怕帝君将岚妃保护的好,也没能躲过后宫的暗箭。

    本来有这样的宠爱,哪怕没有岚妃,濮阳瑢也该顺遂一生。只那双异于常人的血眸,让他生下来就要受人恐惧的目光。岚妃失了性命,帝君震怒,牵怒了殿里所有宫人,只留下濮阳瑢。于是诅咒之名相传更远。帝君见之便想起岚妃,自然不会爱屋及乌。却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交与帝后抚养。

    一直到记事,每年之初,濮阳瑢总会来这里。也不知是为了团聚,还是其他。他在这里出生,苦难也从这里开始。

    只是今日帝君似乎心情不错,木安本以为不会再到这里。每次进了这宫殿,帝君身上的人气似乎就少一点他私心是不希望帝君再到这里。

    殿内,濮阳瑢拿起酒杯刚放在嘴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空腹喝酒伤身。不知怎得竟然放下了杯子,心里有些暖。似乎都能驱散这殿里的寒意。

    他虽为皇子,地位却比宫人还不如。他曾听过帝君如何宠爱他的母亲,而他却只能得到那人的厌恶。只因外人说他天生妖异,乃是不祥之人,出生便克死生母。宫里的人怕他也欺他,他吃的饭是冷的,喝的水是冷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连心都变冷了。

    那时他总会来这殿里,到底还是在期待这什么。而如今心结了冰,这更像成了习惯。

    而现在却又有些不同,濮阳瑢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目光沉沉,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一晃半月过去了。

    “不行。”怜雪堵在门口,坚决不让言梓愔出门。“夫人说了,明日是上元节,小姐今天哪儿也不能去。”

    “好怜雪,让开好不好?我保证一定早点回来。”言梓愔举手保证道。“而且上元节不是明天吗?哪里需要一天来准备。”

    不知想到什么,怜雪的脸突然红了。“这,反、反正不行。”

    怜雪被养地太乖了,一看她结巴样,就知道有猫腻。言梓愔反倒不急着走了,怜雪居然也有事瞒着她,哎,可能还不止她。说不定这个背后主使还是她那个温柔娘亲,她不由有些好奇。

    “怜雪,你有事瞒着我。”言梓愔也不着急了,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怜雪。想看她到底能说出点什么。

    “没、没有,我还有事要做,小姐我先走了。”藏不住事的怜雪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半天后落荒而逃了。

    心里好奇,但言梓愔相信怜雪不会害她,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人堵住门,她可以出门了。

    一入邱府,没看到邱梵隐,倒先看到了许久未见得孟珂。今日她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裙,少了些泼辣多了几分婉约。

    “莫无哥哥,你来了。”一见言梓愔,孟珂就迎了上来。

    “珂儿今天怎么有空到邱府?”孟珂向来与邱梵隐相看两生厌,若没有事是绝不会来得。

    孟珂笑了笑,脸颊微红。“莫无哥哥,明日我们一同过上元节好不好?”

    “这么重要的日子,珂儿不用和家人一起吗?”言梓愔笑笑,并未当真。不管孟珂如何,她定是同家人一道的。

    孟珂顿了顿,似乎有些害羞。不敢看言梓愔,站在原地对手指。“是要一起吃饭,但到了夜晚就、就……。”

    “就可以单独和她的彦哥哥一起放花灯。”未尽之言被从房间出来的邱梵隐接上。

    那语气中的戏谑瞬间点着了炸药桶,本来女儿家就害羞,哪怕孟珂平日大大咧咧。说到底也是小女儿心态,被人当面戳破私心,不恼羞成怒才怪。

    “要你管,又不是让你去。”孟珂气得脸通红,若鞭子在身上只怕已经打过去了。

    言梓愔听着却觉得不对劲,结合清晨怜雪的异样。也算知道所谓上元节的重头戏大概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一下。”言梓愔抱着些许希望打断快要吵起来的两人。“请问上元节到底要做些什么?”

    第一次,言梓愔被人嫌弃了。

    “莫无哥哥,上元节你都不知道。”孟珂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解上元节的风俗。“主要来说上元节……。”

    听了孟珂的解释,果然与她想象中的相差不大。这一天大概就是男男女女可以自由相看意中人的一天,只要男女看对了眼,就可以赠香囊,互许终生。

    “莫无哥哥,好不好?”见言梓愔不说话,孟珂又问。

    见孟珂眼里尽是渴求的光,言梓愔没忍心拒绝。“这么来说珂儿你不应该独自与政渊王相处才好,带上我也太奇怪了。”

    照理来说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二人独处才合适吗,而且政渊王大概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在这样的日子带一个男子同行。

    “可、可……。”她当然也想就两人独处,可最近彦哥哥对她太好了,好得有点不真实,所以她不安又紧张。若是以往她才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呢。

    “莫无哥哥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说不出口,孟珂开始撒娇耍赖。她也不知为什么,见着这人就想亲近。明明他们才见过几面,那种感觉无关情爱,而是一种类似长辈的亲近。

    到底没忍心拒绝,言梓愔点头。“不过明晚我有些事要办,不能同你们一起,之后我会去找你们,好吗?”

    “好吧。”孟珂有些失望,又再三嘱咐道。“那莫无哥哥记得一定要来。”

    “好。”孟珂失落的样子简直像吃不到鱼的猫咪,让人只想逗弄。言梓愔不由笑了笑,保证道。

    不过明天她要不要当作不知道自家娘亲的打算,乖乖去走个过场就撤呢?还是适当地反抗一下,打消娘亲的念头。

    想了想季雨柔的梨花带雨,言梓愔果断选择第一条,装作不知道。

    “娘亲,好了吗?”

    “快了。”言梓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了,毫无疑问得到的答案没有丝毫变化。

    又等了一会儿,觉察季雨柔的手离开脸庞,春风化雨的声音响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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