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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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再入幻境

    张洵见那魔头竟能无视万剑穿心的威力,其心头便是一惊,暗想到必那魔头便是控制韩倾与石梁柱的存在,之前使得张洵陷入困境的也定是那魔头!

    若是此刻张洵再次被那魔头入了体,张洵势必再次陷入困境之中不能自拔,而从那魔头无视法术攻击的特性来看,似乎摆在张洵面前的唯有逃走这一条路。

    情急之下张洵索性便收了炼婴飞剑,全力催动剩余的魔气,朝着远离庞大封印的方向逃遁,手中一张张驭气符更是被张洵拿出,将自身速度叠加到了极致。

    在这逃走的同时,张洵的身体在那魔头的面前肉眼可见的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张洵的本尊,一个则是幻影术形成的分身,之前陷入幻境之时,张洵便是依靠这幻影术才逃过一劫。

    可那跟在张洵身后的魔头似乎也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竟一晃之下,身体分裂,成为两只魔头,虽说每一个都比之前小上不少,可却实实在在变成了两个!

    张洵回头一看,心中骇然,更加拼命地逃窜,可那魔头在脱离韩倾的身体之后,似乎在速度上便没了限制,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追到张洵身后。

    同时那两个魔头毫不犹豫,直接钻进张洵的本尊与分身之中,只不过张洵的分身在魔头钻入的瞬间便化为碎片,使得那原本钻入张洵分身的魔头身体一晃,也钻入张洵本尊之中。

    张洵的本尊在魔头钻入的瞬间便陷入了呆滞之中,即便张洵依旧在虚空之中飞行,可张洵的速度完全是凭借惯性而来的。

    张洵的双眼之中再次出现一幕一幕画面,而张洵的意识似乎也被困在那画面之中,无法自拔……

    大地干裂,夏日炎炎,张洵所在的小山村已经饱受了整整三年的干旱,村前的那条似乎永不断流的大河也经不住如此干旱,虽说河道之中还有些许水流,但已然如同山间小溪一般涓涓细流,难以养活沿河的数个小山村。

    此时正值晌午,毒辣的太阳将整个地面炙烤的如同一块被烧热的铁板,即便是待在家中也难以忍受屋外传来的温度。

    此时的张洵堪堪十二岁,不知是酷暑过于难耐,还是读书过于耗费精力,他抱着一本书,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随着吱呀一声,家门被打开,时间已是傍晚,伴着晚霞张洵这才睁开眼来,看向从门外投来的橘黄色霞光,张洵心中竟有一种迟暮之感,许是之前张洵正在看的书籍引起了张洵的共鸣,张洵倒也没有太在意。

    当张洵从板凳之上站起,想去屋外看看其父亲去了何方之时,张洵才觉得这迎着晚霞站起的一幕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不过这种感觉张洵已然经历了无数次,眼下见怪不怪,张洵大步一迈便走出了家门。

    只见迎着晚霞,在那条三年之间几乎被河边各个小村庄榨干的河流旁边,一个高台被村民们搭起,高台之下,整个村庄之中的村民都聚集在此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老者来到那高台正中央,手执三根燃香,朝着河流的方向蓦然一拜。

    在老者的前方有一案几,其上仅仅是放着三颗馒头,当做是祭品了。若是丰收之年,在这祭河神的仪式身上怎么也得拿出三两头猪羊,可如今人尚且食不果腹,那里养得起猪羊?

    即便是这满山遍野之中的野兔野猪,要早就被饥饿难耐的村民们猎捕一空!

    实际上这祭河神的习俗不知何时便流传下来,张洵记得他自小便是听着关于河神的故事长大的,据说村前的这条大河之中有一河神,能控风雨。

    百年之前,小村庄在河神的帮助下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可村民们只记得庆祝,却忘了河神的功劳,使得河神发怒,连降三个月的暴雨。一时之间所有的粮食都被大雨冲走,落入了河中,不见了踪迹,从那以后便有了河神一说。

    每当秋收时节,村民们丰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猪羊,举行一场祭河神的仪式,同时也是村民们在丰收之后的一场欢庆。

    说来也怪,自从那祭河神的仪式传承下来之后,百年之内竟真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故而那河神的地位也就在村民们的心中高了起来。

    然而不知为何,三年之前,先是一场蝗灾突然袭来,那沿河两岸的绿叶全部被啃食一空,所有的庄稼也都入了蝗虫的口中,当时也正是丰收时节,虽说大半庄稼都已经被收起,可依旧使得村民损失惨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才能堪堪撑到来年!

    如此收成受损之下,那祭河神的盛大仪式第一次中断,正是从祭河神仪式中断那天开始,沿河两岸,一条长达万余里,宽达数百里的地域竟滴雨未落,一连便是三年。

    第二年村名们盼来的春天却是大地干裂,四处枯枝,就连新叶在缺水之下也难以生长,唯有河边不远的地带才能勉强种植庄稼,……

    最终那祭台之上,原本手执燃香的老人极为认真的将燃香插在香炉之上,而后几乎是颤抖着跪在地面上,朝着河流的方向一拜。

    这老者在外人看来几乎已经只剩一个骨头架子,漆黑的皮肤加上发白的头发,在外人看来那老者活脱脱像一把浮尘,不知这三年来那老者是如何活过来的!

    那老者在跪下的一瞬间,双眼之中已经老泪纵横,那老者正是这山村的村长,三年之前正是他决定中断祭河神的仪式。

    如今想起来,即便是多花上些粮食又有什么可惜?勒紧裤腰带几个月也就过来了,总好过这三年之中村中的人口减少近三成,许多老人和孩子被活活饿死!

    老者眼中的泪水乃是后悔的泪,乃是自责的泪,乃是三年来一直压积在心头不敢宣泄的泪,作为村长他有他的威信,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认为那河中所谓的河神是善良的,会体谅他们这些受苦受累又遭了虫灾的农夫,他相信即便是河神要惩罚也应该去惩罚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

    可三年的干旱,在他看来足以证明他是错的,今天这场祭祀仪式便是那年过半百的老人尽自己的能力,做的最后一点弥补,在他看来他这把老骨头即便是死了,若是能换来一阵大雨,也算的上是对得起他身后那近百个男女老少。

    老者脸上的泪,高台之下的村民们看不见,可看着村长下跪,包括张洵在内的所有村民在此刻纷纷跪下,夕阳就这样打在一张张枯槁的脸上,凭空为那一张张饱受饥饿的面孔上增添了一份神采,可抬头一看依旧是万里晴空,丝毫没有要降雨的征兆。

    张洵在跪下的那一瞬间,那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熟悉之感再次袭来,与此同时张洵的脑中竟还出现了另外一幅画面,画面之中,那皮包骨头的村长一头从高台之栽下,落入那原本便已经干涸的河流之中!

    当张洵从脑中的画面回过神来之时,他抬头一看,那村长竟真的颤颤巍巍从高台冲出,在一干村民的惊呼之中栽入河中。

    也正在那众人惊呼之时,突然一道惊雷凭空落下,巨大的轰鸣声使得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有些村民甚至直接抱在一起,生怕被闪电击中。

    可在那闪电落下之后,原本万里的晴空便突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片刻之间便落在河边。

    惊惧之中的村民们看见下雨,如同是遇见了神灵一般,不顾方才村长的死亡,纷纷顶着大雨,跪在地上,朝那条河的方向狠狠地磕头,有些人甚至直接将额头磕破开来。

    那一声惊雷落下的一刻张洵的记忆似乎也随之被打碎,伴随着大雨,张洵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旁边众人的欢呼他听不见,哗哗的雨声他也听不见,后续的惊雷之音似乎也根本无法传入张洵的耳朵。

    在这一刹那,三年饥荒之中张洵所经历的一切直接浮上他的心头。

    三年之中,张洵见到过的第一个因饥饿而死去的人是他的同伴,乳名唤作石头,那日他与石头一起上山看看能否找些野物,可刚一走出村门,石头便倒地不起,再也叫不醒!

    随后的三年,他看着村中一个一个曾经他熟识的人纷纷因饥饿而死,其中有一次,他父亲张恒在一次外出之后便彻夜未归,张洵一个人在外面找了一整天才发现瘫倒在地上的张恒。

    似乎是张洵含着泪水的一声声呼唤才将其从死亡的边缘拉回,当时张洵当真害怕,害怕他唯一的亲人也在饥荒之中死去!

    在这场祭祀之前,这小村庄之中一连发生三起自杀事件,住在东头的一户人家,竟在迫不得已之中烹食自己的血肉,最终肉还未到嘴,人却已死。

    那一幕恰巧被张洵看见,当时张洵的双眼看着那几户人家的大腿,其上血肉被生生切去一半,鲜血染红了那人的整个身体。

    那人死去之时脸上还带着狞笑,似要张口咬下那已经被烤熟的血肉,可终究未能尝到一口!

    与张洵一同去查看的村民,竟有人盯着那被烤熟的肉食双眼发光,若非那村长在一声长叹之后将众人轰走,只怕那熟肉早已被众人分食!

    对死亡的恐惧已然让人忘记了死亡的本身,化作了拼死也要享受的癫狂!

    当那鲜血淋淋的一幕出现在张洵脑海之时,十二岁的张洵似乎是被镇住了,内心的骇然无法言喻,一切都堵在心里,使得张洵心中发慌,一股来自对人性癫狂的恐惧弥漫在其心神之中。

    原本张洵应当是被村长赶出房屋才对,可此时张洵却偏偏楞在房屋之中,似乎其周围发生的一切再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发愣之中,张洵的眼前一道红色惊雷落下,在那红色惊雷劈开的瞬间,一个浑身赤红,脸色混黑,满嘴獠牙的鬼怪从中走出。而张洵所在的世界也就随着那一声惊雷化为千万碎片,唯有那鬼怪身上的红与黑映在张洵内心,化作无名无根的恐惧!

    那鬼怪狞笑着,可张洵似乎已经被来自记忆之中还有来自眼前的恐惧完全占据了心神,脑中一片空白,如同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只等那鬼怪走近张洵的身体,将其撕个粉碎!

    第二卷 第216章 琴音镇魔

    那狞笑着走向张洵的鬼怪正是从韩倾身体之中冲出的魔头,就在环境之中张洵十二岁的身躯即将被魔头碰触之时,伏魔之地中,张洵的瞳孔之中,一副画面逐渐开始出现裂缝,似乎随时有可能会崩碎!

    画面之中,年仅十二岁的张洵一脸骇然,任那魔头走近,而那魔头每走近一步,张洵的身体上原有的色彩便消失一分,取代之的是那魔头身上的红色与黑色!

    随着张洵全身红色与黑色不断加深,其身体与那魔头越来越接近,张洵口中甚至已经生出一颗颗獠牙,刺破了张洵原有的嘴唇,鲜血飘散在外,可张洵却全然不知。

    尤其要命的是,随着张洵与那魔头不断接近,伏魔之地中,张洵瞳孔中的裂隙不断扩大,其中已经有三道裂缝贯穿张洵的头颅,透过那三条裂缝似乎能看见一个与魔头的脸一模一样的面庞!

    可想而知,当幻境之中张洵的形貌彻底与魔头重合之时,便是张洵彻底失去自我,如同那韩倾与石梁柱一般,变为傀儡的时刻。

    就在幻境之中,张洵眼中魔头的身影即将完全占据其瞳孔之时,张洵的储物袋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琴声,与此同时张洵脑海之中浮现了当初小老鼠第一次弹动古琴的那一幕。

    那画面的出现使得张洵的记忆以那一副画面为原点,朝着两边无限延展,一端是张洵在那一刻之前的过往,一端则是张洵后来在离落仙城经历的种种。

    直到幻境之中,十二岁的张洵回忆中伏魔之地的魔头脱离韩倾,冲向张洵的那一幕,与眼前那面目狰狞的魔头一步步走向张洵的画面重合之时,张洵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见那笑容,原本狞笑着走向张洵的魔头面色一变,似乎有一声它难以抵抗的音波穿越了真实与幻境,轰击到其身上,使得那魔头的身体竟然在虚空之中荡漾开来。

    随后那魔头更看见幻境之中,原本已经要化为魔头张洵竟随着那一声琴鸣,身体之中泛出一阵白光。

    那魔头在被张洵体内的白光照射之时,直接化作了一阵黑烟,口中叫到“不可能,不可能!”最终消散在虚空之中!

    原本张洵周围漆黑的世界,也在张洵体内那道白光之下再次被照亮,不知过了多久,当张洵身上的白光收敛于体内之时,张洵已然恢复了其十二岁之时的模样,其周围的世界变成了大雨过后的第一天。

    只不过此时正值清晨,天刚亮,一夜大雨之后,整个小村庄之中都带着泥土的芳香,晶莹的露珠尚且还挂在河边野草上,张洵站在自己那几间茅草屋外,再看向小屋之时,张洵内心平坦了许多。

    屋中其父亲似乎还在酣睡,张洵记得那日天降大雨之后,所有人都在雨中喝了个饱,第二天几乎人人都睡到晌午,生怕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不愿醒来。

    屋外,张洵朝着其父亲床榻的方向跪了下来,三拜之后其身影便与这幻境世界一齐如同波纹一般荡漾开来,最终整个世界似乎被扩大到无穷大,张洵的视野也在那一瞬开始逐渐回到伏魔之地。

    似乎是张洵的魂冥冥之中从天外归来,可还未等张洵的意识完全回归,伏魔之地,张洵眼中的画面便完全消失逐渐变成了眼前翻腾的魔气,张洵的嘴角更是出现了一丝微笑!

    实际上三年的饥荒,村中似乎所有与他同龄的孩子都饿死在外,张洵是一个例外!

    当日张洵的父亲消失,实际上张洵记得他找到其父亲之时,其父亲已经没了呼吸,可后来其父亲的的确确在张洵的呼唤之下醒了过来。

    若非此番幻境将张洵所有记忆中的细节勾起,张洵便永远不会想起此事,此时在张洵看来,其父亲定是修士无疑!

    而这幻境,张洵也已经明了,实际上乃是勾起了张洵心中无形的恐惧,欲将张洵湮没!

    当张洵彻底从幻境之中醒悟之时,张洵周身一股磅礴的威压突然袭来,直接压得张洵喘不过气来,张洵的耳边更是传来小老鼠弹动古琴的声音。

    那古琴之音传入张洵耳边之后竟使得张洵乱跳的心平静了下来,这琴音之妙完全不似出自小老鼠之手!

    更令张洵蹊跷的是,那小老鼠一边弹着古琴,一边用牙齿咬着张洵的衣角,用尽全力要将张洵往外拉,张洵这才发现他在那巨大封印之外不知漂浮了多久,此刻只差一丈之远便要跌入封印之中!

    见此状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张洵,脸色骤然一变,浑身魔气翻腾,一只手将小老鼠抓在手中,一只手将那古琴握住,全速远离封印而去。

    那小老鼠在被张洵抓住的瞬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万分惊喜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张洵的大手便将他握住,从而使得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数十个呼吸之后,张洵来到了那韩倾身体被存放的地方,此处虽说距离封印极近,可在那韩倾身体之外似乎存在某种禁制,可防止其被无形之中卷入封印之上。

    张洵散出一缕神识,透过韩倾身体上的禁制,探查了一番其内丹,此时张洵才发现,那韩倾虽说内丹完好,可身体却没了呼吸,内丹之中的魂婴也如同凋亡一般,没有丝毫魂力波动传出,留下一缕神识之后,张洵陷入沉思之中。

    显然这乃是那魔头在冲向张洵之前布下的手段,之所以如此,定是那魔头要在将张洵斩杀之后再次回到韩倾体内,此时张洵也已经意识到那韩倾或许早已死亡,一切都是那魔头在操控!

    既然那魔头对韩倾的身体如此中意,想必这韩倾身上有魔头想要的东西,于是张洵放下手中的小老鼠还有古琴,便来到韩倾身边。

    此时的韩倾眼中的红芒已然褪去,不似之前那般诡异,尽管张洵与之素不相识,可那魔头的手段过于诡异,一切魔头留下的后手张洵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毕竟之前张洵只是在幻境之中看见那魔头化作了黑烟,至于那魔头是否死亡,张洵倒真不知晓,如此一来这唯有这韩倾死去方才万无一失。

    张洵手中炼婴飞剑再次出现,闭上双眼,张洵便操控那飞剑要从韩倾的丹田处穿过,欲将其内丹完全击碎,可就在此时那被张洵放开的小老鼠终于喘过来气,抱着被放在一边的古琴便往张洵头上一敲。

    这一敲之下,那古琴之中的某一根琴弦突然被拨动,使得张洵体内气血翻涌,如遭重创,几乎就要喷血,原本要出手的炼婴飞剑也在这一声琴音之中被打断。

    如此一幕使得张洵不禁开始怀疑,方才那帮助张洵突破幻境的琴音是否当真是小老鼠弹奏出来的,不过此番那小老鼠又救了张洵一命,即便是在小老鼠这一敲之下张洵几乎吐血,张洵也并未恼怒。

    反倒是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一只手将那古琴握住,使得另外一端抱着古琴的小老鼠无法挥动那古琴丝毫,而后脸上露出苦笑,看着那小老鼠说道:

    “小老鼠你是彻底喝醉了,在发酒疯不成,你这一琴下去,谁受得了?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别从储物袋之中出来么?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出来了就进不去了!”

    那小老鼠听了张洵的话,一开始还有些愤怒,可后来听张洵说进不去储物袋了,那小老鼠竟直接松开古琴,不知手中摆了什么古怪的手势,而后那小老鼠竟凭空虎作一道白光,要冲进张洵的储物袋之中。

    可那化作白光的小老鼠刚一碰见储物袋便直接被弹出,在虚空之中翻滚了数十圈这才稳住身形,摇头晃脑地对张洵说道:

    “哼,都怪你,小洵子你看你来的是什么鬼地方,方才小洵子你差点就要被压扁了!要不是那仙酿酒劲不够,多爷醒了过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说完那小老鼠面带傲然之意,慢悠悠地一屁股坐在韩倾的小腹之上,似乎是在等着张洵给他一个解释。

    张洵此时才发现之前那小老鼠脸色通红,张洵以为是那磅礴的威压所致,可到了这数千丈之外,小老鼠的脸色竟依旧未变,可见是那磅礴的威压将小老鼠从醉生梦死之中惊醒!

    张洵知道那小老鼠似乎对仙酿极为痴迷,比之对法宝的剽窃之意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张洵随后开口说道:

    “这笔账倒也好算,下次我买来几坛品质更佳的仙酿,保管让你醉到醒不过来,怎么样?”

    虽然张洵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却是不敢当真如此去做,那小老鼠往往无意之中的举动便能救张洵于水火之中,若是此番小老鼠当真被醉倒,张洵说不定早已陨落!

    那小老鼠听了张洵的话,当即一喜,红着脸,似乎是又回到了喝醉了的状态,身体摇摇晃晃在韩倾的小腹之上蹦蹦跳跳,口中说道:

    “小洵子,你,说话…要…算数……”

    话还未说完那小老鼠便一头栽倒在韩倾的小腹之上,见此幕,张洵微微一笑,心道这小老鼠倒也当真好哄,于是连忙将小老鼠拿起,放在掌心。

    而后又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一件道袍,以之将古琴还有小老鼠包裹在内,最终背在了身后,在这伏魔之地,储物袋之中的物品只能拿出不能放入,张洵暂时也只能如此安置小老鼠。

    随着小老鼠被张洵安置起来,张洵双眼之中杀机再次闪现,手中炼婴飞剑飞出,对准韩倾的丹田,可张洵并未出手而是开口说道:

    “韩师姐早就醒了吧!若是再不睁开眼睛,在下只好对不住师姐了!”

    那韩倾在听闻张洵此话之后,当即睁开双眼,同时伸出右手弹了弹其小腹之上的衣裙,一脸厌恶地说道:

    “那该死的老鼠竟然站在我身上乱蹦乱跳,下次被我撞见一定要把他抓了喂猫!”

    当其扭头看向张洵之时目中毫无慌乱之色,继续镇静开口说道:

    “你能从炼婴修士的手段之中使我恢复神智,想必你的修为不仅仅是赤丹而已,既然你未动手杀我,反而与我沟通,想必你不能动用搜魂之术,你想知道什么?我只想知道若我将我所知告知于你,我还能不能活!”

    那韩倾一醒来便如此出口,使得张洵反倒对其怀疑起来。

    既然魔头敢将其身体存放与此处,便代表那魔头有绝对强硬的手段可以控制韩倾,绝不会让其轻易恢复神智,除非那魔头已经灰飞烟灭,以那魔头诡异的手段来看,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