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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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取暖救兵

    见他们走远,言梓愔才松了口气。将防蛇虫鼠蚁的药洒在洞口,这才放心去看濮阳瑢。

    濮阳瑢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流血过多导致。言梓愔将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她吃力的拿起放在一边的长剑,狠下心将有箭头的一段砍掉。濮阳瑢痛哼了一声,似乎是痛晕过去,所以并没有醒来。

    伤口似乎更大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言梓愔根本不敢有丝毫犹豫。抓住箭,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石床和言梓愔的身上。

    言梓愔扶着他躺在床上,从衣摆上割下两块,准备一块用于止血一块用于包扎。解开他的衣襟,指甲大的伤口正冒着黑血。

    不安地皱了皱眉,她空有理论却没有实践,不知道怎样处理才算最好的方法。却也知道余毒不清,易留下后遗症。

    看着那苍白的脸,想到可能是她拖了后腿。言梓愔那点犹豫就消失地干干净净,自己吃了个解毒的药。接着低头,将唇敷在伤口处。将毒血吸出,知道血变成正常颜色,这才为伤口上药。

    处理好一切,言梓愔见外面没了动静,出去拾了些干柴。顺着水声找到不远处的小河流,取了些干净的水,就匆匆往回赶。

    喂了些水给濮阳瑢,言梓愔拾柴就是为了生火。因是初冬时节,白日还好,晚上的寒气人就有些受不了了。可刚生起火星,就见一缕白烟随之升起。言梓愔立即踩灭了火,这石洞就一个入口,一会儿烟从洞口飘出去。浮在绿油油的藤蔓上,不要太显眼。

    现在也只能等着夜幕降临的时候再生火,起码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言梓愔坐在石凳上,搓了搓因低温而变冷的手。这时床上的人却皱了眉。

    “冷……。”

    言梓愔贴近了才听清他说的是个冷字,她摸了摸濮阳瑢的额头,还好。又摸了摸他的手指,冰冷地像块石头。也是石床生冷,直接带着本就不高的体温。可这本来就是石洞,除了床也没有能趟的地方。所以言梓愔也只能搓着他的手,尽量让他暖一点。

    “冷,好冷。”手上的温度不过是杯水车薪,石床上的濮阳瑢不断呢喃。语气带着丝可怜和委屈,仿佛连呼出的气都带着凉意。

    言梓愔只能更加用力来回搓他的手,看他没有丝毫缓解地一个劲说着冷。言梓愔急在心里,没办法,准备去看看天色暗下来没有。

    然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点温度的濮阳瑢又哪里肯放手,觉察手中温度要逃走,下意识就紧紧抓住。只恨不得和这只温暖的手粘在一起。

    挣脱不开,言梓愔没了办法。只能任由他抓,也不去搓手了。只等自己手心的热度消失,他大约就会松手。

    没一会儿,或许是手中的东西不再温暖,或许是举得自己已经抓住了温暖。濮阳瑢渐渐减小了力道。

    言梓愔看准机会,迅速抽出手。到洞门口望了望,天已经暗了下来。今天暂时在这里休息,明早就得早些。那些人没追到人,一定会再回来的。

    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止,很快一堆火就在洞内燃起。洞里的慢慢升温,濮阳瑢也不再叫冷。言梓愔这才放心,又加了些柴火。便靠在床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虽然洞内是暖和了,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晚上睡一会儿,言梓愔就会突然惊醒。一整夜皆是如此,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进出深层次睡眠。

    濮阳瑢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言梓愔靠着床边坐着,头歪在床边。似乎睡得不舒服,眉心轻轻缩着,面颊因为柴火余下的火星的染上晕红。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青色的外套的衣摆缺了两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样子有些狼狈,濮阳瑢的心就像衣摆的缺口般破了一丝裂缝,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溢出来。

    这些,身处梦中的言梓愔自然不清楚。梦中,一把带血的剑突然朝她劈了过来,她突然就被吓醒了。这个晚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言梓愔揉了揉脖子,第一时间看向石床。人醒了,继续睡。靠着石床,又被准备闭眼。

    醒了,言梓愔刷地睁开眼。对上濮阳瑢清醒的血眸,看他想坐起来。言梓愔立即跳起来,然后毫无悬念的跌倒在石床。

    言梓愔也不管磕在腿上的痛,站起身去扶濮阳瑢。“帝君,您醒了,可有不适的地方?”

    “无碍。”濮阳瑢借着力道做起来,除了右肩有些痛,并没有感觉其他不对的地方。这又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昨天您停下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昨日那些人追得太紧,莫无看洞外有无数藤蔓的遮掩,就在这儿躲了起来。”言梓愔回答。

    濮阳瑢没说话,试探地动了动受伤的胳膊,惹来一阵疼痛。

    见此,言梓愔立即制止他。“帝君,别动。您的伤口还没结痂,不宜有大的动作。”

    见他真的不再动作,言梓愔又道。“刚刚伤口可能有裂开了,我先看看。”

    濮阳瑢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这样的默认让言梓愔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将药拿在手上。解开他的衣襟,青色的布有渗了血迹。她慢慢解开布,在伤口撒上药,又重新包扎好。

    “帝君,喝点水。”见他唇干裂,言梓愔又将装水的叶子递给他。

    濮阳瑢倒是不娇气,仰头就喝下。

    “帝君,昨日那些人追去了相反的方向,之后我们要往哪儿走?”看濮阳瑢坐着,神色看不出喜怒,言梓愔试探地问道。

    水流那边应该不能去,这林子又不熟悉,往哪里走,言梓愔完全没有头绪。

    “往回走。”濮阳瑢试探着用另一只手拿剑,同时回道。“不用收拾了,立刻启程。”

    “是。”听着毫不犹豫的语气,言梓愔心大安,也不耽误,胡乱把药装好。然后去扶凭借长剑站起来的濮阳瑢

    两人搀扶着走出山洞,片刻不停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原来的地方,马车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些许木屑和尸体。幸运的是其中没有木安,或许是逃出来了,或许是被抓走了。不管哪一个,人活着就好。

    没有停留多久,两人最后决定继续朝着崇州方向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濮阳瑢突然把言梓愔拉到自己身后,长剑已经换了一个手。他眼神锐利地看着周围,“滚出来。”

    “主子猜的果然没错,濮阳瑢你真的返回了。”突然周围跳出无数的黑衣人,领头之人狂傲道。“既然你这么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话落,周围的人就围上来。

    濮阳瑢的肩膀本来就受了伤,加上几乎二十个时辰没吃饭。体力本来就不足,又要对付这么人。加之身边还跟了个不懂武功的言梓愔,足以可见两人今日必定凶多吉少。

    本以为逃出生天,没想到这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竟然还在原地守株待兔。言梓愔心中不愿认输,不愿在此就永久闭上眼睛。她未曾报答这一世的父母之恩,她不甘命陨此地。

    捡起地上的刀,言梓愔颤抖着反握住濮阳瑢的手。

    心中的害怕只观的表现在抓住的手中,濮阳瑢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动声色将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感受到这样的举动,言梓愔的手慢慢停止颤抖。眼睛带着沉着,默默看着扑上来的人。

    这无疑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厮杀。

    很快两人身上就带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言梓愔倒还好,濮阳瑢要护着言梓愔又要防备敌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

    言梓愔已经无力再举起刀,迎面是几把泛着冷光的刀刃,正觉命该如此。

    却在这时,利箭破空而来,穿透了最近几个黑衣人的心肺。

    马蹄声响起,不远处濮阳彦和邱梵隐带着几个人正向他们靠近。

    有了濮阳彦和邱梵隐的加入,局势开始一边倒。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这些人似乎是大家族训练的杀手,牙齿藏着毒药,所以未能抓住活的。

    解决掉黑衣人,濮阳彦和邱梵隐上前。“臣来迟,请帝君责罚。”

    “起来吧。”濮阳瑢剑撑着地,左手紧扣着言梓愔的手,似乎是忘记手里还牵着个人。

    听这话,濮阳彦和邱梵隐这才起身,递上帷幕,给濮阳瑢简单包扎。

    言梓愔本想顺势抽回手,却不想才动一下,那只大手突然加大力道。那样的力道几乎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让她不由痛吸一口气。

    这声痛呼引来了濮阳瑢的注意,看着那张因痛而皱着的脸,濮阳瑢缓缓松了手。看向目瞪口呆的邱梵隐,冷冷道。“给她看看。”

    濮阳彦和邱梵隐哪只目瞪口呆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处至少也有十年了,他们何曾见过濮阳瑢这么亲近一个人,更别说抓着一个人的手不放。

    因此听到濮阳瑢的命令,邱梵隐硬是半天都没回过神,直到濮阳瑢的冷眼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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