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女人。
女人啊，你们的名字叫脆弱。
可是这个女人，虽说是娇滴滴，柔弱的很，却并不像是附属品，或者是耗材，她穿着一袭红裙，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没有谄媚，反倒是正训斥着一个男人，男人唯唯诺诺只能答应着自己的不是。女人忽然叹了口气：“我一向待你不错的。”
男人听到了这句话，反而更加怕了！
他捣蒜一般磕着头，“属下事儿没办明白，请您责罚我就是了，千万不要抛弃我，我对您是真心一片啊。。。东海派后来的事确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去寻他们些晦气。。。别让我走，别让我走，求你求你了。。。”
女人笑了，笑的如同夏花绚烂，又如冬雪无情，“窗外的那位，你可听到了？”
男人抬起头看向窗外，他正是最开始去寻东海派晦气的人，他从地上起来，一按宝剑，英姿飒爽起来：“鼠辈，来者何人，为何躲在外面听我主人说话，不敢进来面对？”
笃笃笃，一个老人慢慢走进来，拐杖敲击着地面，胡须花白而不整齐，看上去很是落魄，“我不敢面对红霞妖婆么？那倒没有，毕竟我年纪也大了，她也蛊惑不动了，只是不敢面对你，江湖上赫赫盛名的快剑萧飞，如今也是这样成色了么？”
萧飞拔出了剑，“你如何说我，我是无所谓，可是你侮辱了仙子，你就该死。”
老人咳嗽了两声，揉了揉胸口，“我问你，东海派，酒囊饭袋，这七个字，可是你写的？”
“不错，是我写了，我同你东海派的瓜葛，这仇，我必须要报。”
老人点头，“是了，你说说看，我们何仇何怨？”
萧飞冷笑一声，“这仇，怕是杀光东海派的人，也解不了吧。”
老人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烈酒，“愿闻其详。”
萧飞哀怨而动情地看了一眼红霞仙子，“我家主上，前几日，夸过张盈天，虽然武功不济，可也算条汉子。我不服气，我要让主上看看，这汉子有什么成色。”
老人说，“你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说一声，我错了，东海派并不是酒囊饭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萧飞不嗔一顾：“想的美，来吧，让我看看你东海派的功夫。”
红霞仙子却发话了：“这事你错了，快给老英雄赔礼。”
她话音未落，萧飞立刻跪下给老人磕了头，边磕头边说：“我错了我错了，东海派神功盖世，怎么可能是酒囊饭袋，倒是我萧飞是有眼无珠，伤了主上跟东海派的和气，老英雄恕罪啊！”
老人愕然，红霞仙子却笑了，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她轻轻脱下了鞋袜，露出了芊芊玉脚：“狗奴才过来，真是个好奴才。”
快剑萧飞，爬过去，亲吻着红霞仙子的脚，像是品尝着天下最美味的酒，如痴如醉。
老人不住摇头，“这样说来，我孙女，不在这。”
红霞仙子凝色：“不在。”
老人又问：“杀了张盈天的，也不是你们？”
“我既然欣赏他，为何要杀他。”
“你少杀过你欣赏的人么？”
红霞仙子笑了，“这倒是了，譬如我现下是欣赏你的，可你若继续胡搅蛮缠，我怕是也要杀你了。”
老人问：“那他们在哪？”
红霞仙子不语。
老人逼问：“这江湖中，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
“江湖很大，江湖大过九州，大到有些事情会力不从心。不要说我，即便是荆州陆家，不也现在是一无所获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张秀儿现下何处？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无邪子，你老了，不要再去管这些事了。你我都知道，你们东海，怕是在劫难逃了。”
红霞仙子轻轻拍了拍手，就走上来两个人，一僧、一俗，“不过这里倒是有你的两个故旧，你们该好好聊聊。”
那二人眉目中有些欣喜，却又带着忌惮，或者是赧然，看着无邪子，又看着红霞仙子，倒是迈不出相认的一步，也罢了，无邪子轻哼：“我认识的若慧禅师同郏浩楠，已经死了。”
“你两人是江湖这么多年来，能排上数的人物，一位是天龙寺的大高手，一位是北邙幽灵门的杰出，不想，如今也是败在了你这妖女的石榴裙下，别的不问了，我就问问你，是不是你这裙子几十年过去了，不换不洗都馊了？”
顿时红霞下面的三个人欲同无邪子拼命，若慧禅师抢白：“无邪，你我虽然有几十年的交情，可你现在与我主为难，这就说不过了，看招吧。”
红霞仙子却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我相识一场，你回东海吧，我敬佩你们东海的人，倘若你们认为自己的使命是荣誉的，是光辉的，就走下去罢，只是你欠我一件东西，必要的时候，我会去讨的。”
无邪子轻笑一声，“我欠你东西，我怎不知道？”
红霞仙子冷冷地：“送客了。”
无邪子走了，却不忍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的是，红霞仙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对，起先是炽烈，而后却在彼此的眼神中坠入了黑洞般的深渊。
东海派大队人马撤回了天姥山，无邪子却一个人在荆州。在张盈天给他的信里，早就说过这次荆州之行的艰险，可是他们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到，与其躲在山中，不如出来，像是条汉子一样死去----这是东海派的信条。
从红霞仙子的草馆出来，无邪子顺着官道走着，漫无目的，只见城中有人交头接耳，似是在密谋着什么，想来或许同秀儿的踪迹有关，他便在一旁跟着，谁知道，跟着跟着，竟然被裹挟入了一大队人中，人潮向人更多处汹涌，其中多是壮年男子，却也有师太或者是少妇，不过放眼看去，多是习武之人，无邪子调整了呼吸，加上他面目普通，别人始终不疑，见大家互相点头，他也同周围的人点头示意，终于，不肖半个时辰，人流涌向了城东的一个荒山之上，上面一人，端坐着，同左右轻声细语。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女人。
女人啊，你们的名字叫脆弱。
可是这个女人，虽说是娇滴滴，柔弱的很，却并不像是附属品，或者是耗材，她穿着一袭红裙，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没有谄媚，反倒是正训斥着一个男人，男人唯唯诺诺只能答应着自己的不是。女人忽然叹了口气：“我一向待你不错的。”
男人听到了这句话，反而更加怕了！
他捣蒜一般磕着头，“属下事儿没办明白，请您责罚我就是了，千万不要抛弃我，我对您是真心一片啊。。。东海派后来的事确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去寻他们些晦气。。。别让我走，别让我走，求你求你了。。。”
女人笑了，笑的如同夏花绚烂，又如冬雪无情，“窗外的那位，你可听到了？”
男人抬起头看向窗外，他正是最开始去寻东海派晦气的人，他从地上起来，一按宝剑，英姿飒爽起来：“鼠辈，来者何人，为何躲在外面听我主人说话，不敢进来面对？”
笃笃笃，一个老人慢慢走进来，拐杖敲击着地面，胡须花白而不整齐，看上去很是落魄，“我不敢面对红霞妖婆么？那倒没有，毕竟我年纪也大了，她也蛊惑不动了，只是不敢面对你，江湖上赫赫盛名的快剑萧飞，如今也是这样成色了么？”
萧飞拔出了剑，“你如何说我，我是无所谓，可是你侮辱了仙子，你就该死。”
老人咳嗽了两声，揉了揉胸口，“我问你，东海派，酒囊饭袋，这七个字，可是你写的？”
“不错，是我写了，我同你东海派的瓜葛，这仇，我必须要报。”
老人点头，“是了，你说说看，我们何仇何怨？”
萧飞冷笑一声，“这仇，怕是杀光东海派的人，也解不了吧。”
老人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烈酒，“愿闻其详。”
萧飞哀怨而动情地看了一眼红霞仙子，“我家主上，前几日，夸过张盈天，虽然武功不济，可也算条汉子。我不服气，我要让主上看看，这汉子有什么成色。”
老人说，“你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说一声，我错了，东海派并不是酒囊饭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萧飞不嗔一顾：“想的美，来吧，让我看看你东海派的功夫。”
红霞仙子却发话了：“这事你错了，快给老英雄赔礼。”
她话音未落，萧飞立刻跪下给老人磕了头，边磕头边说：“我错了我错了，东海派神功盖世，怎么可能是酒囊饭袋，倒是我萧飞是有眼无珠，伤了主上跟东海派的和气，老英雄恕罪啊！”
老人愕然，红霞仙子却笑了，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她轻轻脱下了鞋袜，露出了芊芊玉脚：“狗奴才过来，真是个好奴才。”
快剑萧飞，爬过去，亲吻着红霞仙子的脚，像是品尝着天下最美味的酒，如痴如醉。
老人不住摇头，“这样说来，我孙女，不在这。”
红霞仙子凝色：“不在。”
老人又问：“杀了张盈天的，也不是你们？”
“我既然欣赏他，为何要杀他。”
“你少杀过你欣赏的人么？”
红霞仙子笑了，“这倒是了，譬如我现下是欣赏你的，可你若继续胡搅蛮缠，我怕是也要杀你了。”
老人问：“那他们在哪？”
红霞仙子不语。
老人逼问：“这江湖中，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
“江湖很大，江湖大过九州，大到有些事情会力不从心。不要说我，即便是荆州陆家，不也现在是一无所获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张秀儿现下何处？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无邪子，你老了，不要再去管这些事了。你我都知道，你们东海，怕是在劫难逃了。”
红霞仙子轻轻拍了拍手，就走上来两个人，一僧、一俗，“不过这里倒是有你的两个故旧，你们该好好聊聊。”
那二人眉目中有些欣喜，却又带着忌惮，或者是赧然，看着无邪子，又看着红霞仙子，倒是迈不出相认的一步，也罢了，无邪子轻哼：“我认识的若慧禅师同郏浩楠，已经死了。”
“你两人是江湖这么多年来，能排上数的人物，一位是天龙寺的大高手，一位是北邙幽灵门的杰出，不想，如今也是败在了你这妖女的石榴裙下，别的不问了，我就问问你，是不是你这裙子几十年过去了，不换不洗都馊了？”
顿时红霞下面的三个人欲同无邪子拼命，若慧禅师抢白：“无邪，你我虽然有几十年的交情，可你现在与我主为难，这就说不过了，看招吧。”
红霞仙子却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我相识一场，你回东海吧，我敬佩你们东海的人，倘若你们认为自己的使命是荣誉的，是光辉的，就走下去罢，只是你欠我一件东西，必要的时候，我会去讨的。”
无邪子轻笑一声，“我欠你东西，我怎不知道？”
红霞仙子冷冷地：“送客了。”
无邪子走了，却不忍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的是，红霞仙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对，起先是炽烈，而后却在彼此的眼神中坠入了黑洞般的深渊。
东海派大队人马撤回了天姥山，无邪子却一个人在荆州。在张盈天给他的信里，早就说过这次荆州之行的艰险，可是他们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到，与其躲在山中，不如出来，像是条汉子一样死去----这是东海派的信条。
从红霞仙子的草馆出来，无邪子顺着官道走着，漫无目的，只见城中有人交头接耳，似是在密谋着什么，想来或许同秀儿的踪迹有关，他便在一旁跟着，谁知道，跟着跟着，竟然被裹挟入了一大队人中，人潮向人更多处汹涌，其中多是壮年男子，却也有师太或者是少妇，不过放眼看去，多是习武之人，无邪子调整了呼吸，加上他面目普通，别人始终不疑，见大家互相点头，他也同周围的人点头示意，终于，不肖半个时辰，人流涌向了城东的一个荒山之上，上面一人，端坐着，同左右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