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青
“猴子，怎么了？想什么呢？”老虎看着猴子失神，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起来杰西几岁了？”对于他的年龄，众说纷纭，七夜生日，他也应该有生日才对，但是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有给杰西过过生日。
老虎皱眉，这个话题连七姐都不清楚，猴子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起上次，就浑身发抖。
外表上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模样，但是好像很久以前他看见的杰西就是这个模样。印象里最深刻的是他吃掉了自己的做的蛋炒饭，一整锅的蛋炒饭，当自己还在感叹着他的饭量时，他还没有吃饱，自己又给他下了一锅的面。然后吃饱了，就赖在他房间里不走抱着一个枕头就在他房间里凑合了一个晚上。
像一个孩子，任性妄为，他们三个人还特别宠着他，当成一个小孩来看待他。可是，时过境迁，什么时候他不再缠着他做吃的，也不再他房间里赖着不走，知道进门的时候敲门，而不是一脚踹进来，连开门也省了。然后鞋子也不脱就直接做在沙发上喝着冰镇的饮料。
他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变得那么冷漠陌生，面对不喜欢的人也是面带着一贯的笑容，对着他们说话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正经撒娇的想要吃他做的食物。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不羁的公子哥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王者。迷恋上红酒，明明知道自己喝下去就会吐出来，但还是迷恋上那种味道。他是不是还要感谢那个人的死？
猴子很清楚，终有一天，成落涯会熬不住然后永远的离开他们，变成墙上的照片。但是他还是想拯救他，想去拯救这个善良的孩子。
“奇怪了，怎么没有看见杰西？”猴子皱眉看了看监控，但是里面却没有他们的身影，那个新来的翼圣也不在。
“别看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老虎对他说，“七姐可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当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注视着皇家会所的女王时，只有zero站在一旁想着自家主人。
“不是我，不是我，他已经死了，我没有杀他……”
翼圣担心的看着他，明明已经昏迷过去了，可是还是在喊着什么？据他所了解，杰西杀人无数，怎么还会这种事情。
“主人。”翼圣轻轻的叫着他，企图想要把他叫醒，但是杰西却依旧紧闭着双眼，双手用力扯着白色的床单，嘴上不清不楚的喊着什么。
“不是我，他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是没有办法醒过来吗？
“主人。”
“水，水……”熟睡的杰西终于睁开浑浊的双眼，只是黑色的瞳孔却看不见任何焦距，直到翼圣过来，才转而变得温柔。
“主人，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夜了！”翼圣连忙拿水给他，递到他嘴边。
这个时候，杰西还是慢条斯理的小口喝起来，担心的看着他：“你照顾我一夜了zero呢？”
“零现在应该还在那里，主人刚刚醒来，要不要翼圣把他叫来？”
“不用，你照顾我一夜，也该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
这是第一次用在翼圣身上，但是效果貌似不是很好。
像是催眠曲一样令人昏昏欲睡，翼圣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疑惑的看着杰西。
杰西继续抚摸着他的脑袋，像一个长者一样宠溺的看着他。
“主人？”
“乖，休息吧，你已经很累了，你要休息了。”他的话依旧还是很轻柔，没有半点起伏。
“迷魂……”
“术。小翼圣，你还是很聪明的！”杰西将他扶到床上，戏谑的说，“出来吧，我感觉到你的波动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也很聪明，懂得让那块蓝宝石的力量与你产生排斥从而抵消你全部的力量。”声音从房间某个角落传来，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值得吗？”
“你值得吗？”杰西反问，却没有一贯的微笑，“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想要守护你，你太脆弱了！”
“我看不见你，也无法触碰你，还是说现在的你的声音也是我的幻觉。”杰西苦笑着四处打量着周围，“是多巴胺对吧！”
“不是，是我，真的是我。”
耳边传来的声音杰西却是再也没有关注，“你知道吗？我杀了他，尽管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杀了他，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一具尸体，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讨厌我自己，如果是你，一定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而我永远活在你的光芒下面。”
杰西慢慢起身呢喃着走到窗户旁边，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拉开窗帘，还是一片漆黑。他现在应该在七夜的舞会上，坐在那里当壁画。
“我真的很讨厌自己，也很讨厌你。我的才华不输给你，却要生活在你的光芒之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无法舍得你，我也想让你好好的离开，然后带着成家的希望活下去，可是我却奢望着你能回来，我是不是很坏啊！”杰西自嘲的笑了笑，房间里除了翼圣再也没有别人。
“我等你等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煎熬，我就是希望着你我之间还能再重逢，我带着这个念头活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好不容易等到战争结束，中国解放，我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你说的好听，说走就走，让我带着成家的希望活下去，我快撑不下去快你知不知道，整个世界我无家可归，我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永永远远的孤独的，没有依靠的继续漂泊下去，我好累，我真的要放弃了！”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放不下你，落崖，对不起，落崖，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我想你回来，至少还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活下去，我不想一个人再这样下去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黑暗。来开窗帘，一片漆黑。他并不是黑暗的代名词，他喜欢阳光，在阳光下生活。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境。
“我害怕阳光，害怕最终有一天我被它抛却，所以我早早的选择了黑暗。”
“当我走近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真的好后悔，我离家多年，他等我多年，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像你一样那样优秀，我那个时候真的好任性啊，不明事理，乖张，高傲自大，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可是我还是改不了。”
“你再说些什么傻话，我一直在你的旁边。”
“神父也是一样，只有他还会像你一样照顾我，可是我很清楚，他终归不是你，他想要拯救世人却无法拯救我，他一直写信给我劝我离开，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头了。”还能看见神父搂着他安慰着他，等下去希望总会有的。
“神父还是这样……”
“我从翼圣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一生，不，是那具尸体的一生。他有了自主意识，我看到那栋楼里面有有你和我的画像，他一直很仔细的收藏着，可是被我一把火拿去烧了，他很喜欢作画，生平收藏的画无数，可是他自己的丹青却是寥寥无几。”
“他怎么会给自己做丹青，你离家多年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给自己做一幅丹青。你离家一年，他就做一幅丹青派人给你送去。那个时候你真的太倔强了，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等你回家。他为你好让你从文，你却要从商。一去就是多年不曾回来，你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你多少年，而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真怀念以前的生活，如果，还能回去，哪怕是在地狱里被烈火焚烧我也心甘情愿了。”杰西颓坐在地上，他看着手上的光芒渐渐淡去，“我好累，我等不下去了，一次一次的失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落崖，为什么不放弃我……”
“上天对我真是残酷啊，留下我这个万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好人总是那么短命，为什么留下的总是我，为什么你们全部都要让我活下去，明明该死的应该是我啊！”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离开。”
“落崖，我还在，我会陪着你。”
杰西缓缓睁开眼，红色的瞳孔一缩继而变成夺目的紫色，“真是可笑，我真是可笑。尸体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早日安息不好吗？”
翼圣连忙惊醒过来，却只见到杰西已经换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嘴角依旧挂着一贯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他却如此的耀眼，与外面的黑色融为一体。
“主人，你没事了？”翼圣连忙跑过去，杰西还是这样温柔的看着他，像一个长辈一样看着孩子在膝下打闹。
“翼圣，你怎么样？”杰西还是温柔的问，只是脸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白，他的脸更加惨白了。
“我没事主人你还好吗？”翼圣连忙焦急的问。
还是这样单纯，人鱼都很单纯吗？杰西不知道，但是翼圣很单纯，也很固执，这一点像极了以前的他，人鱼落泪会化成珍珠，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翼圣哭过。就算是当时被他差点夺取性命，也是倔强的没有落泪没有求饶。
“我，很好――”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起来杰西几岁了？”对于他的年龄，众说纷纭，七夜生日，他也应该有生日才对，但是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有给杰西过过生日。
老虎皱眉，这个话题连七姐都不清楚，猴子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起上次，就浑身发抖。
外表上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模样，但是好像很久以前他看见的杰西就是这个模样。印象里最深刻的是他吃掉了自己的做的蛋炒饭，一整锅的蛋炒饭，当自己还在感叹着他的饭量时，他还没有吃饱，自己又给他下了一锅的面。然后吃饱了，就赖在他房间里不走抱着一个枕头就在他房间里凑合了一个晚上。
像一个孩子，任性妄为，他们三个人还特别宠着他，当成一个小孩来看待他。可是，时过境迁，什么时候他不再缠着他做吃的，也不再他房间里赖着不走，知道进门的时候敲门，而不是一脚踹进来，连开门也省了。然后鞋子也不脱就直接做在沙发上喝着冰镇的饮料。
他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变得那么冷漠陌生，面对不喜欢的人也是面带着一贯的笑容，对着他们说话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正经撒娇的想要吃他做的食物。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不羁的公子哥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王者。迷恋上红酒，明明知道自己喝下去就会吐出来，但还是迷恋上那种味道。他是不是还要感谢那个人的死？
猴子很清楚，终有一天，成落涯会熬不住然后永远的离开他们，变成墙上的照片。但是他还是想拯救他，想去拯救这个善良的孩子。
“奇怪了，怎么没有看见杰西？”猴子皱眉看了看监控，但是里面却没有他们的身影，那个新来的翼圣也不在。
“别看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老虎对他说，“七姐可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当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注视着皇家会所的女王时，只有zero站在一旁想着自家主人。
“不是我，不是我，他已经死了，我没有杀他……”
翼圣担心的看着他，明明已经昏迷过去了，可是还是在喊着什么？据他所了解，杰西杀人无数，怎么还会这种事情。
“主人。”翼圣轻轻的叫着他，企图想要把他叫醒，但是杰西却依旧紧闭着双眼，双手用力扯着白色的床单，嘴上不清不楚的喊着什么。
“不是我，他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是没有办法醒过来吗？
“主人。”
“水，水……”熟睡的杰西终于睁开浑浊的双眼，只是黑色的瞳孔却看不见任何焦距，直到翼圣过来，才转而变得温柔。
“主人，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夜了！”翼圣连忙拿水给他，递到他嘴边。
这个时候，杰西还是慢条斯理的小口喝起来，担心的看着他：“你照顾我一夜了zero呢？”
“零现在应该还在那里，主人刚刚醒来，要不要翼圣把他叫来？”
“不用，你照顾我一夜，也该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
这是第一次用在翼圣身上，但是效果貌似不是很好。
像是催眠曲一样令人昏昏欲睡，翼圣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疑惑的看着杰西。
杰西继续抚摸着他的脑袋，像一个长者一样宠溺的看着他。
“主人？”
“乖，休息吧，你已经很累了，你要休息了。”他的话依旧还是很轻柔，没有半点起伏。
“迷魂……”
“术。小翼圣，你还是很聪明的！”杰西将他扶到床上，戏谑的说，“出来吧，我感觉到你的波动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也很聪明，懂得让那块蓝宝石的力量与你产生排斥从而抵消你全部的力量。”声音从房间某个角落传来，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值得吗？”
“你值得吗？”杰西反问，却没有一贯的微笑，“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想要守护你，你太脆弱了！”
“我看不见你，也无法触碰你，还是说现在的你的声音也是我的幻觉。”杰西苦笑着四处打量着周围，“是多巴胺对吧！”
“不是，是我，真的是我。”
耳边传来的声音杰西却是再也没有关注，“你知道吗？我杀了他，尽管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杀了他，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一具尸体，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讨厌我自己，如果是你，一定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而我永远活在你的光芒下面。”
杰西慢慢起身呢喃着走到窗户旁边，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拉开窗帘，还是一片漆黑。他现在应该在七夜的舞会上，坐在那里当壁画。
“我真的很讨厌自己，也很讨厌你。我的才华不输给你，却要生活在你的光芒之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无法舍得你，我也想让你好好的离开，然后带着成家的希望活下去，可是我却奢望着你能回来，我是不是很坏啊！”杰西自嘲的笑了笑，房间里除了翼圣再也没有别人。
“我等你等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煎熬，我就是希望着你我之间还能再重逢，我带着这个念头活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好不容易等到战争结束，中国解放，我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你说的好听，说走就走，让我带着成家的希望活下去，我快撑不下去快你知不知道，整个世界我无家可归，我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永永远远的孤独的，没有依靠的继续漂泊下去，我好累，我真的要放弃了！”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放不下你，落崖，对不起，落崖，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我想你回来，至少还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活下去，我不想一个人再这样下去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黑暗。来开窗帘，一片漆黑。他并不是黑暗的代名词，他喜欢阳光，在阳光下生活。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境。
“我害怕阳光，害怕最终有一天我被它抛却，所以我早早的选择了黑暗。”
“当我走近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真的好后悔，我离家多年，他等我多年，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像你一样那样优秀，我那个时候真的好任性啊，不明事理，乖张，高傲自大，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可是我还是改不了。”
“你再说些什么傻话，我一直在你的旁边。”
“神父也是一样，只有他还会像你一样照顾我，可是我很清楚，他终归不是你，他想要拯救世人却无法拯救我，他一直写信给我劝我离开，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头了。”还能看见神父搂着他安慰着他，等下去希望总会有的。
“神父还是这样……”
“我从翼圣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一生，不，是那具尸体的一生。他有了自主意识，我看到那栋楼里面有有你和我的画像，他一直很仔细的收藏着，可是被我一把火拿去烧了，他很喜欢作画，生平收藏的画无数，可是他自己的丹青却是寥寥无几。”
“他怎么会给自己做丹青，你离家多年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给自己做一幅丹青。你离家一年，他就做一幅丹青派人给你送去。那个时候你真的太倔强了，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等你回家。他为你好让你从文，你却要从商。一去就是多年不曾回来，你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你多少年，而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真怀念以前的生活，如果，还能回去，哪怕是在地狱里被烈火焚烧我也心甘情愿了。”杰西颓坐在地上，他看着手上的光芒渐渐淡去，“我好累，我等不下去了，一次一次的失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落崖，为什么不放弃我……”
“上天对我真是残酷啊，留下我这个万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好人总是那么短命，为什么留下的总是我，为什么你们全部都要让我活下去，明明该死的应该是我啊！”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离开。”
“落崖，我还在，我会陪着你。”
杰西缓缓睁开眼，红色的瞳孔一缩继而变成夺目的紫色，“真是可笑，我真是可笑。尸体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早日安息不好吗？”
翼圣连忙惊醒过来，却只见到杰西已经换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嘴角依旧挂着一贯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他却如此的耀眼，与外面的黑色融为一体。
“主人，你没事了？”翼圣连忙跑过去，杰西还是这样温柔的看着他，像一个长辈一样看着孩子在膝下打闹。
“翼圣，你怎么样？”杰西还是温柔的问，只是脸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白，他的脸更加惨白了。
“我没事主人你还好吗？”翼圣连忙焦急的问。
还是这样单纯，人鱼都很单纯吗？杰西不知道，但是翼圣很单纯，也很固执，这一点像极了以前的他，人鱼落泪会化成珍珠，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翼圣哭过。就算是当时被他差点夺取性命，也是倔强的没有落泪没有求饶。
“我，很好――”