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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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入藏书楼

    见此言梓愔却皱了眉头,哪怕这云三小姐当真是仙子转世。言梓愔的心里却难生出半分好感,只因这云三小姐表现实在完美了,一举一动,一瞥一笑仿佛都经过度量似的。

    索性不再理会,看着那辆敢于云家叫板的马车。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虽未见其人,单凭这敢于与云家叫板的勇气,言梓愔心中便生出几分好感。然当看见马车内的人,言梓愔却忍不住一笑。来人竟是孟柯,今日她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竟着了一身粉色淑女装。那可爱的粉色衬得那张小脸愈加粉嫩,让人看了便心软三分。

    不过显然她还不适应这样的长裙,勘勘站好。颇为不屑地看了一眼在丫鬟搀扶下,下了马车的娇柔的云三小姐。然后提起裙边,毫无淑女风地直接跳下马车。之后看也不看周围人一眼,直往宫门而去。

    “这位小姐倒是特别。”

    见孟柯昂着头,步履别扭的背影。言梓愔不由低低一笑,此时耳畔却响起季雨柔独特的声音。

    言梓愔转头却见季雨柔看着孟柯的背影,眼中带着柔和的笑。自家娘亲从来是心思通透的人,有此一说,言梓愔便知道季雨柔并未被云犹晚的表象迷惑。反而看透孟柯不符于世的单纯与直爽。

    “能有如此大胆的心性,怕也只有那位备受宠爱的振国将军的独女了。”

    季雨柔久居卧房,虽不知外面的信息。然名声大噪的云相嫡次女与让众贵女避之不及的振国将军独女却还是知道的。不过此时看来,传言也不尽真实。思及此,季雨柔不免想起今日宴会,又是一阵担忧。

    感觉季雨柔周身的变化,言梓愔又怎能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她伸手握紧季雨柔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季雨柔柔柔一笑,却同样没说什么安慰人心的话。之后一直到进入皇宫,来到举办宴会的宫殿。两人同样一言未发,微垂着眼睑对近在咫尺的繁华熟视无睹。

    反倒是那些一生都无进宫可能夫人小姐极为稀奇地打量着周围,眼中的羡慕毫不掩饰。与前方气度不凡,步履蹁跹的云犹晚可谓天壤之别。

    到了宫殿,大殿之内却是极为热闹。平时在朝中关系好的大臣都距离在一起,脸上皆是带着战胜国的喜色。然人最多的当属云相与振国将军周围。言峰在宫中似乎也并非那样被人排斥,此时他正与一位身穿藏青色官服的人相谈甚欢。以至于连言梓愔她们进来都不曾察觉。这方小宫女引着众人到了各自的位置,相熟的夫人小姐也慢慢聚在一起说笑着。尤为突出便是这位云三小姐,她似乎极为长袖善舞,大半的女子都聚在她周围。相对在她对面的孟柯却是一人独坐,看也不看她周围欲巴结她的任。撑着下巴,不时无聊地打着呵欠。

    像季雨柔等一看便官卑职小的家眷自然是无人理会。言梓愔一边陪着季雨柔说话,眼睛却打量着周围。见并无太多的宫女,太监在旁守候,想来应该忙着宴会的事。心里便想着乘着宫中之人繁忙,想必不会有人会注意一个她小小的一个女子,她刚好可以乘机到藏书楼。此时言峰与那人似乎已经说完话,正往这处赶来。言梓愔这才完全放心,在季雨柔耳边说了句话,便朝宫门走去。接着在路上接着如厕的由头,越来越靠近藏书楼。她没进过皇宫,所以再次之前便不着痕迹地将藏书楼的方位从言峰的最终套出。

    直到离藏书楼不远,为了防止麻烦,言梓愔在最近的茅厕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将长袖卷在手中。感觉轻便许多之后,才接着夜色的掩护进入藏书楼。

    正直宫中忙碌之时,藏书楼并没有人看守,整栋楼一片漆黑。言梓愔轻巧的进入藏书楼,点燃桌上的蜡烛。因为藏书楼的各种书籍都是经过分类排列,很快言梓愔便找到自己想要的书。

    她把书放在桌子上,取出荷包内的纸与自己调制的墨。便借着微弱的光,抄写书籍上的方子。作为言家的继承人,毛笔字自然不在话下。一副方子很快便抄写下来,然言梓愔看着那些在祈天城根本看不到的药房,心就有些痒痒的。想着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根本不会有人会来藏书楼,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书籍诱惑。又继续埋头写了几个比较她比较好奇的房子。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言梓愔总感觉藏书楼的温度似乎在下降,想来或许是夜了,气温下降也很正常。便没有多加思索,又继续沉浸在书籍中。

    “你是何人?”带着碎玉悦耳与冰雪寒冷的嗓音突然在空寂的藏书楼响起。

    这样的声音对于言梓愔可谓不能再熟悉了,因为在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中,有这样嗓音的人也只有一人。而且出现在这皇宫之中,也不会有其他人。感觉背后越来越冷的气息,言梓愔握着笔的手不觉一紧。就连堂堂帝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藏书楼都已经无暇去想。她只知道若真这样乖乖转身,最后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坦白从快,而是祸延家族。而此次进宫,为防止后宫的勾心斗角的牵连,她现在身上可什么防身之药都没带,绝对是孑然一身。于是此时只能落得个铤而走险的下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血帝并没有立即止住言梓愔,如血的眼紧紧的注视言梓愔的一举一动。

    言梓愔慢慢放下笔,将手放在写满的纸上。然后慢慢起身,感受身后愈来愈的气息。言梓愔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手,接着手快速向蜡烛辉去。蜡烛因为风很快熄灭,倒在檀木的桌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视线突然一黑,血帝下意识后退两步。而言梓愔就乘着这个时候抓住纸张,把身后的椅子一推就往门口跑去。

    对于血帝这类常年习武的人来说,黑暗早已不能成为阻碍。之所以后退,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没有防备与心中突生的惊异。他平生第一次被震惊到了,他本无意路过藏书楼,却见藏书楼竟有火光。一时好奇才会进来,不想就看到一只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薄纱的袖子被她绑在手臂。如瀑的长发挡住她的背脊,却能看到肩头薄纱遮不住的肌肤。依着她的服饰,血帝对她已经有了几分判断,十有八九是朝中之人的家眷。只是不知这个时候怎在藏书楼,着实令人怀疑。于是他上前,却见她毫无警惕之心,埋头一心抄写着什么。他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等待着这位着装已经算的上大胆的女子到底会如何做。若她老实转身,没有任何异样,他只会小惩大戒。而若是有任何不对,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只是他没想她竟然会如此大胆竟然直接灭了蜡烛,打算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你是何人?”待震惊过后,血帝立即放应过来。双手钳制住言梓愔,将她抵在藏书楼额墙壁上。血眸注视着将头快埋下地的人,再次问道。

    双手被人钳制在身后,言梓愔想挣扎,然手中的力量却丝毫不能撼动。听出血帝语气中的冰冷,言梓愔脑中快速运转着,该如何脱身。

    见言梓愔不答,血帝失了耐心,手突然发力。

    一阵刺痛突然从手腕处传来,那力道仿佛要把手腕折断。言梓愔可以肯定若她再没有反应,她的手腕怕真的会保不住。本着识时务的原则,言梓愔丝毫不掩饰吃痛,抬头无辜且狠狠地看着面前的黑暗。

    见人终于有放应,血帝微微松了手中的力气。随即却皱了眉,眼前之人竟不知什么在面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面纱,只余下一双灵动的双眼。

    言梓愔却不知面前的人已经变了脸色,感觉手中的松动。她突然向前一撞,也不管唇到底触碰到哪里,感觉到实物直接隔着面纱狠狠张嘴一咬。直到血帝吃痛甩开言梓愔。言梓愔立即顺着力道朝门口跑去,根本来不及看清方向,只凭着感觉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黑暗中,血帝一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条白色丝帕。丝帕毫不华丽,只在一角绣着一朵不知名却莫名妖异的蓝色花朵。然他的视线却不在这任何一处上,那双慑人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大大敞开的门,门外却是一片漆黑。

    一路上,言梓愔都不敢停下来,更不敢朝后看。一直到目的地,言梓愔才停下脚步。待平定呼吸,才穿上自己外衣,将已经凌乱的垂挂髻解下简单梳了一个流苏髻。如此一来气质与刚刚活泼大胆女子全然不同,此时俨然就是一个深闺的淑女。同时将藏于衣袖的药房放回荷包,把剩余的墨汁处理掉,言梓愔这才往宫殿走去。

    来到大殿内,情景比来之并无大的不同,只人似乎更多了。自称矜持的小姐们有意无意向中央聚拢,而在中央赫然便是得胜而归的政渊王,只见他一身银色的盔甲。本来柔和的眉眼在威武的盔甲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凛冽。他对面站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应该就是振国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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