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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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一百一十二、朝堂之上(二)

所以,当她再次面对皇上时,已经双目蕴满不泪,她的声音带着不可遏止的颤抖:“皇上,我都告诉你了,你杀了我吧!只恨我自己无能,不能帮住太子复国!”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滚落下来。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向大家交待自己原本丑陋的容貌,或许是虚荣?或许是为了给池浩然留下最后最好的印象?她不知道,就是不想把所有的都交待出来。

林风暗暗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女子虽然背景复杂,看起来对他的事业无足轻重,他于是以旁观者的角色看着进展。

五王爷始终没有出声,自这女子一出现他就在关注她了,果然是绝色啊,别说满朝文武了,就连他自己,这个一直在提醒着自己不能被女色所迷的人都内心有点触动。他刻意留心着四哥,不出他所料,四哥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女子,可见陷入之深。

自打李香茹说出身世之后,池浩轩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杀了她,省得留着魅惑众生,也可以解了自己与四哥之间的恩怨,今后的事,即便他不帮着自己,也不至于跟自己作对了。于是,池浩轩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五王爷还未迈出脚步请求处斩李香茹呢,大王爷却先开口了:“父皇,依儿臣看,此女虽投奔反贼,却并未做出什么事来,不如把她赐与儿臣做妾,儿臣将会好好**她,也看住她,让她再没机会接触反贼,父皇以为如何?”

一阵嗤笑之后,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大意是说这大王爷太过好色,这时候还想着纳妾呢。皇上也笑着摇了摇头:“皇儿,朕知道你爱她的美貌,可是她身犯重罪,是不适合做妾的,你想,她对我们都是刻骨的仇恨,你把她留在身边多么危险,万一她乘你不防范杀了你呢?万万不可!”

池浩轩大步跨出班列,对着皇上一揖,斩钉截铁地道:“父皇,此女始是妖孽,此前她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让我兄弟不合,况且现在她已承认接近我们是为了报仇,更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不然后患无穷。”他又转向大王爷池浩宇恳切地说:“大哥,不能被美色所迷,不然她很容易用她的美色兴风作浪,大哥切切不可收她为妾!”

池浩然早已忍无可忍,迈步上前一把扯住池浩轩的衣领低喝:“五弟,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两眼通红冒火,池浩轩怔住了,这样的四哥他总是有些心痛的害怕。

池浩然放开了他的领子,往前走了几步深深一揖,语音闷闷地说:“父皇,儿臣祈求父皇饶她一命,她不过是一弱女子,做不了什么事的,父皇不如把她贬至远离京城的地方。如今钟致远的势力已被扫除,李香茹已无处投靠,把她贬出京城任她自生自灭好过杀她,那看起来我们朝庭太残忍。”

众人正乱纷纷要表明自己的看法,皇上不耐地摆摆手:“好了好了,先把她押入大牢以后再说。”于是有御林军上前押着李香茹走了。李香茹回头望着,一脸凄楚,早死晚死,不过是个死,她只想再看池浩然一眼,池浩然也一脸伤痛地望着她,是那种没有能力保全她的伤痛,他们相互深深地

望进对方的眼底深处去,直到李香茹被拉走,池浩然犹记得她一转身甩下来的泪。

接下来的时间,池浩然就懵懵懂懂了,他不知道人们在说些什么,心随着被押的人远去了。

坐在高位之人没有人们想像得那么春风得意,他隐隐感到身体内部的不爽,随着年岁的增大,机体却在下滑,使他从意气风发地追逐权力转移到了对身体的关注上,对政事已经没有那么关心了,此时身体的不舒适令他有些烦躁。

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他忽而问道:“你们才说钟致远的势力已被剿灭,那逆贼抓到没有?”

二王爷池浩南赶紧趋前表功:“启禀父皇,儿臣亲自派兵去围剿反贼,把他们的势力几乎全部剿灭,只是钟致远那贼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儿臣怎么都没找到他。”

皇上有些迷惑:“南儿?朕记得好像是老三浩哲带兵对敌的吧?”

池浩南躬身回答:“不错,的确是三弟去的,只是三弟失利,并已致残,所以儿臣才不经禀报父皇就带兵前去,实在是前方吃紧,好在已经巢灭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全靠他力换狂澜,最终救了三弟,消除了朝庭的一大隐患。

林风只在班列里窃笑,并不时朝外面张望,有些焦急的样子。五王爷则一脸鄙夷之色。皇上颇欣慰地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说:“辛苦皇儿了,朕近来年岁已大,身体渐渐不好,朕已无心无力管理国事,看来朕将来可以放心地把皇位传与南儿。”

池浩南内心极为兴奋,掩饰不住,表现在了脸上,其他王爷则满脸不屑,有几位还犹豫不决是否争辩几句,皇上又问了:“其他几位皇儿怎么不为朕分忧呢?眼看前方紧急,莫非只有南儿在奋力支撑?”显然对其他人有些不满。

五王爷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道:“启禀父皇,儿臣因阖府感染瘟疫,是以未来向父皇禀报前方战况,请父皇原谅,前方战事,儿臣也有参与。”

皇上把手放在了桌案上,他显得很惊讶:“什么?你感染瘟疫了?这是怎么回事?朕最近老迈,身体不好,是以未过问外面的事,不是说外界流行瘟疫了吗?你怎么也感染了呢?你从头给朕说来!”

“是!”池浩轩从容地把前方的情况和瘟疫之情说了一遍,末后说道:“儿臣就是因为派兵去帮三皇子打仗才感染上的,这瘟疫的源头就来自于战场!”

皇上眼睛睁圆了:“有这回事?这怎么可能?”林风在一边看着二王爷池浩然冷笑,他倒要看看这场闹剧会怎样发展。

池浩南有些心虚地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见池浩轩还要接着说下去,急抢上一步接话道:“父皇,这瘟疫既已控制住了就不必再管它了,还是商量一下今后要做的事吧!”

池浩轩冷笑一声:“二哥,这战场上为何会发瘟疫这件事很蹊跷,这是必然要弄清楚的。”然后回头一招手,大殿外的一侧进来一人,池浩轩对皇上禀道:“父皇,此人是儿臣派去彻查此事的,他一定有一些有趣的事告诉皇上。”

那人跪下磕头山呼万岁后说:“据

微臣调查,这战场上的瘟疫是人为原因引起的,有人将发生瘟疫的墨湖村因病去世的尸体偷来施放于战场,致使瘟疫传播,几乎不可控制。微臣已查明,背后指使这件事的人就是——”他转过头去盯着池浩南一字一顿地说:“二王爷池浩南!”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池浩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一脸震惊的皇上说:“父皇,儿臣也是为国家着想,当时形势逼人,若想不出法子,恐怕钟致远就打到京城来了,儿臣情急之下才想了这个对策,使反贼感染重病,失去抵抗力,我方才最终反败为胜,一举消灭了钟致远的势力。”

池浩轩愤怒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路上的累累白骨你见了吗?你这样不顾别人的死活充其量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池浩南还要狡辩,朝堂外有人报:“启禀皇上,三王爷求见!”

皇上招手让进来,三皇子现在才来,众人都好奇地向外看去,只见两人推着一个轮椅进来,里这坐着的正是一脸凄然的三王爷池浩哲。

皇上看着昔日俊逸伟岸的三王爷如今是这副模样,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于是嗓音颤抖地问:“哲儿,你怎么是这幅模样?”

二王爷池浩南脸色阴晴不定地替他答:“三弟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池浩哲怨毒地瞪他一眼,鼻孔了哼了一声:“哼!”就叫人把轮椅往前推了一些,用手朝后指着池浩南大声而愤怒地控诉:“父皇,儿臣沦落到如此模样全拜他所赐!”

池浩南往后退了一步,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句:“你胡说!”

池浩哲声泪俱下:“父皇,儿臣在前方危急时刻,几次三番发急报给二哥,求他帮助解围,在那种时候如果二哥及时派兵,我方本来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可是他去迟迟未动,害得我方越来越失利,直到我的军队基本全军覆没之后他才派人来,还是用传播瘟疫这种恶劣做法!这倒罢了,更可恶的是,”说到这里,他泣不成声。

皇上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他哑着嗓子问:“是什么?”池浩哲急喘几口气,终于缓过劲来,然后接着说:“经过儿臣调查,战场上穿着黑衣砍伤儿臣的人,就是二哥派来的!”

这时他转过车来,面容激愤地变了形,他压抑着怒火沉声质问:“二哥,我与你无怨无仇,还可以说感情莫逆,你为何对我下如此这般毒手?!”

林风冷笑着插嘴:“还能为什么?不过就是怕你功劳大了后会跟他抢太子位,而你如果残了就不可能再抢了呗!”

皇上震怒,他气得站了起来,手指着池浩南抖个不住:“你,你这个畜牲!这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将来国家的安康怎么交给你!即日起你不再是太子,由轩儿来做太子!拿人啊,把池浩南押入大牢!”

一口气说完这话,皇上口吐鲜血坐了下去,周围一片忙乱,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皇上抬入养心殿,传太医诊治。

这一切纷纷扰扰对池浩然来说恍若在梦中,他全然没有感触,直到朝堂一乱,大臣散去,他才赶紧向大牢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