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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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放弃和彷徨

    wed oct 14 07:17:20 cst 2015

    “看到不是我哥就失望了?”展鹏飞笑着说,只是他的笑容里带着冷意。

    伯涯点头说:“是的!你怎么来了?”

    展鹏飞看着伯涯有些木纳的神情,强忍着想要杀他的冲动说:“出去走走!”说着,转身就走。

    “我没时间!正忙着干活那!有事儿就在这说吧!”伯涯没有动,他的话语显得冰冷。

    展鹏飞突然闪身到了伯涯面前,在他耳边低声的咬牙切齿的说:“叫你出去就出去!别逼我把这里给毁了!”他突然冷笑一声说:“你不是怕了吧?”那声音带着戏虐。

    伯涯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展鹏飞,更不喜欢展鹏飞参与到他和龙宝之间的事情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用什么身份。他对此很反感!当他听了展鹏飞威胁的话的时候,只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脱了身上的工作服,随手一扔,说:“有什么不敢!”然后就走到了展鹏飞的前面。

    公园里还有不少老人在锻炼,也有一些情侣在散步。看到湖边的那两条长椅,伯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就在伯涯心中感慨的时候,展鹏飞突然冲到伯涯身前,一拳打在了伯涯的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同时听到展鹏飞大骂着:“玩不起当初就别去招惹我哥!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让我哥伤心……”

    伯涯听着展鹏飞的辱骂,擦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一声说:“是他叫你来的?”

    “当然不是!”展鹏飞冷笑一声,又是一拳打得伯涯一个跟头。“如果是我哥叫我来的还好了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你!”

    展鹏飞的动作太快,根本就让伯涯反应不过来。而且拳头上还带着闪电的力量,打在身上,又疼又麻。但是伯涯也不想躲,也不想还手。他知道龙宝不会让展鹏飞来找他,知道这是展鹏飞的一意孤行。他知道此时的龙宝有多伤心,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所以,他觉得,让展鹏飞打他几下,他会心里好受些。可是,他难过的是龙宝没有来找他,难道他就这样放手了吗?他心里有些气闷,难道我只是说了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就放弃了吗?于是,伯涯冷笑着说:“不是他让你来得,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我?”他将这种气闷完全发泄在了展鹏飞的身上,他更希望展鹏飞能多给他几拳!

    看着脸已经红肿的伯涯,展鹏飞平静了下来。他看着伯涯许久,淡淡的说:“交出来……”

    伯涯愣了,问:“什么?”

    展鹏飞冷笑一声说:“装什么傻!把哥哥的血珠交出来!”

    伯涯一听,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疼!这是龙宝给他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了,他不能交给他!“你凭什么要我交出来!这是……”

    “你配吗?”展鹏飞冷笑着打断了伯涯的话。“别逼我动手自己去取!”

    伯涯心里一阵发冷,那一句你配吗,让他无言以对!是啊!我配吗?曾经雄心勃勃的对龙宝许下诺言,要保护他,爱他,要和他一起去实现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堂的梦想!可是最后是自己怕了!退缩了!逃避了!是他自己先放弃了承诺!是啊!我配吗?是了,我不配……

    伯涯黯然神伤的说:“你说的对……我不配!”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交出来!请你告诉龙宝,我欠他的!以后我一定还!”

    展鹏飞讥笑着说:“不稀罕!”

    伯涯自嘲的笑了,他运气将体内的能量抽离出来,聚集成血珠。那种感觉比他当初吞下血珠时更加痛苦!就像是用小刀一点点的将他凌迟!但是,这种痛苦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他知道,没有了血珠,他就等于真正的失去了龙宝!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但是,这一切又能怪谁?都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冷汗夹杂着泪水流了下来。伯涯张开嘴将血珠吐到手里交给了展鹏飞,虚弱的说:“给你了……”然后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展鹏飞拿过血珠,看了一眼躺在雪地上的伯涯,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北风呼啸着,卷起细碎的雪末,落在伯涯的身上,像撒了一层细细的盐。他的脸苍白中带着微红,眼角的泪早就风干,留下了浅浅的泪痕。没有人发现他,直到傍晚,才有一位散步的老人发现了他……

    赵海这几天总是能看到那个在滑雪场见到的单薄的女孩。女孩总是远远的对着他笑,然后就消失了。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当那女孩儿不存在。

    “呆子!又在愣神儿啦!”洪月喊了一嗓子,惊得赵海颤了一下。洪月看到他的样子咯咯的乐着说:“瞧把你吓的!”然后关心的问:“最近你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不是生病了吧?”

    赵海笑着摇头说:“怎么会!没有,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总是愣神儿吧!”

    洪月担心的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了!大过年的累病了可不好!”

    赵海说:“没事,你老公壮的很!不会有问题的!”

    洪月笑着说:“你就吹吧!”

    赵海只是笑着,无意间又看到街对面的那个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呼啸的北风中飘动着,像是一朵百合花。他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见鬼了!怎么又出现幻觉了?难道真的是见鬼了吗?不行,过几天得去医院看看!他想着,无神的吃着手里的汉堡……

    已经过去了五天了,龙宝始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家虽然担心,但是也是无可奈何。

    龙宝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比以前更加刺眼的苍白。他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感到眼睛舒服些。

    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蓬头垢面,胡子拉渣。那个人是谁?活像个乞丐!龙宝笑了,他的笑有些释然,又有些孤寂。那是嘲笑,对镜子里那个乞丐的嘲笑!他突然发现这一切都不值得,不值得去爱,不值得去伤心,不值得去痛苦!我为什么要痛苦?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我要活的比以前更快乐!不能让他瞧不起,看笑话……

    客厅里,众人都沉默不语。只有缭绕的烟雾。灰太郎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于是他叫展威龙陪他去玩游戏机。展威龙撅着小嘴说:“灰太郎!你可长点心吧!”

    “大家都怎么了?”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洒脱。众人寻声望去,龙宝微笑着走了下来。他的微笑还是那么的明媚,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忧伤。“这几天让大家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展鹏飞笑了,郭子睿笑了,何东胜和洪月也笑了,祁连的笑容有些牵强。

    龙宝并没有放下。他总是会想起伯涯。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伯涯,想起和他曾经的一切。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想他是否像我想他那样也在想我?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是越是这样,伯涯的身影在他心里就越清晰!于是他放弃了,放弃了去克制。他知道,也许这样想着想着,就忘了吧!

    龙宝又开始喝酒了,虽然那酒已经不能给他带来温暖了。但是那是一种习惯。

    灰太郎曾问过他,为什么他会伤心?而伤心又是什么?

    龙宝哑然失笑,说:“我知道你爷爷让你历练什么了!当你有一天会流泪了,你就知道什么是伤心了!”

    灰太郎对此不以为然,他说高兴就好,为什么还要伤心?然后就走了。

    转眼已经是春节了。和元旦一样,春节过得平淡。也许,这就是一种习惯吧!记得小时候,每次都是刚过完年,就期盼着下次过年。

    龙宝看着夜空绚烂的烟火,在他来说,不过是刺眼的苍白罢了……

    未来站在江畔,对着天上的烟火许愿。突然听到一阵嘲笑声“傻丫头!哪有人对烟火许愿的?”

    未来睁开眼睛,看到展鹏飞笑着走了过来。她笑着说:“心诚则灵!”

    展鹏飞走到未来身边,轻轻的拂去未来肩上的一片雪花,拿着一盒饺子在未来眼前晃着说:“呶!给你带了饺子,这可是我亲手包的!”

    未来接过饺子,嘲笑着说:“你包的,那能吃吗?小龙都说你做得饭都是黑暗料理!”

    展鹏飞佯装去抢,“不吃拉倒!我拿回去喂小龙去!”

    未来忙躲开了他,笑着说:“我可不想让小龙受罪!为了他,我就勉强吃了吧!”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辛辛苦苦特意为你包的饺子,不说谢谢也就罢了!还埋汰人家!哼!”展鹏飞哼了一声,假装生气的转过了身。

    未来笑着在鹏飞身后探出头来,看着鹏飞像个受了气的孩子,撒娇的说:“真生气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啦!”说着,还摇晃着他的胳膊。

    展鹏飞嘟着嘴说:“让我不生气也行,那你就亲我一下!以示对你的惩罚!”说着,将头伸了过去。

    未来拿起一团雪抹在鹏飞的脸上,狠声说:“我叫你占我便宜!”说完,就笑着跑了。留下展鹏飞一个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空旷的城市街道,两个人,像是两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昏黄的路灯下追逐,嘻闹……

    女孩儿站在大厦的天台,看着荒无人烟的街道,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在风中摇摆。她神情淡漠,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显得有些单薄。

    “你在看什么,琉璃?”千面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那个女孩儿。

    那个叫琉璃的女孩儿没有回头,她淡淡的声音就像是风铃儿。“真的有一个和我一样看不到色彩,也感觉不到温暖的人吗?”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彩。

    千面笑着说:“当然!等你完成了庸和交给你的事情,你就能见到他了!”

    琉璃回头灿烂的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那为什么还要等那么久?赶快结束不就好了吗?”

    千面看着琉璃的笑,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只能笑着说:“太早结束,你是见不到他的!”

    “哦……”琉璃又看向了冷清的街道。耳边响起震耳的爆竹声。她皱着眉头说:“我真讨厌这种声音!人类真是讨厌!他是人类吗?”

    “不是,他是神!只不过他甘心堕入轮回!”千面有些黯然。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堕落?”琉璃对于那个神的做法很是不解。甚至认为荒唐。

    “不知道。”千面说完,转身离开了。只有琉璃还在那里看着街道……

    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到处都是烟花爆竹声。让清冷得街道增添了一些嘈杂。当然,也有一些失意的人,他们喝醉了,在大街上晃荡。

    琉璃背着手,哼着小调在街上游荡,身后,跟着一个醉汉。

    琉璃突然停下,回身对醉汉说:“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醉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猥琐的笑着说:“小妹妹,大冬天的,穿这么少该冻坏了!去叔叔那,叔叔那暖和!”说着,伸手去抓琉璃。

    琉璃后退,躲开醉汉的手,嘟着嘴说:“不要碰我!卑贱的人类!”

    醉汉笑着说:“说的好像你不是人似的!”他上下打量着琉璃,猥琐的笑容更甚。“你不会是狐狸精吧?我还没和狐狸精玩过那!走,上叔叔那去好好玩玩!”说着,向琉璃扑了过去!

    琉璃目光一寒,冷哼了一声。也不躲闪,只见身上七色光芒一闪,那醉汉就倒在地上死了!

    “恶心的人类!”琉璃嘟囔着,转身走了……

    坐在江畔,未来吃着饺子说:“还别说,味道还行!”

    展鹏飞得意的说:“那是呗!也不看看谁包的!”

    未来白了他一眼说:“得意啥?我又没看到,怎么就证明是你包的?估计是哥哥包的吧!”说到这,她的神色有些低落,“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啊?”

    展鹏飞点了一只烟说:“哪有时间想你啊?人家现在就想着那个伯涯了!哼!”

    未来看了一眼鹏飞,昂这头,拿着烟,一脸的痞子样。“你哼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分手是多痛苦你懂吗?嘁!看你也没爱过,瞧你那样儿!”未来厌弃的撇了撇嘴,又继续吃饺子了。

    “我这样怎么啦!我怎么就没爱过!”展鹏飞忙大声的辩解着。

    “你爱谁啦?”

    “当然是哥啦!我一直都爱着他!”展鹏飞显得理直气壮。

    未来叹了口气,注视着展鹏飞,许久,她才说:“你对哥哥的感情那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